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堂》第八卷 似曾相識的現世

第二百四十六章 春雨劍

第八卷 似曾相識的現世

第二百四十六章 春雨劍

而這個中年人,也拔出了劍,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也撲了上去,剛才那劍術一施展出來,他就知道,一切虛假都沒有意義,只有撲殺了這人。
核心的六個人,狂掠而至,迂迴包圍。
蕭安寧第一次上得實踐課,她沉思想著,片刻之後說著:「是因為我們只有一條命,而官府有無數人吧!」
金光開始黯淡,毒素被逼出,方信不敢怠慢,直到裏面房屋。
這瞬間,餘下的七人,都目瞪口呆。
兩人的運氣不錯,一夜無事,第二天亮起時,方信吐了一口氣,起身,他取出了一把長劍,這劍碧綠,宛然秋水。
兵法,殺人之道,無所不用其極。
握著劍,一絲冷笑,浮現出來。
「大胆!拿下他!」這中年人大怒,舉手一揮。
「林成宵,你還敢殺人,必將你亂劍分屍,再滅你全家!」丘管事大罵著,他的神情扭曲著:「你還是不是成名劍手,一直後退是什麼事?」
就一點遲疑,最後一個劍手,已經被斬殺。
瞬間殺人,不受阻擋。
只有一分鐘,這個人的身體,突地浮現出金光,身上的傷口徐徐愈合。
等了半刻,門開了,裏面出來了一個三十余歲的男人,朝霞映照下,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掃看了那些驃悍冷森的來人,浮現出一絲詫異。
一瞬間,春雨連綿之細意,就在這一劍之中顯現,然後就是這個男人向後而退。
現在沒有辦法知道,只能盡量用這個來恢復力量。
劍光與人影,以幾乎無法分辨的速度,而從門裡飛出。
中年人丘管事盯住他,目光銳利得似乎要剝下他的皮,片刻之後,他臉一沉,一絲義無反顧的決然浮現出來:「想不到你修到這個地步,無論你是天賦過人,自己參悟了關竅,還是你偷竊了劍訣,都只有死路一條,殺,圍上去殺了!」
「注意,我們現在都沒有力量,接受身體帶來的力量為上。」方信對這樣的情況,當然立刻有了決斷。
劍出者,存其筆鋒,得勢而出。撇時必掠,貴險而勁,豎者必努,貴戰而雄。鋒而總轉,三折而殺人。
春雨劍的精華,實是二點,第一點,就是劍意如雨絲,走的是極其小巧的路子,方寸之間就演得大千雨絲。
「嗤!」一個劍手心臟中劍。
蕭安寧在其房中,眸露光華,剛才,父親的所作所為,盡入眼中。
「富養?」方信不由一呆,隨之哈哈而笑。
但是此時,裏面的廝殺聲,已經打破了這個寧靜。
又有二個劍手,突地凝固在了原地,眉心一抹鮮血,雙手想伸出來捂住,但是偏偏舉不上去,口鼻之中,一絲血絲而下。
本來隱隱包圍,亂刀分屍的殺著,卻因為這個男人後退而無濟於事。
遠處,農民正起身開始一天的勞作,突在道路上,看見三十騎策馬前來,閃電一樣賓士而過來。
山谷,周圍都生長著樹木,山坡腳下,有一片翠竹,竹林之中,環繞著一間民屋
他們個個帶劍,並不急於破門而入,那些在晨光中暴露出來,橫七豎八的屍體,使人人都震驚——三十個人,就這樣死了。
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殺得了二十人,再怎麼樣節省,也用盡了。
二十五個敵人。
方信出門就發難,趁著敵人後退之勢,舉劍就殺人。
方信突然之間,記起了地球上的日本人。
裏面還有著米粥的香味,還有人影,顯是人未走,這使來人心中大定。
餘下的劍手,個個臉色大變,但是卻沒有猶豫,還是撲了上來。
卻是這個身體傳家之寶——青水劍。
隨著這道命令,餘下的二十餘人,猛的受到了命令,撲了上來。
丘管事眉宇一挑,揮手就讓眾人退下,但是才一舉步。
攻殺之道,必歸於兵法,以銳破絀,以退破圈,以刺破眾。
春雨如絲青水劍。
二個劍手跌下,又是一抹血痕。
繞過難以通行的林深草茂地帶,雖然沿途也會留下不少痕迹,但是對方信來說,這些毫無意義。
「好的,爸爸!」
毒釘早已經逼退,但是附近傷口還有著鐵青死肉,神力已經來不及治療這些,就被位面抵消力消除了。
一刻時間后,終於都完成了。
區區一處房牆,就可隔離生死之機。
