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開天闢地
第二百零六章 我為天地人
當年成王國滅，是內臣引外國入侵，非是失德於民，所以死後，龍氣還存，並沒有完全消磨掉，現在就可用了。
方信見此帖是金紙所制，上有玉璽王印金光隱隱，就這點，就知道餘威還在，卻是點頭說著：「成王壽，自當賀，周先生有勞了，你可稍等，請座。」
雖是陰神，卻還是穿著官服，舉止之間卻有著一種上位者的氣質，只是眸中帶著滄桑，說完，上了帖。
方信卻與蕭冰二人，就在一柱之下，設一小几，斟酒取菜。
「改造環境，僅僅學李冰，的確可以造福一方百姓，恩澤可達千年，雖然歷年遞減，但是也可積上千萬功德，不過，僅僅如此的話，也會對其它生命產生巨大的壓迫和排擠作用，如果這個世界智慧生命只有人類的話，那還好，可是這裏卻不是。」方信遺憾地說著：「功德向智慧生命傾斜，這是目前諸世界的法則，這裏既然有著有智慧的妖精，山中又有大批草木之妖，所以設山神以教化，這和土地教化人類是一樣的道理，如果為一損一，斷絕了這蜀中無罪之妖精的後路，那冥冥之中，折損下來，所獲得的功德，就不多了。」
收斂了光輝神職，方信就進了城，果然並無障礙。
就在這時，外面卻是一震，一道信息傳了過來。
所謂的「自然陰司層」，就是方信取的名字，就是在冥界和陽世之間的層面，原本地球中國式的鄉土陰間就是屬於這種類型。
這倒不是所謂的心悟，成王功德，因王而來，有龍氣在，就是龍性不死，以圖將來複興，是以功德和修行，依附在龍氣上。
蕭冰所在主世界，自唐時和地球上脫離了關係，之前卻是一樣，所以當然明白，她就點頭說著：「李冰父子建都江堰，位於錦城西北，岷江之上。前後歷時近三十余年。自建成后，西蜀之地從此就達到——水旱從人，不知饑饉，時無荒年，天下謂之天府也。天府之國之美譽由此而來。」
「正是，這是金德龍氣，只有白蛇，但是也已經足夠你權傾朝野二十年了，你要記住，火克金，而本國是火德，雖然你有金德龍氣，但是只可當權臣，不可妄想篡奪國政，不然的話，死無葬身之地。」
方信略皺眉，把水屏一開，片刻，一個老人峨冠博帶，相貌樸拙，穿著寬大官袍進來，行禮：「成王之臣周祥拜見水伯，夫人！」
「是，所以改造，就必須加入許多因素，必須考慮到在這方空間生存的所有智慧生命，換句話說，在我看來，有智慧的生命，就是人。」方信淡然一笑：「雖然說山神妖精之屬，都可延生出半空間，作為洞府，一般人類無法威脅，但是這是對成就者，對大部分初撫育智慧的存在來說，還是必須和人類共同生活在一方天地中。」
見成王有些猶豫，方信笑地說：「成王二百五十載，雖得道士傳法，尤不能化陽，原因許多，身有龍氣，也是主因，安能許之成王脫陰轉陽，了此大因緣？而且，天道好還，當年此國滅你國，就算不賜下龍氣，等
方信眸中波光沉凝，掃視四周，卻說著：「無妨，今日吾前來，卻有大事與王商議。」
侍御史，在三公之一御史大夫之下，受命于御史中丞，也算是位高權重了。
朱新聽了，隆重跪下：「謝水伯，我得此龍氣，必為此業，不為王位，若違此誓，必死無葬身之地。」
伺於他的身邊，是三位絕色妃子。
就算得了冊封，藉著神力可顯形，本質還是四階鬼仙。
這些領悟，當然蕭冰也知道，說著：「那就必須考慮到妖精一族的生存空間了？」
這一說，成王頓時身上一動，若有所悟，他也是君主，英明果決，片刻之後，苦笑地說著：「水伯看的真是徹明啊，也罷，社稷已去，寡人安能執念於此，這一點龍氣，就給水伯拿去。」
這些年來，方信卻也搜集些了奇花異卉，種植在水府之內，靈氣菠郁，使得繁茂，不少靈藥，卻可接近成熟了。
方信也就笑笑，說著：「此番干擾氣數，卻不可多說，以免節外生枝。」
「恩，既然如此，我就可把這丹賜予你。」方信取出一個龍眼大小的丹藥，一拿出來，就滿室生香：「你本是凡體，收此改造，才可入得仙道之門。」
蕭冰原本主世界就是政治家族的後裔，後來又當三十年郡主，自然對此了解，點了點頭，說著：「的確很巧。」
