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四十八章 幸福的宅
以後一大票人就不必一一說來，無非是兩家的少年少女們，這不是正式，因此特地帶來了孩子來沖淡氣氛。
過一會兒，方信才說：「這樣的確很舒服，一點壓力也沒有，但是是不是太過了？」
方信忍不住問一聲：「這是誰？」
是嗎？就如此一輩子玩，然後享受，最後結束，方信不再言語，這種，使他深深震蕩，在原本的世界中，那容得這樣的人呢？
「這個當然，各行業有了成就就可，誰家還狹窄到只有政治和經濟上面出頭？真要是有了成就，族裡還會喜歡，以前，如族中有人，或者與大詩人大學者結合，都是榮耀，只是他未必有什麼成就罷了，不過想必三姑娘也早有覺悟，早息了這個心思，現在學習和工作都不作了，整天就和他一起玩，過著就是了。」
「我也希望有這一天。」方信吻了她一下，然後拉著她的手，走進了大廳。
「還有就是賈家，雖然不是帝國貴族，但是世代就是我家的跟隨者，和我家的關係非常密切，不在何家之下。」蕭冰介紹地說著。
「我知道你在忙，不然你哪可能這樣快進步，不過話說回來，其實他們也是，他們也很忙碌的，每天在遊戲中度日，又搜索著最新的卡片，忙的飯也來不及吃，忙到天天深夜，甚至熬夜。」蕭冰終於帶了一些不屑地說著：「其實許多遊戲，虛擬度很高，能在裏面有成就，在外面也不會太差，唯一的就是，遊戲中隨時可以離開，失敗了也不要負責，而現實中不可以隨時退出，也會承擔責任，他們就缺了這點責任心和擔當心。」
倘若天雷不斷，人禍連綿，誰還有興緻這樣過活，原本地球上，盛唐時李白等代表的文壇氣像，也只有天朝上國，威壓諸國時才得以存在，所以字字句句中，都有這種宏偉的氣度，一旦安史之亂后，就難以再興。
「我喜歡你，所以對你的態度包容了，但是孩子如果不想上進，我還是很惱怒的，到時候別攔著我狠狠打他們屁股好了。」
「也沒有什麼，家常菜，不過有長輩在，可能拘束一點，但是不要緊，吃飽了，就出來走走好了。」蕭冰說著。
「那也要你多運動才行，不然，醫學再昌盛，也不會萬能。」賈萱按了他一下鼻子，眸中滿是柔情。
賀單笨拙的游過一陣，累了，於是躺在了遊戲池附近地板上，形成一個大字，而三姑娘也就躺在他的附近，兩人都看著星空。
蕭冰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嘴邊隱含著笑意，特別是剛才那一著，雖然簡單，但是隱含著甚深的力量和技巧。
「不上五階，難以突破壽元，那要何時何地啊？現在科技如此發達，醫學
說著，拿過一杯酒，遞一杯酒給方信，方信接過，喝一口，見遠處三姑娘和他起來，兩人開心地笑著，也拿過酒來喝著，帶著困惑問蕭冰：「你說他們就這樣過？」
蕭冰笑了，說著：「他們談論很枯燥的，又是誰家提了什麼議案，哪方面又要他們妥協和交換，還有公司怎麼樣怎麼樣，如果你喜歡，可以去加入，不過，我自己是不喜歡。」
擁有著前世想之不盡的物質條件，擁有無限廣闊的世界，卻一心就停留在吃喝玩樂中，這算不算一種浪費和蹉跎呢？
「那你們平時作些什麼呢？」
「家裡各方面的人，也不是個個出來作事的，你看，那個就是作家，他經常不外出的，不過游泳似乎是最增加彼此親密的遊戲了。」
如果考慮到家族政治，在人以群類的觀念下，方信如要表現，當不會和這種無能之人過於親近，而蕭冰也不應該縱容他，不過，方信心中滿滿自信，如是需要，自可縱橫四海，而蕭冰也同樣自有，這點小事都要看人眼色，不為上位者。
已經入夜了，別墅區內，充滿光明。
