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95章 涅盤
很快，他們鑽進了一間大屋，周圍漆黑，溫度陡降，他眼中清光一閃，看清了四周。
蕭月生笑道：「呵呵，我原本以為，這番幫縱使有武林高手，也強不到哪裡去……」
「小子，你以為西夏皇帝身邊沒有高手，是不是？」天山童姥哼一聲，搖頭冷笑。
自己三百六十幾個穴道，已經佔滿了二百幾十個，若再填充，會有危險，這是他的直覺。
「那幾個禿驢，是迦葉如來寺的，武功厲害得緊。」天山童姥哼道，臉上露出悻悻之色。
這裡是一間冰窖，冰塊兒堆疊，晶瑩剔透，看著極美。
蕭月生笑道：「雖有高手，卻高不到哪裡去，總不至於高過吐蕃國師鳩摩智罷？」
蕭月生點頭，來刺殺西夏皇帝，只是心血來潮，想到便做，他在中原武林，向未遇敵手，難免有些小瞧了天下人。
「小子，你搖頭做甚？！」天山童姥斜睨他一眼，盤膝坐到虛竹身前，哼了一聲。
……
天山童姥一撇嘴，老氣橫秋：「哼，少林那幫禿驢，除了達摩那和尚，哪出過什麼人才？」
蕭月生點頭微笑：「小師父，咱們有緣，又在這裏相見了。」
「哼哼，小子武功不強，口氣不小！」天山童姥嗤之以鼻。
「咯咯，真是好玩！竟敢刺殺西夏狗皇帝！……你算一算，中原武林哪個敢來刺殺狗皇帝？……你以為他們是傻子，放過揚名立成的機會？！……少林寺那幫禿驢，說什麼民族大義，若能殺得了狗皇帝，他們能不殺？！」
天山童姥身高矮，這般一鬆手，摔得並不重。
虛竹看一下天山童姥的臉色，轉頭輕聲道：「你不應該叫姑娘，這位是天山童姥，是靈鷲宮的宮主，年紀已經很大啦……」
蕭月生笑了笑，忙閉上嘴，心下明白，天山童姥定是吃過虧。
……
這掌力精純無比，天山童姥的內力雖遜一籌，卻也相差不多，兩者僵持不下。
蕭月生皺皺眉：「看他們功夫，好像不輸于少林！」
蕭月生恍然大悟，點了點頭，也怨虛竹多事，他是一直裝做不知，免得將來尷尬。
他認出來，卻裝作不知，閉上了嘴。
柔和的燈光下，巨大冰塊圍成一個圓形，被燈光一映，晶瑩剔透，如夢如幻。
天山童姥點頭：「嗯，他人不怎麼樣，武功倒也能瞧得上眼，嘿嘿
天山童姥，與他可是有仇，靈鷲宮的沒少找麻煩，被他傷了幾個，準備親上天山縹緲峰，拜會天山童姥，領教一下高招。
蕭月生心中無奈，卻不會拒絕，抱拳一禮：「多謝童姥了！」
「蕭先生，你……你弄錯了……」虛竹縮了縮脖子，歉然說道。
天山童姥哼一聲，瞥一眼虛竹，見他瞪著大眼，好奇的望著，談興大發，清了清喉嚨：「小子，你可知這大涅槃掌？」
天山童姥懶洋洋斜他一眼，哼道：「小子，你中了一掌大涅槃掌，小命危矣！」
天山童姥合上大門，托著他往裡走，腳下輕捷，迅如鬼魅，轉眼之間，已到了第三層。
……
他暗自著惱，也想讓內力再深厚一些，多吸納幾人內力，即使他們內力精純，自己能以量勝。
但自己畢竟修鍊日短，絕非可以忽略，天山童姥與那老和尚內力之精純，遠非自己可比。
天山童姥瞪了虛竹兩眼，終沒發作，轉頭道：「小子，看在你是刺殺狗皇帝的份上，我就救你一救！」
……
蕭月生苦笑：「我那時候，若不運功，只能等死！」
他笑眯眯的問：「皇帝身邊有幾個和尚，厲害非常，童姥可知是何來歷？」
他深信直覺，故停止吸納，先前以為已經足夠深厚，現在看來，仍是差得遠吶！
虛竹忙閉嘴，卻仍舊雙手合什，闔著雙眼，似是在心誦，醜陋的臉上一片澄靜與虔誠。
