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堂》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九十七章 準備

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九十七章 準備

「齊志青,你等立刻整頓軍隊,把附近鄉村的火油之物全部收了,巨石擂木,也要整頓,以後二千軍隊,全由你來指揮,明白嗎?」
「是的,小人明白。」宋文晨快四十歲的人了,聽了這話,眼睛都是一紅,就算身有才華,但是沒有出身,就卡在那裡,已經蹉跎了十五年。
兩人立刻一齊站起身來,拱手說著:「在!」
方信起身,等到了門口,就說著:「二位大人不必遠送,就請回吧!」
方信已經上了坑,直到宋文晨恭謹行禮之後,才說著:「宋文晨,剛才我提拔三人,就是沒有提拔你,你可心有怨氣?」
得了這個,方信也就笑笑,說著:「那我不打攪你了,你且去睡罷。」
「其它等人,隨我一起,調度安排,共禦敵賊!」
厲害,方信如此想著,知道她還有一些保留,不過這無所謂,當下點頭說著:「這次戰爭,可能要用到你的這些能力,你可以和你的隊伍商量一下,是把報酬轉換成籌碼,還是折換成你們現在所需要的東西。」
「如此,恭謹受命。」從九品教導潘正凡接過了三卷,說著:「大人放心,不等賊退,下官先研究出來,一旦退去,就可造紙印刷,以濟全縣士子之望。」
方信木著臉,讓他連連磕頭,直到鮮血磕出,才盯著他說著:「你知道就好,亂世用重典,此時建司法曹,正是時候,而張陽本是從九品巡檢,在任已經十一年,郡中都知,因此當正九品司法曹,也是理所當然。你不可與他比,明白嗎?」
又聽見方信咬著牙笑地說著:「現在是九月八日,只要守上三個月,就是天寒地凍,我看這些蠻司,拿什麼來攻,朝廷鼎立旺盛,天時在我,地利方面,我有城,他有林,算是平分,現在我們要齊心合力,來占這個人和,縣尉古慶斌,營正齊志青!」
雖然省中,還沒有批下來,劉覺明還是就任這個從九品縣典獄官去,當然帶走了他的心腹手下們,而吳傑就任二十人的衙門班頭,他本是世代公差,在縣中上下,有一些小弟兄,自然立刻就挑選強悍的,批上了公衣上任。
卻見縣主簿喬傑穎遲疑了一下,說著:「是不是派兵催促一下?」
月光如水,她身穿黃衣裙,只感覺到點點自然氣息在滲入她的身體,一片綠光隱隱而現。
「張陽!」
方信回去,此時已經是夜中了。
「恩,可是內地運書運紙進來,甚貴呀,本縣家鄉,一本書為一百文,到此地,要一千文,如此貴重,讀書不易啊!」
「要傳聖賢書,必先有聖賢書,兩人認為如何?」
有這公文,方信毫不猶豫,命全縣各鄉村:「各鄉練村隊,集於縣城,如是不來,以私藏兵甲,意圖不軌來論,大敵在前,還敢推延,你等豈不知破家知縣否?」
「知縣大人守一方百姓,這自然是大事,不必為我等所憂。」兩人連忙說著。
「下官在!」
當下,方信帶著吳傑和宋文晨,前往縣舍,學舍位於縣城北邊的城隍廟附近,才到了門口,就見得縣學教諭張謙和從九品教導潘正凡兩人迎接而來,後面卻只有寥寥十幾個讀書人,兩人一臉尷尬,但是方信卻好不在意。
「這怎麼可能?你是從哪裡聽說德魯依有這本事?」艾貝爾略吃了一驚,見他無動於衷,又說著:「古老時代,是有這個傳說,我們要變成動物,起碼必須是五階吧,而且這並沒有多少意義。」
「卑職當然明白,這是朝廷的體制!」
當下,人人作準備,軍營更是日日喧鬧,訓練士兵,工匠鐵匠,也自日夜打造武器,還有縣城,也在進一步查可修補。
寫完了公文,擲筆放下,對著還伺候的僕人說著:「這明早,通過籤押房,然後一式二份,就送到郡中省中去。」
「就是,就算本縣偏遠,但是縣中學子,也有一百之數,開縣舍這等大事,本應該拜天地君親師,可是個個驚慌失措,推辭不來,真是羞同為讀書人!」潘正凡繃緊嘴唇,強抑著怒氣,冷笑一聲說著。
「是!」僕人就應命。
「具體造紙,當然不必我們來作,但是本縣自家鄉得了三卷造紙術,第一卷,就是活動簾床紙模,如是用這個來制,可以反覆撈出成千上萬張濕紙,提高了工效,二卷是桑皮、藤皮、稻麥稈、竹來製紙,特別是後面二項,都是本地常見,本地叢林,多見竹,而竹生長甚快,真是大利,雖然竹紙工藝複雜,但是如等制出,實是上等明宣紙。」
方信因此笑地說:「這是大事,走,我們去開舍。」
「大人請說。」
「那你們能治療傷口不?」方信又問著,這也是關鍵,治療傷口,這種能力非常珍貴,等於無限繼航能力。
循著小路到了內園,沿途經過一處園中竹林,夜風輕拂,絲絲涼意就滲透了進來,轉過了小竹林,卻是一呆,原來,一個少女正靜靜在林中冥想。
如此爭分奪秒,盡一切辦法來增加力量,稍過半月,就在這時,有人報了上來,說縣學舍,已經建成了。
縣學教諭張謙無聲透了一口氣。他已經年老了,但是閱歷就多了,眼前這個年才十九的知縣,這種涵養氣度,已經隱隱有大臣風度,越過此關,前途不可限量啊!
