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堂》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六十八章 胡家

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六十八章 胡家

切小看這劍氣,無之,就對無形之物無可奈何,有之,就可斬得鬼神,更加不要說,這個身體充滿後土之力,因此劍意之中,就生大威能來。
再坐了幾刻,自覺得已經差不多盡興,若有離意,胡綠蕊一直注意他,見此就知道他的意思,又見得他雖是欣賞,卻並無取用家中女子之意,有些遺憾,暗自發了信息。
一邊讀著,一邊調來各種解譯,細細回味,到了戌末亥處(晚上9點)后,一根蠟燭點燃還剩一小截,也就自脫衣睡下。
走到一廳,就聞到了香氣,向上看去,卻見精美大宴,疊著三十余道菜,皆用銀器,顯是剛才胡綠蕊指點花園,卻是為了爭取上宴制菜的時間,但是這也不過一刻時間,就弄得這宴,雖說本是開店開酒樓,也知其用心了。
一時間想不明白,又睡不著,當下就點了一根蠟燭,拿來讀書,長夜漫漫,經文要意卻多,等一篇看完學完,蠟燭已盡,天也快亮了。
「嘿,你等異族精怪,本來在世人顯形就應該誅,如不是見你等薄有功德,早就殺之以應天條,如不快讓開,莫怪我行誅殺之道。」
金甲神人頓時一動,撲了上來,那少女無奈,不知從何處取出一劍來,頓時,三人就交戰了出來,但是見這鬥爭,卻小心翼翼,不為凡人所見。
「相公怎得沒有大恩?我等異族得道之難,難以描述,五百年化人,三千功行化靈,這數百上千年中,每百年都有雷劫,一次比一次厲害,又要通達九竅,化身為真,端是難也,如是傷人之事,更是劫數難逃。」
「道長是有德之士,本來不敢阻擋,但是這是胡家立店一百二十年,建店時,就發願,要為過往客旅行方便,庇安全,道長如有事來,可等他出了旅店。」一個少女卻行禮:「舉手之勞,不過數日,請切破了我家之願,如此胡家上下,都會有感道長之恩。」
而在場十數人,全部跪倒,拜謝。
方信看了看她,說著:「也罷,這事來源於我,我也不能久留,這樣吧,我留經一卷,是後土娘娘,你如是日夜侍奉,頌讀,自可得佑。」
方信把經放入她的手中,經文果然光明閃過,被她接住,她接住之後,頓時大喜,拿下一看,頓時喜極而淚流滿面。
絕美少女跪伏在地,方信雖不被女色所惑,卻更是憐然,而且這事的確是方信引來的,他還沒有墮落到,把責任推到這等在此間天意下,委屈求生的狐狸精身上,當下就說著:「你等的確未曾傷得人命?不取血食?」
「我有何恩,值得如此大禮,快快起來。」看來這個夫人,就是當年發願之狐了。
她神色大方,進入房間,點上蠟燭。
「相公,這三件都是古玩,價值七百兩銀子,都已經賣出,馬已經買來了,還余銀子五百兩,我想相公旅途,這五百兩還是太重,就兌換成金葉子,還請相公收下。」這時,胡綠蕊上前,奉上一包東西。
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天亮,天亮之後,就有人進來伺候,伺候完畢,那隻狐狸精又來了,態度極其恭謹,多多感謝。
雖然退敵而走,這少女卻沒有半點喜色,幽幽一嘆,卻說著:「原來相公也非常人,小女子卻是多事了。」
說完,取出幾物,除了那個銅葉子,又說:「我等作事,不需多少因果,是多少,就是多少,別多加一分,得了錢,看看有沒有馬匹,給我買匹來,也同樣如此處理,明白了我的意思嗎?」
