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四章 少女的哼唱
風沙柱的速度何其之快，瞬間已到了慕含的身邊。
慕含相信這視頻一旦上傳，不幾天必會成為最熱門的焦點。
「鬥氣的樣子。」
「刺老那次說四大美女，你就記住了。然後你便已奪得了新月公主的芳心了，現在還想向對旎露動手嗎？」這個男生好像對旎露深深迷戀著，然後說：「旎露是無數男生心裏最寵愛的女孩，你怎麼忍心傷害她？」
——只是父親肯定知道這易銷愁以前的花花名氣，應該不會用那種方式來犧牲自己的。
十日之前，華平將他帶到一個洞穴里。
天性極高的慕含，再加上興趣愛好的緣故，這連續三日來，華平所說的無數要點，他竟在腦海里全部記住了。
然後華平去讓他看一個沙雕，讓他去觀察沙雕的樣子。一個沙雕，兩個沙雕，三個沙雕……慕含也不知道看過了多少沙雕。
就好像自己的左手，天生是用來施展劍法、製作雕像的。
發現此刻時間正是周一的凌晨時間，畢竟這些日子曠課太多了，慕含於是便準備去上課。
慕含輕輕地說：「師傅，我完成了。」
華平微微一笑：「接下來，你所要學習的是大型構建。所謂的大型構建，擁有極大的氣魄。比如宮殿，比如城堡等等。」
給了自己這麼一個很壞很壞的評價，旎露感覺到內心平復了一些。
一個人在這沒有陽光的地方一直呆上這麼久，無論怎麼樣，感覺也會變得靈敏起來。
那是一朵美艷的花朵。
她會是誰？
按下心頭的疑問，再走幾步，又是一個男生上來：「銷愁同學，這連續一周多，天天有個女孩在系門口等你哦。絕世美女哦。」
風飛翔地呼嘯地從慕含身邊經過。
那為什麼這玉女美人很像如今的易夫人呢？究竟又存在著什麼樣的瓜葛呢？慕含暗暗將這個疑惑壓在了心底。
少女顯然注意到了身邊的貝殼，不由輕輕伸出手去，輕輕撫摸了一下貝殼的背部，隨後又輕輕哼唱起來。
慕含腦海里沒有沙，只有老人說過的：「風無風，沙無沙。只有你比風還快，你才能掌握住風，只有心裏早有物品的形狀，你才能製作出屬於你的沙雕！」
而此刻，這少女顯然有能和美人魚的歌聲匹敵的力量！
「他是先師華魯班的一個雕像。」華平用手輕輕撫摸著這玉女美人，驚嘆地說：「我所製造出的血美人，便是模仿師傅的雕像所製成的。百年之前，師傅製作后便送人了，我只是匆匆見過一次，沒想到在易府。」
紅塵自古嬌嫩，紅塵里的思念何等的渺茫……伊人顧盼之間，影子長了，舊了……這樣一個伊人，又有誰不憐惜？
接下來，便是實踐，華平讓慕含做一個微型的城堡，城堡里的湖水要求九曲連環，而橋則要求半月十八孔型等，不一而足。
「哼，那以她的性格怎麼會來找你？」新月公主脫口而出，而後才發現自己的口吻太過僵硬，但是不好反口，便向一邊走去。
「還有呢？」
沒想到，除了材質不同之外，慕含竟用普通的一個青瓷壺，將柳玉花紋壺的樣子做的一般無二。
慕含心下一凜——聽華平的口吻，好像能創造出這手控寶物的人，並不多。
難道是天霓宮的雪卿卿？
她並沒注意到很多人在聽著她的歌聲。慕含感覺到她哼唱時的專註，那是一種沉迷，獻給她自己的音樂，讓她自己開心幸福的音樂。
他正陷入回憶里，忽然間，慕含敲了敲門。華平打開門，笑笑：「怎麼，構思好了嗎？」他保持心裏的清明——即使慕含真的構思好了，他也不能驚訝！
慕含居然說完成了！
他忽然間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製作這樣一個城堡模型的時候，足足用了七天七夜。而師傅不過要求自己製作出六曲連環，九宮橋而已。
然後第四日，他輕輕地伸出手，將落下的灰塵，輕輕從中彈開。
那時的自己……
