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進退兩難
第八十九章
王直並不相信這句話，但他不想揭穿這個拙劣的謊言。
「你以為李瑤堯真的愛你？你知道她在帝都接到的命令是什麼？『不惜一切儘快和王直達成親密關係，獲得足夠的話語權』，你相信她是真的愛你？你以為黃遠是在為你考慮？你知道黃遠寫給國安部的報告上是怎麼說的？『可以利用目標心靈上渴求理解的弱點，接近並獲取其信任，以心理暗示影響並控制其行動，讓其為我方所用』，你相信他是你的朋友？哈哈哈哈哈，真是太搞笑了。」劉紫苑笑出了眼淚。
「我憑什麼相信你？」
他靜靜的蹲在那裡，看著她的臉，心裏卻是紛亂無序，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說了，我想要的你給不了我。」
「我想要平凡人的生活，我只想回到過去，你能給我嗎？」
兩人面對著落地窗外的風景，漫無邊際的聊了起來，就像他們剛剛從百濟回國的那段日子，王直沒有發現她的假裝，而她也沒有太多功利的目的，只是兩個一起經歷過某些事情的男女，互有好感，在一起愉快的消磨著時間。
過了半個小時，劉紫苑才清醒過來，她趴在地上激烈的咳嗽著。王直站了起來，道：「看在認識一場的份上，我放過你，不要再有下次了。」
王直從天台下來時，她已經脫掉外套，倒好了兩杯紅酒。
「但是我能給你一個女人所能給予的全部，我保證我能比任何人都做的好。我會是一個完美的妻子，完美的情人，完美的助手，我能滿足你所有的慾望和需求，我還能在許多地方給你幫助！」她忽然急切的說道。「你知道自己最欠缺的是什麼嗎……」
「我記得伊斯蘭教的國家是沒有酒吧的吧？」
王直嘆了一口氣：「雖然這麼說有些過分，但確實是這樣。」
「哈哈哈哈哈。」她忽然笑出了眼淚。「真心喜歡你，理解你，支持你？你以為這樣的人真的會存在嗎？」
「我量不出來，但我可以知道你的心跳，你身
她舉杯和他碰了一下，笑道：「這一次可別讓我再吐出來。」
劉紫苑終於明白過來，她臉色蒼白的從包里胡亂抓出衣服套在身上，快步跑出門口。
「你想幹什麼？」他懷著極大的憤怒，而劉紫苑卻輕輕的把她的身體推進了他的懷抱。
「我沒說過她能給我。」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行？你連機會都不給我，也不會給任何人機會，這樣做其實是在掐斷你自己的希望。」
王直一拳打在牆上，那道隔牆瞬間化為灰塵，兩個赤裸的身體驚呼著跳了起來，王直一把抓住其中一個，狠狠的咬在他脖頸上。
「我沒醉，你把酒給我。」
「吻我。」她低聲囈語著。「接納我，讓我和你融為一體。你會知道，我是不是投入了我的全部。」
「劉紫苑，控制一下你自己。」王直有些厭煩了，他皺著眉頭說道。
她無力的掙扎著，呻吟著，而他的堅挺已經進入她的身體。
「但你現在可以相信我，我已經完全想通了。」她用臉頰摩挲著他的手。
「是嗎？」劉紫苑苦笑了起來。「原來我苦心經營，花費所有時間學習，二十年刻苦訓練的成果，在你眼中卻毫無價值嗎？」
她的身體快要被他拆散，正是在這樣的痛苦中，她忍不住叫了出來，驚醒了他。
「我沒有選她，但我可以告訴你我不選你的原因。」他想要把她的手拉開，但她卻趁機抓住了他的手。「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我知道你只是想利用我達到你的目的，或許是權位，或許是某種滿足感，但你從來沒有真正投入過你的感情。」
「對啊，是有一個蘇美幸，她或許喜歡過你，可是你不敢告訴她，是你兩次親手殺掉了她的丈夫，讓她當了兩次寡婦！」
「你走吧。」他退出她的
