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堂》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一百零二章 阿修羅福德

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一百零二章 阿修羅福德

福德嗎?方信露出了一絲笑意,見方信如此神色,度性又說著:「大人殺賊衛民,是有福德,所以大人陞官封爵,封妻蔭子,而且,大人福德甚大,不但此生享福,來世還可轉生享其福報。」
「夫君前幾年,置辦了些田地,這又有人送了些,現在有田一千二百畝。」何瑤這個還是知道的,連忙說著:「上次一下子奉給夫君三千兩銀子,家裡銀子大概有五百兩,但是酒店藥店,一年也有五百兩銀子進項,上次還在查賬,再過幾日,就要上交銀子了。」
「媽,這以後是府中定製,規矩不同的,在於錢,那要府中開支平衡,又要多少畝?」方信說了一句,就又對著何瑤問著。
說畢半日,此時筵桌已經擺布停當,當下,就一起上桌吃飯,這時,女人的地位還沒有地球上明清那樣低,都可上桌一起吃飯。
方信笑了,說著:「我雖有悟,還未說來,過些日子再說吧!」
「聽說了,那府邸還真大,我們都先去看了看。」大家都說著。
艾貝爾立在外面等候,有些無聊,但是下面聽著,卻也是極佩服,這種華夏詩文之造詣,外人再難理解其中精妙,難怪這人能在這種社會上位。
何瑤卻是算不出來,想了半刻,才說著:「也許要二三千畝罷!」
「至於下人嘛,府兵一月二兩半,管家一月二兩半,領班,一月一兩半,各房大丫頭一兩,下面就是五百錢。」方信想了想,就如此說著。
方信卻笑地說著:「大師,本官有一迷惑,還請大師解之。」
沒有多少時間,母親和三妻都出來了,方信給母親何氏請安,而兩妻又給著他請安,都抱著孩子,已經滿月過去了,方信連忙說著:「賢妻辛苦了,快快起來。」
現在,家中,已經有五家奴僕之戶,這就是三十多人,再加上何家陪來的人,一下子就是四十多人了,方信都有些咋舌。
說完,這時宴吃的差不多了,站了起身,就吩咐地說著:「將五十兩銀子作香火錢。」
又拱手為禮,對著聽著呆了的魏南竹和張琢說著:「午後不早了,學生也要下午趕路,趕回從江府,離家一年余,思及母親和妻兒,當真歸心如箭,萬望老大人海涵。」
「雖無功德,卻有福德。」度性臉色不變,說著。
行禮之後,就再告別,魏南竹直送到門口,一陣冷風掠過,不由使人一顫,方信再行了禮,然後就上了馬車,五騎冊應,各持長刀而去。
宴中,魏南竹又叫了家妓出來,為之歌舞,聽著琴聲悠傳,眼見庭外雪花飄飛而下……再喝了一些酒,方信就說著:「還沒有請教這位大師法號,真是失禮了。」
「請教不敢,如老大人和張公子來,學生必出門而迎,甚是快哉!」
出了外廳,其實外面還是十分熱鬧,魏南竹在裏面開宴,外面也有一桌薄酒,讓方信的那些府兵吃了,他們個個吃得滿臉放光,也自有一番情趣。
「兒子都千里回來了,有什麼要緊,不過是稍負了點傷罷了。」方信連忙說著。
「恩,明日一早,我先去拜訪恩師沈府同知沈丹年大人,帶上五十兩禮盒就可,還有,我的房師和座師,也要專門派人送上新年禮程,不要怠慢了,然後就是去見過知府,畢竟他還是本府的父母官嘛!」方信平淡地說著,現在他正六品,比起知府來,差了一品,但是他是翰林侍讀,又是爵身,足夠分庭抗禮,如是謙虛些,也只需自己先去拜訪,然後拱手為禮就可:「然後就是宣讀聖旨,在知府中正式登錄爵府人家,並且搬去皇上賜的爵府就是了,想必附近官員,都會送上一份禮,這要一一記錄下來。」
只是現在火鍋,不是簡單了,用的是無煙木炭和精美的銀鍋,鍋底炭火熾旺,絲絲熱氣從鍋蓋四周噴出,香氣四散,而周圍,野雞、羊肉、鴨子、雞絲、小饅等都有,一家人就上去,見到沒有長子李凝文,方信就問著。
