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堂》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八十三章 思度

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八十三章 思度

張藝身為隊正,正九品官身,當下冷然應是,就要退下。
這等甲士,正因為數目不多,所以挑選必是精銳,嚴格的來說,比正規軍的甲士水平都高出一線,如果是一個幾個還罷了,如是有成十上百,就算是絕頂高手也難以入侵。
一榜三人,分狀元、榜眼、探花,按照朝廷規矩,賜進士及第(也就是加封父母妻子浩命),並且,狀元直接賜從六品官階,榜眼和探花賜正七品官階,一般是進翰林先學習學習官場規矩,然後下放地方。
這些甲士,戴著頭盔,披著甲衣,個個驃悍如狼似虎,腰上是軍刀,這種軍刀,厚背、薄刃、鋒利,勇士用之,可斬開人體,如是作戰,還有小盾,這種小盾,可掩全身,暗器刀劍皆無用武之地。
只是這三人,對方信印象還不錯,四人經常在一起讀書交流,因此見他回來了,也就迎接上去,說著。
蘭姬給予隨行,帶上了長子李凝文,李凝文雖然才二歲,但是已經很乖很懂事了,方信看了看,摸了摸頭,沒有多說。
如今太子年才二歲,年紀太輕,今上歡喜之餘,又深以為憂,因此對皇族,對世家,有所打壓監視。
其實除非殿前見君出了問題,不然的話,貢試都不會落榜,唯名次先後不同。
第二天,方信就從省城中回到從江府,乘的就是馬車,由兩匹馬拖曳,跑起來輕快極了。
子爵等於五品,三十人,可授三個火長,正副各一人。
特別是正妻何瑤,十八歲,就已經帶著一絲憂愁了,她結婚二年半,都沒有孩子,受到的壓力最大,其實如果在現代,她也還是孩子呢,卻不得不主持一個家,並且日夜受此煎熬。
而蘭姬卻恭謹跪拜,行大禮,快二周歲的長子,也自上前,拜見祖母,何氏見了孫子,笑的連眼睛都睜不開:「好好,娘很好,快快,乖孫子,讓奶奶抱抱!」
三人先去到亭中坐下,方信就先去送蘭姬和長子去見母親何氏。
但是轉念一想,蘭姬算自己義女,關係也不算薄了,而且,日後萬一有事,牽連起來也不算太重,如履薄冰啊!
見到這種情況,方信竟然有些憫意,他現在自然知道在這個社會中,一個沒有孩子的女人,承擔著多可怕的壓力,不過這問題其實很好解決,當下有了決定,說了幾句,就推辭而出去,到了花園中。
這時,在一處書房之前,跪在地上行軍禮的侍衛,報告著情況,並且說著:「這是小姐又新命屬下帶來的捲紙。」
這點,魯侯當然清清楚楚,只是魯府並不算帝國最重最強的家族,要打壓也不是第一批,更沒有謀反的意思,這朝廷也清楚,再加上立國已傳五帝,已經百年,朝廷上下盤根錯節,就算是皇帝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隨意殺戮大臣。
蘭姬要拜見老夫人,自然已經買了一根雕木手杖,當然,貢獻給正妻和平妻的禮物也必不可少,不過,她們現在已經隱然比自己低上幾分,原因很簡單——自己有個兒子,而她們連女兒也沒有。
「慢,帶上這個金鎮子,就是本侯賞給李舉人的,還有,這功,就算你的名下,對外就說,你帶了甲士,攔截住了此人,並且誅殺之。」
張藝臉色冷凜,雨水從鐵甲上落下,但是話卻不是:「李相公的意思,侯爺明白,出了這個事,的確不能就這樣讓小姐回去,卑職這次來,也是明了相公之意,這是侯爺賞給你的。」
池邊的是垂柳,倒映在水中,假山分割著空間,清翠和綠水相應,周邊植有各種各樣樹木和花草,高低錯落、組合有致。
而貴族不同,非大功不爵,非軍功不侯,因此貴族護衛就是軍隊編製。
「其實也沒有,要意只是一點,就是縮天地于方寸,濃人生於春秋。」方信淡然說著,其實說穿了也沒有大不了的事情。
樹葉悠悠嫩綠,蓮花大葉,漂浮在水面。
最後一句當然是對何瑤說的,何瑤恭聲說著:「當然,還請娘和夫君放心。」
「見過大姐,見過二姐!」平妻無需跪拜行妾禮,彎腰就可,蘭姬行禮。
因為下面,就是殿試,由皇帝親任策考官,科目不定,大到國家大政方針,小到朝野一事,均可策問,由被試者答以策文,以供皇帝「親覽」,然後由皇帝來決定進士。
九品到八品的官員,除本身可配劍外,還可允許家僕一人配劍或者帶刀,七品到六品的官員,可允許家僕兩人配劍或者帶刀,六品以下,不許攜帶弓箭。
方信笑著,接過,拱手:「那就多謝侯爺了。」
別看舉人也可正九品入仕,但是進士提拔起來非常快,不是舉人所能拍馬跟上的。
就算官到極品,家僕也不是軍隊,不能有正式編製,不能穿著盔甲,唯有宰相不同,宰相禮絕百官,為宰相時,可編製三百護衛,武器皆可軍用。
方信就這樣回答地說著:「娘,我要住上半月,就上京趕考,這次一定為我家取個進士及第來,至於蘭姬和李凝文就住在這裏。」
這些要法,無非就是借鑒成熟的園林藝術來表現,以假山,池塘,竹林,走廊來營造一個小世界,寥寥數建,尺方之地現天地!
