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卷 楚留香傳奇
第311章 以殺止殺，以暴制暴（二）
而適才那一招，對方完全是碾壓自己，武功不知比自己高出了多少，以後他死不死不知道，但他要是真下定決心殺自己，那自己現在就要死了，卻是毫無疑問的。
豈料，葉鋒的反應再度出乎他的預料，只聽葉鋒再次反問道：「不能殺么？」
比衣服更不像丐幫中人的是他整個人的氣質，只見他目光睥睨，滿目猙獰，氣概不可一世，根本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葉鋒道：「此事究竟是真是假，整個案件究竟是哪般，兇手又究竟是誰，他為何要這麼做，這一切的一切，今夜都會解開謎底，你安靜等著便是。」
但足以奇怪的是，後邊兒兩人竟對他十分畏懼、尊敬，這實在太不尋常了。
什麼？！
那高大丐者同樣哈哈大笑道：「好武功，真是好武功！老子也的確不是你的對手，但你竟膽敢惹上咱們丐幫，無論你武功如何厲害，也是必死無疑！哈哈哈……小兔崽子，你給我等死吧！！」
這就是有紅顏知己的好處啊，葉鋒心下默默感慨。
所以他的聲音之中，充滿了驚恐意味；他的雙腿，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楚留香眼角也挑了一下，完全沒料到，葉鋒說動手就動手，竟是這般犀利，完全
下一刻，那高大丐者哀嚎一聲，人已摔倒在地，再起身時，上下嘴唇都已被撞得稀爛，獻血淋漓而下。
葉鋒道：「哦，那可能只是因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更何況還是他媽扶桑的野種，他若安安靜靜當他丐幫幫主也就算了，偏偏喜歡攪動攪西，那就留他不得，必殺不留了。」
白玉魔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我還以為碰到了誰，原來竟然碰到了一個瘋子，他媽的，今天真是倒霉之極，晦氣，太他媽晦氣了！」
楚留香臉色一變，失聲道：「手下留情！」
楚留香又要追問，兩個七袋弟子已經厲聲呵斥道：「你他媽究竟是誰，竟然敢信口雌黃，隨口污衊本幫幫主？！」
白玉魔神色變了變，情不自禁向後退了兩步，道：「你……你真敢與我丐幫作對？！」
楚留香道：「十余年前，你獸性大發，在蘇州虎丘附近，一口氣姦殺了十七位黃花處子，任老幫主一怒之下，要將你以家法處死，誰知你倒也機靈，竟早已躲起來了，任老幫主尋你不著，只有將你先逐出門牆。」
白玉魔譏笑道：「你若是
葉鋒笑道：「楚留香啊楚留香，你也太小看我了，想問什麼，直接說便是，你又何必遮遮掩掩，故意說這番話，想讓我說下去？」
楚留香緩緩道：「我若不知道你的來歷，這世間只怕再無人清楚明白了。你原本姓『白』，只因作惡多端，又生得一身細皮白肉，所以江湖中人卻將你喚作『白玉魔丐』，你反而自鳴得意，索性將『丐』字去掉，把自己名字叫做白玉魔。」
楚留香還未答話，葉鋒已打了一個哈欠，嗤笑道：「丐幫幫主？很了不起？別說他的決策，就算他這個人，想殺還不是給殺了。」
他身後兩人皆背了七八個麻布袋，竟是丐幫地位極高的弟子，但當首那人背後卻是一個麻袋也沒有，本應是丐幫還未入門的弟子。
楚留香心中駭然一驚，細細思量葉鋒所說究竟是真是假，面上卻全是不相信的神色，笑道：「葉兄莫要開玩笑，南宮靈自幼便跟隨任慈任老幫主，他又怎會是扶桑人後代？」
