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堂》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七十章 施粥

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七十章 施粥

這一著,倒是出於在場二小姐,以及何家夫妻的心意。
說完,就拿出文書,當場寫就,雖然還需要傳到母親何氏那裡肯定,但是這事就如此決定了,方信頓時報上生辰,並且行禮:「小婿拜見岳父岳母大人!」
「往年就十桶一天,過了就沒有了,今年就李相公在,多上十桶,也不夠喝的,有口飯吃的,何必和沒粥吃的人搶?這可是活命粥,搶了老天要怪罪的。」老頭說著:「而且,周圍都是鄉里鄉親的,誰不知道誰家的底細,就算搶了,也沒粥吃!」
雖然方信不是名家,還沒有名氣支持著,但是已是秀才,自然也進了這個階級,讀書人寫字書法,歷代已成氣候,方信自知,自己書法,認真寫就,拿到府外,已經可以直接可以賣個價錢了。
「這是何家,我叔父何翔是舉人,進士不中,回鄉也就是了,學生姓李,單名一個睿字,過年就十六了,今年秋試僥倖中了一榜十名,想來還是學術不純,上省考試,豈不是會貽笑大方,因此今年就不去考舉了。」方信一勺勺,一桶又一桶的挖空,十桶下來,累的細汗密密:「自中了秀才后,學生就經常自危自懼,如是學術不純,德行不足,那豈不是上無以報皇恩,中無以報父母親族,下無以報黎民之養,反正學生三年再考,也不過十八,當可用心提煉先賢之道,純化學術,再來取這功名不遲。」
小廳內,凳子上放著毛制的墊子,還生著火爐,頓時溫暖如春,而且氣氛輕鬆,當下就喝酒相看,這味道也是不錯。
當下凝視著周圍,一句話也不說。
也就是說,要想平妻,起碼必須是官身,而且只要沒有封爵,哪怕位極人臣,當上了宰相,也只有一正妻,二平妻,現在方信雖有功名,但是還只是秀才,不算正式官身,起碼必須中舉才可。
但是貴族官僚,常常出於政治需要搞聯姻、或者上官為了籠絡得力的下屬賜婚,無論是聯姻還是賜婚,這些女子自然都是自已的親人,不能讓人以妾待之,因此才興出了新的規矩:平妻。
等方信告辭了出去,他撫摩著桌上捲軸,一張張盛開看著,看著看著,就不禁黯然,房間中空空的,靜寥無聲,書香還在,人已不見。
平妻的法律及社會地位等同於正式配偶,所生的子女被視為有遺產繼承權的嫡子女,而且平妻亦擁有死後列名墓碑或祖宗牌位的權利,或在丈夫的第一配偶死亡后遞補法定妻子地位,在迎娶過程中亦采等同於正式配偶的明媒正娶儀式。
這人看方信一眼,笑地說:「好,就喝碗粥熱身!」
說完,就翻身上馬,然後就帶著一行人繼續前行。
次日,一大早,天還沒有亮,方信就起來,要去煮粥棚中,這時,何翔也來了,見了方信,就笑地說著:「賢侄,你也來了?的確,學聖賢書,還要看得百姓苦,不過,本朝立國還不到百年,太祖、太宗、景宗、仁宗、明宗,直到今上,都算是明君,為何也多出如此饑寒之人來?」
當然,平妻和正妻,還是有區別,正妻社會地位和丈夫是相當,無論地家裡還是外邊。服制,車制等禮儀方面享受同等待遇,平妻則稍遜,但不必向正妻行妾禮。家庭地位基本相同。
當下拱手:「這真是天下之幸,黎民之福。」
「你說的對,就是這個意思,只是你說的難事是哪件?」何翔舒展了眉頭說著。
