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萬世人皇必有根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古代破草原第一
「哦，袁先生有何話說，儘管說來。」
「撫台大人，敵騎兵已經盡被處死，清點屍體，的確是一萬九千五百騎，俘虜只餘一百餘人。」
講武堂的人，已經認真分析了，一一說來，方信聽的連連點頭，卻說著：「雖對內地中原效力不佳，但是能破草原，已足矣！」
「大人，沿途俘虜如何處置？」說話的人，是三鎮五衛中大將岳名時，此人原本是軍中第一大將，威望很高，三年來，雖然已經漸漸減少威望，卻還是舊派的無形中首腦，一向桀驁，此戰之後，大勝，他立刻恭謹了許多。
想了想，方信就說著：「話是如此，奈何軍民之心啊！」
再過半個小時，這一衛已經控制了城門附近，出來表示安全。
最重要的工作，卻非是人，而馬匹，在原本車營區域，連綿數里，儘是人和馬的死屍，中軍四處追趕那些失去主人的戰馬，把能動的，一一拉到營區里，而就算負了傷的馬匹，也進行檢查，盡量包紮治療。
再給予分化，的確可以治理蠻人，並且在一年後形成力量，特別是牧馬之策，如是行之，以後就有源源不斷的馬匹了。
「主上……」進來之後行禮，就見得營帳內只有方信一人，還有幾個年輕的下級軍官，是講武堂的學生，正在記錄和說些心得，見得他進來，就先停口。
「如是硬破，必付出數倍的代價，這不算弊端，但是這法，只可在草原或者大平地上行之，如是丘陵、林地多、湖泊多的地點，就難以行之。」
聽到這裏，方信心中一動，的確，這等於爭奪天下時憑空多了一支力量！
方信聽了，也是自得，笑了笑，又說著：「此法有何弊端？」
方信凝視著城上，見還沒有動靜，冷笑一聲。
此戰前，蠻兵六萬，總計二萬騎。
「哦，何策，快快說來。」
軍中用餐當然簡單，兩人吃著，就聽著幾個軍官在說。
方信這才將此事宣告全軍，一時間，三軍歡喜雀躍，歡呼雷動，這代表著西南戰事的結束，也代表著活著。
「善，那袁先生，可為吾起草此徼？」這等於把這事交給他來辦了，辦成了，自然是大功一件了。
至於車營，這時已經載著屍體和傷兵，運輸回去，而各營清點物資，重編人員，輕傷的士兵也要包紮愈合，如此忙個昏天黑地。
聽到這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幕府的人，人人都露出喜色，而舊派將士就有些表情微妙了。
「是！」頓時，數十兩簡單製造的投石機，就開始推上前，一派肅殺之氣。
眾人都望著城內，這時方信卻有些怒色，很明顯，至少蠻王之子出逃，是一種妥協和默許，但是這卻也是
眼見紅青的殺氣閃過，袁程心中一動，等發號施令，而講武堂的人都退了下去，他就開口說著：「主上！」
八萬軍中紮營，範圍十里，這部分的俘虜盡被殺死。
片刻之後，城門大開，數十騎衝出，高舉白旗，這自然立刻有幕府校尉上前詢問，片刻之後，他就策騎回來，跪向方信：「大人，蠻王自殺了，其子出逃自草原，余部盡數降之！」
「大軍既然得勝，何苦無謂殺傷，此戰後，蠻司瓦解之勢不遠，只要安撫就可。」這時說話的，是文薄參事張琢。
數萬軍中擁戴，入得城來，見得蠻王王宮，還在燃燒。
聽到這等消息，方信雖早有預料在心，也是大喜，這誠是前所未有的大勝了，經此一戰，蠻人十數年的實力為之一空，再無爭霸之力，而且，各族青壯，都在其中，如是消滅掉，其分佈在各地的部落，就再無抵抗之力，這時如果大舉滅族，相必不需要耗費多少代價，也許，是徹底解決的時候了，想到這裏，方信不由殺機大動。
