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翼劍》第八集 冰火交融

第三章 冰火交融

第八集 冰火交融

第三章 冰火交融

楊飛瞧瞧賴在他身上的南宮燕,猶豫一下,終點頭道:「多謝師父,這洞內黑不隆咚的,師父小心一些!」
楊飛渡出真氣遠不及蘇花語輸入之速,他只覺丹田內息越聚越多,好似一團烈火,要爆炸一般,難受之極。他神智漸迷,哪還管什麼天香密訣,紫氣神功,任由那股滾熱真氣在他體內橫衝直撞。
楊飛慘兮兮道:「那我該怎麼辦?我也不知道多少是極限啊?」
食過楊氏烤魚,南宮燕甜甜一笑道:「楊飛,今晚我要跟你一起睡。」言畢,還頑皮的在楊飛衣衫上將玉手上的污漬抹了個乾淨。
白向天呵呵笑道:「你們既與小飛情投意合,不如在此結為夫婦,師伯作主婚人,你們三人在此拜堂成親,燕兒,你不會反對吧?」
「啊」楊飛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伏了蘇花語嬌軀之上,精關失守,體內真氣一如既往,狂泄而出。
果如其言,一路越來越熱,楊飛足足行了數里,方才見到顯是早已侯在此處的蘇花語,他心中頗為得意,抹了一把熱汗,佯作慘兮兮道:「師父,你好狠的心啊,竟扔下徒兒不管了,徒兒要是被蛇吃了怎麼辦?」
楊飛點了點頭道:「多謝師父教誨。」他此言說得正兒八經,雙手卻不老實的探入蘇花語衣襟之內。
蘇花語笑道:「我怎麼知道?看來咱們以後要練門抗熱功夫,以便探查那些洞口通往何處?」
蘇花語如玉肌膚已成鮮紅之色,似欲滴出血來,不到片刻,她神智愈見迷糊,輕輕呻吟道:「楊飛,那些水有問題。」
「流氓無賴!」蘇花語啐罵一聲,將劍痕的劍鞘取了下來。
蘇花語不悅道:「這也能試嗎?很容易鬧出人命的,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走火入魔?」頓了一頓,忍不住問道:「到底是什麼口訣?」
又行數里,洞內已有淡淡紅光,即使不運夜視術,亦可視物,只是周圍熱得驚人,連蘇花語也漸漸抵受不住,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南宮燕搖搖頭,輕聲道:「燕兒沒事,多謝師伯關心。」
楊飛苦笑道:「徒兒輕功太差,上不來啊。」
「師父,師父!」楊飛喊了兩聲,方知蘇花語不在身畔,他故意長長嘆了口氣,心知蘇花語正在惱他,在耍小性子。
這山洞七彎八折,幽黯綿長,不知通往何方,二人一路碰到不少蛇蝎之類,皆成了楊飛打趣蘇花語的因由,二人往內行了數里之遙,仍是不見盡頭,蘇花語心生懼念,輕聲道:「楊飛,咱們還是回去吧,小燕子和師伯等著我們呢。」
蘇花語芳心苦笑自己怎麼委身這麼一個無賴,她瞟了楊飛一眼道:「你試試將一部分功力聚于眼部,此乃夜視之術的基本要訣。」
楊飛嘻嘻笑道:「師父洗乾淨了也出不去啊?」這裏空氣已漸清新,他不需換氣亦可長呆此處。
白向天哈哈一笑,點了點頭,掠入內洞。
楊飛道:「外面冰天雪地的,這裏封閉得很,感覺當然要熱一些,師父,你不說我倒忘了說了,你不覺得這裏氣悶得緊嗎?師父你能閉氣,徒兒可不成,咱們再不出去,徒兒一命嗚呼,師父你可就守寡了,嘿嘿!」