說完，他想了想，又說著：「這次朱果就要成熟，卻有十八顆，比原本想象的要多上六顆，想來自有用途，離得賀壽還有幾日，我這就煉丹，多出六顆，三顆為賀，想必就差不多了，還有三顆，我自有用途。」
想了想，蕭冰又問著：「那你的意思是？」
成王聽了，說著：「這個當然。」
「那就是山神、土地、水伯、還有國宰了？」蕭冰想了想，說著。
入主水府，已有十八年，水府避水珠之外，見得是一大片江水，此時江水當然清深，碧波蕩漾，水中之魚，在水屏前遊動。
下面臣子聽了，不覺淚下。
「是的，人族宰相是朱新，但是要作宰相，還要為他添福加貴，這次成王請我，我正好問他要了這股龍氣，以成大事。山神的事，上次我與山神有恩，而且這次計劃也會有利山神，應該並無問題，水族方面，我就是一河水伯，餘下二河，還有戎江，再作考慮罷。」方信笑地說著：「所以我才說，因緣成熟，這方面卻要助我成事了。」
這就表現了決心。
第九年間，國王駕崩，太子趙欣，即日入宮嗣位，這些人間的事，本來漸漸不動于方信蕭兵的心情了，但是現在又有不同。
成王身前是王號，死後也得了神品中的伯位，與方信相當，若去了功德和神號，還是四階鬼神一個，遠不如方信，但是甚受此地鬼神敬重，由於時日而長，本朝對他的防備就減了許多，現在甚至默許有人建
朱新原不知方信所來何意，聞此大喜，說著：「此是我一生之宰，安敢忘乎？」
這是一座宏麗的宮殿，蟬幔珠帷，柱以白玉，砌以青石，床以沉木，簾以珍珠，深宮幽暗，不可多言，只是成王功德所化。
「無需如此，朱新依靠你之龍氣，現在國主幼小，自可飛黃騰達，壟斷國政，以治全國之水，等到日後功德圓滿，成王憑此賜予龍氣之功，自有大功德。」方信平靜地說著：「而且這番功德，非比治政，治政不過百年，而這可恩澤千秋，功德起碼千萬而論，大家都可成就。」
七女都是四階鬼仙。
天地人三書，各是皇天后土之道，並李氏六書而成。
蕭冰點頭，說著：「我先為你準備。」
再之下，是方信，此已是宴后第三天，賓客散去，方信卻若有所思，留下來，由於水伯的身份，又送上三顆還元丹，是以獨宴招待之。
方信連忙避開，說著：「不可，你現在是人世之貴人，安能如此，以後自會有緣。」
這就是自我開道的無上大宗師的力量和智慧了，俯仰之間，古往今來一切道果，都是開證無上道的資糧。
成王心中不快，只是讓群臣出去，這才說著：「水伯有何見教？」
方信眸子向下，卻見得赤德而下，貫穿一條龍脈，這還罷了，關鍵卻是紫氣向下，深入到非常深之處，方信此時何等敏銳，卻是感覺到一個龐大的力量隱藏在地下深處，與這處紫氣連接，只是一支罷了。
方信凝神望去，見他本身就有些紫氣在身，卻是還有二十年貴運，才點頭說著：「你現在已為侍御史，富貴甚大，可還記得成仙之念乎？」
九卿對丞相負責，按其職能，行使權利。
方信落下身來，目光所向，就見得一道赤氣盤旋，雖然遠不及自己大范的天柱，但是也隱隱有氤氳紫氣衝上，卻是火德之國。
然後才就座，自有六扇前去上茶。
鬼仙要想得人身，可以投胎、奪舍、借屍、轉世，也可直接由陰轉陽，但是這難度就高上了許多倍。
方信以目掃看下面的大臣，成王不樂，說著：「此下，皆是社稷之臣也！」
雖然人死族滅，但是此王有德於民，卻是抹殺不了，死後功德不散，于冥界與現世之間的「自然陰司層」中自成一宮，諸臣宮女將士在內，宛然舊制。
這龍氣才一離體，突地，成王身上就亮起一團光，片刻之後，成王顯出形來，王袍已去，羽衣星冠，神光內晶，竟然片刻之間，其質已有陽化之跡。
成王畢竟是仁德之君，又沉澱二百五十年，這時聽了，眸子一亮，深深看了方信一眼，卻嘆地說著：「若不能化陽，功德之壽，已過半矣！」
「吾有一法，可取大量功德，是以要成王配合。」
「三河通渠，集全國之力，以為萬載之功。」方信淡淡的，把欲治全國之水的計劃說了出來，當然，僅僅只要說到李冰治水的程度就可以了，其它的沒有必要說，也不應該說，其中朱新部分，也說了。
說完，又把手伸開，一條白蛇在其
一念之間，方信就寫完了回帖，周祥拜而受之，回去。