見方信一口明白,何翔頓時大喜,說著:「當年兒女都小,也不曾定下文書,現在你也長大,我家兩女,你可選之,我立刻為你定下文書,也送到你母去。」
「今天何老爺的侄子李相公也放粥,你們有著福氣了,喝吧,今天可以多喝一碗了!」馬朴就喊的說。
景宗享國不久,只得了三年,仁宗在位十一年,明宗在位十四年,今上登基,也有十三年了,定年號明文,也算是中人之君。
「你作父親的沒有感覺,我作娘的很清楚,自李睿來了之後,這二個丫頭,就經常借故去書房,時常相遇,眉來眼去,彼此有情,知道他喜歡琴藝,還如痴似狂不停的練習,如得一語說笑,便是眉開眼笑,如是不得應,就日日無情無緒,懨懨欲睡,李睿一心讀書,倒使兩個丫頭苦了,這些我都看在眼中,老爺要許,到底許哪個?我看兩個丫頭都已經情種深重,鬧出事來可不好。」
何翔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夫人陳氏就說著:「你這,還真是無禮,難道我家女兒,還有一人為你妾不成?」
新年而近,這年總是要回的,因此回去,穿廊過院,這時,新年快進,家丁家僕都在忙碌,前院中廳,打掃的打掃,換新的換新,早是喧鬧異常。
「春草滿庭吐秀,百花遍地飄香!」橫批:「冬去山明水秀」
這時,方信正在勺粥,一個又一個將來人的碗盛滿,見到女人帶了孩子,還多放一點,不自覺就細汗滲出,見此,笑著:「這幾位,是不是路上急行,錯了餐?來,天冷的很,也來一碗喝吧,要到縣城中,就算是馬,也要好些時光才是,我這粥非常乾淨,不會有什麼東西!」
方信卻也不以為然,站起,深深行禮,然後自言說著:「叔父叔母見諒,在下覺得兩位小姐都佳,為之迷醉,所以才如此說,還請切以此罪我,至於妻妾之事,現在也有平妻之說,兩小姐是姐妹,一人為正,一人為平妻,正是佳話!」
此時,文人學士把題春聯視為雅事,已成為一種士族習俗,如是寫的好的春聯,已被當作交際的禮品來看待了。
二十隻桶才放下,方信毫不客氣的吩咐著說,自然當自己半個主人了,僕人也立刻應著命,一雙筷子立刻拿來,方信用筷子一插,筷子在粥中,還真是插著不倒。
「謝何老爺,謝李相公!」下面等粥的人,頓時大喜,說著。
拿來仔細品品,幾不想釋手,嘆地說:「這等書貼,送上真是捨不得,今年這些人都是有福了,看不多回一些禮給你。」
方信聽了,放下杯來,俯首說著:「是,家母已經和小侄說過。」
他微微一笑,繼續寫就。
「與仁與禮都不符?這話怎麼說!」這人倒真正注意了,他打量了方信的青衫,問著:「你也是讀書人,那一條那一經如此說的?」
那人喝了,的確是厚粥,很香很濃,正好解寒,正要說好,聽了這話,卻楞楞的,還有幾口粥就難以下咽,看了看院子,說著:「這桶粥不錯,多少米一桶?還有,既然如此,你家為什麼不多施點?」
說話之間,粥已經煮完了,鍋子用壯漢拿著,倒在了桶中,雖是天寒地凍,但是作事者也是累的汗出,看樣子很有些經驗,一鍋正好一桶,倒在裏面滿滿的。
這時,此時天才明起,寒風拂樹,但是早有些人等在外面,見桶挑了出來,就圍了上去,個個拿著碗來。
當然,他自然不會隨意寫,凡有臨摹練筆之作,多半焚掉就是了,只留精品,但是既然是何翔這樣說,方信也就一笑。
方信笑笑,寫完后,就向何翔提出,自己要回去探母過年了。
自古平民,哪怕富可敵國,也最多一妻多妾,有雙妻是要受刑。
