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一百零一章 有劍可買
也就是說，只有官府查看了，認為這牛已經老了，不堪耕作，才允許宰殺，私下宰殺，就是大罪，地球上，中國編寫的佛教功德書，裏面就有殺一牛，墮落地獄受苦的說法，其實追究起來，還是有一些道理——在耕牛關係到農業的時候，殺牛就等於減產，就等於多上幾分饑寒，這當然是罪過，而有了機械，這牛也不過是普通食物了，和豬是一樣，這就叫此一時彼一時。
「公子放心，本店一定會安排的好好，公子，還請洗腳。」夥計打來熱水，方信泡了腳，就覺得舒服了許多。
方信帶了十兩銀子和一兩碎銀，以及一張五十兩的交子，就出了門，這時，雖然夜幕，但是街道卻還是人來人往，各店都上了油燈，有錢的甚至上了燈籠。
而張琢，五歲就開蒙，七歲就能通讀五經，十三就能做文章，是十二歲就考了童生，十五歲就中了秀才，十八歲中了舉人，只是二次中進士，都沒有能得中，深為遺憾，言談之下，就有表露。
這人說著：「當然不忌。」
這少年又說著：「這位公子請休息，爐子可烤上點心乾糧，只是，如是家中老爺出來賞雪，還請公子讓之。」
後面，卻是二十多歲的書生，頭上戴著束髮銀冠，外罩石青青衫，面如冠玉，顯不是秀才，就是舉人。
茶盤之內，是與茶壺同質的四隻茶杯。
「就叫我公子好了，不必擺現。」方信說著，主上，是有爵位者才可得府兵如此稱呼，說起來就太招搖了：「我們找家好一點客店就是了。」
張琢立刻拱手行禮，說著：「謝大人，學生能請教大人，也是福氣，何況一起求學大儒黃先生呢？」
因此無論是高公公，還是禁衛，越是相處，越是佩服，這人可是榜眼公，而且年僅十九，就當了男爵，並且當上了正六品，雖然由於宗室貴族巨室的存在，這升遷還不算是空前絕後，但是在人臣中，已經是難得了。
道士把方信上下一看，眸露奇光，便說著：「這位相公，你要看貧道的劍？」
方信非常滿意，問了問，如果租得整個院子，卻是一兩銀子一夜，當下說著：「就這院吧，你給我的馬匹上好飼料，也給我的隨從安排一下。」
方信接過三劍來，掣出劍鞘，就見一柄稍短，青氣凝聚，上面有字，就是青華。第二劍，劍光樸素，賣相最差，但是玉如意看去，卻隱隱有紫氣，上前有字，就是潛淵，第三口劍，卻是寒光如冰，上面有字，卻是征誅。
「榜眼公不是曾為固明縣縣令，怎麼會今日回鄉？」魏南竹問著。
這時，行程已到中原腹地，此處是唐江府。
這時，漢族密
至於到了後世，那些居士和尚編寫的走向極端的東西，什麼捕魚殺豬的人，都要墮落地獄，並且投生惡道，這全部是扯談了，這樣說來，動物是生命，植物是生命，水裡還有無數細菌，人類就趕超不吃不喝，至於漁夫農夫，全部是年年收割殺死無數生命的罪人，個個罪孽無邊，全部下地獄好了。
方信聽了「賣劍」二字，他便住了腳，向下一看，就只見一個道士，端坐在橋下一處台階上，膝上有三口劍。
分別之時，方信又請了酒席，又奉上一些銀兩，沒有上次那樣多，也表示了心意，於是兩隊就自告別。
方信問著：「道長可忌葷腥？」
「恩，我明白。」方信見他雖是小廝，也有幾分文墨，知道家主人不凡，答應了，於是六人一起入亭，吳興取出了籃子。
城西有三座門，從小德門入城，就見得城中湖泊，這裏沿湖的住宅不多，但每一座都是亭閣台樹，深而美麗，當是城中官員之住，等閑富人還沒有資格。
園林之外園，遊客都可觀賞，裏面就有一小亭，上寫「迎賢亭」三字。