「方信，我終於見到你了，恩，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嘛，為什麼就把冰冰迷住了呢？」這時，跟在了何沐後面的一個女孩笑盈盈地說著。
賈萱回答的著：「現在也沒有什麼節目，等會就是宴會了，你也少喝一點。」
以後的人倒不必太客氣了，都算是平輩的，都是兩家的親戚。
這時空氣已經凈化，而夜幕降臨，星辰一顆顆鑲滿了夜空中，只只散發出光輝來，天氣微寒，這兩人，滿眸星光，方信的腳步竟然遲疑，在這一瞬間，似乎有著一種他平時難以明白的真正靜靜，籠罩在這兩人周圍。
「嘩，你也是這樣看我的？」
「伯父，阿姨！」首先是蕭紅琴和何沐。
聽到這裏，方信「嗤」一聲笑。
這個時候方信問著：「算是家臣吧，難道現在還存在著家臣嗎？」
這時，三姑娘感覺到，她起身，笑地說：「原來是大小姐，這位是方先生吧，幸會。」
蕭冰笑了，說著：「有點問題，但是無非就是削減她日後的一點產業而已，就算這樣，留的份也足夠三姑娘和他三輩子吃喝不完，心放平點的話，其實已經很不錯了，想要更多，自然要付出，不是嗎？」
賈萱這時溫言說著：「如果按照你的性子，什麼活動也不肯出來了，把什麼都讓給我作，雖然有著許多方便的工具，但是整理一個家還是很麻煩，地板窗帘，床鋪被罩，一天三餐，總不
兩人就如此聊著，在別墅區到處漫步，倒也一點不嫌寂寞。
方信慢慢地喝著，看著這兩人，他就算游泳，以他三階的力量，瞬間蒸發頭髮和衣服上的水汽，不過等閑。
「恩，多好的孩子啊，哈哈！」賈老笑著說。
但是如果心無大志，只想著喝點酒，跳點舞，爬點山，這也完全是天堂。
蕭冰回答地說：「賀單，一個半死不活的作家，但是賈家三姑娘就是喜歡他，趁這機會，帶他來這裏了，也算是見見面。」
方信不由嘖嘖稱奇，悄悄問著蕭冰：「這就可以了嗎？沒有必要陪著？」
賀單就受了，三姑娘略猶豫了一下，也受了，然後方信為蕭冰倒酒，又為自己倒上。
「你看她多享受？其實有許多人，也很享受，古時還需要結草為窩呢，現在大家都可以不受打攪的過著隱士的生活了。」
「去游泳池吧，你看，大家都在！」
方信微笑：「我也不知道，緣分是說不清的，不過，我也很喜歡冰冰啊！」
「很好，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你。」雖然問題很突然，但是方信說來，卻不覺得如此，反而有一種理所當然的味道。
「哦！」方信徹底明白了，那個圈子，還不是他進的，當然，蕭冰不讓他去，並不是排斥他，而是怕他沒有經驗出醜，方信當下笑笑，不當回事。
「現實世界中，億億萬萬的人，我其實和小萱並不認識，她那時也是經理了，比我高上許多呢，但是我偏偏在彼時彼際遇見了她，其中內情就不多說了，反正這隻能歸於緣分了，就這一回事。」原來問的是這個，賀單笑了，說著。
「哦，你作什麼？玩什麼遊戲？」
「這就好，就怕嚴肅的宴會，上次我呆了整整三小時。」賀單也聽見了，抱怨地說著。
「我可是很忙碌的，忙到現在都沒有多少時間真正休息呢！」方信不由說著。
若有所悟，方信覺得自己抓住了為什麼蕭家早早把家業轉移到蕭冰的理由，要知道蕭紅琴現在不過四十幾歲，修為如此高，肉體壽元也起碼越百歲了。
「人簡單，性情穩定，不惹人，但是這也說不準。不過，其實無所謂，現在不是以前，如果她覺得好，那就這樣過下去，如果過了十年這種生活，覺得厭倦了，也可以回來，我蕭家和賈家，這點度量還有，照樣有職位，照樣可分紅，就是她要培訓一段時間，補上十年的空缺，有了孩子，孩子也是我們家的孩子，也會受到培養。」