「地火?」楊飛嚇了一跳,轉身就走,他早就聽說地底有條火龍,火龍可噴出極熱地火,稍稍一觸立時化作焦炭,沒想到蘇花語明知下有火,偏往火坑跳,他生平最是膽小,要他伴美人探險可以,若是去送死,那可敬謝不敏了。
二人心意相通,蘇花語傳過心念,啐道:「你又在玩甚花樣?」
蘇花語道:「都快到了地頭又退回去,那方才的苦不是白受了嗎?」
楊飛忽然想起那個或許是白向天師弟韓炳文韓先生來,他不是說過這種話嗎?怎麼自己這麼沒記性,讓蘇花語看輕,他依言運了一絲真氣到眼球之上,果然烏漆抹黑的眼前有了些許光亮,隱約可見四周景形。
如此十來次,蘇花語才掬到盡夠的清水,她將自己胴體洗凈,楊飛停了下來,忍不住道:「師父,何必這麼麻煩,出去再洗吧。」
楊飛連忙應是,依言運起內息和著蘇花語輸過真氣在體內緩緩行了一個小周天,再傳回給蘇花語,感覺果然涼爽許多。
南宮燕輕垂螓首,聲若蚊吶道:「燕兒不反對。」
「他們進了內洞,還沒出來。」南宮燕忍不住問道:「師伯,哪來這麼多衣服?」
「好熱啊,師父!」楊飛伴著蘇花語又走了數里,地勢愈來愈低,想必已深入地下,溫度也越來越高,楊飛脫得只剩一條短褲仍熱得滿頭大汗,去看蘇花語,卻見她仍是那般恬靜的仙女模樣,一滴香汗也未流出,他不由暗自納悶:她難道不熱嗎?
楊飛擁著蘇花語,竟似抱著一塊燒紅熱鐵,幾欲將他烤焦,他欲避不能,心中一橫,吻上蘇花語滾燙紅唇,運起天香密訣來。
南宮燕左等右等,仍不見二人回來,愈是心煩,若非她腿上有傷,早已追去。
「到了!」蘇花語語中滿是驚喜之意,前面光華大作,有一洞口,她不假思索,徑自帶著楊飛掠入。
偶爾有幾顆水珠落下,滴上熔岩之上,化于無形,不過這山洞封閉之極,水氣無法逸出,片刻功夫又凝于寒玉之上。
楊飛嘻皮笑臉道:「這裏冷熱皆宜,倒挺適合生孩子。」
蘇花語也未應語,持起劍痕,急急奔進內洞,遠遠聞得南宮燕鶯聲燕語,芳心一陣酸苦,強抑珠淚不禁漱漱而下,她偷偷泣了半晌,方才想起進來目的,抹去淚痕,四處探察起來。
楊習湊到蘇花語耳畔,以些微可聞的聲音道:「此處別無旁人,徒兒可忍了好久了!」他輕車熟路,一件件褪去蘇花語身上衣衫,找了一處平坦石地,鋪在上面。
蘇花語道:「這裏倒涼快得很,你要不要上來?」這石壁久經烤灼,頗是鬆脆,她內功深厚,皆之劍痕鋒利無比,沒幾下便被她鑿出一個可供立足的小洞來。
蘇花語奇道:「你看什麼?」她不覺垂首一瞧,立時大羞,原來她身上衣服在地火灼烤之下早成灰燼,只留一些黑乎乎的東西粘在她如玉胴體之上,而她衣內之物亦已滾落湖中,再也不見。
真氣再次湧入,與方才截然不同,冰涼之極,進入楊飛體內,差點將他凍成冰人。
此次跟原來情形大有不同,乃以他為主導,楊飛緩緩將體內真氣不斷渡入蘇花語體內,而蘇花語體內真氣也同時源源不絕自下體湧入他的會陰,那股真氣一反原來陰涼之感,滾熱之極,在楊飛體內經脈灼燒一遍後方匯入丹田。
蘇花語滿意的點點頭道:「以後咱們每天都要來此練功。」
這時白向天抱著一大堆衣物及乾草回來,僅見南宮燕一人,不禁愕道:「燕兒,小飛和蘇姑娘呢?」
蘇花語真氣越泄越多,楊飛凍得頭皮發麻,差點昏厥時,真氣再次逆流,再度泄入蘇花語體內。
蘇花語嫣然一笑,緊緊握住楊飛雙手,強行拉著他往前行去。
「活該!」蘇花語用讚許的目光看著他,微微一笑,道:「前面好象有處發熱之地,咱們去瞧瞧。」