三里、五里……兩人不急不徐的走著。
半個時辰后,一處竹林,橫七豎八的屍體之中,林成宵躺在那裡——他的身上到處是傷口,但是還在掙扎著。
說完,再也撐不住,撲到在地。
無邊的黑暗之中,突然浮現出金黃色的光輝。
劍不過三尺,人臂也不過三尺,這六尺之外,就是天涯,退後,又重凝,在追兵將來未到之間,長劍又是揮出。
「你放心,我遠離這場富貴,把我們的孩子培育成人……」這是他五年前的誓言。
「不,我不要死,不要死。」就在他發出最後的聲音時,所有的幻象,一一消去。
可是現在,用劍殺人,就不能如此乾脆,稍有糾纏,就陷入包圍。
這個身體傷勢未愈,卻只得從四季劍法中挑選出這等細緻之藝,而節省力量。
他是為王為帝的人,自然就知道裏面關節,對著女兒教育說著:「沒有武功和有武功,完全是二回事,官府應對也完全不同。」
「沒事,他們是縣裡來的,我們至少可獲得半天時間,甚至半天一晚。」方信也獲得了記憶,迅速分析地說著:「這段時間,由於我們的肉體都還沒有算真正死亡,足夠我們消化控制了。」
記憶漸漸要沉入黑暗,一個最後記憶浮現出來,無比鮮明。
方信只是踏前一步,說來奇怪,六點光芒,就此射空。
農民們,都是大驚失色,個個噤若寒蟬,躲避在了兩邊。
剛才別看他殺人行事,從容不迫,實是靠著春雨劍氣,破一點而摧其性命,所以無可阻擋,包圍圈始終不能建立,就好比古代武士包圍,遇到了手槍,一槍一個,所到之處立刻破開的原理。
劍手是虛,暗器是實,這種手段很類似於官府的作風,地球上,也是這樣的,阻擊手的作用就是如此。
方信一咬牙,用刀子一轉,那塊肉就挖去,女孩連忙上前幫忙。
這個身體熟習這套劍術,據說只得了四季劍法的下中二卷,沒有得上卷精髓,可是在本身就有著劍術巔峰的方信來說,得其精要只是一瞬間的事。
金光消去,傷勢只愈合了大半。
「沒辦法,帶來的神力都消耗完了,我現在可沒有辦法源源不斷的取得神力,都被那安雅位面牽制住了。」方信細心的包紮完,說著。
方信甚至懶的說,記憶還沒有徹底清理,也許這人是有背景,掌生殺予奪大權,但是對他是毫無意義。
「春夜見雨細如絲,你竟然把四季劍法中的春劍修到這個地步!」中年人大驚,那種一切都在掌握中的神態,發生了動搖。
但是方信這一衝,頓時把還沒有展開的包圍戰術破去,長劍拔起,瞬間交錯,進行著極其短暫而慘烈的搏殺。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這細無聲,似是一絲雨一樣的劍氣,中劍者要害處那一絲傷口不要緊,卻可被劍氣攻入,立刻取了性命。
民居里,還有數只雞,在山腳下,正好有個溪流,這溪流被引著,開了數畝水田。
可是,他躺在了群屍之中,體溫逐漸消失,生命之火漸漸熄滅。
還真有這門武學,方信仔細分析了下,就不由搖頭,這門法訣似乎多有遺漏之處,可惜的是,現在也不知道是位面性質差異引起,還是真的屬於有缺陷的功法。
主世界小小姐,再怎麼樣也比這個世界的小姐還要養尊處優了,回過頭來,卻見得女兒那帶著狡黠的眼神,一時間,他也不知道她的心思了。
「爸爸,怎麼辦?似乎我們還不安全!」蕭安寧一完成,就掃看著屍體,在虛擬網路上她見得多了,但是親自聞到這種血腥,她還有些嘔意,不過這些都不妨礙她的思考。
三十騎沖入山腳,翻身下馬,包圍了竹林之中的房屋。
方信站了起來,覺得身體麻痹不堪,這時,還有雨點落下,渾身已被雨水沾濕,血淋淋的,如果不是他已經附體,就這傷勢,也必斷送了性命。
然後,又是劍光,方信把握住了對方的震驚。
依稀,他手持長劍,遊俠江湖。
劍光突地又化成雨絲,纏綿、順雨、滲透……化不可能為可能,一點雨絲穿過劍雨,眉心又是一點血痕。
夫人之相與,俯仰一世,或取諸懷抱,悟言一室之內;或因寄所託,放浪形骸之外。雖趣舍萬殊,靜躁不同,當其欣于所遇,暫得於己,快然自足,曾不知老之將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隨事遷,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間,已為陳跡,猶不能不以之興懷。況修短隨化,終期於盡。
白陽真解?