「是,相公!」胡綠蕊察言觀色,知其真心,就命僕人廚娘不必上菜了。
但是這些功德卻不好拿,直如燙傷一樣,但是轉念一想:「這事還需後土娘娘為我擔之,她是天地之中厚土之德,變革也屬應當。」
那隻狐狸應著:「是!」
想了想,又說著:「這事先不可外傳,就你家就可,你等可按我在從江府之後土娘娘祠中式樣,在家中建祠,以受其恩,其它的,時機還未必成熟,至少百年之內,不可外傳!」
「稟相公,我等出身獸族,少時哪能單以月華為生,總得用些血食,但是多半是家禽野獸之類,斷無傷人之事,等五百年化形后,可食月華為露,更是連這等也少了,還請相公明鑒。」
想到這裏,心也就平了,說著:「大家請起,我不過是偶然送經一卷,那堪如此大責。」
雖然這事其實是方信引來的,但是她竟然不敢說,剛才在屋檐上的一句,半有怨意,現在想來已經後悔,更不敢質問,反而要道謝,折身下拜。
這領頭的夫人,看上去,不過三十,容光飛舞,內外徹明,竟無半點妖氣,幾如仙姬,這時盈盈拜到,裙帶摺疊:「我攜胡家,拜見相公,多謝相公大恩!」
但是等會,卻沒有見來人,稍有驚疑,取出了玉如意,貼在自己額上,頓時,千米之內都可見,都可聽。
方信這時,玉如意猛的一震,而狐狸這種喜色,也很是奇怪,當下有些詫異,這時不好看之,就說著:「你等下去吧,現在天還沒有亮,有話明日再說。」
後土娘娘,就算此方世界,不掌六道,不開生死,也是皇天后土這一級存在,權位之大,自是無量,含此聖力,頓時,本在作戰的金甲神人一呆,然後金光開始消散,看來就要回歸本體,那道士不知何意,見此大驚,連連持咒,但是平時百咒百應,這時卻全然無效,就見金光一閃,卻已不見蹤影,慌亂之中,就中了一劍,一聲慘叫,連忙退走。
舉杯為方信倒酒,沒有多少時間,卻又有數女上前,為其演奏。先對著方信行禮,才各方坐下,方信看去,見這是六個女子,年少的不過十五六歲,年多一點,也不過二十歲左右,各穿著白色長裙,又飾有顏色,個個明眸皓齒,眉目如畫。眸如秋水,上衣更露出半片雪白肌膚,動靜之間,豐滿的乳房隱隱可見,那種媚意就無處不在。
而少女也在觀察,卻感覺到對方體內,聖力凝聚,深不可測,比起所見的法師之屬,更是強大莫測,只是內斂其中,不露一絲,不細細觀看,難以看出,這等法力,如不是已經緊鎖在體內沒有放出,只怕自己立受其制,目光熠然一閃,眸中閃過疑懼,輕嘆一聲:「小女子姓胡,排名第六,相公可叫我胡綠蕊好了,小女子還要謝相公之救。」
方信這才明白,不覺呆了,心想:「我本想控制住自己的影響,一直不想出格,不想就給這區區一經,卻已經干涉此方天地的氣數大事,這如何是好?難怪有這些功德!」
「就算千萬中有一,得化靈仙,也難以獲得上天冊封,拜受仙篆,列名玉冊,最多只有一介散仙,還有一千五百年一次散仙之劫,端是一次比一次厲害,不知有多少異道毀於此中,而且還有人劫,每念於此,都是心中顫慄發寒,今相公賜後土娘娘寶經,又蒙娘娘承認,實是為我等異族開一大道之門,此恩情之重,就算我等粉身碎骨,也難以回報,何況區區一禮!」夫人說話之間,神色慘然,說完之時,又帶著喜悅之意。
「必秉相公之意而行。」那夫人面色沉凝,顯是已知其中厲害。
但是想了想,還是劍氣散去,無論是對方道士,還是金甲神人,都修行不易,特別是金甲神人,都是受了神職,一點神力受符咒而下降,假如用上了這等隱含後土聖力的劍氣來斬之,雖然不至死,卻也使此神本體受損,不比普通,那又何必呢?