「那你為什麼選她不選我？」劉紫苑忽然站了起來，想要往他這邊靠過來，結果腳下一滑直接跌進了王直的懷裡。「為什麼？我想不通，我真的不服氣，你告訴我，告訴我！」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王直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她身體的變化，但他本能的抗拒著。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王直忽然覺得很奇怪，如果不是偶然看到不知是誰放在辦公室的那本《戀愛中的密碼》，他或許永遠也不會知道劉紫苑那些小動作的意義，或許真的會喜歡上劉紫苑。
「你以為我說的是什麼？」她的低沉的說道。「我只想告訴你真相。你太強大，太特殊了，所以你註定不可能擁有平凡人的一切。從你的能力開始出現在世人面前，你就只有兩條路走：要麼與全世界為敵；要麼選擇與某一個勢力合作，一起與全世界為敵。在這種前提下，你怎麼能奢望還擁有平凡人的生活，平凡人的友情和愛情？」
他用力咬了自己的舌頭，終於讓自己的動作停了下來。
王直低下頭，那女人已經昏了過去，她的身體比劉紫苑更豐滿，也更肉感，體下那一抹幽黑讓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
「我會證明給你看。」劉紫苑慢慢立起身子，她的臉頰開始貼近王直的嘴唇。「我是孤兒，是黃正鴻發掘並且提拔重用了我，除了黃家，沒有人會相信我，也沒有人願意冒這樣的風險。我不過是黃家豢養的獵犬，別無選擇，只能按照黃正鴻的意識行動。但現在不同了，我有了改變的機會。我不再需要利用你來達成目標，你就是我的目標，而且是唯一的目標。」
「你已經醉了。」王直把酒瓶搶了過來。
他不想回去面對黃遠和李瑤堯，在陌生的國度，語言不通，忽然有個熟悉的人，而
劉紫苑伸出雙手抱住了他的手臂，把臉貼在他的手上。
「控制？哈哈哈哈。」劉紫苑愣了一下，忽然捂著臉哭了起來。「我還需要控制什麼？反正我已經徹底失敗了，我還控制了幹什麼？」
王直的手放了下來，劉紫苑往前抱住他，把臉貼在他的胸口。「你沒有說錯，我靠近你的確懷有其他目的。但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一下，我這麼做和別人沒有不同。你太強大了，以至於我們無法把你看做是同類，沒有辦法以正常的心態去面對你。就像沒有人會想和太陽交朋友，我們在你的光芒之下，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怎樣借用你的力量。」
直到她失去知覺，王直才終於醒悟過來，他放開手，讓她徑直跌落到地毯上。
慾望在內心升騰，王直迷失在這種怪異的氣氛中，當他再度醒悟過來，他已經在粗暴的揉捏著劉紫苑胸前的嫩滑，用力吸取著她口中每一滴津液。她的衣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成為碎片，她的身體上到處是他留下的青色的指痕，在她變得桃紅的身體上，讓人有一種變態的快感。
「會有人來嗎？」王直問道。
「你剛剛告訴我，沒有一個人能相信，現在又讓我相信你？」王直冷笑著說道。
「對不起，我……」劉紫苑想要挽回什麼，靠了過來，那種柔軟的觸感幾乎讓王直再度失去理智。他於是粗暴的把她推開，大聲說道：「你快走，快點走！」
王直再一次捏住了她的脖頸，但這一次沒有再用力。「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你怎麼知道？你連說出來的勇氣都沒有嗎？」劉紫苑忽然大聲的說道。「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感情難道還能用尺子量出來？」
她用手輕輕的撫摸著王直的頭髮，用一種異樣的目光注視著他。「只要擁有你，我就擁有了一切，所以我