「我兒,這是新娶的妾嗎?」
雪花慢慢飄,有著馬車和馬隊,二十五公里路,自中午之後,一直趕到黃昏,就入了從江府內的官道,再行了一個時辰,終於到了家裡。
度性一怔,說著:「就在衛國護民之中。」
「夫君,這樣的話,府中支出,連同錢米,每房的絲綢衣服,再加上人情來往,一個月就要一百八十兩銀子,是不是多了點?」蘭姬說著:「這形成了定例,以後想減,就難了,會被人說著閑話。」
「不是,她是外家人,但是招待要客氣,日常禮節,如是她願意,就自然好,不願意,也不要管她,如排座位,位在奴僕之上,年終有賞賜,也按照妾的待遇來分薄,現在大家明白了嗎?」方信把外家人三個字咬的重點,頓時在場的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分寸大家都明白了。
「哦,那本官誅殺叛逆,護衛城縣,就反而有過了?」方信故意將那一百份紅色功德光放出來,雖然肉眼不可見,但是如果這和尚有些本事,應該能看見或者感覺到。
老太太何氏聽了,倒吸一口氣,說著:「每月快二百兩銀子,太多了些,是不是減上一些,我就用不了每月二十兩銀子。」
母親何氏怔怔,問著:「我兒,你果是封爵了?」
方信邊聽邊點頭,聽完了,笑而說著:「領教了,那照你說,凡衛國護民之軍人,雖行殺戮,殉國殉職,是可轉生阿修羅道?」
度性頓時滲出冷汗來,這個問題非常尖銳,又不能一概否認,如是否認,那歷史上,炎黃之祖,歷代開疆擴土之君王將相,豈不都是地獄常客?
「他還小,讓他七歲再上桌吧,這也是規矩嘛!」蘭姬說著。
「這個,也是容易,這樣吧,母親大人,你就三個丫鬟或者媳婦專門伺候著,正妻平妻,都得二個,如是有妾,得一個,孩子大了,也各得一個,月錢嘛,老夫人一月得二十兩銀子零花,正妻得十五兩,平妻得十兩,如是有妾,得五兩。」
「折福倒也未必,孩兒掙來的功業,自然母親可安心享受就是了,難不成享兒子的俸祿,還折了母親的福?」方信說著:「不過,現在府兵才五人,以後也要擴充到十人,這十人就是十戶,以後自然慢慢擴到上下百人,這規模也差不多足夠了。」
「是啊,說到這個,聽說我兒還負了傷,可要緊?」老太太何氏連忙說著。
宴上,方信見此等酒色碧綠,喝入口中,淡而略甜,度數不高,方信也就不以為意,遂放量而飲,說些文字詩句,更是其樂無窮。
「這些是?」
「老衲是城外沙沖廟主持,法號度性。」這和尚也就合十為禮,說著。
「既然是救了孩兒的命,自然不同,那家裡大了,你也定個章程,也好讓何瑤管起來有個章法來。」老太太似是想起一事,說著。
「小人謝魏大人!」五人連忙行禮。
「我還帶回來了一百五十兩銀子和一些貨物,都入帳房罷,這三千兩我還有些用,就不拿出來了,其實現在這情況,也差不多成了,說實際的,我找來一個方子,如果成了話,不但可葯人無數,積點功德,也可讓家中無憂,至於田,再買些,滿了五六千畝,也就行了,萬畝以上,朝廷要注意,就別破這個門檻了。」方信就自說著來。
「福德不為功德,功德在法身中,是以見性是功,慈悲是德!」
這時,蘭姬連忙起身,跪下:「夫君,蘭姬萬不敢有爭嫡的心!」
方信哭笑不得,就見得吳傑喝著:「狗眼瞎了,連你家老爺也不認識?」
老夫人點頭說著:「我兒說的是,太多,也要折福了。」
方信見了,這時只剩下家裡的幾個主人,就笑地說著:「府中的人手,也差不多了,府兵也是我們家裡人,以後都要娶妻生子,這也是戶口,日後媳婦和孩子,也都要安排妥當,因此人也足夠了。」
「那,福德來自何處?」
方信見了,才算認識,是去年自己的人,當下就進了門,命人牽了馬去照顧,又把一些錢物從馬車上卸下來。
兩人一怔,拿起燈籠看著,面面相覷了一下,一人就連忙跑回去報告。
「我這不就是說明白,未雨綢繆嘛!」方信喝了一口茶,說著:「你起來吧,一起聽我說話,我得以封爵,皇上賜了爵府,大家聽說了沒有?」