白向天老懷大慰,笑道:「小飛是師伯看著長大的,師伯一直將他視若親子,希冀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他成家立業,今日終於可以完成這個心愿了。」他心中深處,卻期盼新娘中再多一個白玉霜。
楊飛喘了口氣,問蘇花語道:「這樣夠大了吧?」
楊飛想起來此的痛苦,討價還價道:「可不可以隔一天來一次。」
蘇花語往他懷中縮了縮道:「裏面有蛇。」
「地底深處啊!」楊飛鬆開蘇花語,向頭頂望去,近十丈高處,那是一塊潔白無暇,極是光滑的巨大玉石,足足覆蓋著整個火湖,更奇的是那玉石在地火的灼烤之下,竟然凝著無數的水滴。
「誰要安家為你生孩子啦?」蘇花語又好氣又好笑,一拳打在楊飛身上,卻沒有多少力道。
南宮燕鑽到楊飛懷中,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道:「那你就要侍侯我一輩子。」
「你還說!」蘇花語將劍痕往楊飛頸中一架,他立時噤若寒蟬,一臉討饒之色。
蘇花語嚶嚀一聲,倒在楊飛懷中,楊飛一雙淫手在她柔滑如玉的肌膚上輕輕撫摸,蘇花語情意大動,媚眼如絲,輕輕道:「楊飛,此地不大好吧,有蛇。」
楊飛忍不住問出剛才所思:「這裏洞那麼多,師父你說會不會有一個通往外界?」
楊飛大感興趣道:「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怎麼她連自己偷想之事也知道?楊飛嚇了一跳,這才想起二人是用心念交談,連忙賠禮。
楊飛反問道:「師父,你到底去幹什麼,這麼熱的地方,難道有何奇珍異寶不成?」
楊飛駭了一跳,他可不想再試剛才那種難受滋味了,心想還是老老實實練吧,他眼珠一轉,壞水又起,賊笑道:「師父,咱們接著嘗試。」
蘇花語道:「你可以慢慢嘗試,只要你的感官不感到難受的話便可無礙。」
楊飛自告奮勇道:「師父,讓我來。」
蘇花語搖頭微笑道:「不用了,你留在這照顧小燕子好了。」
楊飛忍不住道:「師父,你在這裏弄個洞幹什麼?打算安家為我生孩子嗎?」
蘇花語嗔道:「你怎麼可以有這種齷齪想法?」
她武功雖高,究竟是個女兒家,最懼這些蟲蛇之物,心驚之下,順著來路快步向外掠去。
地勢至此已開始漸漸下沉,二人又行出數里,楊飛手中火把燃燼,嘆了口氣道:「算了,等過兩日備好照明之物再一探究竟,這下要摸瞎回去了,師父,您現在可是我的指路明燈,盲人之竹,徒兒這下全靠你了。」
二人所在之地剛好是冷熱相交之處,涼氣下沉而入,果然清爽許多,楊飛抱著蘇花語,吻住紅唇,深深吮了口氣,緩過神來,道:「若非師父,徒兒早就一命嗚呼了。」
楊飛手指勾在南宮燕鼻樑輕輕一劃,賊笑道:「小燕子,這種要求都提得出口,你羞也不羞?」
白向天皺眉道:「燕兒,你沒事吧?」
蘇花語愕然道:「楊飛,你連夜視之術都沒學過嗎?」
楊飛聞她語中大有三人同眠之意,心頭狂喜,連忙道:「師父,我來幫你。」
他說得甚是有趣,蘇花語卻未應語,怔了半晌,忽輕聲道:「楊飛,你有沒有覺得此處比外面熱一些?」
真氣窮極而生,蘇花語宛若八爪魚,緊緊纏住楊飛,三寸丁香探入他的大嘴,將真氣又渡了過去。