巡檢派出大批人員,不斷監視蠻司動向,並且每日一報,而情報也越來越緊急,這蠻司十一族,共推大族首腦達可丁為大土司,共集兵萬人。
「派兵催促,我們有什麼兵?分散下去,和他們先鬧火拚嗎?而且,全縣數百里,到時候蠻司前來,來不及召集,又拿什麼來守城?」方信詫異地望著他,好像看一隻怪獸。
「在此時,蠻司賊亂已成,而各鄉各村都在思圖防禦,預先作準備,這等人有些心思,也是正常。」方信氣定神閑地喝著茶,眸子幽黑髮亮:「建學舍,拜天地君親師,本是大德,當年,孔子不是說,吾寧知不可為而為之,就算今日,只來一個二個學子,這學舍也必須開著,何況我們現在還沒有到這地步。」
「大人之意,我等已經明了,大人儘管吩咐就是。」
「戴貝,你的力量恢復了?」他們降臨到現在,也差不多有一個半月了。
「以你之才,如非朝廷有體制,不然,就當主簿也可,罷了,此處無人,你就不必多禮惶恐!」見他立刻變色,有謝罪的意思,方信擺了擺手,說著:「你想要個前程,本縣也會許你,但是,官員入身,明名非常重要,劉覺明身後還有些關係,這次又是搭上了這車,才得以入身,而且獄官,也難以再升了,你就不一樣了。」
「噢,原來是大人!」受到了驚醒,艾貝爾睜開了眼睛,雖然沒有旁人,但是她還是稱呼方信為大人,以免不經意泄露了秘密。
「古慶斌,還有,如是百姓入城,全部壯丁都挑選出來,編成數隊,輪流上牆守衛,以代替軍士在非戰時輪值,讓軍士有個休息的時間,必要時也可上陣禦敵,你明白嗎?」
人家羡慕他身為籤押房書吏,位雖卑,權卻重,但是清楚官場的他,卻知道,自己再怎麼樣有權,也不過是一條狗,可用,可棄,更難以爬上去。
「下官明白!」古慶斌也立刻應著。
其實論治政才華,方信拍馬也趕不上此人,可是這四十歲成熟有才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只如麵糰,這就是權力的力量了。
有了這批人,方信頓覺得得心應手了許多,只是也要他們懂得規矩。
如果他有一個從九品出身,那這十五年,就靠才幹、資歷、人情,也應該爬到正八品的位置上了。
宋文晨臉上頓時冷汗而出,連忙「撲」的一聲,跪在地上,說著:「卑職哪敢,卑職不過是一書吏,大人能留任卑職,已經是莫大恩典,卑職安敢有怨?況且,大人建司法曹,正是抵禦叛賊所用,小人怎敢因此而有怨,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說完,又對著衙兵說著:「召集諸大人,立刻議事,我倒要看看,這達可丁,能集萬人來犯,卻又是何等人物!」
說話之間,如冰玉交擊,清亮凜然之氣,就此一言可見。
「恩,我會通知隊中的。」
頓時,兩人都明白方信的意思了,想了想,縣學教諭張謙就說著:「這哪會是有辱斯文,蔡侯造紙,天下聞名,千載之下,還有餘德,大人想怎麼樣作?」
二人不由神為之奪,一時說不出話,見他乘轎遠去。
