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堂》第五卷 萬世人皇必有根

第一百六十七章 遺詔

第五卷 萬世人皇必有根

第一百六十七章 遺詔

還有什麼,比這更能證明其忠誠的呢?不過,他搖了搖頭,卻假怒說著:「聖上駕崩,普天同悲,何喜之有。」
聽了這話,沈軒也不說話,跪下,重重磕了一下頭。
劍南城南王起兵
方信頓時色變,他猛的立起:「果是如此?」
這個消息如此重大,就算是周圍死士近衛也不由身體猛一哆嗦。
到了裏面,各個殿堂連綿,處處花木扶疏,繞過一條華麗的迴廊,就見得大堂之前,兩個宮女,各提了一盞琉璃宮燈。
方信猛地吐了口氣,他立了起來,轉了幾轉,卻溫言說著:「你的確有功,不過現在旅途勞累,先去廚房吃頓好的,再去休息吧。」
「回主上,散繳文于天下,已經完成了。」
再走了幾步,方信臉色陰晴不定,停了停,然後就喚著:「來人,請長吏過來。」
永安十四年四月,各地王爺起兵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天下,這時,天下郡縣都或多或少的響應,而到了安昌一省,卻是靜悄悄的。
「正是,只是宗室更名正言順,不過,宗室亂了,天下還不亂嘛?」沈軒說著。
誰都知道,皇上一死,高明統篡位就在一年半載中!
當年涼王嘉還是次子時,他就跟隨在左右了。
方信聽了,度了幾步,說了一聲:「善!」
不過,方信已經打定了主意,靜觀殺戮。
話說得客氣,但是任何人都感覺得出他已經有微怒了。
元高府東海郡王起兵
見了他進來,王爺只是手一揮,孫何庸連忙退到一邊,現在,他有權旁聽,卻不應該隨便說話。
面對此景,方信的辦法就是親臨操練,同甘共苦。
「實在是明智之見!」方信聽了,怔了半晌才說著:「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樣呢?」
這時,如果有一道遺詔,宣布高明統罪狀,說他弒君,又說皇子年幼,請各地就封的宗室王爺勤王入京,共討高賊,那天下宗室,都立刻獲得了起兵的大義名分——至於這道遺詔,到底是真是假,已經完全不重要了,再假,能比得上當年討伐董卓嘛?
頓時,諸人面面相覷,他們都知道厲害,不敢對這種話題來多說。
等聽到了這個消息,以沈軒這時的沉穩,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說著:「主上,這消息到底準不準?」
方信點頭,說著:「恩,今天的我們話題就說到這裏,在這段時間內,我們寧可不作,不可作錯,天下就算要亂,也要三年時間,至於以後,盡人事而看天命,誰料得定呢?」
大楚立制:
「主公,大亂就在眼前,第一個出頭卻是不妥,主公只要靜觀就是了。」
「臣也附議,高賊如此叛逆之心,天下真正的有識之士,無不看的透徹,現在竟然還敢弒殺皇上,如此之罪,天崩地裂啊,如再姑息之,那我大楚二百年天下,就此短送了,還請王爺立刻下決心,應詔起兵,以護正統!」說話的,是府主簿張國珍,他才二十八歲,這時震臂大喊,聲鎮大殿!