蘇花語含笑不語,輕輕搖了下頭,楊飛忽覺一股冰涼的真氣自蘇花語左手透入自己右手勞宮穴,沿右臂經脈逆上,自任脈匯入丹田,在那裡打了個轉,又轉入督脈,再從左臂經脈流出,沒入蘇花語右手,如此循環不絕,楊飛只覺身輕氣爽,已毫無熱意。
蘇花語內功深厚,此地雖然黑暗之極,尚勉能視物,這山洞頗為幽長,她小心翼翼的往內走了半盞茶功夫,仍未見底,只得作罷,心想有暇再入內一探究竟。
蘇花語嬌笑一聲,嬌軀一晃,已到了楊飛面前,摟著他的粗腰掠了上去。
白向天笑道:「燕兒,你看這個地方如何?就當你們的新房吧。」
南宮燕連忙道:「沒有,沒有。」此言出口,才覺自己說得太過急切了些,好象自己趕著嫁給楊飛似的。
蘇花語點頭道:「若非那塊寒玉壓住這條火龍,只怕它早已破開地面,肆虐人間了,到那時,此處周圍赤地千里,恐怕慘無人煙。」
蘇花語也未多語,將劍痕交給他,叮囑道:「小心一些。」
只是她這麼一走,自己黑暗之中進退不得,難免撞得頭痛血流。楊飛思及此處,忽然想起蘇花語所說夜視之術,此時他眼部暈眩之感已消,便將內息緩緩運去,他眼前起來越亮,勉能視物,楊飛不敢太過,便即作罷,匆匆穿好衣服,向前追去。
他們又等了近半個時辰,仍不見蘇二人回來,白向天道:「此洞看來有些古怪,否則他們不會到現在還不回來。」
蘇花語點點頭,主動送上櫻唇,與楊飛合運天香密訣,閉息抵禦這股奇熱。
「哇」劍痕乃精鐵所制,最易導熱,楊飛被燙得哇哇大叫,卻又不敢鬆手,連調侃的閑情也無,心想還好沒把飛雲劍帶進來,否則一手拿一柄,燙也燙死了。
「你想得好美喲!」南宮燕櫻唇湊到楊飛頸口親密的舔了幾下,正當楊飛心神蕩漾時,她忽然一口咬下。
楊飛在地面小湖有過一次教訓,只好強攝心神,勉力將那股冰涼真氣緩緩導入丹田。
只見那些水滴慢慢凝成一團,宛若被一隻無形大手托住,緩緩向蘇花語飛來,僅此凌空攝物的功夫,足可震懾武林了。
楊飛看得心神一盪,偷瞥默然不語的蘇花語一眼,應道:「既是如此,我可得盯著你,不許你亂動,要是你還不聽話,晚上睡覺亂動的話,腿瘸了可別怪我。」
南宮燕道:「師伯可否進入洞內察看一下?」
楊飛點了點頭,兩人攜手前行,一路溫情軟語,自是不提。
白向天安慰道:「蘇姑娘武功極高,平常險地難不到她,楊飛跟她一起,不會有什麼危險的,燕兒勿憂。」他雖出此言,暗下卻擔心起來。
楊飛忽然想起自己亦是一般清潔溜溜,如何去見南宮燕和白向天,便愁眉苦臉道:「師父,不如你也弄些水幫我洗洗吧?」
二人合力,不到小半個時辰,便鑿出一個可供他們活動自如的小洞來。
楊飛內息泄盡,倒覺得周身舒暢之極,再看身下蘇花語,仍是昏迷不醒,他用心念輕輕喚了兩聲,卻無反應。
南宮燕嬌哼一聲道:「這就是想占人家便宜的下場。」
楊飛嘻嘻一笑,正色道:「師父,咱們到裏面瞧瞧吧!」蘇花語有情郎相伴,也未反對,點了點頭,由著楊飛摟著她的纖腰向里行去。
楊飛連連點頭,一把將蘇花語抱在懷中,稍解身上熱意,方才道:「徒兒拼了小命,也要陪師父赴湯蹈火,再所不辭。」他語句雖不通暢,成語用得倒也達意,十分貼切,蘇花語聞了,不禁「撲嗤」一笑,握起楊飛雙手,暗運內功,助他抗熱。
「咦,有用!」楊飛心頭狂喜,一不做,二不休,將全身功力運往眼部,乖乖不得了了,視如白晝啊。
二人再行里許,已是熱得灼人,楊飛額頭汗珠落在地上,只發出「嗤」的一聲輕響,立時化作水氣,若非有蘇花語助他,楊飛早已被烤成熟肉,可以來頓人肉大餐了。