一處樓中,古代樓當然只分上下兩層,一處走廊,與前庭相連接,更有一隊十人左右的甲士護衛。
魯侯如此想著,方信這時卻不得不又來迎接,心中很是鬱悶,本想抱著蘭姬和兩個丫頭玩些好玩的多人遊戲,就這樣被打斷了。
紅泥小爐,木炭煮水。以精選佳水置釜中,以炭火燒開。但不能全沸,加入茶末。茶與水交融,二沸時出現沫餑,沫為細小茶花,餑為大花,皆為茶之精華。此時將沫餑杓出,置熟盂之中,以備用。繼續燒煮,茶與水進一步融合,波滾浪涌,稱為三沸。
說著,奉上,自有人接過,魯侯鋪開了紙,正是還寫了沒有多少時間的那一首方信所寫的字跡。
「你去罷,我們就在內園等著你!」朱銘依笑地說著。
「是,那我就告辭了。」等著嚴敏退了出去,魯侯神色轉暗,冷哼一聲,眸子中閃過了殺機,站在那裡思考著。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特別喜歡這孫子——當然,方信知道原因。
這種人,都關氣數,哪可能輕易殺,不怕折了國運?用的好的話,就可大延氣數,但是要想用好,也不是這樣容易,太子不知道能駕御不?
嚴敏神色如常,應了一聲「是」,又笑地說:「侯爺,如是要考進士,李睿也要動身了,現在是五月十六,九月朝廷秋閨,雖然說本省到京都,也不過一個月,但是總要在京中未雨綢繆,會詩行禮。」
「真是說來就來,快快,讓我們入內,觀園喝酒!」說話的,是鄭成藝,他今年二十六歲,家世中等,熱情大方,心胸開闊,好言談,和李睿相處甚歡。
「這個當然,容小弟先安置內室,拜見母親,再來和諸位兄長見禮。」方信笑著拱手說著。
「侯爺,這事?」嚴敏上前一步,低頭問著。
「是,這事就是屬下帶人作的。」張藝既不見喜色,也不推遲,恭謹的應聲說著,接過了厚厚重重十兩左右的金鎮子,稍定了片刻,見魯侯沒有話說,就轉身離去,鐵甲清脆聲連響,但是走的穩如磐石,並且立刻有一隊五十人,如斯響應,出了府中。
「無妨,就要留下記錄,畢竟對外,誅殺葛元成,也需要一個理由,李睿這個舉人,以後是要走正途科舉,考進士的,這事不能牽涉在他身上,至少在明裡不能,你明白了嗎?」魯侯淡然地說著:「而且,你讀這詩——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這區區二十字,已經向本侯說了要求,本侯自然要如他所願。」
說到這個,立刻一陣沉默,三人都是苦笑,喝下茶,放下了。
今上二十八登基,御宇已十六年,在皇帝中,也不算短了,雖然有著各種各樣修鍊,但是奇怪的是,歷朝歷代,皇帝壽命都不算長,無論你修鍊如何高深,都很難延壽。
這話,頓時引來兩人一陣大笑,連連應是。
方信苦笑,其實他心中詩多的是,但是盜竊也要場合,這時就不肯隨便泄露出來了(幸虧化身也沒有泄露多少詩句),於是說著:「哎,剛才老母說到上京趕考之事,今天就無詩了,我本願下月初一動身,三位兄長呢?」
當下,一行人就進去,內園精華,實遠勝於外園,區區十畝地,裏面只有一個畝大的人造池塘,諸人入得門去,就踏上小道。
「凡有點家底和文風之人,都營造園林,因此養園甚成風,就是從江府中,園子比這大,比這精緻,比這奢侈,大有人在,但是細細體會,總覺得這園子別有味道,用心獨匠,與平淡處見真趣,李賢弟實是了得,去年我看了,今年還得來看!」馬車靠近,就看見了三個穿著青衫的人正在交談著。
侯爵等於三品,百人,可授十個火長,四個正副隊正。
只是,這次這個李睿,暴露出的武功,真是可怖可畏,能一劍殺死宗師,嘿嘿,真是了不起,真是了不起,而且年紀這樣輕,文才也這樣好,算是這一代中頂尖人才,也不枉了,今上不知道還知道不知道,如果知道了,那肯定會很頭疼吧。
此時,正是深夜,細雨連綿,而侯府燈火隱隱,萬簌無聲。門口四名甲士,冒著雨水,站著巡查,而又有一隊在暗影中往來巡走。
而公爵等於二品,二百五十人,可授二十五個火長,五個隊正,一個營正(宣節校尉,正八品)
但是這二個妻子,對何氏向來恭敬溫和,持家有道,感情真摯,並不是刻薄的人,因此何氏對她們,也非常喜歡,唯一的可惜就是沒有兒女,這對家族來說,簡直是難以寬恕的大罪,何氏雖有心袒護,但是也不能超過對待蘭姬——母以子貴啊!