「二者取之,主公,臣認為,必是幼主登基,然後就是一年半載,就是高明統進行禪讓登基了!」
鳳陵府潭王起兵
「是,我方在帝京的人,已探得了這個消息,幾番試探,的確是如此,現在京中要員,已經都知道了,而且皇上也已經數日沒有上朝了。」
孫何庸想想也是,就跟著那太監向宮門走去,此時,外門甲士依舊,這太監示了命牌,得以進入。
「就是如此,下官也是如此想著,這是主上的大運而致啊!」
聽了這話,沈軒目中火花一閃,竟然哈哈三聲連笑,他走到方信身前,正了正衣服,然後跪拜在地:「臣恭喜主公!」
成都城齊王起兵
孫何庸在下面聽著,聽了很長時間,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是皇帝駕崩,卻又有勤王的遺詔落下,讓諸王帶兵入京護衛幼主,略一定神,就聽見下面又有人說著。
藩王世襲,有一千甲兵,首官翊麾校尉,正七品。
方信凝視遠方,一邊思索,頓了頓才說著:「雖然帝京遠在千里之外,但是這事應該不假了。」
片刻之後,在侍衛的保護下,方信走上正廳,安坐,而下面各將各官,恭謹行禮,方信稍稍示意,取出那張不知道真假的繳文,說著:「諸位,皇上駕崩,諸王起兵的事,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吧?不知道諸位有何意見?」
因此在此之際,翊麾校尉崔星的表態相當重要。
方信點了點頭,心中一動,說著:「天下苦高久矣,疑其心久矣,而宗室又各出私心,因此這聖旨之事,就再無人阻擋,誰也沒有值疑,或者說,值疑的聲音,根本聽不入那些親王和大臣的耳朵中。」
「是,王上千歲千歲千千歲!」在場的人,都跪了下來,連不太同意的知府楊負業,也不得不跪下應令。
「王爺,恕臣放肆,這遺詔,來歷不明白呀,根本查不出從何而來,王爺如何可以奉詔?」知府楊負業雖在冬日,還是冷汗而出。
其次就是內外環境不允許,蠻人時時虎視眈眈,而朝廷也有餘暇注意此地,因此不能旗鼓鮮明的大練兵。
但是就算如此,操練中因為暈、累、傷的士卒,每日也有百人,無論是士兵還是軍官,都如何受得這樣的辛苦?
後來世子病死,嘉繼世子位,又繼涼王位,他也得以重用,在府中任了執事,也是正八品的官,受到朝廷承認。
再過片刻,軍中將領,甚至附近郡縣的太守和縣令,都已經來了。
「進來吧!」裏面傳來了聲音。
這王府翊麾校尉,雖然級別不高,但是比其它三府高上半級,關鍵時可節制,正因為如此,所以王府翊麾校尉受到了朝廷監督,實行雙重領導。
巡撫府的巡騎,卻在巡查著,現在他們已經負責監查諸軍了,雖然僅僅是外部監查。
涼王世子在時,其母容不得現在涼王嘉,把他幾乎囚禁在後房中餓死,唯他卻偷偷的偷些東西給他吃——他這樣無禮,被發覺后,在世子母眼裡當然容不得,五十板子,打的他幾乎當場死在涼王嘉前。
總共十二王起兵,附庸的郡縣數以百計,而其它宗室,也隨之起兵,頓時,天下大亂,至於聖旨的真實性,竟然沒有一家會去過問,似乎它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
方信頓時大讚,天下誰不知道高明統之心,只是還沒有撕破這一張臉皮,現在皇帝死了,無論是病死的,還是被毒殺,或者其它方式死的,都一樣,這徹底侵犯了皇室,和其它許多人的最後底線!
這時,眾人都已經表態了,沉默了一下,府兵翊麾校尉崔星成跪了上前,說著:「末將聽王爺號令。」
操練的強度很大,分為晨、午、晚三操。由於操練時,很快就到了夏天,操練就格外辛苦起來,不過,此地到底平均氣溫還不算高,還可堅持下來。
七井府信王起兵
不過這天夜裡,有太監前來召喚。
這一旨一傳播,高明統措手不及,根本來不及封鎖,其後
「夜中,王爺找我有什麼事?」孫何庸心裏很奇怪。
幕府長吏沈軒,不但總管府內事務,而且也參与管理整個體系,說是這個體系內的相國,實不為過,聽到了召喚,這人匆忙趕來。
武將對這個事很難開口,只有文官了,六弓郡太守蔡佑德是現場最高的文官,這時不得不上前,看向方信,遲疑地說著:「大人,這詔不知真假,諸王起兵,也是宗室之事,我等外臣似乎不宜參与在內……而且,皇上雖已龍御歸天,皇子還在,應該看其是否登基……」
上關州東樓郡王起兵
突然之間,他想起了三國時的賈詡,字文和,武威姑臧人。被稱為毒士,鬼才,善用計謀,就是一計一謀亂天下的人,大漢之亂,和他脫不了關係,卻也是難得善終,最後官封太尉、魏壽亭侯,享年七十七歲的傳奇人物。
「不是我的大運,實是天機。」方信感慨地說著,就此一謀一繳,現在大楚的殘餘龍氣,已經分成十數股,又彼此消耗,天下崩解,國運瞬間就終,這就是國士的風采了。
萬塘州安王起兵
當年號召討伐董卓的袁紹,官不過是勃海太守,更沒有聖旨,只是自己的繳文,就天下響應了,如果以聖旨的形式,那還有什麼話說呢?
