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堂》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六十七章 出發

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六十七章 出發

上面就寫著「百年老店胡」
方信略皺眉,連忙找了家店來。
拿來看看,方信並不懂古玩,但是卻知道上面凝聚著一些奇異的力量,雖然這不合他的路子,不過還是丟下了一百文,買了,拿起來細細看了,就有人說著:「攤主,這銅葉子我要了。」
「我兒真是胡說,哪有你自己選的道理?算了,我何家一個堂兄,是個舉人,家道富實,與你父甚好,曾有結親的意向,他家的二個女兒,小時候都是很清秀知禮的,後來你父死了,到底已經不當,我就不提了,但是現在你中了秀才,想必不算差距了,你可過去拜見,看有無這意思。」母親何氏說著。
過了數日,和一些人拜見過,於是穿著青衣,一人一劍出了門,對著家門還站的母親何氏深深為一禮,就轉身而出。
現在應該有了許多陰德改善自己的命格了,稍微出點格也無所謂,從江府被自己碰光了,那就去其它縣郡,總會淘些東西罷,如此想著,方信就這樣決定,當下就沒有多少話,到了家中,這些事情就算安穩了。
方信沒有和他相見,轉身離開。
說完,每人發一本,發到了一個黑塔一樣的漢子時,他冷哼一聲:「某才不要!」
到底是大世界,輻射影響就是巨大,在那個小片面,統一了也不過如此功德。
沒有多少時間,菜就上來了,這雞子燉,味道極是鮮美,雞肉更是入味,沒有半點腥雜氣,當真是讚不絕口,幾乎全部吃下,吃過之後,算了一百二十文,也沒有覺得是貴了——這火候,這調味,這味道,就值這個價!
雖是九月,樹還蔥鬱,時有野花盛開,方信依然一身粗布儒服,但是這儒服用上了青色,以表現出他已經是秀才身份。
嚴先生似乎對剛才的事情,有所覺察,正在尋思,見他如此說,矜持的一笑,說著:「如此最好,哦,你母的事情,似乎不必多擔心了。」
倒不是捨不得錢,其實沒這必要,當下,夥計應了一聲,就把他引到一個偏遠的院子中,這院子有好幾座連綿的房子,各房都小巧玲瓏,但是進了去,一看,就真覺得乾淨了,雖是素被鋪就,但是的確沒有半點異味。
「相公這真是趕巧了,這是九月九的大廟會呢,今夜開禁,可到天亮。」
方信說著:「也就是上樓罷,這十文就賞你的。」
「六姑娘?」
不過,在第一次大禮時,在娘娘祠中放肆,只怕武功再高,也難受的住,神力浩瀚,豈容侵犯,那時看情況,還是負了點傷了。
吾身化六道,就是為了使汝等不至於消散,不至於墮落。道從不蔑視,是為混元,從高而向下看,更不需蔑視,高不是為了捨棄低而存在,而僅僅是為了守護和引導而來,是讓汝等知道,汝等是永恆地種子,吾卻是汝等的父母,引導汝等走上真義之道,在這之前,吾願生生世世,守護于汝等。這心愿,就是吾之大行,也是吾之根本法門。」
早知道方信會有意見,因此她早早說了。
雖然不知道當日那行人到底是誰,但是方信也相信非貴就富,當下方信說著:「如此,容學生將自己一本奉上給老先生。」
這真正是相當公道了,方信卻笑著:「若是上房呢?」
方信和眾人伏身念著,在靈眼之中,祭壇和神像上,不時有白光閃過,博大而慈悲的氣息充滿了整個殿堂。