和何翔一說,何翔就難掩失望之色,又不好多說,畢竟回家看母過年本是理所當然,誰也阻擋不得,他膝下無子,這些日子來,幾把他當成兒子,但是現在這一提,才又覺得這不過是自己妄想,當下就說著:「也罷,這是孝心,我也不能阻擋,今天中午我就開宴,宴后就回家罷。」
知縣、縣丞,同縣舉人,老官家,一一說來,還真有二十幾份人家。
這時,粥已施完,太陽也出來了,方信鬆了一口氣,站在了涼棚外,向四周眺望,但見家家有煙,又有新吃完的佃戶已經到了田中,也不知道在作些什麼,走過來,卻是四個壯漢,顯是又恢復了人聲,一天又開始了。
而演奏完畢,卻聽何翔說著:「賢侄,我和你父有過約定,你可知曉?」
「老爺,老爺,聖上生一子,大喜,普天同慶,命減天下賦稅一成,且大赦天下,而且特以新年春來,開得恩科!」就有人報來。
喝了一些時日,見方信有了一些酒意,何瑤何容二女就各自彈琴,這二女都是琴藝甚好,聲聲入耳,方信只聽的擊節稱讚不已。
聽了這話,何翔嚇了一跳,忙說著:「真有此事?」
再到了正廳,何家富足,傢具都極其精美,多為楠木所制,而且書香門弟,來往自然無白丁,因此兩邊壁上,都掛著許多字畫,雖不是名人手筆,但是能拿出來的,也自是有些水平。
那人聽了,還真是無語可說,一口把粥喝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眸露奇光,說著:「你這少年郎,姓名是何,年紀多少?中舉還是中了秀才?」
「嗨,這還用得說嗎?您瞧,何老爺在放新年粥!」說話的是一個老頭。
方信卻是知曉,一切社會都有基礎,農業社會以農業為貴,農業在於田地,可田地卻是有限,一旦人口超過了土地,任憑政治通明,聖天子在上,都無濟於事,更加不要說,政治腐敗,官吏奪利了。
「從十二月十五開始,到新年十五,是一個月。」就是一個月,一天一石,就是三十石,按照米價,就是三兩銀子,當下就取出來,給了何翔。
方信是讀書人,自然也讀得本朝歷史,太祖四十一而奪取天下,又為帝二十三年,可所謂社會秩序和經濟恢復期,太宗繼往開來,以文為治,優待士子,這秀才十數畝,舉人三十畝之制,就是他立下的規矩,享國二十四年。
捲軸紙張自是極好,這行字,寫的是森法之中帶著神意,牽絲連帶中又顯婉然,不由得旁邊的何翔連連道了幾聲「好」字。
說白了,何翔定佃還算寬容,買賣土地也算是公道,平時還施加善事,但是就這樣,他這代掌家,何家田地,還是由二千畝擴大到三千畝地,家業日興,也算是土地兼并中一員,加快了王朝的滅亡。
又去看了看自己的馬兒,到了馬廄,卻見這匹馬越髮長的雄壯,發毛烏黑亮澤,顯是受到了良好的照顧,方信心下暗喜,上前撫摩馬頭,這馬卻不耐煩的打個噴嚏,繼續吃著它的馬料來。
這時夫人陳氏卻已經知道了,當下進來,見他這神色,不禁說著:「是妾無能,未能為夫君生個兒子。」
方信洒脫一笑,說著:「叔父放心,非是小子狂妄,三年後,孩兒就可中舉,如是可以,中得進士也是應當,這事必無需擔心。」
當下過了小半個時辰,就開酒宴,自有奉上菜色,這是家宴,卻不在大廳吃著,一家五口人,就在一處小廳中吃著,原來這裏選廳,正在月台迴廊之後。等方信到了,不由吃了一驚。
「好一個李睿,好一個仁禮,好一個自危自懼之心!」這人再次深深看了他一眼,似要把他記住,然後就說:「有此心,自有你的前途!」
方信目光掃過,微笑一下,笑中儘是從容,就朗聲說著:「叔父,你家兩女,都是絕色,侄子能選其一,幸甚何哉,然本心貪婪,卻想都取了,如何?」