蕭冰開始時不解，後來才明白過來，當下「嗤」一聲
「社會進步嘛，選擇權很重要，她現在覺得好，那就由她選擇，其實在古代，如是從一而終，沒得選擇，說不定家族就要干涉了，但是現在，賀單到底有多少東西，算什麼人物，其實不是問題，只要她心中高興就可以了。」
蕭冰等了半晌，見他還沒有醒，就敲敲他，讓他回到現實世界來：「你在想什麼呢？」
過一刻，方信真正明白這個世界的特點，事實上，他以前看見的，是求長進的一群，正如以前他看見的，在人類沒有體力勞動和飢餓寒冷的情況下，人類可專心於自己的事業，爆發出無與倫比的潛力。
「賈老您好。」對後面的老者，方信也不敢失禮，他微微鞠了個躬說著，他可以感覺到，這老者也是四階修為。
方信笑了：「只要她自己願意，也就說不得了，不過，其實他可以努力，我想，如果是一個聞名全國的作家，我想家族也不會覺得丟臉吧！」
方信本是有心人，一見此情此景，不禁心有所動。
方信一看，真的，好多孩子就在那裡玩：「為什麼他們會在那裡？」
有的是遊戲，有的是信息，有的是物資，一輩子可以這樣活到老。
方信隨手，自游泳池邊的一箱中拿出一瓶酒來，雖然不是冰葉，但是也是上好的「銀壺」之酒，內息到了他這地步，雖然無法對抗高性能武器，但是對瓶蓋，只是一動念之間，只聽一聲輕響，瓶蓋鬆了，卻沒有絲毫受損，方信上前，為他們倒酒。
一盞盞燈亮起，但是並非所有的都亮，而是有著區域劃分，這倒不是省電，別墅內太陽能發電機存量足夠使用，而是為了讓來客有選擇。
聽了這話，方信頓時默然。
賀單笨拙的起身，不說話，只是點頭為禮。
喝了一口，半晌，賀單就說：「小萱，頭髮冷了，幫我吹一吹吧！」
一瞬間，他想去看看，他們的生活，到底是怎麼樣，他開口，說著：「等會，我去見見這兩位，也去看看他怎麼樣生活的？」
本質上，前世的方信也是一個「宅」，但是他所謂「宅」，心中還是有自己的追求和目標的，宅不過是一種修養，一種等待，一種積累。
方信一怔，訝異地看著：「家裡會同意？」
賀單又問著：「晚上有什麼節目？」
方信舉杯，諸人都喝著一口，不知道為什麼，方信此時所作所為，都非常自然，毫無突然的感覺，似乎又如老友一樣，毫無隔膜，
「怎麼不會在那裡，鍛煉一下也是有好處，恩，還可以誇耀一下身材，我說了，我家是平和的。」蕭冰說著：「要不是我們今天都穿上禮服了，不然下去泡泡游游也不錯。」
果然，少女少年，姑且不說容貌，身材都不錯，在裏面打鬧著。
方信和蕭冰並坐，閱讀薄薄的資料。
說著，他就對蕭冰笑了笑，蕭冰立刻微笑，兩人相視而笑，配合默契，情意交流。
「優點呢？」
賀單笑了：「平時也少游泳，買這個作什麼呢？」
迎接完畢，蕭冰就把他一拉，示意可以離開了。
「你和三姑娘怎麼認識的，看你兩人，真是羡慕人。」方信誠懇地說著。
雖然這個如此寬鬆，但是帝國自然有傳承傳統，真論到一些正式宴會，都有禮法，的確三小時是等閑。
晚上蕭家開家宴。
「今天來的客人不多，就我家父母，還有何家和賈家，何家也算是很有影響力的家族，帝國世襲國士，和我家相互聯姻，這三百年來，幾乎形成了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而且我爸爸就是何家的人，所以我才邀請他們來。」
聽了這話，方信一呆，然後哈哈一笑，卻沒有作出回答。
這已經是超過方信想象的寬鬆了。