「噗!」一個劍手喉嚨而斷。
事急反覆,丘管事一聲怒叫,一劍而至。
「女兒當真聰明之極,哈哈,對,對於官府來說,死一百個一千個下面的衙兵,又算得了什麼,死再多也不心痛,而我們只有一條命,所以個人游擊戰之道,首要就在於不能陷入這種人命換人命的絕地,許多白痴以己度人,總覺得朝廷會顧忌,卻不知道朝廷不是人,是一種機構,死多少人又有何妨?」方信平淡地說著。
同一瞬間,六個劍手,已經半包圍的撲了上來。
心中浮現出喜悅,他繼續前行。
交手只是短短的半分鐘,六個劍手已經被殺,方信的出手,就有如春雨如絲一樣落下,這是他以前,只從大少爺身上看見,夢寐以求的劍道境界!
手中長劍使出,當真是婉約如雨,又帶著沛莫能御的力量。
他三分是可惜劍園的劍手,七分卻是恐懼,就憑著眼前此戰,眼前這個男人,已經掌握了武道的精華。
時間不多了,方信手中捧著一個金光球,落到屍體上。
但是在丘管事撲了上去的時候,他見到了一幕場景。
方信暗暗可惜。
是的,他不想死。
是以殺戮果決,又不見得煙火氣。
方信和她起身,憑著一些記憶,找到了一瓶藥丸,以及一些藥物。
「林先生,你好強的武功,一舉把我們劍園的三十人殺死,但是你可知你已經闖了彌天大禍?」中間站出一個中年人,背著手發話:「你如果出來,束手就擒,還可免去禍及九族的大禍!」
是相隨他十年之久,飽歷風霜憂患,而毫無怨尤的愛妻,在最後時刻時,掙扎地說:「夫君……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在生命之火熄滅的一瞬間,無數記憶從他的腦海中浮現,這就是迴光返照了。
日本把刀法劍法,統稱為兵法,雖然有些可笑,但是的確,劍法與兵法,是一脈相承,其中本質如一。
「恩,雖是劍園,雖是陽平侯,在這個時代,也控制有限。」方信向右面的一處山峰一指說著:「我們出行三十里,就到了別的縣裡,那裡多有村落,找個地點休息三天,你我就可恢復全部。」
武功說到底,還是空間的事情。
一個劍手跟入,立刻「噗」的一聲,橫屍在地。
這包圍,頓時又廢了,遠處右方,有著七米之遙,近處左方,兩人都相對而沖,只有三米,頓時,劍芒一閃,阻擋的三個劍手「砰」一聲,全倒了,在地下一陣翻滾不動。
方信充耳不聞,真氣滴滴凝聚。
六個劍手猛的撲出,但是幾乎同時,後面六點淡淡光芒,射了出來。
這些氣質,不像是混黑道白道的,反而和官府衙兵差不多。
「游擊戰的精華,就在於這支部隊,或者說,這個人,必須掌握超過對方的機動性和瞬間殺傷力,如此,再結合著複雜的地理,就可遊刃有餘。」
丘管事身體一晃,劍脫手掉落,他奇迹一樣的沒有立刻就死,只是掙扎著說:「你竟敢……殺我……」
方信身形一動,斜身一側。這一偏正是恰到好處。恰好能避過攻擊。
蕭安寧目光不看,跟著父親而走,走遠了,才問著:「到那裡去?」
方信沉入了記憶中,雖然只是投影,但是所有記憶,都迅速吸取整理,而身體內還存在的那絲修鍊而得的真氣,又隨著呼吸而徐徐壯大。
劍藝,實是與外是空間把握,與內是黃金圈攻守。
中年人的眸光頓時濃縮起來。
方信閉目調息,持劍不動,身體節節放鬆,心意寸寸盈起,身虛神盈,呼吸之間就可與世溝通,真元徐徐而生。
剎那間,結局已定。
方信卻哈哈一笑,向後退去,隱入了房間。
他用手勾了勾,也許這個世界並不知道這意思,但是那種神態和輕蔑,是誰也看得清楚。
外面十人,呼吸沉重,銳氣已經盡折。
第二點,就是劍意凝出一絲劍氣,自傷口滲透而入,柔不可化,剛不可擋,所到之處,神經破壞,就算不死也必殘廢。
在這樣的山地,水田是極珍貴,水田產量穩定,能產米,畝產也是坡田的一倍有餘下,雖然才數畝地,但是養活一家綽綽有餘了。
房屋也橫七豎八全是屍體,足有十餘人,走到裏面,找到了對象,裏面是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她中了一劍,撲在地上,身體還有餘溫。
片刻之後,女孩屍體動了,她艱難地抬起頭,第一句話就說著:「好痛!」
七人蜂擁而上,只在十幾秒中,各自跌開,橫屍在地。