受此吉信,他不再猶豫,說著:「也罷,無論你是否這次中舉,我家兩女都許你為妻,然後你就去省試吧!」
但是這番言語,卻是不好說來,當下就到了粥棚,這時,二十個大鍋在煮,柴火燒的正旺,一鍋放一斗白米,十鍋一石,一石一百斤。
「鶯歌綠柳樓前,第豐物阜民歡!」橫批:「春到碧桃樹上」
妾所生或非婚生子女則被視為「庶出」。
所謂恩科,就是不在法定的時間內開科舉,大家都可考試。
何翔猛然一驚,天子素來溫和雅緻,雖非英明神武,也是守成之君,只是子息稀少,現在只有三個公主,這已經引起了朝野的不安,這時生子,就是太子,實是天下之幸。
夫人陳氏擦了擦眼淚,遂款款說著:「老爺說的是,不過,我看他的眼光,卻對我家二個女兒還不是無意,以前老爺既然和他父有過口頭約定,事情就好辦了許多,而且其母派他前來,說不定就是此意,只是現在,有件難事。」
「噢!原來如此!」來人恍然大悟,又上前去看了看這粥,還的確是厚實。
是故,喝的大醉,當日不能離開,出了小廳,寒風吹拂,雖是寒暑不侵,也有絲絲寒意透衣而來,這時,兩女也顧不得羞意,緊緊的上前細心的攙扶住。
「抬出去!」這時粥桶極重,十人挑起二十桶,就開了門,到了外面,而何翔卻已不去了,說上幾句,就自回去。
就在這時,正巧有數騎經過,見此情景,就緩緩而行,注意著觀看,看了片刻,其中一個男子就問著周圍經過觀看而不去領粥的人:「這是何意?」
說到這裏,他嘆息。
何家書房,雖不是大家大戶,這一硯一筆也自是精品,其硯石細,宛然碧玉,磨之極其溫潤,磨完,又取一筆,純狼毫制,飽蘸濃墨,就此寫下「村幽鳥任歌,春逐鳥聲來」兩聯,隨之又批著:「地暖花長發」
這一來,何翔立刻說著:「吾妻何有此說,你我幾十年,恩愛心知,這是我的命啊,再說,生得兒子又怎麼樣,如李睿這等兒子,哪是能生出來的?那是天授才可。」
走到階下,方信聞著兩女的清香,感覺著她們胸口貼在身上的感覺,各種思緒一一閃過,心中似是清明,又似糊塗,只有哈哈一笑。
「禮者,天下之制也,本家施於粥,不怕你來笑話,倒也未必全是為善,一是念得這等人饑寒,總得給條活命,這善心是有的,二也是也為了自家積些陰德,延些家業,這私心也是有的,但是本家非是官府,非是朝廷,非是天家,每年一月,施這十桶二十桶粥,也就是了,如施多了,豈不是越過了,被人說聲施善而集人心,心有異志,倒真正不得了。」方信苦笑地說著:「再說,本家施這十桶,一些人家還是可以學的,如是多施,又有幾家能學的,願意學的?是以,學生也只有用筷子插上,看看這粥到底厚不厚,不厚,明天再多加點米,也只有如此作了,只盼日後,學生如是能中進士,取了一方父母官,如遇到此等事來,當以朝廷和天子之名施之,就無此擔憂了。」
大楚仁宗皇帝,就曾旨意:「天子一后四貴妃,有爵者一妻三平,官員可一妻二平。」
說完,喉嚨就嗚咽,哽得話也說不出。
見他們離開,方信露出了得意的笑。
「這話雖然沒有聽過,細細想來,倒還真有幾分道理。」那人沉吟地說著:「那這個與禮不和呢?」
現在米價十文一斗,一斗十斤,可所謂廉價,還是已經出現了饑寒了。
方信見了,卻問著何翔說著:「叔父,施粥多少時日?」
「那你怎麼不去領?」
這等等,方信都從資料庫中記憶,不假思考的寫就,卻是這世上沒有見過的精句,幾讓何翔目瞪口呆,良久才說:「賢侄這文才,這書法,當真了得。」
方信不由露出微笑。