雖然已經是黃昏,但是才靠近進了這店,就有人迎了出來,二個夥計中,一個已經開始點著店前的那燈。
方信就問著:「夜了,還這樣熱鬧?」
「相公,下房一房住五人,雖然收拾的乾淨,但是到底人多,一夜十文,想必相公不會取,中房一房一人,乾淨清潔,一夜五十文,正符合相公要求。」見得粗衣和驢子,這夥計就熟練地說著:「如是住夜,驢子一天食料五文。」
「回相公的話,的確如此,胡家開店都一百多年了,平時對客公道,有什麼客人病了都給湯藥,菜色也不錯,現在附近都知道,自然生意不錯了。」夥計當然看見了他的青衫,哪敢怠慢,牽著驢子入內:「客官是用酒飯,還是今個兒住下了?這時天暗,我看相公就住下吧,明日再走。」
「哦,當日你的老先生,都不肯嗎?」嚴敏似笑非笑地問著。
的確,很快就新有租子交上來了,方信想了想,也就說著:「那孩兒就取走二十兩銀子好了,還有七兩你總要留著,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呢!」
想來片刻,卻沒有再想,方信不知道,就因為這點,導致擒下葛元成功垂敗成,讓葛元成得以脫出他一生中的大劫。
方信見了,卻是眼睛一亮,這才仔細他,只見他已經四十不到的年紀,但是臉白無須,一身月色衣袍,黑寶石一樣的眸子,顧盼生輝又深邃難測,那種瀟洒從容,其氣自華的氣質實在令人難忘。
「娘,如果考舉人,有點太急了點!」方信在牛車上,沉吟了一下,說著:「孩兒,這次僥倖中了秀才,與經典都未熟透,不如緩一緩,三年後再說,如何?」
從此,天地自由,走時,繞過去,看了看後土祠,這時,後土祠的輻射,還在繼續,這個世界,後土本只是大地女神,此時,當掌輪迴六道,控生死之門,這當然不是一時一日之功,等完成了,自然就有一個新的後土女神。
無需解釋,方信就明白,後土對他的待遇,又提升一級,以後他會更容易呼喚後土的力量,淋浴後土的神恩。
「陳良縣飛里園,大概二百里路,那是縣中數一數二的人家,你一去就會問得,你舅舅是個舉人,如不是不再進考,進士也可得,你正好討教幾分。」
此時,秋收之際,田野中忙碌不休,方信初時緩步而行,牽著一驢,後來就翻身上驢,這驢是壯驢,此時方信才十五歲,自然不重,因此載著前行。
方信也只是一笑,沒有多說,當下就下樓,到了下面,這時金秋月夜風爽人。
方信心裏不禁暗想:「這等人物,真是罕見!」
「親上加親?幸虧是堂兄,這世界同族就可稱堂兄,其實不知道隔了多元,如是真舅舅,娶個表姐妹還真是……」方信如此想著,當然,表姐妹也無所謂,但是基因上其實有些問題,因此問著:「舅舅那裡人?遠不遠?」
「正是,也來拿些經來回去。」
「上房就是院子,一院一套,可居全家,有專門人伺候,卻要五百文一夜。」
那個老者,居於後土祠中,還得了當日觀禮時,有些人奉上的一些錢米,自然生活一時無憂了,而且還得了附近五十畝之地,雖然這其實是荒蕪之地,但是老者辛苦的開闢著菜田,汗珠滴滴落下,神情滿足而虔誠。
方信卻洒然一笑,說著:「有緣無緣,這話說來就虛了,我買下,就是與我有緣。」
「學生實在慚愧,淺薄才學,卻得浴皇恩!」方信拱手說著,又笑了:「先生也是來見禮的嗎?」
「先生也懂陰德面相?」方信連忙問著。
這就是補完了後土娘娘之功,這個世界的後土娘娘,在眾人眼中有了新的權柄和身份,以及因此延伸出的教化之功吧!