「等一下!」蘇花語若無其事的撿起劍痕,嬌軀一擰,已躍至洞頂,劍痕出鞘,她將劍鞘沿著那寒玉與岩壁的裂縫插了進去,然後借力攀著用劍痕在石壁上開鑿起來。
白向天又道:「只是這個地方太簡陋了些,也無賓客,太委屈你們了。」
蘇花語嬌軀忽又變熱,如此周而復始三次,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二人終於將那怪水寒熱之氣化去,蘇花語也終於清醒過來。
※※※
蘇花語收回劍痕,正色道:「這洞里冷熱交融,對我們練武人來說,千載難逢,再說,我們要尋出去之路,需得經過此處,我鑿個洞只是為以後方便而已。」
蘇花語俏臉生霞道:「我娘怎麼連這也告訴你師伯了?」
蘇花語瞥了他的下體一眼,俏臉滿是紅暈道:「我才不要。」
楊飛呻吟道:「師父,徒兒堅持不住了,你讓我親一下吧。」他憋氣憋了老半天,氣悶之極,而且體內也熱得快冒出火來了。
蘇花語冰雪聰明之人,豈猜不到他心中意圖,也不道破,甜甜一笑,攜手向前行去。
蘇花語卻將他緊緊拉住,柔聲細語道:「都快到了,陪我去看個究竟好不好?」
蘇花語卻是不答,面帶一笑,過了半晌,忽道:「你試著將內息配合我的真氣調運,或許就不那麼熱了。」
而那火湖中熔岩亦不時湧起數丈巨浪,還未觸到那塊寒玉,又落了回來。
楊飛嘆道:「老天真是鬼斧神工,天下竟有此等所在。」
南宮燕想起那些死屍模樣,俏臉蒼白,心口一陣煩悶,差點將剛剛吃的東西又吐出來。
蘇花語微微搖頭,含笑不語,楊飛心中一動,道:「難道那便是谷中小湖之底的那塊萬年寒玉?」
二人在此勉可容身,楊飛嘻嘻一笑,接過劍痕,學蘇花語鑿起洞來。
楊飛心中痒痒的,不禁微微一笑,捏了一下她嬌嫩的臉蛋,調侃道:「這些日子是我侍侯南宮大小姐你,不過等你傷好,就輪到南宮大小姐侍侯本少爺了。」
她傷心了半晌,正欲繼續前行,忽覺有人行來,回首一望,卻是楊飛,她大喜道:「你肯陪我一起去了?」
奔出不遠,迎頭撞到一人,卻是持著火把的楊飛,蘇花語驚魂未定,陡見情郎,已是淚如雨下,撲到他懷中輕輕抽泣起來。
蘇花語見楊飛身體忽冷忽熱,不禁大驚,探查他體內真氣,方知他已漸走火入魔,還好二人合體練功,又是以她為主導,蘇花語未費多大功夫,便將楊飛真氣引入正途。
蘇花語用讚許目光的瞧著他,意思當然是說你很聰明。
在這個大山洞洞壁四周,還有無數的洞口,不知通往何方,楊飛不禁興奮起來,若有一個通往外界再妙不過。
楊飛嚇了一跳,連聲道:「不用了,我還是忍忍吧!」他的輕功差勁得很,若是一不留神掉將下來,滾落火湖之中,可就真的應了楊飛經常掛在嘴邊,那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誓言。
黑暗中楊飛不能視物,哪能尋到被自己扔得到處都是的衣服,最後只能來求蘇花語,偏偏蘇花語恨他輕薄,整好衣襟,便即向前探去,將他一人留在此處。
蘇花語輕哼一聲:「沒志氣!」芳心卻不禁有些得意。
楊飛聞得此言,心中一寬,輕輕將她抱住,笑嘻嘻道:「那樣的話徒兒下半輩子要你養了。」
楊飛硬著頭皮道:「師父,要是地火噴出來可不是好玩的,咱們還是回去吧。」
「你好壞!」蘇花語啐了一聲,無限嬌羞的將俏臉深深藏到楊飛懷裡。
楊飛怪叫道:「那我們都沒臉出去見人,只好獃在這裏等死了。」