聽了,別人還沒有算好,蘭姬就已經欲言又止,方信卻是見了,笑地說:「蘭姬,這裏都是自家人,說來聽聽吧!」
等見了之後,方信就吩咐安排新來的人,又讓他們退了下去,而何瑤也安排著下面開宴,並且把孩子給了奶媽來帶著。
她出身魯侯府,深知裏面的厲害,這個夫君看似平淡,實是深不可測,只數年之間,就白手起家,掙下好大的基業,現在又有爵位,日後還不知道會走到哪步,府里爭奪,兇險異常,由不得她不小心。
「這樣吧,這家還是你來當,你且管田畝和內帳房用度,蘭姬,對外生意,外帳房,就由你來管了,等我搬遷到了新爵府,這舊府,也算不錯,連同附近除了爵田外的五百畝地,就留給李凝文繼承好了,至於我的女兒,我日後也會為她打算。」方信說著,這算是正式為這個家,定了章程,分了繼承。
最後一句,頓時讓度性更是冷淡淋漓,低聲念佛號:「那依大人之見呢?」
「那我問你,兩國交戰,各為其主其民,如是忠誠殉國者,是否兩軍都有福德,都可轉生阿修羅道?」
度性怔了一下,忙放下筷子,說著:「老衲佛法不精,安敢為大師解惑,只是大人既有問,老衲就盡量說說。」
母親何氏卻笑地說:「我兒今日才回來,早上一些時日,就趕上滿月了。」
方信笑地說:「周歲也可。」
方信說完,便笑:「和尚,你說那功德,我先不置可否,可是你說福德,倒要問了,這福德來自何處?福德姓張還是姓李,或是姓黃?細細想,切先說,莫輕言于不可測的天意之上,如全是天意,我哪有你所說的福德可言。」
「轉生何處?」方信立刻追問著。
「大人,佛說六道,一天、二阿修羅、三人、四畜生、五餓鬼、六地獄,凡積善而不爭鬥者,可轉生為天人,而如大人一樣,以殺衛國,雖有福德,當轉為阿修羅,是其常有嗔恨之心,執著爭鬥之意,是故福如天人,德非天人,如是福德而盡,必墮落惡道,善哉善哉!」度性合十說著。
老太太何氏特別喜歡他,就說著:「這是你的兒子,你要好好教他,他四歲就已經開始讀書了,比你當年還強上幾分,以後你後繼有人了。」
「爵田五百畝,是不能買賣的,算在其中。」方信也就不多說,說著:「我們家原有多少田地?帳上還有多少銀子?」
「這以後就是我家的府兵了,這可不同尋常奴僕。」方信說著。
對她的態度不同,諸女都感覺到了,這事先不說,而府中,上下等人,都醒來,穿著衣服,上來拜見家主。
魏南竹原本是正四品官,位高於方信之上,又是五十歲的長者了,方信這稱學生,其實只是一種泛稱,並不是真正師徒關係,並無不妥之處。
這時,先是五個府兵上前,行大禮:「屬下拜見老夫人,各夫人,少主。」
「你等喝了這酒,還不向主人說謝問好?」
「那何者為功德?」
方信前幾年,還讓下人,不但辦成了幾項大生意,還開了一家酒樓,二家葯堂,一家紡織作坊的生意,不然也不會來錢如此快。
其實他賺錢的速度,已經非常快速,等閑官員,全靠撈錢買田,就算再貪的人,也難以四年工夫,掙下價值五萬兩銀子的家當,而他不動聲色,不露山水,就變成了從江府前五十的豪門,也算是本事了。
「是,夫君!」諸女沒有話說,應著。
「並無絲毫功德!」度性說到這個問題,卻立刻端正說著。
說到這個,何瑤卻是臉色有些發白,她是舉人地主人家的出身,其實如果當個舉人小官的妻子,處理起來綽綽有餘,但是現在,卻已經超過了她的能力,這高官來往,千般事情,人情來往,都有分寸規矩,一時有差,都會讓人笑話。
就有熟悉的人出來,一見,就拜倒:「原來真是爵爺回來了,快快請進,我只就叫夫人和老夫人起來。」
「姐姐,夫君,父親已經說了,把他的二千五百畝轉到我家,還有五百畝,留著給自己,等以後就給族中。」何容也是聰明人,立刻就說著。
「阿修羅道。」度性斷然回答地說著。
一看上去,竟然有四十多人,其中只有十幾人認識,問了問,才知道,原來,上任為官后,有許多人前來,有的是地主,送些田產見禮,有人送銀子,還有那些破落戶,帶著全家,來投身為仆以圖蔭庇。