想到這裏,蘭姬就多了一些得意,但是,這個社會,名分極是重要,只要有一天,夫君沒有廢了髮妻(事實上按照那個社會的道德原則是不太可能廢的),自己就必須恭謹幾分。
取出了金鎮子。
現在是五月,六月出發,六月底就可到京,而八月上,就會到禮部參与貢試,取得貢試資格,不過,其實貢試就等於是進士了。
哼,可惜的是這時還不是清算的時候,等今上龍御歸天,太子登基之後,這些棋子,就可隨意打殺了,諒想朝廷,也只當沒有看見。
「好文才,好書法,好武功!」魯侯看后,隔紙放下,就此一說。
魯侯再度了幾步,眸子深深,含義不明,看了嚴敏一眼,說著:「張藝!」
當然,從江府也不止三個舉人,但是年紀在30歲以下,又和李睿合得來的,就這三個了。
魯侯聯想翩翩,暗中有些悔意,如果魯舒蘭這丫頭為他正妻就好了。
茶湯煮好,斟入碗中,湯麵水汽夾著茶香縷縷上升,如雲蒸霞蔚。為了使茶葉的色、香、味充分地沖泡出來,使茶葉的營養成分盡量地被飲茶者利用,其中應注意茶、水的比例。這個火候時間不易控制。完全依靠經驗。
大楚法令:
「夫君!」兩個妻子行禮。
「娘,可好?」方信行了簡禮就可,問候著,其實看氣色,就知道何氏非常不錯。
這種現象,歷代皇帝曾想突破者,但是無一例外,都失敗了,包括大楚太祖,這種御宇之年數,都有天來定的規則,已經普遍被認識,所以皇族現在索性不修鍊了。
二甲,一般是二十人,賜進士出身,一般初進的官階是從七品。
「侯爺,屬下在!」一個穿著盔甲,腰帶長刀,剽悍精幹的三十歲左右的漢子上前,行半跪的軍禮。
這事發生在半夜城外,自然可以從容滅跡掩飾,雖然說瞞不了有心人,但是至少明處不會把這事扣到方信的名義上,這就已經足夠了,官場奧妙,從中就可知道點滴。
三甲,一般是五十人,賜同進士出身,一般初進的官階是正八品。
上了香茶水果,說些家常里短,何氏就問著:「這次在家多少時間?」
朱銘依,身穿錦衫,二十四歲,家世上好,正是此任知府的二公子,此人雖然有些傲慢,但是自信、率性、有儀錶,關係也是不錯。
果然,被叫醒,也很鬱悶的魯舒蘭出來了,她匆忙著梳著三丫髻,衣裙還有些不整,當真是明眸皓齒,麗質過人,張藝卻只當沒有看見,欠身行禮,說著:「三小姐,奉侯爺的命,請你立刻連夜回去,事情都已經準備好了,請吧!」
男爵等於六品,可擁有十人之軍,十人之長正式授予火長的軍銜,正副各一人,和軍隊一樣編製,可穿盔甲。
如此種種,不但是一個人的事情,而且也是一個家族的事情,三人也只有苦笑地說著:「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話說,只有趕考就是了,下月,和你一起出發罷!」
五品官員,可允許家僕五人配劍或者帶刀。四品官員,可允許家僕十人配劍或者帶刀。三品官員,可允許家僕二十人配劍或者帶刀。二品官員,可允許家僕五十人配劍或者帶刀。一品的官員,可允許家僕一百人配劍或者帶刀,以上都可攜帶弓箭。
三人望了過去,還真是,就見到方信下得車來,說著:「哎呀,原來是三位兄長,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至於郡王等於一品,有五百人,設兩營,親王為超品,一千人,設四營一府,首官翊麾校尉,正七品。
剛才說話回來,卻正好喝上,鄭成藝就笑地說:「還是賢弟命好,趕來就喝上,這可不行,必須罰上,就罰上一詩如何?」
方信看了過去,正妻何瑤,平妻何容,都是天生麗質,其實年紀也只有十七八歲,都是釵環裙襖,叮噹行禮,只是神情中,帶著一些哀怨。