袁程這時，已經走過營地，他身著八品官袍，所見將士大部分行禮，雖然方信下令用中原流民軍屯的人來檢查和管理俘虜，但是不時，還見得自方將士，紮營附近的俘虜，一一殺死，那些負傷躺在了地上的敵人，大部分已放棄抵抗，閉目受死，還有一些拚死掙扎反抗，不過死的更快更殘忍些。
還是兩股龍氣，方信的黃蛟已經張牙舞爪，騰升天際，變的甚是熾烈，鱗片和爪子，又寒光閃閃，這是軍氣所支持。
車營緩慢，推動不快，再說到處是屍體，重重疊疊，因此就直調了三千弓箭手，對著城外那些人，進行連射，直射了半個小時，才把大部分人射殺在地，至於零星幾個裝死的人，自然就不顧了——為了這點人，衝到城下，硬受著對方的射擊，受到傷亡，實是不智。
大軍開始入內，直到控制全城后，方信才進入城中，開始著戶口和糧倉，以及兵甲的清點和交割。
「內地多石，多火，多湖泊，複雜地形，都可破之，對攻城更是無用了。」
運回家鄉當然耗費軍力物資，一般情況下，方信也是不肯，但是現在不一樣，現在蠻人騎兵主力已消滅，車營就沒有多少用途了，因此大可運輸屍體回去，以收士兵之心。
這就有點公審的味道了，把蠻人骨幹一網打盡，進行殘酷的清洗，而且還理直氣壯，獲得天下人的讚許，可以獲得軍民的擁戴，一石三鳥啊！方信心中立刻想起幾個念頭，頓時笑了，說著：「此策也是大善，再其下呢？
直到方信用完了中餐，城中戰鬥聲熄滅，部將前來報告，說城中已經肅清了。
當下，大計已定，當天黃昏，就用弓箭把此通牒書射到城中了，至於效果，自然就只有等著城中自然演變了。
對於大部分情況下，很少獲得葷的士兵來說，肯定不會介意，甚至還有大批士兵，在附近找來了可食無毒的野菜，於是沒有多少時間，馬肉燉野菜的香味，就傳播著整個營地。
「嘶……甚好，甚好，袁先生果是國士啊！」方信也不由嘆之，古代人在權謀上，真正是不遜色啊。
負傷的馬匹，也是資源啊，只要沒有閹割，就可生新馬，以後佔領大片牧區，所需的種馬量甚大，只有那種救不活的馬匹和死馬，才變成馬肉——馬肉雖粗，也是肉。
八萬大軍，五千騎兵，滿佈於關外。
而相反，黑蛟不但縮小了數成，更是其氣渾濁，顯是不能同心，而鱗片更是血淋淋，爪子折斷，雖是咆哮，卻實是虛弱了。
親兵找到一處很完整的住宅，這大概原本是蠻王的大臣之宅，現在自然就被方信佔領了，雖然外面甲兵不絕，甚至還有大火熱氣，以及戰鬥的聲音，但是此園裡，各親兵把守所有房屋和走廊，一時間，竟然沒有半點聲音。
袁程所見，心中惻隱，但是也知道，蠻司這十數年來，使安昌省近二百萬漢民，一下子銳減到了二十萬，這軍中上下，除了內地遷移來的流民，誰不和其有血海深仇，這是禁無可禁，連方信也沒有這個想法。
方信正在用餐，見此，立刻笑地說：「原來是袁先生，快請坐，用過午餐沒有？如是沒有，一起用過罷。」
「對蠻司高層，則獻俘太廟，已報二代先帝知遇提拔之恩，千里送俘，如此誰不知道主上之軍威？轟傳天下了，此是盡主上之臣職。」
此時，只是中午時分，中軍立刻在乾淨的地點設營，讓方信休息吃飯，而其它諸將，都清點首極，清點人數，重新紮營，這些都非常耗費功夫。
「主上，其實就算是異族，之間也有很大差別，有的是蠻王所在大族的本兵本將，有的是依附的部落，還有就是漢族被奴役者。如是盡殺之，不但有損功德，也不甚有利。」袁程知道說到底，還必須以利益動之，因此如此說著：「如能吸取和控制，就多上數十萬軍民，這對主上來說，不言而喻。」
侍衛傳達了求見，沒有多少時間，就請入內。
「是，主上，自古殺俘不吉，殺多了還有干天和，有損功德。」說到這裏，他頓了一頓，見得方信臉沉如水，不置可否，又說著：「但是，下官也知道，蠻人十數