火光照著洞內四壁,楊飛方才瞧見那些石面皆成赤紅之色,自己那雙薄底布鞋燒出兩個大窟窿,若非他有紫氣神功護體,雙足怕是早就成了紅燒豬蹄。
蘇花語道:「你可以運一段天香密訣,再運一段紫氣神功。」
蘇花語正色道:「我娘乃冰清玉潔之人,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沒有啊,楊飛,你……」蘇花語見了楊飛的賊眉鼠眼,哪還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啐道:「壞東西!」
這地方小是不小,卻沒有楊飛期盼的所謂奇珍異寶,他暗自失望,用舌頭舔了舔開裂的嘴唇,問道:「師父,這就是地底火龍嗎?」此地之炎熱,聞所未聞,他連呼吸亦極是困難,那些熱氣吸入體內,不但氣悶無比,還差點將五臟六腑灼得倒轉過來。
「新房?」南宮燕微微一愕,回過神時,已是霞燒雙頰。
「蛇?」楊飛哈哈笑了起來,這山洞又深又長,沒蛇才叫稀奇,只是他想不到武功絕頂的蘇花語也會怕蛇,他捉狹的在蘇花語嬌軀上下溜了一遍道:「師父,你有沒有被蛇咬過,要不要徒兒幫你瞧瞧?」
南宮燕嬌聲道:「師伯也小心一些,您重傷未愈,不可逞強。」
蘇花語含笑看了片刻,望著那塊寒玉上所凝水滴,心中一動,舉起玉手,神功蓄勢而發。
蘇花語道:「不過此法須得自行嘗試,須得一種真氣納入竅穴之後,再運另一種真氣,否則的話,極易走火入魔。」
「啊」楊飛慘叫一聲:「小燕子,你想謀殺親夫啊?」右手一摸痛處,還好,沒有見血。
楊飛只覺口乾舌燥,咽了下口水道:「師父,咱們還是改日再來吧?」
楊飛淫笑道:「有蛇才好啊,沒蛇哪能入洞。」
蘇花語嬌軀忽又轉涼,楊飛這下又掉轉過來,好似抱著那塊萬年寒玉,他毫無內功,無法禦寒,凍得牙齒禁不住打顫,若凍死在這火湖之旁,豈非讓人笑掉大牙。
「是,是!」楊飛唯唯應諾,暗道你娘既然冰清玉潔,又何來你這麼大的女兒,何況她連誰是你父親也不告訴,這難道不叫不守婦道?他此念一縱即逝,並未多想,蘇花語也未察覺。
楊飛心悅誠服道:「師父,你好厲害,寒暑難侵。」
楊飛堅持道:「反正都走了這麼遠,不能無功而返,咱們索性再往前面探一探,說不定這山洞通往外界,那就老天保佑了。」
蘇花語橫了他一眼,輕聲道:「其實這和在冰湖內練功的道理是一樣的,人體本來就是一個小天地,內功練到極致,體內真氣自成一體,任外界驟冷驟熱,也是不懼。」
驀地,楊飛腦中忽覺「嗡」的一聲,動極生靜,靈台一陣清明。
蘇花語紅著臉,含羞點頭,楊飛大喜,將劍痕輕輕放好,一式「餓虎撲食」,將蘇花語抱住,貪婪的吸吮著蘇花語口中的芬芳之氣。
楊飛嚇了一跳,連忙收功,卻只覺氣血上涌,一陣暈眩,心想莫要被蘇花語一語言中,真的瞎了吧,他拿手在眼前不足三寸處一晃,卻覺連個影子都看不到,不禁慘叫道:「師父,我完了,啥都瞧不見了。」
此時此刻,蘇花語一雙玉手好似一塊冰石,楊飛總算有了一絲涼意,他心中暗自奇怪,問道:「師父,你不熱嗎?」
「我怎麼知道?」楊飛暗道我也覺得他們關係不同尋常,心中正感奇怪。
楊飛苦笑道:「此處如此昏暗,師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睜目如盲,再往前走,只怕會撞得頭破血流。」