見他離開，方信卻笑了笑，說著：「想不到運數竟然如此湊巧了，朱新現在是侍御史了吧？而新王還幼小吧，是時候了。」
「水伯放心，這個自然，作這等大事，雖然有功於民，但是當代必有劫數，我家家族已經開始遷移了，父親已去，我就是族長了。」
「非也，國雖去，龍氣還存，雖不足於奪一國之運，卻還可權傾朝野，作此舉，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可，還請成王賜下龍氣于朱新。」方信說著。
「恩，我觀這個世界的地理，此國與蜀中有類似的環境，東水、益河、臨江，而匯成了涼江，而涼江又注入戎州主幹戎江，而成大江，如能在三河之間，建之人工河道，就可引此水合成一體，源源不斷引入平原，于洪旱不同季節卸洪排沙，分流治之，自可造福一方，但是，這是最低一層的人道功德罷了，如果我在以前，能取這個就足夠了，但是現在，卻還是不足。」
以國王為尊，下有三公，分別為太尉，管理軍事；丞相，協助國王處理全國政事；御史大夫執掌群臣奏章，下達國王詔令，並理國家監察事務，后又掌司法事。
說著，就讓朱新坐下，一團清光包圍，不泄半點氣息，白蛇自頂盤旋而下。
兩人再說了幾句，方信就告辭了出去。
五行相剋，但是也不是絕對，方信如此說著。
「朱新曾向我提出這個治水計劃，我表示贊同了，但是經過計算，這和原本地球上不一樣，或者說，和許多世界不一樣。」方信笑的回答：「李冰治水，造福於一方，你知道吧？」
轉眼，又見得上茶侍女雖然不多，但是個個靈體宛然青玉一樣，內外徹明，極是美麗，卻真正嘆為觀之。
這時，水府中水德成就，靈氣籠罩全府，面積雖然不算廣大，但是放眼而去，一片繁霞，各種靈藥都隱在靈靄之霧中，鼻中就聞到各種異香。
「治水之道，唯在於因勢利導，泄處必擇高處，其下如網，是可分流灌溉。水急處，是以分流，如成，五條主渠，貫穿全國，不但去得八成水災，而且還可得千萬畝水田。」方信凝視著成王：「成王可願助之，以得千載之功。」
朱新大喜，毫不懷疑，接了就吞下，這個世界，都有些養氣之法，他也以此行之，果然片刻，咕嘟作響，他匆忙去了，一小時后，才淋浴回來，進來就大喜說著：「謝水伯賜葯，開我仙道之門，還請水伯收為我弟子！」
「謝水伯了。」成王起身，拱手為禮。
七日後，成王宮。
方信聽了，漫不經意地說著：「這十年來，她們太陰鍊形之餘，別無它事，自然這些活總要幹得。」
他當然知道朱新所在，直向上前，到了門口，就被僕人迎了進去，入了內室，就見得朱新迎了上來。
就見得方信沉思寫著回帖。
成王聽了，眸子中光亮暗下，說著：「如寡人還為陽世王時，雖勞民傷財，為了後世計，自當主之，可是寡人
假如人道的鼎盛，是建立在斷絕其它生命的空間基礎上，那人道盛極而衰的道路，也就從此開始了。
自上次救了七女之後，方信甚至懶的取名，由於山裡找到的，就取她們大扇、二扇、三扇、四扇、五扇、六扇、七扇。
方信神色凜然，口氣卻是清淡，說著：「遣諸臣，是故不傷君德也——敢問成王，其壽還有幾數，其福還有幾壽？」
李氏六書，是儒家結合了「利者，仁之大矣」而開創的人道之法寶。
七女都各有門派家傳，也曾回去過一次，師門自然尋出太陰鍊形術給她們修鍊，入門之術，倒也不是太過秘密。
但是儘管成王治國政策得到百姓的擁護，可是在諸國林立的情況下，卻還有大臣引外兵入內，破軍殺將，逼著成王自殺，大批臣子殉國，周祥就是其中之一。
方信聽了，衷心地說著：「原來是成王之臣，起來罷，成王有何事與我？」
時光飛過，轉眼就是十一年。
自上高堂，鋪著錦氈，成王為主座，這卻是一個三十許年輕人，身著王袍，膚白如雪，顏容清秀，眸子中卻帶著一些疲憊。
如今方信接手這段大因緣，成王功德，自然可用在自身，是以瞬間成就，半步陽途。
說著，他閉目，似是從身上抽取什麼，表情甚是痛苦，片刻之後，一團紫氣在手中凝聚，卻是一條白蛇。
「是成王社稷之臣，非吾不二之士。」方信平淡的回答。
成王凝神聽著，身向前傾，聽完，默然片刻，就說著：「善哉，雖勞民一時之苦，卻可建萬載千秋之功。」