說到這裏,她突地一咬牙,跪了下來:「剛才道士所用之法,卻是正神傳授,非我家可擋,方才阻擋於他,是為我家之發願,也種下禍端,還請相公救我一救,如是,小女子願為侍女,侍奉前後。」
「孽畜真是不知死活!」這道士大怒,似是請神,片刻之後,就有一個金甲神人顯形,他指著這少女,就說:「拿下誅之!」
方信這才拿出了玉如意,卻發覺很是奇怪,玉如意上,功德猛的漲了一大段,又有三百之多,心中不由想著:「奇怪,怎麼有這樣多,就算是救了幾百人幾千人,也未必有這樣多啊!」
這個狐狸精唯唯是答,退了出去。
方信也就喝上一杯,凝神細聽。
「相公請入席!」方信於是入席,卻見並沒有人在同坐,胡綠蕊也只是伺候著,突然之間領悟,原來這是自己一個人的獨宴,當下就說著:「如此多菜,已經足夠了,不必太過奢華。」
不敢直起而接,跪爬幾步,雙手高舉。
胡綠蕊聽了這話,連連磕頭:「謝過娘娘,謝過相公。」
方信看了看,打開一看,果是黃金小葉,一片重十兩,也不過區區五片,不但面積小,重量也輕了,除外,還有三個元寶,都是二十兩一個,除此還有些銅錢,就說著:「辦的好,很不錯!」
花園中種得多處花樹,才引入裏面,卻見得一個穿著淡黃衣衫的少女飄過,傳著嬉笑之聲,看這形態,還是十三四歲的羅莉,一派純然的表情,但是卻自然帶著美媚入骨的魅力,直盯著方信看,說著:「六姐,這就是你說的相公?」
又對著方信謝罪說著:「還請相公恕罪,九妹最小,到現在,有許多事情不懂呢,恩,還沒有請教相公尊貴大名!」
胡綠蕊一陣尷尬,連忙說著:「九妹你去玩去!」
仔細打量,卻覺得此女一身白裙,肌膚如雪,極為美麗,眸子幽黑,神色冷似冰霜,這倒不是故意對他如此,而是平時習慣,但是還是掩蓋不了一絲出自骨子中的媚色。
方信因此笑著說著:「還問小姐姓名了!」
方信聽著,吃菜喝酒,細細品評,只覺入口鮮美之極,只是一轉舌,多種滋味就是滿口,不由心下暗贊。
酒過三巡,方信喝的有點多了,見這些麗人長裙飄飄,美人如玉,歌舞之中,說不盡的委婉纏綿,只可惜自己不擅詩歌,不然也詠上幾詩。
方信這時,也不想繼續行宴,因此起身說著:「如此,你等退下吧,我也要啟程就是,只要誠心故,一切都由娘娘來處置,外人斷無置喙餘地。」
這一言一出,雖是對狐狸精,但是經文上的光明立顯得柔和,而這個狐狸精身上,也浮現出一絲功德聖光來,二者相交,威壓雖在,卻也不傷了。
沒有多少時間,一個夫人帶著數人前來,裏面還有一個美少年,定睛望去,這少年生得眉秀目朗,長身玉立,面如美玉,內蘊聰明,當真是狐狸精,也不遜色他的姐妹們,當然,那個九丫頭也在其內。
說著,取出了一卷後土經,這卷後土經一顯出來,似是感覺到了妖氣,立刻放出大光明,無上威嚴,直壓的下面狐狸精直伏在地,抬也抬不起頭來,方信撫摩著經面,對著跪伏在地的狐狸精溫言說著:「娘娘身化六道,大慈大悲,聖光所攝,無所不容,禽獸之屬,也在其中,只要你等能虔心修鍊,多積功德,不傷人道,何懼之有,如是不然,必受誅戮。」
聽了這話,胡綠蕊這才鬆了一口氣:「多謝相公體諒,天道貴人,我家雖只吸月華,從不傷得人命,但是畢竟獸身而來,也難脫劫數,天雷百年一次,越后越難,家母於一百二十年前,就立此願,開旅店,方便來往人客,公道處事,只賺應得一利,而且所賺之錢,多已修路、施粥、醫藥,所以才得了一些功德,來化此妖氣,我家上下十余,也受其福,只等三十萬功圓滿,就可脫了妖氣,雖還是靈屬,不受雷劫了,想不到……」
行禮完畢,為首的一個女子淺淺一笑,說著:「我在胡家排行第三,特率家中姐妹,來為相公一曲,若是唱的相公一贊,就心愿已足。」
拿了東西就出去,而方信見她被打發了,也就不在意,只顧著起身,整理著包裹,裏面卻還有四本後土往生經了,卻沒有想到,沒有多少時光,那隻狐狸精又進來了,說著:「相公要走,我等不敢阻擋,然大恩大德,還請中午在後院一宴,宴后再走,再說,辦這些事,也需要一點時間。」
