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37章 太極
他嘴角微撇，冷笑一聲：「便宜了她，依她的罪孽，千刀萬剮猶是輕的，死後需得挫骨揚灰！」
他顧不得再殺段延慶與岳老三，搶過孩子與吳副舵主，飛速而退，施展凌波微步，催動北冥神功，練化葉二娘的內力。
他離開之後，蕭月生接著練功。
「多謝吳舵主！」蕭月生抱拳笑道。
「便是那片松樹林！」吳副舵主興奮的道，隨即搖頭，露出一抹憐憫與傷感，苦笑道：「他們把葉二娘草草埋了，棺材也沒有！」
「好，有勞貴幫兄弟了！」蕭月生露出笑容，點頭嘉許。
倏的一眨眼間，兩天過去。
這一掌之間，葉二娘一身修為盡湧入蕭月生體內，他掌心一震，直接震斷她心脈，即使大羅金仙現身，也難救活。
「段譽？好，這點小事兒，不在話下！」吳副舵主拍著胸脯答應。
一份心神應付打鬥，另份心神推擬一陽指的運力法門，憑其過人的才智，很快領悟其中奧妙。
如今，他經絡粗壯，施展步法催動內力，比起跏趺打坐來，殊途同歸，效果相差不多。
這是間雅院，屋裡自然有書案與筆墨紙硯，蕭月生來到窗下書案前，提筆揮書，一氣呵成，寫了兩張箋紙，封到信封里，遞給吳副舵主。
吳副舵主抱拳告辭，大步流星而去，顯得幹練非
蕭月生點點頭，笑道：「這封信轉交喬幫主，……另外，我還有一位朋友，姓段名譽，乃大理鎮南王公子，如今可能去姑蘇城，煩請丐幫的兄弟幫忙打探一二。」
蕭月生動作不停，溫聲道：「請進罷！」
地上塵土紛紛飛起，如鐵屑遇磁鐵，紛紛衝進他雙掌之間，卻如鳥如籠中，再也掙脫不出，按他擠按，形成一個黃球。
蘇州城外三十里處，乃是太湖，慕容家的參合庄便位於湖中，蕭月生在湖邊坐著，心神觀照，等著段譽一行。
「幸不辱命！」吳副舵主重重點頭，笑道：「這位段公子跟一個大和尚同行，好像是被脅持，……這個和尚，嘖嘖，武功高明之極！」
「吱」一聲，院門推開，吳副舵主大步流星進來，在蕭月生身前站定，抱拳一禮，關切問道：「蕭先生，傷可已經好了？」
清晨時分，他醒過來，周圍被露水打濕，他身上衣衫滴水不沾，北冥真氣形成一層氣膜，阻住了露水。
「吳舵主，講進罷！」蕭月生吐字如珠，緩緩傳出去，雙手的印訣鬆開，扭了扭胳膊。
蕭月生緩緩點頭，暗自忖度，這個和尚應該就是吐蕃國師，大輪明王鳩摩智了。
「哦？」蕭月生眉毛一挑，看著
昨天傍晚時分，松樹林中，段延慶施展一陽指時，蕭月生雙眼一道清光閃過，段延慶經絡內的真氣運轉一清二楚。
他心神頓時一分為二，各司其職。
「吳舵主，我還有兩件事拜託。」蕭月生溫聲道。
葉二娘的一身修為高深，猛的一下灌入，蕭月生運轉北冥神功時，便有些吃力。
吳副舵主重重點頭，昂然道：「昨夜幫中兄弟全力打探，一夜未歇，剛剛找到孩子父母！」
他如今最得意的是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修至小乘，可參透無相，化為有相。
他抬頭笑了笑，溫聲問：「吳舵主，可有消息了？」
蕭月生盤膝靜坐，看似平靜，身體內卻波濤洶湧。
這日清晨，蕭月生在院中練功，微闔雙眼，招式緩慢，動作舒展，如行雲流水，像極了後世的太極拳。
況且，他還曾特意翻看過一些太極拳的拳譜，當時懵懂，此時再一回憶，卻是豁然開朗。
太極拳雖精妙，近乎于道，他心智過人，細心揣摩之下，已得其中三昧，掤、捋、擠、按、采、挒、肘、靠，八勁各有奧妙，越揣摩越覺有滋味，他心中甚喜。
……
……
吸收了葉二娘的內力，他如今內力之強，當世罕有，唯一煩心者，便是招式不夠精妙，想起