兩個劍手應聲而倒。
其它四名劍手,受此一驚,卻是仍舊撲了上來,四把劍刺了過來,精練、狠毒、有效。
黯淡的金光之中,傷口在愈合,血脈在流動,稍過了十分鐘,兩人幾乎同時,都吐出一口氣來。
任憑武功再高數倍,只要這個包圍徹底形成,也必死於亂劍之下,就算大少爺,也無法幸免於難。
數畝水田,畝許菜園。菜園周圍還有著果數,顯的格外幽靜。
方信先是聞了聞,就知道了,先為女孩撕去傷口的衣服,清洗,撒上藥物,女孩抽著涼氣,說著:「爸爸,真痛。」
這身體共受了八處傷,其中二處致命的傷痕,一處劍傷,直達內腑,一處是中了一記毒釘,毒素已滲入內腑。
「位面抵消力已經產生,不要說話,盡量把力量引導治療,並且接受著大腦還存在的肉體記憶。」方信說著,他閉上了眼睛,這個女孩也極聰明,閉目不說。
「林成宵,你也是個血性男兒,你可知道,無論先前何因,你離開劍園,這事你就做錯了,三小姐將事攬在身上,已經受到主上的懲罰,如你再殺我劍園六十人,看你如何善後?千里追殺姑且不說,你忍心讓三小姐再受家罰?」丘管事的聲音又在響起,他說情說理,欲以另外一面來動搖心志:「你有如此武功,只要你跟我回園,向主上請罪,主上必可饒你,說不定還可把三小姐許給你!如你再一錯再錯,主上襲爵陽平侯,真的雷霆大怒,你林家雖也是豪強,也能擔得幾分怒意?豈不變成灰燼?禍及家族?」
依稀,他在家門中練劍。
「丘管事,原來是你!」方信淡淡地看著他一眼,記憶中浮現出對方的人。
用腳一踢,一袋金銀從屍體上落下,跳到手中,方信說著:「女兒,我們走吧!」
人向前沖,速如奔雷,卻見得林成宵向著側左處一衝。
古人云:「死生亦大矣!」
肉體從瀕死到復活,各項機能都在恢復,父女兩個就拿出一個鍋子,熬了碗鹽菜肉粥,喝了下去,兩人就找到安靜的地點,恢復著機能。
「有著武功,地形局限不了,又可隨時取得食物,因此,沿著小路走,多山林的鄉村,極是適宜,居住點,也要選擇入口,並且難以包圍的地點,入腳之處,至少要在周圍看一遍,作到基本地形心中有數!」
半刻時間后,丘管事眸子浮現出怒意,正要說話,卻聽見裏面說著:「你們先退出十步,我再出來說話。」
這女孩當然是蕭安寧了。
任憑武功再高,只要沒有超凡入聖,肉體的束縛就無法抵禦這種群刀而下的局面。
而身體內凝聚的真元,也化為一點劍氣,得以殺人,這是節省著真元使用。
卻正是那一絲劍氣,入攻腦海,瞬間破壞了腦髓,任是神仙也難救。
依稀,他看到嬌妻,手捧著白胖的二個娃兒。
「什麼是絕地?用兵與用人,也是不同,比如說那個高地,很是險高,難以攀爬,又有溪水,如有積千兵在此,又有糧食,圍上一年都打不下,但是你我個人,就不可選擇此地了,因為再無退路,只能被圍著——你知道官府和你我有什麼不同?」
依稀,他功成名就。
鮮血飛濺,又是三個劍手要害處中劍,傷口只有一絲,卻立刻中斷了他們的生命。
「不錯,丟下劍,跪下!」這個中年人以一種沉凝的聲音說著。
在這樣的情況下,實際上就是包圍與反包圍的不斷演化,游擊戰的精要,在此淋漓盡致的顯示,場景不斷變化,又是七人撲地而沒,最後一人,卻是劍尖由刺入心臟,鮮血飛濺。
門檻而小,入者瞬間再無活動餘地,自然被一劍格殺,這又是空間學的內容,也是兵法的要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丘管事一眼看見,卻是大喜,吼著:「他的劍意已盡,用不了春雨劍了。」
眾人頓時士氣復震,向前衝出。
這世間上,可留戀的事很多,但是特別讓他牽挂的,是他的孩子。
王羲之《蘭亭序》,不知為何,就流過了她的心中,一切道理都有相通,剛才父親作戰,就有著種「飄若游雲,矯若驚龍」的味道。
四季劍法是劍園至高劍藝天地劍法的根基,卻想不到被這個外來低等客卿學得了精髓,這怎麼可以!
蕭安寧走了十里,累了,要父親背著,她對父親說:「好累,你說的有理,不過我不要過這種生活,我要富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