但是雖然權重,卻不入流,不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官員,因此,他的前途甚至生死,實在方信一念之間,所以才如此謙卑。
「謝大人!」宋文晨這才起身。
「那造紙,印刷,兩人大人可認為有辱斯文?」方信說著。
方信思量片刻,坐下來,給郡中省中親自寫公文,其中詳述來縣中情形,並且寫著:「下官,已命縣中防備,如是蠻司來犯,必守城不退,只是本縣缺少冬衣,見此情況,蠻司來犯,必在深秋之後,還請撥得七百冬衣,以濟守城之用,下官固明縣知縣,李睿惶恐拜上。」
區區七百,就算自己再怎麼樣未雨綢繆,消除老弱,填補虧空,使所有人都是青壯,也到底是新兵,暫時還沒有戰鬥力。
僕人才出去,果然,沒有多少時間,就見宋文晨快步趨入。
「下官明白!」這種凜然之氣,讓齊志青幾以為在軍中面對將軍,立刻回答地說著。
月光之下,方信星眉朗目,身上卻凝聚著一種深邃迫力,這種洒脫和威嚴結合起來,使她心中也不由一動,見得他離開。
頓時,各鄉各村,不得不各出人手,就算想保留實力,以衛家鄉,也出得幾兵,一時竟然集兵二千,全部由齊志青來指揮訓練。
安昌省道路難行,只要自己能產紙出書,自然可佔全省這方面的市場份額,方信微笑,還準備說些什麼,卻見外面一陣喧鬧,然後一個巡兵直撲進來,進了門,就匆忙一跪:「大人,賊兵出動了,直撲縣來!」
「還有一卷,就是印刷術,這在內地已經盛行,在本地卻是罕見,如能自產紙張,又印刷聖賢書,那就是教化之功了。」
方信記起原本地球上的傳說,就問著:「那你能變成動物不?」
十八歲中榜眼,同年成知縣,次年十九歲,就親領七百廂兵深入敵營,連破十一座,鎮壓二萬?
「對,朝廷的體制,你並無功名出身,也沒有足夠資歷,所以一下子想當正九品司倉曹,斷無可能,不過,也不是沒有緩機,你且起來說話。」方信說著。
「這個當然!」兩人都立刻說著。
「我們能從自然中獲得力量,但是根據位面不同,我們的力量表現也不同,這個位面的束縛度,還是相當大的。」艾貝爾有些遺憾地說著。
「這次來,其實本縣還是有其它事和兩位大人商量。」方信再喝了一口茶,說著。
「是,大人,卑職告退。」等著宋文晨恭謹的倒退出去,方信才舒了一口氣。
不過,掌控縣中,不經意中,也算是真正穩固了吧!
「哎,縣中學子,養志養氣者幾何,老朽真是痛心啊!」才進去房中坐下,縣學教諭張謙就說著,他已經老朽,沒有幾年活了,自然也就坦白了。
「是!」諸人深深拜下,應命。
「大人!」聽此一說,宋文晨竟然心中一酸,一絲霧氣就上來了。
方信立刻毫不猶豫,快馬向郡中省中報告,並且奏報:「敵勢已大,縣中兵僅六百,奈何禦敵?還請撥軍撥糧!」
公文上去,雖然也很快指示下來,帶來了一批一千二百件的冬衣,還有五百石糧食,但是卻無一兵一將,最後一行說著:「許你自籌團練,以衛縣城,如是失土,三尺王法,必將問你之責!」
「那你現在的能力?」
這種傳奇,在小說中可以,但是在現實中,哼哼,以後就在朝廷的監視和猜忌中生活吧!