「你不是能夠知道我的心跳，我身體的氣息和我的每一個動作嗎？」她的聲音變得極具誘惑。
他抬起頭，卻看到劉紫苑站在不遠的地方，臉色蒼白，手裡扶著那個逃走的女人。
「我知道有個地方一定會有。」劉紫苑狡黠的笑了起來。「跟我來吧。」
「你到底想要什麼？現在能告訴我了嗎？」劉紫苑的臉開始變得通紅，兩人不知不覺喝了兩瓶紅酒，王直自然是無所謂，但她已經漸漸有些失控了。
「我只想知道自己哪裡不如她。」她忽然流出了眼淚，這讓王直徹底沒了辦法。
她把腳下的高跟鞋摘下來砸到對面的牆上，自暴自棄的哭喊著：「這不公平，就因為我是女人，就因為我是個有姿色的女人，所以我只能靠美色來吸引別人的注意，只有這樣我才能有機會，才能觸碰到權利，才能展示我的才華。我的學識，我的能力統統都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東西，從來沒有人會看中這些。好吧，這個狗日的世道，我也認了，我願意自甘墮落，用身體來換取一個機會。可你現在告訴我，連這個也沒用了，你只要真心？」
「我走不了，航班要到下午才有，這幾個小時你讓我去哪裡？」劉紫苑從背後拉住了他的衣角，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他心軟了下來。「到處是CIA的間諜，我很可能會被抓走。」
「看到了嗎？」她小女人一般得意的笑著，向王直邀著功，讓人有一種捏一捏她鼻頭的衝動。
「你走吧，讓我自己待一會兒。」劉紫苑摸索著到酒櫃又打開一瓶酒，對著瓶口喝了起來。
「別把自己弄得這麼不堪好嗎？」他低聲的說道，他想把劉紫苑放回椅子上，但她卻死死的拉著他的衣襟不放。
「你說CIA？」劉紫苑把一杯酒遞給他，笑笑的說道。「只要不是預先安排好的陷阱，你會
「讓她暫時代替我吧。」她吻著他，同時用手引導著他進入了那個女人的身體。
劉紫苑愣住了。「可是，這些東西李瑤堯也不能給你呀！」
王直明白她說的是平壤的那一次，忍不住也笑了起來。「放心，不會了。」
劉紫苑找的地方是一座五星級的酒店，她在一個小巷裡簡單化了妝，用假身份辦理了入住手續。
「別說了，你走吧。」王直擺了擺手。
「那你想去哪兒？」他問道。
「我想要的東西，沒有什麼人能給我。」王直搖了搖頭，他已經沒有阻止劉紫苑離開的念頭，於是準備離開。
劉紫苑愣在原地，王直終於咆哮了起來：「你想死嗎？快從我身邊消失！」
「你說的這些我都不需要。」她的身體搖搖欲墜，王直不得不扶住了她。「你還不明白嗎？你說的那些我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一個真正喜歡我的女人。哪怕她並不聰明，不漂亮也不能幹，甚至一無是處也無所謂，我只要她能真心的喜歡我，理解我，支持我。」
「你醉了，別再說了。」王直開始感到厭惡。
王直嘆了一口氣。
「你真的想死？」王直憤怒的走了過去，劉紫苑卻把手裡的女人推給了他。
「哈哈哈哈。」劉紫苑卻趴在地上笑了起來。「你為什麼不幹脆殺了我？你這個懦夫！還說什麼我騙了你，你自己一直在欺騙自己！你根本就不關心真實是什麼樣，你只是一廂情願的生活在自己的幻想里，你只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卻想讓別人都跟你一樣！」
「這能滿足你嗎？」她儘力平息著內心的恐懼，說道。
「你說什麼？」
「我想喝酒。」劉紫苑順勢抓住了他的手，像是害怕他忽然走掉。
片刻之後，那個男人已經化為一具乾屍，被他隨手丟棄在腳邊。
王直忽地捏住了她的脖頸，把她按在牆上，她漸漸不能呼吸，臉色變得青紫。她用手拚命的抓王直，用腿蹬他，但王直卻死死的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