方信頓時暫不下達攻城命令，靜靜等待。
就在這時，城中突地傳來廝殺之聲，又有火煙直冒而上。
見此情況，蠻人大恐，方信五千騎趁勢衝鋒，蠻人大敗，向蒙城關逃去，雖然後面騎兵追擊，但是蠻人還有英雄，放入大部蠻人後，見得後面敵軍越來越多，就果斷關閉城門——雖至親在城下哭喊也不開。
「結成空心方陣，具備棱堡特性，不進入，還可，一旦進入，就沒有死角，無論進攻方從哪個方向進攻，都會面臨數個方向火力的攢射，沒有任何可供掩護的掩體——此戰中，上萬騎兵根本沒有抵抗的餘地。」
這是最大的收穫，方信聽了，頓時大喜，說著：「善！」
見此，方信靜靜等待，只見中午快到，城上，還沒有動靜，方信不動聲色，就下達了命令，說著：「遣投石車上前。」
觀察了片刻，就知道這等抵抗，只是零星抵抗，也就不再理會，讓部將自是處理。
「是，大人！」等將士應命而出，方信直上而看，卻見得城中一道金光，熾烈威猛，黃蛟直飛而上，在天空旋舞，片刻之後，光柱自天而起，這片星域，原本明亮的星辰黯淡無光，甚至沉寂。
連袁程想了想，也眸子露出奇光，說著：「草原雖大，適宜大規模牧場的地點卻不多，歷代出兵，一個糧草不繼，二是中途被騷擾襲擊，有此車營和方陣之法，二者都無憂，而配合大軍，一旦進攻到這幾個主要牧場，這個部落就再難生存了。」
蠻司並不算是純粹的游牧民族，在蒙城關之後，才是真正的大草原和游牧民族，雖然此時它們還不成氣候，但是歷史上多有記錄，有此戰車，在大草原平地上，正是無敵之器，日後朝廷再不受其害了。
「主上，不知俘虜如何處置？」袁程說著。
「主上所憂，下官有一治蠻策就可平之。」
直到通牒的最後一日，也就是七日後，車營甚至回來一次了。
說到這裏，方信已經同意了一半，的確，西南這本來也是一方龍氣，結果要徹底消亡它，也許會受到位面天罰，如能吞併西南龍氣，那就可正式成蛟，不依靠朝廷龍氣了——在現實中也一樣，能控制數十萬蠻人的話，不但大規模的牧場可建造，也可憑空獲得許多人手，立刻就有著虎視天下的潛力了。
「大人，車營以馬牛拉車，車上可放糧食和武器，車上配上厚甲板，車頭車尾都有鉤和環，因此一旦發覺有敵騎，從縱隊轉彎變成圓形隊，然後把牲畜趕到中間，人就可上車，或者車圈內準備，整個過程可以在目視發現騎兵
此役過後，蠻王親兵精銳折了大半，蠻王已成空架子，而二萬兵，面對八萬兵，蠻人又不擅長守城，基本上是有敗無勝，有死無生，面對這等生死威脅，的確只要稍放寬一下，蠻人內部就會綁著蠻王出降了。
「而我軍陣亡只有四千六百餘人，可所謂大勝！」
而蒙城關是距離草原的最後一道屏障，以天然的山為關身，因此還有一些樹木，雖然砍伐了不好，但是方信還是下令砍伐，製造攻城器具。
從話中，就聽出了濃濃的敬意，草原民族騷擾中原，已有千年，卻苦於無發可制，但是現在，卻被方信解決了，不由他們不產生敬意。
「下民示以寬大，若是蠻王部落的，此時精銳和精壯盡失，就處徒刑，罰為所有人的奴隸，並無要緊，若是原本被迫依附的部族，就分拆屯田來監督，有功之蠻首以官祿養之關內，不給予接觸部民，若是被蠻王吞併的小股部族，有血仇的，就恢復部族名，出關在草原上，為主上牧羊牧馬！」
這時，也差不多吃完了，才洗了臉，軍中清點的人，已經求見，在允許后，進來就沉聲說著：「撫台大人，此戰，獲得未死之馬一萬一千匹，其中四千完好，還有二千傷愈后，也可繼續作戰。」
時間一點又一點的過去，鼓聲開始響起，一聲連著一聲，軍中號令開始發出，諸軍開始準備著。
「撫台大人，敵步兵，先經與車營消耗，后大敗后，我軍追擊而下，總計俘虜三千餘人，殺六千餘人，城下也有二千，總有一萬二千人。」