方信停住了腳步,玩味地看著他,過了片刻,才說著:「這物被我買下,就是與我有緣,歸屬於我,如有誠意,當是誠意相待,那我送你又何妨,而你出這十兩,看似豪爽,實是欺心於我,嘿嘿!」
「塵歸塵,土歸土,靈魂歸於後土,然而,汝無需痛苦和哀傷,死亡是生命的循環,並無絲毫掩蓋,虛偽,黑暗。
方信看了過去,卻見是一個道士,這道士看了方信一眼,就是「噫」的一聲,顯是非常驚訝,也就說著:「這位相公,這物與我有緣,如能割愛,小道必有重謝。」
說完就出去了,還沒有等方信詫異,沒有幾分鐘,此夥計就帶來了熱水和盆子,說著:「相公洗腳罷,這可不算錢的。」
算錢時,方信就笑著:「這雞湯的廚藝正好,想必是頂尖了。」
其實這次來的人,並不多,二百多人,一人一本,等到後來,方信卻是一愣,他看見了含笑的嚴先生。
方信哪見過什麼佳人?他原本一心讀書,而且身份低微,家到清貧,自然無人看中,到了同知府第,又潛心自律,連內院都不進半步,偶然遇到,也自行禮,不加細看,想到現在,倒真是無人,只好說著:「還請娘說來,如果是好,兒子就取了,不好,兒子還是自個兒選。」
方信這事上,卻要有自己的堅持了,當下說著:「娘,兒子沒中秀才,也沒有見到半個人影來,現在中了,卻上門一個又一個,都是看在功名上,而且,現在來攀親的,都是一些小吏小戶人家,其中未必有好的,你兒子日後可不至局限如此,反正兒子還年輕,不如也等三年?」
說著,拿此此物,轉身就走,這道士卻非常懊惱,看著方信離開:「這是怎的了,怎麼會被他買去了?」
方信就說了一聲「好」字,這夥計就笑了:「咱百年老店自是有規矩的。」
「相公可要用飯,如是送來,一菜一湯一飯十五文,如是上樓,就請相公自個兒點。」這時,天色已黑,明月已升,月光灑落下來。
只是到了自己房中,方信就迫不及待的拿出玉如意一看,卻發覺功德猛的增加了三百左右,而且還在緩慢增加之中。
「娘,我們回去吧,身子骨好些沒有?」回來后,方信就扶著她上了牛車,現在沒有錢,就乘牛車回去。
方信脫下襪子和布鞋,把兩腳泡入,的確舒服,洗過後,夥計又在別盤中,擰一把熱毛巾遞上來,等全部洗完,倒到桶中帶走,又送上一杯清茶,顯是已經服務完畢。
方信笑了:「那就住下吧,今明二天,後天再走,你們這房間怎麼算?」
就這一哼,方信幾乎被壓到,那冰冷而強大的壓迫感直撲而來,就在這時,一片白光飄過,這黑塔人竟然臉色一白,搖擺了一下。
「這位相公那裡的話,其實這湯還不是最好,要是最好,還必須六姑娘親自煮的,那才是香味十里呢!」來收錢的,卻是一個中年婦女,笑地說著。
「多謝相公,小人就帶你去。」夥計很是高興,帶著他引入了酒樓,這酒樓就在街邊,街上人聲嘈雜。
這個過程還沒有完,玉如意功德還在緩慢增加中,每日十份,方信原本有三百五十份,消耗掉了一百五十,又增加了三百,還在緩慢增加,現在已經高達五百五十份了。
五個大字寫得端端正正,門檻和石階都磨的光滑,來往的客人都多,方信看了,就笑地說著:「哎呀,客人很多嘛!」
母親何氏聽完頷首,看了一眼兒子,說著:「說的也是,你才十五歲,考舉人有點太早了,但是結親卻已經不算早,你自己有沒有打算?」
「店主家的六姑娘!」
這時,玉如意叮噹一聲,顯是又有大量功德降臨。
說完,就灑袖而去,不再看得他的臉色,現在方信的實力,已經可以無視這等人了,就演算法術通天,又有何用,四階劍術當可斬之。
方信起身,將原本放在了祭壇上一千本後土往生經,一一發下,這些經都見證了此時,凝聚著強大的力量,隱隱之間有聖光沉浮吞吐。
片刻之後,才醒來了,當下自嘲一笑,卻還是走過來看看,從街上這頭轉到那頭,憑著感應,倒還真淘到了三件東西,當下就放到了懷中,又轉到一處,看中一個銅葉子,上面偶有奇異的花紋。
就在禮成的一瞬間,方信感覺到以此處神殿為中心,聖光向外擴散,一大片白光迎接了而來,兩種白光同出一源,而有所差異,一結合,似乎是幻覺,連整個天地都似乎動了一下,神殿的波動立刻開始源源不斷擴散。