這日,雖是四月,院中的樹木已經長出了嫩綠的新葉,不過,風吹過,還是有些寒意,見得了沈軒進來,正在庭院中的方信眉毛微微揚起,說著:「事情已經辦完了?」
現在,這三方面都解決了,方信就趁勢進行大練兵,就本心而說,這不但是練兵增加戰鬥力,也是考察、觀察下面將士,並且提拔、重組、錘鍊軍隊的方法。
這時,一騎自城外而入,高舉一個號令牌,直通關卡,馬蹄不停,就到了軍營,得知方信已經回到幕府,又策騎前行,直到幕府。
「回大人的話,王爺的事,小的怎麼知道?」這太監媚笑地說著。
現在這個態度一表,涼王頓時大喜,說著:「如此甚好,等天一亮,孤就下令旨,奉詔起兵勤王!」
「是,謝主上!」這人的確疲憊不堪,聽了這話,勉強再磕一頭,就跟著一人出去。
「是,主公!」沈軒大聲喊著,頓了頓,他又說著:「主公,除了這件事秘密外,其它的都可公然準備,宣布聖上駕崩的消息,召集幕府議事,這也是必須。」
西度城平王起兵
藩王有一正妃,有四夫人,有侍女,也稱王宮,有內禁,有太監,就算是府內執事,有官職在身,夜裡也不會深入王宮。
至於結果嘛,也無所謂了,宗室起兵,攻打帝京,姑且不說到底攻打的成功不成功,就單是這個攻打帝京的行為,已經使朝廷權威徹底瓦解,而且就算成功,宗室之間也立刻是爭位,大戰連綿。
見他猶豫,六弓郡太守蔡佑德立刻就力量來了,他連忙說著:「而且詔書未涉及我等外臣,不然就靜觀之,我等奉先帝之命守得邊疆,只要守之就可。」
而這等強軍漸漸成形,自然使幕府人員看在眼中,人人都暗中震撼,不知不覺中,幕府的凝聚力和運轉進一步加強。
長沙郡常王起兵
可以說,此策一出,大楚還有五十年國運立刻土崩瓦解,方信那時起兵,就沒有任何障礙存在了,內部也不必清洗,人心也不必勉強。
由於方信以身作則,軍中怨言難以爆發,在度過了最艱苦的三個月,進入了秋天,不但氣溫降低,而且將士也習慣了,漸漸地,軍令如山,再無散漫之意,還有一個好處,就是通過這次練兵,士兵都知方信,使方信對軍隊的掌控空前提高。
這時,練兵已成,方信也正下令結束大練兵,離新年,還有十幾日。
「如此,就從最善的一面來說,皇帝駕崩,朝廷主持在權臣之手,與地方的制約就減了數成,地方官胡作非為,橫徵暴斂中飽私囊,必使百姓雪上加霜,這樣安能不亂?」
前三個月中,甚至連軍官都有逃亡的,也一樣斬首,那些吃不了苦的軍官,甚至還有著立下功勞的軍官,都毫不留情的輕者罷免,重者斬首。
說完,也不等他說什麼,就又問著:「現在應該怎麼樣辦?」
河間城楚王起兵
在正常情況下,王爺除了自己府內幾百甲兵外,是動不了這一衛兵的,但是假如皇帝駕崩,又有出兵的遺詔,這就難說了。
「從惡的一方來說,高相也已經六十,再也等不了,為了子孫計,也要篡位了,起碼必須十年才能穩固新朝,以傳後世——這道理他不會不懂。」
可以說,以前的練兵條件並不成熟,方信本身威望不足,不要說訓練不出,就是訓練出來,也為人嫁衣——袁世凱練兵反而成為難以控制的藩鎮的教訓,方信是明白的。
這本是糊泥的方法,但是方信卻似是猶豫。
在親兵之下,眾將和文官,都魚貫走入,直到了堂上。
「王上?」到了門口,他低聲說著。
這次練兵,直到現在,永安十三年十二月。
涼王有這五千兵,才能號召起兵,統治郡縣,沒有這五千兵,根本無法作為。
「不,亂而取之,只需出一詔就可。」沈軒年已經五十,這時卻煥發出最熱烈的光來,眸中如火一樣:「是,就是皇上遺詔!」
建始郡趙王起兵
方信立刻明悟,他轉了轉,說著:「遺詔號天下起兵?」
「主上,高相之心,天下無不對此怨聲載道,因此這聖旨一發,不需要下官多動手,就自動轟傳天下,因此就算有些痕迹,也被轉抄而沖淡,下官在以後,就根本沒有作什麼,直是坐看了。」沈軒說著。