「車營雖然簡單，但是有厚木板，有弩弓，有長槍，有糧食，又可休息，草原上也無投石機和大炮，更沒有大量火燃，因此一旦遇到了敵騎，面對十倍的人手，可守上十天半月，硬是要破，必付出數倍的代價，主上，這法一出，草原騎兵再無可懼者。」
這道命令傳達下去，頓時軍中歡呼，在古時，誰不希望落葉歸根呢？戰死運屍，一向是有品級的官員才獲得的待遇，這就是隆恩了。
方信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有話說，就說著：「依你之見呢？不必拘束，直管說來。」
蠻騎陷入死地，蠻王大恐，強令步兵進攻車營，以挽救騎兵，但是半個時辰后，雖然在不惜代價下，半數車營被毀，但是騎兵也全數陣亡。
掃了一眼，竟然也是馬肉，卻也不推辭，謝了，就一起吃，這馬肉吃起來，果然比較粗，雖然割取了馬上最嫩的那塊，並且調製相當好，但是的確還是馬肉——主將與將士同餐，這本身就代表著許多意義。
方信趕到了，見此，也只是一笑，說
自成天柱了，自此，才算得了基業，成了蛟龍！
方信卻初時不見喜色，片刻后，又派一衛先進城，以防有詐。
「主上，車營已經證明甚是完善，騎兵刀砍箭射甚至槍刺，都不足入內，甚至也無法攀爬，被破壞，只有步兵硬拿巨錘之類破壞甲板，不過完成這點，要死數倍人手。」
方信收回了視線，這時城中忠於蠻王的余部還在抵抗，方信聞報，在親衛甲士的重重保護下，馳馬不遠觀察。
「自古之道，在於摧堅斬首，然後為我所用，幾十萬蠻人，那也是一塊重要的力量，收之，也可奪其氣數，再說，雖然經過此役，蠻人大敗，但是城中還有二萬五千兵，要攻下，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這時，蠻王親兵盡折，只要稍加分化，許出降部落不追究，不戰就可得城。」
袁程恭謹說著：「敢不從命？」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這等投石車，就地取材，自然不堪長用，但是現在也足夠了。
說罷，立刻傳來一名中軍校尉，向他吩咐幾句，命他立刻傳令全軍。
方信細思片刻，眸中殺意凜然，卻是展顏一笑，也不說是否，只是說著：「重傷者，補上一刀，輕傷和未傷者，先俘虜起來，恩，用流民的民屯軍去作，此時先清點戰場為上，醫治負傷將士為上，就算戰死者，也要記下名牌，運回家鄉！」
聽了這句話，方信頓時眸子一亮，這是政治上的對策了，頓時說著：「大善，還有呢？」
騎兵對蠻人來說，是精銳中的精銳，也是蠻王的親兵，因此二萬騎兵中，才集中著蠻人天柱中一半以上的上應天星者——那些都是未來的王侯將相。
「恭喜大人！」聽到這個消息，頓時，方信周圍的人都拜倒。
「是役，蠻兵已去三萬二千人，敵賊去其一半有餘，城中不過二萬五千人。」
「軍民之心不可不收，蠻人之心不可不清，因此，凡十戶以上者，都要審之，軍民有血仇者，都可訴之，而殺漢族血仇者，公而殺之懸首，以平軍民之心，也使蠻人失其骨幹，不能合一。」
心中嘆息，已經走到了中軍營帳之前。
方信聽了，就「嗯」了一聲，說著：「這王宮之火，隔離出來，要燒就燒吧，各營要嚴肅軍紀，不得有妄殺之舉，至於那些蠻部首腦，明日就統一召見！」
「恩，就是這個問題，你有什麼辦法？」方信略有些感興趣，問著。
重關都是城厚牆高，溝河護城，易守難攻，故能以少勝多，但是，蠻人上次破城，焚燒了半邊，又自持騎射，不修城牆，使城牆現在薄弱的很（也是因為人口少），所以根本難以重關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