朱新開始時一驚，片刻之後，才發覺這是紫氣返白而成，想了片刻，「啊」的一聲，說著：「難道這就是……」
再見得不但城門之處，有著士兵巡查，也有凡人肉眼不可見的神兵巡查，王都之中，處處有著道觀神祠，各有色光照耀。
成王歌唱完畢，也舉觴而飲，片刻之後，對著方信說著：「已去之樂曲，已三百年栽，卻是讓水伯見笑了。」
雖然功德向智慧生命傾斜，但是也不是說其它生命就沒有生存空間，導致一個種族非正常滅亡（比如濫捕濫殺某些動植物），那就會折去大量人道功德，這是天道對人道的平衡作用。
神光收斂，飛于這崔國首都，卻見得王都還算繁華，民生興旺。
方信冷眼旁觀，舉觴而飲，成王功德，雖然浩大，但是維持千人規模，也消耗很大，幾近三百年，功德至少折去了一半，這種日子，不會長久了。
「哦，水伯有何法？」
成王聽了，大喜，說著：「異日我若脫陰籍，上天籍，都是水伯之功。」
在漢武帝之前，三公九卿制實際已有近代君主立憲的影子。丞相為主要的治國大臣，丞相府中有個百官朝會殿，國王有時也親臨朝會殿與丞相商議國事，或由丞相主持廷議，然後領銜上奏。
朱新任縣令時，卻也注意安撫民生，漸漸有著聲譽，三年任滿，就遷郡守，六年郡守，又遷至朝廷任侍御史，但是這已經是家世的最大推動力了，以後
白蛇甚是不舍，方信卻不在意，袖子一揮，就把它收了。
其實方信自己，世界珠中隱藏著一股真龍天子氣，可惜的是，不是這個世界的，用了，多生不必要的麻煩。
現在的崔國，滅了成國，日後成王後裔，卻會在崔國滅亡時攜帶龍氣出現，但是這點龍氣，想在諸多候選者中脫穎而出，只能說是畫個大餅，既然不成龍，不建國，那中途的殺戮，就反而會削去原本的功德，僅僅是為真主開道的先驅。
有著方信輔助，片刻之後，朱新立起，行禮說著：「謝水伯！」
在方信看來，所謂的鬼仙，實際上就是魂體凝聚，但是能量結構和濃度達不到與物質相當的程度，所以很難直接干涉物質，凡人肉眼也基本上看不見。
是此時，金石絲竹，清音宛轉，如訴如慕，成王凝神聽著，酒酣，成王是以擊席而歌：「往昔社稷兮人事茫茫，命各有數兮何可思量，忠貞之士兮信義如牆，默默承擔兮其孰敢當？」
成王，本是此地前朝最後一個國王，其人自幼，好讀書，好聲樂，潛心研究治國安邦之理，愛賢若渴，禮賢下士，因此大批異士前去。
周祥露出一絲笑意，拜謝：「謝水伯。」
這十年來，他博覽群書，又結交一些奇能異士，自然知道功德的作用，就算不考慮成仙，恩澤子孫後代，也是必然。
等奴僕都退下，朱新就行禮說著：「見過水伯，不知水伯前來何意？」
「哦，原來水伯前來，卻是有要事，請恕寡人無禮。」成王如此說著，卻揮手，讓妃子歌女都入內，頓時庭院靜寧：「如此，水伯可當說來。」
「這些年來，我領悟五行，參悟天地人三局，卻是正要造個恩澤萬靈的改造格局和方案，如今僅僅有些雛形罷了，但是就算如此，你可知道，我已經摸到了河圖洛書的本質，如我所料的不差，如此局能成，我就能得河圖洛書了。」方信眸子幽深，若有若無，他一向是道行遠遠走在神通之前。
這老人卻還是行完禮，說著：「成王二百八十歲賀，特來請得水伯。」
一陣沉默，下面大臣就起身，說著：「臣等先告退。」
這個世界，諸國大多是三公九卿制。
方信點了點頭，說著：「本來融和龍氣，必有異狀，我今日就為你護法，遮掩氣息，讓你把這龍氣融合在本命之中。」
方信又問著：「要作此事，禍福難料，你對家族有準備了沒有？」
蕭冰喝了一口，說著：「三扇的手藝越發好了。」
成王又好道術，治國思想是「無為而治」，並且在實踐中，對「無為思想」加以改進，不循先法，不守舊章，遵循自然規律制定了一系列輕刑薄賦、鼓勵生產的政策，善用人才，體恤百姓，使國內出現了國泰民安的景象，很受百姓擁戴。
世界珠總攬諸寶，兼有玉如意，開天闢地，是以容納方信此時所有領悟，已經很有些前世地球上小說中一些先天法寶的味道，而這河圖洛書，也是領悟和證得，當然，這河圖洛書，是加入在世界珠中，使方信的道果更加圓滿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