自打敗了安昌軍,方信真正在軍中獲得威望后,就不顧一些忌諱,開始大量放糧,以提供士兵足夠的營養,並且親自主持大練兵,其要求極嚴。
永安十四年初,不知從何而來的皇帝遺詔傳繳天下,言高明統弒君,號召天下宗室起兵掃賊。
就算是幕府,見得他高舉的令牌,也自放行,直到外院,才翻身下馬,叫著:「有特急情報,速速稟告主上。」
春夏秋——冬。
方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著:「此策甚好,你立刻去擬旨,恩恩,然後就要在半月之內,就傳繳天下。」
再次就是糧食不足。
這句道賀莫名其妙,但是方信都是懂了,眸中頓時一亮。
到了裏面,更是十二盞琉璃燈,把大殿照得有如白晝。
「是!」到了裏面,中央是一位穿著蟒龍袍的二十五六歲年輕人,相貌堂堂,而在周圍,卻是數人,一掃眼,他就吃了一驚,是府兵翊麾校尉崔星成,還有就是府內幾個老臣,更重要的是,知府楊負業也在裏面。
可以說,此地軍人可稱勇猛,但是訓練和軍紀遠遠不足,方信不但提拔軍中精通練兵和陣法的人為教官,甚至請來帝國一些軍人,對人馬進行整編重訓。
而在不遠處,一批侍衛在守衛著,此時,下午的陽光曬在身上,很是溫暖,府邸中很是安靜,天空之上,雲聚雲散。
也就是名義上屬於藩王,但是實際上由朝廷派的人來擔任主將,不過,王爺有什麼命令,只要不違制,也是執行的。
內院的侍兵不敢怠慢,迅速報告,才幾分鐘,就立刻回來:「傳!」
三洞關,晚上落了場雪,現在已經停了,太陽也出來了。
羅德府涼王起兵
「靜而待之?」
「主上,皇帝駕崩了!」到了裏面,已見得除了近衛,別無它人,這人就立刻跪下,咚咚磕了幾個響頭,高聲說著。
「離召開大議,還得半個時辰,沈先生,坐下喝茶吧!」方信淡然地說著,到了現在,他應該對著下面的人表態了,畢竟以前可以裝不知道,現在卻不能裝糊塗了,對天下大事總有一個說法才行。
城外,各鎮各衛的連接的聯合軍營中,已經號角連連,士卒排列整齊,已經開始操練,不時號令聲傳達了過來,震撼著天空。
整日整夜都居於大營之中,開始時甚至一起操練,士兵吃什麼,他也吃什麼,而軍令如山,逃亡者立刻斬首,無論是誰都一樣。
涼王繼續說著:「我已經聽了半天,諸位到底有何意見呢?」
這就是許多文官的想法,他們不敢肯定,也不願立刻天下大亂。
大楚立制,王府不但有著一千府兵,而且還節制著三府的兵,實際上就有一衛兵,5000人左右。
「有無人跟蹤上來?」
沈軒也不以為意,起身之後,沉思了一會兒,就說著:「主公,不管是聖上怎麼樣死的,只要駕崩了,結果都是一樣,聖上今年才十八歲,據說雖有皇子,也只有半歲,就算登基,也再無挽回之力了。」
「臣附議,如果聖上因病駕崩,那到現在已經七日,為何還不發旨天下,竟然隱瞞于天下,其中內情就可知道了,臣願奉王爺上京!」說話的,卻是知府同知鄧古。
孫何庸,五短身材,人也長得醜陋,但是卻是涼王府有權勢的人。
「楊大人,此言差矣,聖上年才十八,前半月都知身體安康,安能說病就病,說崩就崩?高明統驕橫不法,黨羽滿布,不臣之心已經赫然,連弒君都敢了,難不成還能通過內閣公開下此勤王之詔?」說話的,卻是一個中年人,是涼王的老師丘少德,他目光炯炯,直接對著王爺一拜,說著:「這是王爺的家事,又有聖旨在此,王爺何必問著外臣呢?就此一言而決就可,如是遲疑,社稷不保啊,王爺又有面目面對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