艾貝爾起身,說著:「大概恢復了六成。」
德魯伊自然有著一些特殊的本事,越是在森林和深山中,越是有些本事,方信也就因此笑地說:「是啊,有些事情想讓你幫忙呢,我想問一下,你們德魯依有什麼本事?」
兩個學官,頓時大驚失色,方信卻是不動,低下頭來再喝了口茶,輕輕放下,說著:「本還想和二位大人說些話,現在看來,卻是沒有機會了。」
諸大人都是明白,漢夷矛盾甚大,時有仇殺,蠻司大軍而來,再不入城,下場可知,但是就是有人要守得家鄉,不肯入城,那就只得由他們去死了。
當然,如果自己全權統帥,有著艾貝爾的幫助,抵消了對方的叢林優勢,自己就敢於入林出戰,就算沒有艾貝爾,也可通過玉如意,消耗功德來查看。
回到了房間,又有人送上清香撲鼻的熱茶,以及一些果子點心,方信拿起一塊,慢慢的吃著,心中沉思。
但是,來到這個世界上,已經有數年,自然知道規矩。
「啪」宋文晨一聽這話,頓時跪在地上,聲音都帶著哭腔了:「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大人與我有再造之恩,卑職一定效死大人!」
「回來,你現在就送去,看看宋文晨有沒有走了,如果沒有,就喊他進來。」籤押房書吏,實是要害,剎那間方信改變了主意,剛才注意到他的一點情緒,叫進來說說也好。
方信凝神看去,見其梳著發鬟,一個半月的營養生活,使其饑寒之色盡去,竟然還真有幾分清麗,此時八月,雖說入秋,但是也很炎熱,因此她穿著單薄,隱隱見得裏面的肌膚,心中就不由一動。
「本縣用人,從不吝嗇,何況你還真有才,而且,你效忠的,應該是朝廷,這話且收聲,讓人聽見了不好,你且下去,好好作事吧!」方信說著。
開學堂,奉孔孟聖牌,又奉天地君親師之牌,方信率領人等,拜見上香,然後正式開門,各學子都發到一套儒衣,五斤肉,一袋米。
其實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兵力不足,縣巡檢、班頭、廂兵,也不過是四百二十,把衙門內可戰之人全部武裝起來,再上新來的一營軍隊,也不過是七百人。
「是,下官明白了。」張陽聽了這話,木無表情,就是應著,諸人不由戰慄,這個張陽,可是真的作的出的。
縣主簿喬傑穎躬身,才應了一聲「是」,卻又聽方信獰笑地說著:「賊兵過萬,要從涼溝山過來,起碼也得三天到五天,這段時間,也應該由得他們撤了,命他們帶上糧食,其它東西,全部拋棄,如是三令五申,再也不來,就是自尋死路,不可活!」
「本縣說,也不是沒有機會,這不是虛言,你現在代管倉庫,大家都看在眼中,這次流賊侵城,只要能守住,就是大功,如你能辦好差事,趁此,本縣在上奏時,提你一筆,想必也沒有人反對,那你弄個從九品司倉副曹,也不是不可能,再過三年,也可轉正,司倉曹是國家正官,與獄官不可比,日後前途自然遠在其上,你明白嗎?」
「你這一百巡兵,就為督戰隊,如戰時,有人騷亂,立刻殺了,有人後退,立刻殺了,有人逃跑,立刻殺了,無論是誰,哪怕是本縣,敢於逃跑出城,你也把我殺了,明白嗎?」
本縣蠻司總共不過二萬,最多能出五千可戰之男,如此,自己七百雖然少了點,但是各個擊破,還是很有一些把握。
「恩,本縣想成立一個書局,專門印刷,就掛在縣學的名下,而造紙之法,卻還要縣學學子,配合工匠,傳播到鄉村之中,由他們來作,等鄉村會造得紙,擇優而取,不但可教化,還使百姓也得了利,如何?」
「是,是下官孟浪了。」縣主簿喬傑穎頓時臉一紅,退後半步。
其實籤押房書吏,掌握一縣公文的最後審批,雖然小了點,但是實際上和內閣,或者軍機處類似性質,實是權重。
「當然不是現在,等賊兵退後,再行也不遲。」
「那,你能在叢林中找到路,並且查知埋伏不?」方信問著。
「我們和自然合一,從自然靈性中獲得力量,因此我們能聽見人類對自然,特別是森林留下的痕迹,而且我們能駕御一些動物,使它們效勞。」艾貝爾對能力的問題如此回答:「而且,我們憑著本能,就能找到水和路,並且知道哪些植物可以吃,哪些植物不可以吃。」
「有是有,但是很罕見,特別是和神失去了聯繫后,這種珍貴的能力就越發難以形成了,我大概要花費一周的時間,才能形成一次治療,這還是這個世界束縛相對薄弱的情況,在原本世界,不到五階,是施展不出來的。」艾貝爾認真的說著。
方信回到縣衙,就又見人人都到了,方信才進去,就立刻說著:「喬主簿,你立刻通報各鄉各村,就說賊兵已來,全部遷入城中。」
只要有最低官位從九品,方信就不能生殺予奪。
「你也不必太惶恐,本縣來后,用了你,你能幹精鍊,在籤押房居中調停,不但衙門內諸般雜務有井然有序,而且來往公文政事,都辦的不錯,你挑選的幾個籤押房小吏,也都是精明強幹之人,縣衙一切政務都井井有條,你實是能吏。」方信這時,溫言說著。
「正是,正是!」說到這個,兩人都有同感。
「當然可以,怎麼,大人要想要我作事?」艾貝爾起身,笑的說話。
「大人有命,我等怎敢不從,只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