楊飛忽道:「前面好象有光!」
「水?」楊飛瞧向寒玉上凝成水滴,心中恍然:這些水滴在地火上不知已灼烤了多少萬年?被那寒玉凝成水滴,看去無異,其間卻蘊藏極大熱能,蘇花語誤用其擦身,豈非引火燒身,若非她內功深厚,早已化作一團烈火,自焚而亡。
楊飛忽然思起白向天之言,依法運轉天香密訣的同時,又去想紫氣神功運氣之法,顧此失彼之下,體內真氣不受控制,上衝下竄,好不熱鬧。
蘇花語玉容驀地轉寒,放開他雙手,冷冷道:「你要回去自己回去,為師還要探個清楚。」
「師父,怎麼了?我聽你的聲音,便趕了進來。」楊飛抹去她臉上的淚痕,拿火把照了照四周,壁上除了一些青苔,並無異狀。
蘇花語嬌媚的橫了他一眼,再接再勵,將小洞繼續鑿大。
蘇花語啐道:「你想吃軟飯嗎?要我養?可要看人家願不願意。」言及此處,又正色道:「你記住,你體內的真氣雖可暫時強化人體某個感官的功能,卻是要付出代價的,如果強化過度,超過極限的話,會使它完全壞死,那可得不償失了。」
蘇花語卻將他奮力推開,啐道:「人家這個樣子,出去被小燕子瞧見了,必定會被她取笑。」四下環顧,尋到自己衣物穿好。
洞內極為開闊,正中是一個方圓足有數里的小湖,不過裏面翻湧的並非湖水,而是熾熱無比的熔岩,光是迎面而來的熱氣便可將人烤成焦炭。
楊飛忽然「啊」了一聲,用怪異的眼光看著蘇花語,一臉賊笑。
南宮燕嘻嘻笑道:「我不是你老婆嗎?老婆跟老公一起睡,天經地義嘛!」此刻她俏臉紅通通的,看起來明艷不可方物。
楊飛笑道:「日視之術倒學過,夜視之術,聽都沒聽過。」
白向天未加猶豫,應承下來,將飛雲劍放到她的身畔道:「燕兒,你也小心一些,你身子不便,這谷中並無旁人,想必無甚危險,你用此劍防身,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們緩過一口氣,蘇花語忽然指了指頭頂,用心念道:「楊飛,你猜我們現在何處?」
見蘇花語冷笑不語,在小命和美人之間,楊飛兩相權衡,心想還是小命要緊,蘇花語武功深不可測,或可抵抗如此高溫,可以自己的微末內功,多半如那汗滴一般,嗤的一聲,連灰燼也不會留下半點,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等她回去再行解釋吧。
白向天往內洞行進數丈,升了堆火,用木枝搭了個矮榻,鋪上乾草,將那些衣物鋪在上面,看起來倒也似模似樣。
「好吧!」蘇花語也沒什麼主意,點頭道:「再探一會就回去。」
蘇花語全未在意他的調侃之語,神色凝重道:「不是那種悶熱,而是好象前面有熱浪撲面而來之感,你往前面走一下試試,是不是越來越熱?」
蘇花語柔聲安慰道:「不要緊,只是暫時而已,休息一下便無大礙。讓你只運部分功力,你也不聽,瞎了活該。」
好半晌,楊飛鬆開蘇花語,輕聲道:「師父,來日方長,咱們還是趁早回去,這裏實在不是人呆的地方。」
楊飛頷首道:「不錯,這可能是咱們出去的唯一希望。」那懸涯高達數千丈,陡峭之極,若憑攀緣上去,只怕等他頭髮白了也練不成那等輕功。
蘇花語白了他一眼:「人家這個樣子怎麼出得去?」
南宮燕也未多想,輕聲道:「多謝師伯成全。」
楊飛有些尷尬道:「我師伯教我一段口訣,我想試一下。」他可不好意思說是天香密訣的練法。