白玉魔獰笑，洋洋得意道：「哈哈哈，說的對極了。只是如今任老頭子已死，新幫主不像他那般頑固無知，知道
葉鋒點頭，又問道：「他不能殺？」
他竟然如數家珍一般，娓娓道出高大丐者的身份、來歷。
這一次，不必葉鋒說，楚留香也知道葉鋒是在開玩笑。
這世上，只要你不是笨蛋，你絕對不能輕易得罪丐幫，這個江湖上勢力最龐大的組織。
需知神水宮雖有一個天下無敵的水母陰姬，但丐幫卻是天下第一大幫，弟子之眾，天下沒有任何幫派可堪匹敵。只要惹上了丐幫，就如身上貼了層膏藥，怎麼撕也撕不掉。
那高大惡丐生著一雙兇狠的三角眼，一瞬不移地盯著葉鋒，怒道：「你是哪個？竟然敢害死本幫靈蛇，你個小王八蛋可是要找死？！」
葉鋒道：「南宮靈瞎了狗眼，竟然將白玉魔這種畜生請回丐幫，他究竟想幹什麼，一眼便知。單單隻憑這一條，足以殺了。當然，我要殺他的理由，決不單單隻是這。」
兩名七袋弟子臉色大變，厲聲道：「黃口小兒，你說什麼？！」
葉鋒緩緩道：「哦，那真可惜，恐怕你是看不到了，因為在殺南宮靈之前，我會提前殺了你。」
白玉魔也是人，也知道恐懼。
楚留香瞪大眼睛，道：「你殺白玉魔還有個理由，但為什麼要殺南宮靈？總該有個理由才對。」
白玉魔冷哼一聲，厲聲道：「繼續說下去。」
葉鋒冷哼一聲，森然道：「我這人向來是斬草又除根，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那便是絕對不肯留情的！」
話還未盡，門口已出現三個人。
葉鋒雙眼一眯，冷冷道：「信口雌黃？！我現在還要殺了你們！」
葉鋒雙眼一眯，冷笑一聲：「嘴巴很臭啊，那就給你治一治！」
葉鋒笑道：「哦原本是不敢的，但是剛才你已經說了，我已經惹上丐幫了。左右無法改變結局，那我索性提前動手，先讓自己心裏爽快了再說，你覺得呢？」
他身後兩人眼睛不由跳了一下，厲喝道：「你究竟是誰？竟敢惹我丐幫？！」
楚留香一愣，嘆了口氣，道：「這回算是惡貫滿盈了。」
楚留香搖了搖頭，道：「以他所犯罪行，的確該殺。只是你若殺了他，無異於與丐幫為敵。他是南宮靈親自挑回丐幫的，
心思被拆穿，楚留香也絲毫不覺尷尬，只淡淡一笑，沖葉鋒拱了拱手，道：「葉兄請賜教。」
「你……你敢……」
高大丐者臉色變了變，仰天狂笑道：「不想你這黃口小兒，倒也知道老子的來歷。」
楚留香眉頭輕輕皺起，輕嘆一口氣，道：「南宮靈雖然慈悲心腸，寬大為懷，但這一次，卻未免有欠考慮。」
葉鋒微微一笑道：「你以為我不敢殺南宮靈？」
非但最終難逃一死，而且在此之前，還要面對連綿不絕的麻煩。但是葉鋒很明顯沒有這般覺悟。
現場諸人皆是臉色大變，宛如一道驚雷，猛然炸開！
手腕一翻，只聽嗖的一聲，寒光一閃。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問道：「還有什麼原因？」
楚留香已經開口道：「葉兄，莫不是你真要殺這白玉魔？」
白玉魔身後，一個七袋弟子厲聲道：「本幫幫主的決策，天下有誰敢任意批評？！」
不願瞧見葉鋒跟丐幫的人起衝突，楚留香已經搶著開口道：「丐幫弟子？我自然是瞧得出來的。只是閣下十余年前已被任老幫主逐出丐幫，今日居然還有臉自稱是丐幫弟子，在下可真是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