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黃遠，讓王直在這裏和星條旗發生直接衝突是黃正鴻局長親自定下的章程，也是你一直在儘力推動的，你現在開始表示不同意見？會不會太晚了一點？」劉紫苑諷刺的問道。

劉紫苑一下子愣住了。

「會，但我沒有任何實戰經驗。」劉紫苑感到自己的心似乎快要跳出來。「不過北約裝備的F15和F16都有雙座戰鬥機，而且都已經加滿油，掛好對地攻擊武器在等著，脅迫一名飛行員是完全可行的。」

「把你們手上的工作全部停下來。」劉紫苑不管黃遠和方濤的目光，把剛剛列印出來的飛行員名單拍在桌上。「現在的任務是，分析這些人的性格，看看那些人有可能被脅迫，查出他們最親密的人的位置，把他們控制住。」

黃遠搖了搖頭，道：「我認為這個問題不是目前的主要問題，目前最重要的問題還是CIA究竟在那裡設了什麼陷阱。」

她輕呼一聲，跑過去緊緊的擁抱著王直，王直沒有拒絕，但兩手卻沒有圍住她的身體。

「為什麼？就算你再強也不可能應對所有的武器。」

「我馬上回去，我知道該怎麼辦了。」劉紫苑興奮的說道，她的命運已經和王直聯繫在了一起，以前那些條條框框已經無法約束她的行為了。

巴爾魯斯皺了皺眉頭：「我記得這應該不是什麼新問題，你們應該完成過這樣的工作，只要把受害人的DNA剔除不就行了嗎？」

「她和任何人接觸過嗎？」巴爾魯斯一邊看著手邊的資料一邊問道。

「根據李瑤堯傳回來的消息，東突的新會場選在6號碼頭附近的一座舊倉庫里，這是最新的衛星圖片。我剛剛查過CIA的衛星檢測記錄，他們的確一直在監視這個地點。」方濤向黃遠和劉紫苑通報著最新的情報。「好消息是，這個地方雖然不算繁華，但也絕對不算偏遠，附近的工廠、居民區很多，隔絕了視線。我們推斷CIA應該不會動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李瑤堯列出的那些概念性武器里的絕大多數也不適合在這種環境下使用。」

「我認為這應該交給王直來判斷。」劉紫苑回答道。「麻煩你們儘快把最新的概念性武器的資料整理一份，還有倉庫的結構圖、地下管網的分布圖，我帶給王直，讓他有所準備。」

「不，見鬼，如果有那麼簡單就好了。那個禽獸的精液發生了變異，那些精子更像是一種病毒，它們已經在受害人體內死亡，並且產生了一種酶，使受害人體內的組織也發生了變異。我正在設法分離並且培養一些還有活性的細胞，但願它們都能活下來。」

※※※

黃遠不知道她其實是在說給可能存在於附近的王直聽，他只是搖了搖頭，道：「如果沒有浪費這一整天的時間，我不會質疑這次行動，但我們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給了敵人充分的時間進行準備。我認為在這種情況下強行實施突入不是明智之舉。」

「那裡是伊斯坦布爾最排華的區域，我們在那裡的行動會很困難，很容易暴露身份，而東突的成員則很容易就能分散逃脫出來。」

「我們可以評估一下CIA的心理，他們應當更傾向於捕獲王直，而不是徹底毀滅王直。」劉紫苑分析道。「在那樣密集的舊城區里，動用次聲武器，超級腐蝕劑、超級粘膠、化學失能劑的可能性更大。這是他們最好的機會，一定會吸取我們在江海那次行動的教訓，確保一次成功。」

「我不想看。」王直把文件袋隨手拋開，道。「也沒必要看。」

「你是說，綁架？」

「別糾結這樣的問題了，如果一切順利，我會把他完整的打包送去給你。」

「佔地面積接近500平米。」劉紫苑隱隱約約想到了什麼，她感到一個全新的領域在向她展開，心情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你說的對，所以我不會去冒險。」王直笑了起來。「誰說我一定要進入那間倉庫？」

「長官，化名上田美樹和中村智子的中國女特工李瑤堯剛剛登上了前往江海的航班，飛機目前還沒有起飛，需要採取行動嗎？」

「沒有，但她分兩次進行了29秒的通話，我們沒能追蹤到對方的物理地址。」

「那應該沒問題。」王直微笑著說道。「唯一的問題是，你會不會開戰鬥機？」

「那你最好是睜大眼睛盯著你的實驗室，保證那些細胞活著。」

「的確是個好消息，那壞消息呢？」劉紫苑問道。

「是嗎？」劉紫苑的眉毛挑動著。「但我記得CIA自己就不止一次的這樣做，卻沒有承擔任何後果，這是完全可行的。」

「你一直在聽嗎？」

但王直並沒有這些固有觀念的束縛，或許原來他還會有一些顧忌，但劉紫苑向他挑明一切以後，他心裏便再也沒有了約束。

「不，你們還是不明白。」劉紫苑微笑著說道。「這個計劃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將是北約的反恐行動，將是星條旗真正在全球打擊東突恐怖組織的第一步。土耳其平民的傷亡將由星條旗來承擔，而我們將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那間倉庫應該不算很大吧？」

「我什麼時候能夠得到明確的結果？」

「這些資料……」

「如果不順利呢？」

「如果我們能夠早一點發現屍體，或許我已經開始培育胚胎了。但是現在，我還在分析那些精液。要知道，它們和受害人的內臟、血液融為一體，這給我的工作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我知道，但是王直不管這些，他只想要這個結果。」

劉紫苑愉快的點了點頭。

「不用管她，沒必要在這個時候打草驚蛇，讓江海那邊注意她的行蹤就行了。」巴爾魯斯結束了通話，撥通了另一台電話。「我是巴爾魯斯，我想知道現在進度如何？」

「對。」

「走了。」他低聲說道，帶著劉紫苑躍上高樓。

「那你怎麼想？」

「如果上帝保佑的話，或許兩周到三周，如果它們都死了，那就永遠得不到了。」電話里的聲音頓了一下，又說道。「雖然這樣說很不人道，但我很希望能有更多的受害者。」

「如果只是想要用戰鬥機攻擊目標，我想我沒有問題。」方濤站了出來。

「沒什麼變化，殺光他們。」

她沿著街道走了大約十分鐘，便看到王直靠著路邊的圍牆等著她。

「我們是華夏特工，不是恐怖份子！」

這不能說是劉紫苑等人不如王直，但他們從來沒有想過用這種手段去獲取勝利。這種近似於恐怖分子的行徑，任何一個華夏特工都不可能也不敢去做。

「但是我們不知道他們用的是什麼，而且不知道王直能不能應對這些。」

「你不能這麼做，你知道這樣做意味著什麼嗎？」

黃遠和方濤在11點的時候終於找齊了一套資料，劉紫苑換了一套裝扮，從另一個出口走了出去。

他只想痛痛快快的進行破壞，只想讓那些對他的能力虎視眈眈的人知道，他不是好惹的，不是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