才睡下,過了半夜,到了凌晨,突地方信一驚,醒了過來,冷笑一聲,手已經摸上了劍。
說完,就不再多話,領眾女,或許歌舞,或許彈琴。
方信冷笑,拔出劍來,以手指按劍徐徐而過,頓時劍上一青,露出一絲寒氣來,這個世界和主世界不同,諸多力量都可顯形,所謂四階,就是凝聚之成,並非單純肉體故,現在方信四階之劍術,凝神集氣,就可生出一點劍氣來,如在主世界,要見這一絲劍氣,卻必須種得劍種,上升五階才可。
方信雖不語,心下好生不以為然,見她殷勤,團團轉著,不太適應,因此只是說著:「我是外縣人,有幾物,如果去鑒明,說不定就要昧著良心折價,你在這裏熟,就去幫我作這事罷!」
卻見房屋之上,兩人正在對峙。
是狐狸精吧,但是初時,竟然感覺不到一絲妖氣,只等細細體會,才發覺一絲功德之氣,籠罩全身,將妖氣化之,再難感覺出來。
原來如此,這丫頭一看就知道連黃毛都沒有蛻去的小狐狸精,雖是如此,但是妖氣還是極淡,這顯是功德加身之故,這一百二十年,日積月累,這家真不知作了多少善行,想明白這點,方信露出了微笑。
「我是從江府李睿。」方信笑笑,這個小羅莉穿著黃衣,記起了一些記載,就問著:「我對胡家所知不多,你妹還是黃衣?」
「我母親其實如單為自己,三千功行已滿,但她為家裡人之故,一直分薄下來,所以到現在三千功行還沒有滿。」說到這裏,她不由感慨,聽了這話,方信又想起母親何氏,神情就更是放鬆下來。
方信想想也是,就說著:「也好,那就如此。」
在主世界,那裡的風俗就是點菜可以,吃過三分之二為不浪費,多點就浪費了,方信不知不覺,已經有這個習慣。
「道長,我家發願,還差三十年就可功德圓滿,還請道長切要為之破願。」少女還是再請:「如是大願被破,天機感應,自是有劫,還請看我等修行不易的份上,容我家一條生路路來。」
到了外面,還有一匹俊馬,方信大喜,翻身而上,略一拱手,就此離開。
這個少女看了看他,月色下,只見她衣裙飄然,幾如玉,當下輕身一躍就落了下來。
「這事在我,不在於你,不過,開店賺功德的胡家,我還真沒有看見過。」方信笑笑,溫言扶地說著:「你等如此行事甚好,我很欣賞,你不必有猜忌畏懼之心。」
「你還敢阻擋於我?」一人怒喝著,卻正是那個道士。
眼見三人作戰,這少女漸是不支,方信想起當日神咒,也有請得這種金甲神人之術,其中就有請回之法,因此就默念一下,卻沒有感應,顯是兩個世界法門還有不同之處,略是皺眉,想了想,加入了後土聖力。
回去就回到了胡家老店,要熱毛巾揩過,拿出一卷書來細細讀著,他其實都記下了,如問文字之厚,難有比喻者,但是要想明白裏面的精妙大意,卻還要數年功夫——這舉人秀才,就是如此好取的?
方信開門出來,說著:「進來說話。」
方信離開了街道,沒有再到別的地方悠遊。
其它女子,都為其歌舞,多是白衣裙,個個美麗之極,神色嫵媚,方信知道,如是自己願意,這些狐狸精多可取用,不過,自己豈是為了這個?
青光照得臉上一片碧,方信眸中點燃兩團火焰,這正是聖力凝聚之相。
「李相公說的是,我胡家,百年內是雜色,百年後到五百年,卻是黃色,偶可化人,也不持久,更有諸多禁忌,五百年後,就可轉白,常駐人形,許多忌諱也就沒有了,但是只有滿三千功行,才可真正化成人身,已是靈仙之道,不復回復到狐體。」胡綠蕊默默的把地址姓名記了下來,解釋地說著。
等到了內院,才發覺連著一處宅園,裏面房屋也並不算非常精美,但是竹木所制,卻真是頗得自然之趣。
由著胡綠蕊引導,沿著小徑,將這花園遊了個遍,雖是匆匆而行,但是的確美不勝收,這環境還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