依據大楚律令：宰殺耕牛律——牛替人耕作，故備為農功之用也。如殺之，如何使牛耕耘田園，民以食為本，農以牛為力，故表明其旨，不可擅自宰殺。凡非經官府批准，宰殺耕牛，均加問罪，初犯者，受十棍，入獄一月，再犯者，受三十棍，貶為官奴一年，三犯者，流放千里充軍。
方信詫異地說著：「此處也可用茶嗎？」
出一個榜眼，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全省都知道。
「主上？」
方信說著：「蒙皇上恩典，僥倖得中而已！」
就見此亭甚大，放有一張桌子，八張椅子，這時，就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走了過來，鞠躬地說著：「這位公子，是來遊玩，或者用茶？」
「難道真是把我等看成棋子？與這方世界中下著？」方信自言自語地說著，片刻之後，他眼神轉凝：「哼，哼，既然送給我，那我就拿了！」
向南開著，是兩座長窗，外層雕花窗格，內層是窗帘，簾內可看到外界的景物。
說罷，又自敬酒。
方信點頭，拱手而禮，就見得他出門而去，手摸劍柄，方信眸深如水。
說到這個，方信就想起在地球上的古典小說，特別是水滸傳，裏面動不動就「店家，切幾斤熟牛肉，燙一壺熱酒來」
青木子笑地說：「公子此言差矣，你買上一口，已經是福德，日後大富大貴，
而且，隨著氣數一日日的恢復，而方信此時，既然不為知縣，那自然就不肯擺這官威，淡然從容，僅余了讀書人的氣度，而且身體內都是聖力和靈氣，再無半點雜質，丰神俊朗，可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遠望凝重如山，近看翩然出塵。
進了城，方信也不穿著官衣，就帶著諸人在街道上，見得街道分佈如蛛網，人聲嘈雜，行人摩肩接踵。
劉翔善戰，建大功，得封郡王，世襲不替，又知進退，得善終，為人所羡。
這時，已經是在田澤縣中，從屬白羊府，但是離方信的家鄉從江府，只有五十里，穿過，就到了家鄉了，見時候已經到了中午，天色陰沉，又有雪下，就命人停了車，走上亭來。
方信笑著：「張公子何必多禮？是我冒昧前來！」
到了湖邊，就見到一樓，樓前一碑，高有一丈，碑座是三級，大青石精工雕成，上面正是太祖褒于襄平郡王的聖旨，這誰都可以觀看。
老者就說著：「公子貴處何方？」
方信過年就是二十了，但是他聖力在身，又將官氣全部收斂，因此看上去如一個翩然少年，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方信也看了上去，見此人衣服絲綢，足下綾襪珠履，年在五十以上，不怒自威，這種氣質，一看就知至少曾經掌權者。
說著，就是一彈，頓時劍氣一現，作劍吟。
艾貝爾也跟了上來，她現在，對外，已經說是方信的侍女，旅途勞累，晚上也不必多點什麼菜，稍點了四菜一湯，送到了房間中，四處無人，方信就和她一起吃了，然後方信就說著：「你留下休息吧，我出去走走。」
當下二人回到了房間，這時，吳傑等人迎接出來，這道士一掃，神色又是一動。
「蒙朝廷恩典，學生為翰林正六品侍讀，只是年前負傷，因此得以回家修養。」方信淡然說著，既不誇耀，也不隱瞞，原來這等消息，還沒有轟傳天下。
「我家主人，設了外院，願意招待來客，也可由旅客休息，如是疲憊饑渴，可上清茶，客人如用，小人立刻就取。」說著，少年就在亭子爐上，泡了一碗茶，捧到方信面前，叫了一聲：「公子請吃茶。」
這些思考一轉眼就過，方信也不多想，就在這時，那少年突然之間來了：「公子，家主人賞雪來了，還請公子速離。」