楊飛有些猶豫道:「我師伯聽你娘說,練天香密訣之時,須得配合本門內功心法一起習練,方可將兩種內功合二為一。」
蘇花語回過頭來,火光映著她的如花嬌靨,更添美艷,只聞她嫣然笑道:「我看我們三個還是找個隱密點的地方,安床鋪塌,跟你師伯睡在一起實在不大方便。」
「你別想偷懶!」蘇花語言及此處,忽覺周身一陣燥熱,暗運內息,竟然不能稍稍緩和,看得楊飛大急,問道:「師父,你怎麼了?」
二人在此旁若夫人的打情罵俏,蘇花語一直一言不發,這時忽然站起,向內洞行去,楊飛心知不妙,連忙問道:「師父,你幹什麼去?」
南宮燕有些擔心道:「他們不會是遇到險境了吧?」
楊飛卻非為了美人而來,實是一路實在太熱,只怕自己還沒回去,已被烤成乳豬了,遂決定還是來陪蘇花語,也搏個情深意重美名。
白向天微笑道:「從死人身上剝下來的,咱們呆在這冰天雪地的谷中,以後用得上。」谷內死屍多數是太行山賊,他當然也不用避忌什麼。
※※※
「我死了么?」楊飛此念方生,那股真氣又如脫韁野馬,逆轉而行,狂泄而出。
楊飛大為羡慕道:「不知徒兒何年何月才能練到師父這等境界。」
蘇花語又道:「並非我不告訴你這種天香密訣運功之法,只是此法運功之時又極易走火入魔,天下能一心二用之人少之又少,我不能,連我娘也不能,不過我娘後來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楊飛看著肉光緻緻的絕色美女,卻是毫無心情,只盼蘇花語快點下來,儘快離開這鬼地方,可見蘇花語好象要在此安家,忍不住喊道:「師父,你在幹什麼?快走吧,徒兒受不了了。」
黑暗中蘇花語見楊飛眼睛突然大放異彩,芳心大驚,連忙叫道:「不要這樣,眼會弄盲的。」
眼見楊飛逃之夭夭,蘇花語一頓玉足,輕聲罵道:「死楊飛,臭楊飛,休想我以後再瞧你一眼。」那種語氣,倒與南宮燕一般。
楊飛懼意大增,哪敢再往前走,拉住蘇花語,厚著臉皮道:「師父,時侯不早了,不如咱們回去休息一下,明日再來吧。」他打定主意:只要回去,以後就是蘇花語拖他也不來了,這裏與那萬年寒玉比起來,簡直就是另外一種折磨嘛,而且更有甚之。
蘇花語點頭道:「大概快到地火之處了。」
蘇花語又鑿了片刻,那小洞漸漸擴大,足可容身,她拂了下額頭汗珠,鑽了進去,向老臉脹得通紅的楊飛招手道:「上來吧,這裏上冷下熱,舒服得緊。」
楊飛疑惑道:「這樣也行?」
楊飛那件可供掩體的短褲亦未能倖免,兩人裸裎相對,蘇花語雙手掩著私處,嗔道:「不許看!」她這一動,背上所負劍痕索帶亦斷,「鐺」的一聲落在地上,還好楊飛眼明手快,連忙撿起,沒有滾入火湖之中。
蘇花語剛剛迴轉身體,玉手驀地摸到一滑溜溜之物,垂首瞧去,立時嚇得花容失色,「啊」的一聲驚叫,急急甩出,原來是條五彩斑瀾的毒蛇。
楊飛有蘇花語相助,仍熱得無法忍受,心中又打起了退堂鼓,吶吶道:「師父,咱們還是回去吧,要是萬丈懸涯沒摔死我們,反熱死在這裏,那可大大划不來了。」
「哇,著火了!」楊飛拿自己己衣物結成的包袱無火自燃,嚇得他連忙扔開,還好那些銀票秘笈沒有帶在身邊,否則必成灰燼。
蘇花語一聲嬌笑,她素愛潔凈,雙手掬起那團清水,灑到自己肌膚之上,輕輕擦拭身上那些黑色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