「一桶一斗,十桶一石,說實際,如是再施點,還是有的,只是與仁與禮都不符。」
「東風迎新歲,瑞雪兆豐年!」橫批:「笛弄梅花曲」
獲得確定的回答后,他也不由頭疼,手心手背都是肉,作父母的哪有這樣薄情?度了幾步,苦笑地說著:「就看他選誰罷了,雖同是我女,也有福厚福薄的。」
方信也覺得心手相合,書法已是入味,如不是其神其韻其趣還沒有大成,就幾可稱書法大師了,但是就算如此,如是回去,書法也有三階,就此一項,也不枉了自己在這方世界的這番歲月
「來來來,你的字越發好了,就這字,已經比我好了,送去慶禮也足夠了。」何翔正在細細地打量著他以前的練習貼,說著:「來吧,新年賀禮春聯,這字帖還是少不了,往年都是我來寫,今年可要你來寫了。」
他現在在何家,幾是半個主人,見他,家僕都紛紛問好,方信穿過正廳瓷瓶之間,又自木製樓梯而到達樓上,已是到了書房前,卻是知道何翔就在裏面,因此敲了兩下門,才推門進去,只覺香味細細,顯是新年快到,點香驅邪,使滿個書室香煙繚繞。
「作事吃飯,本是天經地義,哪有不勞而獲的?如是說仁,就要人人有田來種,有工來作,這才是仁,施這等粥,要是養了天天不思勞作的人,倒反是罪了,所以本家只在新年施粥一個月,度這青黃不接時。」方信說著,其實不勞而獲還有的,但是那是機械化大生產到了某一巔峰,人不勞作就有食物的時代。
聽了這話,方信看了過去,只見兩個少女都跪坐在地,肌膚勝雪,麗質天生,只是仔細看著,兩個少女都是緊張,又是害怕,又是期待地望著他,這時一言,就決定了她們之中的命運。
何瑤何容兩人顯是得了消息,都畫上眉,穿上麗裙,珠鈿連著,叮噹作響,肌膚如雪,體態美麗,似乎才半年,都有了少女風情一樣。
何翔坦然受了,這可不是別的錢,是功德錢,當下交給一個老僕,這是何家幾代的僕人,卻是姓馬,名朴,說著:「這是相公給的,你收好,以後買米就用這錢。」
這時何翔才說話:「一人為正,一人平妻,你還真是心貪,不過,也無妨,只是你現在還娶不得平妻吧!」
「是,老爺。」馬朴收了,其實方信在何家,幾是少爺,吃穿都是何家標準,餐色精美,更可以說日值五百文,哪在意這點錢?但是這錢卻是不同,不但要接下,而且要花了出去才是。
「拿筷子來!」
這是規律,無可挽救,所以歷朝一般三百,多不過五百年,就是如此。
「雖說如此,但是也要三年啊!」對中舉之事,何翔倒沒有放在心上,他相信方信有這水平,只是二個姐妹,一個十五,一個十四,過了三年,就是十八十七,雖然還不算大,但是也已經算略晚了,正在考慮中,突的傳來了瞧門聲,他不由怒說:「什麼事?我不是說了,別來打攪嗎?」
方信站過來,取過上好的捲軸,展開到桌上,凝神片刻,自己取來硯來細細磨著。
不過,這話也的確是他的本心。
「而且,我這會不是想這事,我在想,以前我和他父曾有過婚約,可惜的是當時沒有文定,不然就立刻可成,這女婿,難道就不是我兒了?只是現在,不知他的意思怎麼樣,還等我來問問。」
方信就命人取了碗來,給那人和他的隨從每人倒上一碗,又抱歉地說著:「我家施粥,從十二月十五開始,到新年十五,是一個月,每天十桶,過了就沒有,附近的人都知道,所以來的人都有定數,因此今天第一天,粥多了,來的人不多,還可以給諸位喝粥,如是以後,怕是沒有了,畢竟還有饑寒的人,喝了可以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