方信頓時吃了一驚，說著：「白銀一千兩，也不貴，為何只能買一口？」
而且，暖爐也在燒著，使房間內頓時溫暖如春。
道士笑了，拿出三劍：「貧道游於四方，號青木子，這劍，你就看罷！」
至於看一眼女人，就要下地
沿途，方信不能算是奉承，也算是照顧得宜，有所不便，都出錢來買，就算是禁衛，也得了一些好處。
再尋來說幾句，方信也就坦然說著，魏南竹聽見方信竟然已經封了男爵，大驚失色，說著：「原來大人，已經是貴爵之身，老朽真是託大了，快快，到裏面去，能招待大人，真是老朽之幸啊！」
一輛馬車，五騎跟隨，這種氣派，自然人人所讓，這日，經過一地時，突見一處園林，從外面估計而看，大有十畝。
方信稍稍欠身說著：「學生魯莽了，大人怒罪。」
方信聽了，自然知道此言不虛，這三口劍，給他的感覺，竟然也有一些深不可測，當下說著：「只可選一口？」
唐江府要找家好客店，當然很容易，沒有多少時間，就找到了一家。
老者頓時大吃了一驚，說著：「原來是李大人，老朽魏南竹，曾做太常寺少卿，因有病辭職，回鄉已經五年，真是幸會，這是我小婿張琢，中了舉人，他父親就是白羊府知府。」
十二月上，裏面花葉都已經凋零而盡，還可看出花卉樹木安排的匠心，裏面處處亭台樓閣，園林門口，有兩個家丁，見方信這等樣子，自然也不阻擋。
按照城中制度，這要到了戌末之後（晚上九點），才是宵禁，那時，除了官員和公差，誰出來，就要抓去打板子。
見其氣度和侍從，經常見人的夥計就知道不凡，當下，由夥計引到一個院子中，這院子有一主房，又有廂房，進了主房，就見房間中，自有床帳，已經不是北方或者西南的火坑了，房間上有一桌一幾，兩具墩子，几上有暖爐，爐上調了一隻茶壺。
方信一一看過，都覺得非常好，而玉如意，甚至也動上一動，知道都不是凡品，因此說著：「這三口劍，每口要銀多少？」
又重見了禮，讓方信坐到第二個位置，社會等級就是如此。
方信說著：「白銀沒有，奉上黃金百兩！」
張琢也吃了一驚，上前行禮：「原來大人已經是翰林正六品侍讀，真是幸遇，如有失禮，萬望恕罪。」
太常寺少卿，正四品官，方信笑了，說著：「貴婿真是一表人才，風姿過人，又中舉人，想必日後必可榮登帝都金榜之上。」
方信看了看，發覺園子不遠處，就是茶林，這等茶，雖然不算草茶，也不算是好茶，但是能有這心意，就已經
原來，魏南竹也是無子，只有一女，嫁給張琢為妻，張琢已中舉人，自然不必這個福蔭，可是這福蔭，可用在孫子身上，因此魏南竹現在也是不用，等外孫出生，如是不能中舉，也可安排給他們出身。
唐江府，一度是當年與大楚爭奪天下，立國十一年的燕國的國都，現在是東寧省的首府，其實，到了這裏，已經到了漢族密集區了。
說完，又拿起剩餘的二把劍，起身就走，方信連忙送出，卻見這人又回過來說著：「公子，有此劍，正是大福緣，你日後就知。」
休息了二日，就自啟程，再行半個多月，漸漸入得了南方，遠遠就見得了田野肥沃，園林四處，流水人家。
十月沿途而上，到十一月中，果然沒有多少事情發生。
夜中景色也是別緻，人家依水而居，鱗次櫛比，街道兩邊，儘是前店后宅的店鋪，擺滿各種貨物，夜中出來走走，光顧的人亦不少。
這時，裏面老者，已經帶了二人過來了，後面跟著兩個僕人，見方信離去，卻是一怔，這少年真是丰神俊朗，眉若刀裁，眸中黑幽，於是說著：「這位公子，不必離開，快上來一起說話。」
「好的！」艾貝爾打了個哈欠，就自動跑去睡覺了。
但是也僅僅如此，爵位卻是難得，一旦得了，子孫中，嫡子世代為爵，遠在這四品官之上——而且，體制上，可以列鼎而食，食時擊鐘，因此又叫鐘鼎之家。