「恩,這裏說上一句,這五人都不比尋常,是孩兒在那一戰中救了孩兒的勇士,不可以奴僕視之,明白了嗎?」方信提前說著,這五人命格不凡,不是能久當奴僕的人。
方信聽了,記起大楚七歲不算夭折的規矩,也只好說:「那就這樣吧!」
一桌,中間正是火鍋,周圍又是炒菜,當年方信的偶然之作,現在流行了,聽說連帝都,都用上了,在冷天特別受到歡迎,特別是宴會,通常天冷,稍等會,就冷了,敗興不少,現在自然合適了。
進得正堂,發覺已經換了許多傢具,多為上好楠木所制,發散出淡淡的清香,堂中寬大的廊柱之間,多以紗幕隔開。
她當了三年正妻,卻已經明白這點了,原本堅持,無非是為了兒子打算,這時聽夫君明白的宣布自己兒子是繼承人,心中落了大石,只是苦笑地說著:「這等來往,我還作不好,不如蘭姬妹妹來處理,如何?」
「我等都知道了。」三個妻子都應的說。
「正是,男爵,尚無爵號呢,這要等子爵之後才有,孩兒現在還是正六品翰林侍讀。」方信笑地說著,又命艾貝爾見了禮。
方信微笑,說著:「起來罷,果然已經長大了許多了。」
這一切,老夫人都處理不過來,而何瑤和何容也是難以運轉如意,唯蘭姬原本身在侯府,不但見識廣,也處置果斷,實際上家中許多權力,就轉到她手上,她選擇老實誠懇之人收下,到了後來,又從朝廷方面傳來恩報,說方信封爵了,這更是來投靠者眾。
「還有,今日也說個明白,何瑤之子是我的嫡長子,只要不是太愚笨,上不了檯面,這家業,這以後的爵位,是他的,大家不可再爭。」
李凝文已經四歲了。
聽了這話,蘭姬泛出喜色,而何瑤和何容就有些不自然,連忙抱緊自己的孩子。
方信就有些嘆息,三妻之中,蘭姬身有武功,又精文墨,而且持家有方,算計清楚,相比之下,何家姐妹就真的難以比較,難怪家中大權慢慢落到蘭姬手中。
衙門公差出身,到底有規矩,五人已經吃完,卻還是喝些余酒,見方信出來,就「啪」的立起來,說著:「主上!」
「至於我新帶來的侍女戴貝,你們每月給她五兩銀子,此女不同平常,不必與府中規矩來束縛她,她想去那裡由她去,吃住待遇,比照妾來算。」方信想了想,又特意吩咐地說著。
他帶來了類似雲南白藥的配方,這世界還沒有,自然以後財富無數,稍減點價格出賣,就是一項功德事,醫人無數,雖然由於是買賣,功德不多,但是耐不住細水直流啊,也可使家中根基深藏,氣運綿長。
「本官在為固明縣縣令時,有敵賊夜襲入城,本官奮起,將賊軍盡誅,一千零五人,斬首以傳郡縣,又上至兵部檢驗,這等,可有功德?」方信雙手一拱,笑說。
到了家門口,門已經關了,才敲了門,就見兩個壯漢出來,喝著:「這是爵老爺李府,你等還敢喧鬧?」
「那我又問你,炎黃二祖,當日地不過數十里,民不過萬數,這茫茫天下,可不是華夏的,在世討伐三十年,才得以定鼎,夏商周開疆擴土,千年不絕,擴地數十萬里,而自後世,各朝太祖,賢明君王,名臣良將,都曾起兵討伐天下,威伏四夷四海,開疆擴土,才有華夏今日之天下,如你按你所說,都是入侵它國它民,無有福德,而墮落地獄了?」方信尖銳地說著。
孩子卻是一男一女,差不多同月出生,正妻何瑤,平妻何容,雖是產後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是都是滿臉喜色。
當下也不問蘭姬,說著:「現在每兩畝良田,一年可收一兩二錢銀子,如是要開支平衡,就要四千畝良田,如是寬裕一些,就要五千畝。」
魏南竹這時笑地說著:「大人這本是仁心孝心,老夫安敢阻擋?大人學識深長,它日必登門來請教。」
「入侵有罪,當下地獄,護國有福,當升天界,報應不爽,輪迴有道!」
「正是,阿修羅道之不滅,就在其中。」
三人,望著馬車慢慢賓士在雪花的世界中,一時都沒吱聲。
而蘭姬釵環裙襖,叮噹行禮,後面卻跟著一個小孩,長得清秀如玉,給方信行禮:「父親大人,孩兒李凝文,給您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