「三年你就十八了,有點晚了。」母親何氏卻不是固執人,她笑地說著:「你如果看中哪個,就給為娘說說,不然,為娘可要說個事了。」
「六姑娘平時哪會上廚,不過相公是讀書人,自然不一樣,或許還真能喝到。」中年婦女收了錢,萬福一下,下去了。
到了樓上,問了問,卻知原來本店本樓,是雞子燉最是有名,為人所知,當下也就隨意點了一個雞子燉,再加二個小菜,加了一壺酒來。
原本後土祠的神像,被抬到了神殿祭壇上,才給予敲碎,原本神像中的聖光,又歸於木雕神像之中。
既然不要,當然就不發給,方信發完,說著:「知府和同知大人各出銀子,這二本我給他們送上。」
才子佳人小說中,似乎個個要狀元,或者起碼是個進士才可,秀才和舉人都被冠上又酸又窮的帽子,這實在是讓人發笑,方信現在中了秀才,未必多重要,但是也是可以看見縣太爺僅僅鞠躬,與縣巡檢(市公安局局長)平起平坐的人了。
見兒子答應,母親何氏非常高興,就說著:「現在入秋了,我已經為你作好了衣服,你帶去罷,還有窮家富路,你把家中的錢都帶上,現在秋收到了,很快就有租子出來了,也虧待不了你娘!」
方信掃了一眼,說著:「如此就好。」
方信聽明白意思了,其實上房就是給那些全家旅行的人住的,一人的話,根本不必,於是就笑了,說著:「那就住中房罷,給我找個乾淨點,安靜點的房子。」
「哦,原來如此。」方信的確在想,正巧,自己還想淘幾點東西以濟家用的說。
這時,家家與天上繁星銜連相接的燈光燭火連成一片,燭光更是照亮了一片,人來人往著,時還有樓中傳來歌唱。
當下就送他出門,並且送出百步之外,見此,嚴先生也是淡淡一笑,略下點頭,就上騎離去。
「是與不是,回去過些時日就知,還有的話,以後總有機會說。」嚴先生一笑,就微微一拱手,就要帶著隨從出去。
掛劍而行,這劍早已經開鋒,方信此時,已可使用出四階劍術,料想著,也是當世第一流劍客,離絕頂不過一線之隔。
「哦,如真如此,還真要品嘗。」
想了想,這人又連忙追上:「這位相公,這物的確與我有緣,小道願出十兩銀子買下,如何?」
這是到了這個世界來,第一次有大量功德來拿,這時卻不好查看,包完了二本,方信就說著:「學生還要和家母回去,家母體弱,不能持久,不如我們以後有緣,再談?」
「先生,請恕學生無禮,參与見禮,人可一本,不見不拿,這非學生狂妄,而是神禮之重。」方信肅穆地說著。
不說,因此而來的變化,驢子雖慢,但是上午行到黃昏,就在城門關閉前,到了鄰縣城中,這時,一陣颳風。
方信原本有遊學的計劃,心想現在已經過了半年了,還有半年也要作點事情,在這熟悉自己的郡城中實在束手縛腳的,因此就說著:「也好,我就去拜見舅舅。」
一個作到這份上的人,會被人看不起?也多是扯談罷了,除非見的是豪門世家。
「這位客官,這位相公已經買下了。」攤位是一個老者,說著。
突然之間,方信有一種眩暈感覺,這是神感。
留下二本,又把剩餘的後土往生經存到了聖壇下,然後說著:「禮成!」
其實哪有如此快見效的,母親何氏卻笑著:「當然好些了,我兒如此孝心,安能不好?啊,有件事要問你,你是想趁著今年的佳期,立刻上省城,繼續考舉人,還是過個三年再說?」
「世上,惟上智與下愚,能堅定不移,而中智必亂!」這的確是至理名言。
「又見面,幾天沒有見,你就是秀才了。」
方信怔怔望著這滿滿人群,微風拂衣,一時間不覺心在何處,身為何物。
想到這裏,他不由想到了那個黑塔一樣的漢子,此人武功之高,殺性之強,都毫不遜色于當日在片面那個第一黑暗騎士科爾塔德。
這既表現了尊重,又保持了規矩,嚴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著:「也罷,我也不難為你,不過我可不是一個人來。」說著,後面就跟出一隊隨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