感慨著搖搖頭，他苦笑不已，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己的眼界還是小了。
蕭月生暗嘆一口氣，自己仗著北冥神功，吸納數個高手內力，化為北冥真氣，已經極為精純，絕無後患。
虛竹滿臉的歡喜，用力點頭，轉向天山童姥：「童姥，你怎麼會見到蕭先生？」
天山童姥一皺眉，斷喝一聲：「小和尚，閉上嘴！」
「你小子不知道這禁忌，運功了罷？！」天山童姥幸災樂禍的笑笑。
這天山童姥的內力果然深厚，那股火焰般的掌力雖沒被壓制，卻被一團深厚內力包裹著，慢慢蠶食。
虛竹雙手合什，閉上雙眼，喃喃自語：「阿彌陀佛……，吉人天相，南無觀世音菩薩，保佑蕭先生……」
他抱拳一禮，苦笑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容后再報！」
虛竹睜開眼，滿臉歡臉：「蕭……蕭先生
冰塊環繞之中，一個小和尚跏趺而坐，身穿灰衣，微闔雙目，兩掌合什，嘴裏喃喃自語，正在念誦經文，滿臉虔誠。
虛竹忙緊閉上嘴，猶帶歉然的沖蕭月生笑笑。
虛竹大急：「童姥，那蕭……蕭先生他……？」
他笑了笑：「我來西夏一遭不易，想順便把皇帝殺了，弄一場亂子，免得整日里想著攻打大宋。」
天山童姥哼了一聲：「這小子傻大胆，竟敢去刺殺狗皇帝，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乍一落地，他忽然坐了起來，竟已能動了。
「小和尚，又在啰嗦！」天山童姥沒好氣的哼一聲，來到近前，手一撤，蕭月生摔到一旁的錦被上。
「小子不知，洗耳恭聽！」蕭月生笑道。
天山童姥直了直腰板，哼道：「這迦葉如來寺嘛，就像大理的天龍寺，是護國寺院，裏面的和尚有幾分本事！……這套大涅槃掌，據說源自那勞什子《大般涅槃經》，很是邪乎，……中了大涅槃掌，千萬不能運功，否則，必自焚而亡！」
「哦——？小師父請多指教！」蕭月生眉毛一挑，神色溫和。
「放心罷，他小子命大，遇到了我！」天山童姥嘿嘿笑著，不耐煩的擺擺手，生怕虛竹再啰嗦，又念那勞什子佛
「笑什麼笑？！」天山童姥惱怒哼道：「這幾個禿驢確實厲害，沒有他們，狗皇帝早死好幾回了！……不過你也不用怕，他們只護著狗皇帝，閑事不管，你只要不去刺殺狗皇帝，就是把這皇宮拆了，他們也不會管！」
天山童姥臉色一變，狠瞪一眼虛竹：「臭和尚，要你多嘴？！」
「此人雖然貪心重了些，武功卻不俗。」蕭月生笑了笑。
蕭月生點頭，覺得她所言不差，那團火焰不停吞噬掉內力，不停涅槃重生，越來越強大，到了最後，把內力吞噬一空，必能燒了自己。
指出蕭月生話中之錯，似乎多有得罪，他頗覺不好意思，只是出家人不打誑語，需得心口如一，只能勉為其難。
蕭月生內力搬動，北冥真氣如絲如縷，修復著經絡，陣陣清涼傳來，舒爽難言。
蕭月生目光一閃，這小和尚相貌醜陋，他卻識得，正是少林寺的和尚虛竹。
蕭月生苦笑搖頭，這話太過狂妄，自己可不敢說。
蕭月生投來好奇眼神。
錦被又松又軟，厚厚的，非是尋常人家，蕭月生一看即知，是偷盜宮中之物。
「哼哼，鳩摩智，我聽說過這傢伙，嘴上一套，背地裡一套，卑鄙陰險！」天山童姥不屑。
天山童姥忽然笑了起來，不停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