魯侯傳承到現在,已經四代,第一代曾作到大將軍,統帥二十萬大軍,南征北討,立下赫赫戰功,以後雖然朝廷打壓,但是還是在軍方保持著密切的聯繫,並且也多次為將出征,可所謂真正的軍功貴族,因此府中也是精銳齊集,高手如雲。
顯是為兩個媳婦問的,畢竟有了兒子后,兒子三分之二的時間就住在了蘭姬園子,偏偏誰也說不上苦來。
「恩,說的也是,本侯很是期待,嚴先生,夜深了,你也歇息吧!」
「你帶一隊甲士,走特殊城道,連夜出城,去把三小姐接回來,大姑娘家,留在別人院中過夜,有些不好,還有,並且也把棺木給本侯帶回來,注意不必折辱屍體,人都死了,還追究什麼呢?葛元成畢竟也是一代宗師。」
「侯爺,半夜出城,雖是特殊城道,也會留下記錄。」嚴敏在一邊說著。
因此下了樓,直到廊下時,方信看見來人,就拱手說著:「原來是張大人前來,三小姐我這就叫她起來,這次是為了……」
搭配合度,淡雅之氣充滿著,一行人進入,就感覺到這種意境,連鄒利興也不由說著:「好!每次來這裏,都感覺到一清,可見賢弟大才。」
「可惜的是,李賢弟不在家,不然的話,我等就可入內一觀,裏面更是精緻。」
這二年來,李睿結識了來自從江府的三個舉人:鄭成藝、朱銘依、鄒利興。
「不,說到這個,是不是李賢弟回來了?」
花園亭上,三人言笑正歡。
因為半夜了,魯舒蘭早就安排著睡了,至於這人,他也認識。
五月十七日,氣朗風清,車隊行了一天,就在黃昏時趕到了從江府的自己居所,這裏才是李家總園,關鍵是祖宗祀堂建在這裏。
這時,一名待女出來說著:「小姐下來了。」
魯舒蘭無奈,只得跟著離去,至於她陪著甲士,在雨中回去,又有棺材隨行,是什麼滋味,就沒有人考慮了。
化身這二年半來,一直想盡辦法,積蓄著功德,這功德一部分增加著功德化身本身,但是七成還是變成了這家的陰德,使命運大大改觀,現在自然身體健康,福壽綿長。
伯爵等於四品,五十人,可授五個火長,正副各一人,正副隊正各一,隊正已經是正九品軍官,副隊正是從九品。
而有「開國」二字,無論爵土兵,都加一等,因此其實開國侯魯府,擁有二百五十人的合法軍制,歷代營正為宣節校尉,多由長子繼承,但是,如果派兵出府,百人之下可自由,百人之上,就必須通報朝廷才可。
何氏對方信的回答很滿意,點點頭,說著:「那你忙你的事情吧,晚宴,何瑤會準備的很好,是不是?」
才回去,就看見有人竟然在觀園,當然,這園子是外園,內院是不可能進,而且來觀園的,也必須是和李睿熟悉的讀書人才行。
雖然語氣謙和溫順,卻充滿了一種信心,這不但是對自己的才學的自信,也是對化身這二年半積累的陰德的自信——說實際的,一個擁有現代知識,又只知道按照命令積累功德的機械人,是很可怕的,這二年半,通過各方面積累的功德,實在很嚇人!
無論上下,具體作事,自有一套潛規則,因此魯府的處境,似危實安,這僅僅是一場政治遊戲,可是一些下面具體作事的人,哪怕再有智略,出於地位和視角的局限,卻也有許多人不明白這點——這次,魯舒蘭遇險,實是已經過線了。
除軍隊,衙門公差外,黎民不許佩帶刀劍,能配劍者,唯有秀才以上者。
鄒利興,二十三歲,他和李睿一樣,都是從貧寒中崛起的讀書人,但是當然沒有李睿這樣暗中不經意就積蓄了大量財富,只會守著三十畝舉人田過活,就相對有些貧寒了,也許是受了出身的影響,因此他總是板著一副嚴肅的道學面孔,而且執著于書本,對一些道理認死理,是一種清官預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