當下，就請入內，擺下酒席，分了賓主入坐，敬了幾杯，談些詩文政事，兩方面都算是合作，沒有多少時間，就談得高興。
「學生李睿，是從江府人氏，這次就是回鄉。」方信淡然說著。
曾做太常寺少卿，也不過是官身，按照朝廷法度，五品官，就蔭一人出身為從九品官，四品可蔭二人出身，一人為正九品官，一人為從九品，三品可蔭三人出身，一人為從八品官，一人為正九品官，一人為從九品，二品一品以此為推。
劍氣隱然上升，方信就是心中一動，就走了過去，再一看，就見得這道士雖然收斂，但是還是瞞不過玉如意，內在之氣，真是源深似海，不敢怠慢，將手一拱，說著：「道長的劍，可請讓我一觀？」
後面跟著一個和尚，又帶著一些挑著食盒者。
方信一皺眉，仔細打量過，三劍都有不凡之處，想了想，就取了「潛淵」，說著：「就買這口罷！」
信步而行，不久天色就轉暗。已經靠近了黃昏，這時，刮過來的風，已經帶著寒意，一行人信步而行，就見得街道上，燈光開始亮起。
一行人，就又到亭子上，見禮坐下，
說著，就吩咐吳傑拿出一個厚木盒，裏面正是黃金百兩，黃金百兩，也是十斤重，此道士喝完酒，就隨手拿起盒子，說著：「既然這樣，貧道還有些正事，就不留了。」
這老者頓時吃了一驚，問著：「可是從江府的榜眼公？」
其實，只要沒有進入工業革命，華夏大地上，宰殺耕牛實是大罪。
人吃動植物，本是天經地義，釋迦牟尼都吃肉喝奶，這是自然真理，只要一日人類沒有能進化到吸取日月精華為生，這就是無功無過。
道士一怔，眸子中，一絲意外飄過，但是還是笑著：「那好，就賣你這口，你取錢來罷！」
現在自然還早，方信才走到了一橋上去，就見上面雕刻著「升鳳橋」，上橋行走，看著下面流水，正想體會一下，耳朵就聽見了賣劍聲。
劍的冷芒，令他心寒，連這東西都出來了，真是有意，還是無意？
「正是，選誰，都是你的緣分，你能先選，已經是先機。」
湖泊足有三里長，寬半里，水道直通向了襄平郡王府，那裡一片是禁地，嚴禁閑雜人等接近，犯禁者送官究治。
又命夥計再上得菜肴，整上了酒，方信稍點幾下，陪著喝了，問著：「道長何號？而此三劍，又何名？可否一觀？」
方信因他早就照會過的，而且這本是主人的地盤，當下，就立起身來要走。
青木子只管著吃著：「每口要白銀一千兩，你只可買上一口！」
方信說著：「正是，此處離我所的客店不遠，就請道長走幾步，何如？」
這主房內，還有小隔間，這是給貼身的侍女住的，想的非常方便。
道士想了想，就說：「也好，看你，也是有些緣分！」
方信聽說之後，就說著：「中進士，實是一命二運三讀書，非公子之過，不過，多請教一些大儒，開闊心胸，陶冶情操，還是有的，如公子願意，可來我府，我想和你一起請教大儒黃少陽。」
到了房間中，點上了蠟燭，燈火通明。
襄平郡王府劉翔，是開國元勛之一，這府地，佔地五百畝，可所謂深深王府，在城外，又有五萬畝爵田，有三營府兵。
鮮肉包子、滷雞，還有一些肉片，這是早晨買的，放到了爐邊烤了，先奉給方信，方信就吃了一條滷雞腿，和幾塊肉片，再吃了二個點心，就足夠了，下面自然是被艾貝爾吃，再餘下，五個壯漢，一下子分了。
郡王是正一品，開國更是高上一等，見了，連宰相也要拱手作禮，已經傳了四代了，方信如果是六品官，求見都未必見得王爺，但是以爵位來求見，卻是可以，不過，這並無意義，說不定還惹得一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