「蕭先生，咱們也找到了葉二娘的屍首！」吳副舵主一臉興奮的道。
在他眼中，幫主的武功蓋世無雙，天下無敵，北喬峰，南慕容，天下雙絕，這位無量派東宗的掌門與幫主不相上下，又嫉惡如仇，實是英雄人物，能為其效命，實乃榮光。
這個人物，不容小覷，聰明才智天下少有，只是運氣不佳，不過最終大徹大悟，卻是有大智慧了。
他雙掌輕輕揉動，動作輕柔，黃球越來越大，滾動不休，氣勢雄渾。
這些口訣雖然淺顯，在現代人看來沒什麼大不了的，但他現在看來，卻是字字璣珠。
吳副舵主接過了，看一眼信封，笑道：「是送給幫主么？」
手上三脈吸葉二娘膻中內力，膻中穴處於任脈之上，吸納葉二娘掌上的內力，四脈同發，葉二娘內力如水注瓶。
他一掌拍中葉二娘胸口，自己胸口中了葉二娘一掌，正中膻中穴，施展的正是北冥神功。
他亦是嫉惡如仇，剛才只是悲憫葉二娘死後凄涼，如今省起葉二娘的罪行，痛恨之極。
蕭月生點點頭：「已經無恙，孩子可找到父母了？」
吳副舵主忙抱拳：「先生客氣了，吩咐便是，只要在下力所能及，願效犬馬之勞！」
「篤
清風徐徐，竹林簌簌，蕭月生站在竹林前，微闔雙眼，左掌在下，右掌在上，雙手虛按，如揉一球。
「有勞。」蕭月生點頭微笑。
蕭月生瞥他一眼，知道他這是兔死狐悲，葉二娘這般魔頭，赫赫威名，死後僅是草草埋葬，武林之中，人命輕賤如此。
他一直苦思招式的解決之道，但自來到這個世界，幾乎沒看過什麼武學秘笈，縱使才智才人，也難無中生有。
葉二娘無惡不作，卻能逍遙至今，可是從刀槍劍雨里闖出來的，反應極快，唯有出奇制勝，先是一陽指，再是北冥神功，由不得她逃脫。
……
他挑了挑眉毛，心中莫名湧起一股興奮來，這樣絕頂人物，若是不能一會，豈不白來這世間一回？！
他睜開眼睛，雙眼玉光一閃，宛如實質，倏又收回，眸子比先前清亮幾分，流光溢彩，熠熠動人。
最終，他想到了後世的太極拳。
……
於是趁葉二娘不備，他試著施展一陽指，果然奏效，一指點中葉二娘，再冒奇險，利用北冥神功的玄妙，不顧葉二娘掌力，同歸於盡一般，瞬間擊殺了葉二娘。
若是不然，任憑他機智百出，想殺葉二娘卻絕非易事。
蕭月生雙掌一緩，輕輕一震，黃球炸開，卻沒有四散，而為化為一層塵土平鋪開來，均勻的落在地
太極拳乃是後世普及的拳法，用以強身健體，修身養性，他讀大學時候，曾經在體育課上學過。
他暗自感嘆，人多力量大，果然不錯，自己縱有萬千本事，有些事也無能為力，需得人手。
……
如今，他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達至小乘，現代的記憶可隨意翻看，清晰無比，便想到了太極拳的心訣。
他親眼見識過了蕭月生的武功，驚世駭俗，暗自跟幫主相比，怕是不相上下。
吳副舵主一怔，隨即省然，咬著牙恨恨道：「不錯，這葉二娘每天殺一個小孩子，可惡之極，咱們武林中人，即使再兇狠，對婦孺也不會下手，她委實該千刀萬剮！」
蕭月生笑著點點頭，起身離坐，轉身進了屋子，吳副舵主跟了進去。
蕭月生提醒自己，這不是現代，死後一把火燒了，一了百了，自己身處的時代，觀念截然不同，如今的人們認為死後有靈，如何安葬，關係到死後在陰間的生活，不得不隆重。
門被推開，吳副舵主大踏步進來，遠遠的便抱起拳，一臉歉然神色。笑道：「蕭先生，勞您久等了！」
蕭月生從吳副舵主處打聽得路徑，曉得了慕容家的參合庄所在，然後辭別，徑直去了蘇州城外。
一夜之間，葉二娘渾厚的內力已然被他完全化去，化為精純無比的北冥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