「阿冰，今天宴會上有些什麼呢？」方信這時閑閑地說著。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雖然現在早就廢除家臣制，但是賈家還是為我家效力，而我家也會對他們進行優待，歷代賈家成員，都給予扶助，並且分出一些股份，可所謂同氣連枝。」蕭冰笑地說著。
「也沒有作什麼，就是寫點東西，玩玩遊戲，然後喝喝酒，跳跳舞。」雖然被一種莫名的氣氛所引導，但是畢竟還是陌生人，身份地位似乎也不一樣，因此賀單隻是如此平淡地說著。
三姑娘賈萱似乎早有準備，熟練的拿出了吹風機，為他吹著，一邊說著：「這次買的吹風機，用六號能源池，可用許多時間。」
「學我有什麼不好？」
「除了遊戲和小說，有時小區周末有些舞會，或者慈善活動，我們會一起去，不過其實我對這些社交活動一點興趣也沒有，我更喜歡有時，和小萱手拉手，出來靜靜的出來吃頓飯就可以了。」
聽了這話，就在這時，方信看了上去，落地銀光，再看裏面，真是香影隱然，一時，怔怔地，不知道身在何處。
「來棋，比劍，遊戲就沒有多玩了，不過這次青藤杯劍道比賽，我參与了，到時候你要來支持呀！」方信說著，雖然對方有著虛度年華的嫌疑，但是實際上，如不是社會發達，就算是世家子弟，也難以一心沉迷自己的興趣，作到管它春夏與秋冬的程度。
方信驀然驚醒，起步上
「其實也差不多，你不就是專門待在家中的嗎？」
「佩服佩服，真開明。」
「劍道啊，我很喜歡，一直看著，你是幾號選手啊，到時候我一定來喝彩。」賀單精神一震，笑地說著。
至於宋明，都遠之不及，特別是宋，宋詞雖有豪邁，然多是婉轉清麗，文藝上也許別勝一場，格局上卻是小家子氣。
「不過，他們聊天時，還是很有趣的，我們過去看看吧！」蕭冰卻敏銳的感覺到他的興趣，因此說著。
「賀先生現在作什麼呢？」方信說著。
「雖說是家宴，但是其實是很寬鬆的，你馬上就會知道了，不過，招呼還是必須打的，下去吧，我和你一起迎接他們。」蕭冰說著。
「這個，其實我不喜歡他，說好聽點就是自由，不拘小節，說重點就是輕佻浮。」
「你說。」
「總有一日，我希望你能對我說。」見他沒有回答，蕭冰也不惱，眸子同樣星光燦爛，她靠著他說著。
不是寂靜，不是空靈，卻格外有滋味。
雖然其實心中不喜歡這種熱鬧，方信還是起身，跟她一起下去，這時，蕭冰一身禮長裙，胸圍上是精美的刺繡，只是後面露出一片雪白的背。
「走吧，宴會要開了。」這時，一直沒有多說話的蕭冰說著。
「你還是多要運動才好，不然多修鍊也可，看你，現在才是一階。」
就在這時，別墅中一聲鈴聲，傳遍了整個區域。
方信看了上去，果然看見一個二十余歲的男人在裏面笨拙的撲撲著，而他周圍，還有一個女孩在笑。
臨時的，不見山不見水，一旦要用事了，立刻有大量專業僕人前來，他們靜靜得等待著貴客的到來，並且給予服務。
「哦，是阿信啊，好好，以後就把我家當作你自己的家吧！」蕭紅琴笑的很高興，而何沐卻只是淡淡點頭就是了。
選擇論，已經深入人心，甚至成為了禮儀的一部分了。
而方信就是一身禮袍，甚有古風，兩人一起出來，果然沒有多少時間，大家都來了。
「聽起來和我差不多，我平時就在家中上上網，買了營養倉，然後就閉關幾個月沒有出來，這次，我一下子一個半月沒有出門，連阿冰都嚇著呢！」方信說著，這一句話一說，頓時拉近了距離。
「哪是呢？我都覺得你有點高深莫測了，比如剛才，你哪來學來的惑神大法？這可是帝國禁止傳授的東西。」
方信按照古禮歡迎並且問禮后，心中還是吃驚不已，何沐的修為還就罷了，而蕭紅琴的修為，自己甚至探測不出，這起碼是五階修為，這簡直是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