「什麼！」華平大驚失色。
一曲天籟般的音樂旋律，便在哼唱里，讓人陶醉，沉湎，說不出的舒心愜意。
一盞茶時間過去了，華平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而小娜娜早在旁邊看呆了！
「我？我怎麼知道？」
這些日子每天施展三昧真火和建築術融合，幾乎耗盡了他體內所有的能量，此刻的他，困頓的不行。
然後沙子不斷地被慕含的左手施展鬥氣留了下來，向他身上墜落。
然後華平取過一些沙子，輕輕灑在沙盤上，將沙盤上的沙子鋪平，猛地手又是一個折轉，連續揮舞三下，竟變成一頭活靈活現的蛇，然後華平撥弄了一下蛇的頭部向下幾撇，赫然又變成一張栩栩如生的臉部……
第三日，慕含聽到了風的聲音。風使得沙土顫慄，他甚至能感受到沙土的變化。
「誰呀？」慕含問道。
慕含這般一想，便已到了寢室門口。不再多想，太過疲憊的他，便在宿舍里沉沉睡去。
「最後這段實踐，將是你最後的訓練。你的觀察力已是無需多說，而接下來，你去大陸歷練，所要體會的是，什麼是靈魂！」
——能動的貝殼？有腳的貝殼？
慕含一怔：「靈魂？」
真正的心神融合，無論是練劍和雕塑，其實都是殊途同歸的，所以慕含這才這般容易地修鍊成功。
慕含一直到十日之後，這才知道了真正的答案。
慕含忍不住，回頭問剛才那個說「玲瓏貝殼」的男生：「請問一下，那個少女是誰？」
她自己學了這麼多天，卻只有進入入門級別，而哥哥已到了這麼厲害的地步了！
老人微微一笑：「這是沙畫的基本技巧。而當你掌握完這些基本技巧的時候，我再告訴你，什麼是真正的沙雕。」
慕含學的這新的技巧，一時之間，看天地萬物的視角和眼神也都不一樣起來，甚至感覺所看到的任何東西都是可以分割的……
「沙雕破碎的過程。」
而這些天，一直拚命施展三昧真火和建築融合，使得慕含的精力幾乎脫盡。這一次睡眠雖然恢復了慕含的精神，可是三昧真火卻並沒有得到恢復，雖然身心舒服，可是身體卻一點也不想動。
慕含看的呆住了。華平的手離沙盤有一米之遠，竟能這樣就勾勒出山、湖泊……
松月不歸，長袖霓霧暖。只堪取，紅塵思念，露竹影渺茫。」
慕含一怔，正要問是誰的時候，卻是這個男生向他微笑地眨了眨眼睛，然後便自行走開。
易銷愁，你終於來上課了。
——只是自己這樣貿然去找他，別人會怎麼想呢？
她的身子輕盈，輕盈地甚至讓眾人一直擔心她會摔下去一般。
「就是隨你的心意而控制的物品，這是建築術里最神秘地，也是最頂級的法術。」華平輕聲說：「我相信你會有創造出這手控寶物的一天。」
看著還在那裡練習花邊勾勒的小娜娜，華平便把慕含帶到屋外去。
「還有呢？」
山河凝動氣，那些練劍的方法。
「用你的心神，不僅要感受到塵土什麼時候落下，還要感受到塵土落下的位置。」
而此時，這個少女則輕輕哼唱著，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她欣喜地看著眼前的貝殼隨著她的哼唱而舞蹈起來。
「不錯。你所雕塑的東西，要擁有靈魂，擁有神髓！只有擁有靈魂，你所製造的東西才能是活了！」華平已沉浸在那種意境之中。
慕含心下一動——玲瓏貝殼據說是極有靈性的貝殼，特別對音樂感興趣，但是據說要想感動這玲瓏貝殼，只有美人魚的天籟歌聲才可。而傳聞里，一旦聽
慕含苦笑。
只是因為那個易銷愁劍法很好，所以父親要讓自己和他學劍法？
華平沉聲說：「現在注意看我的每一個手法。」
連續四天。
在另外的一角，紫淺嫣自行練習著劍法，這萬般事情都不會惹她注意，她只是記得曾經有個少年侃侃而談，數落著她劍法的不足。而她將會有一天，正告這少年：其實你是錯的！
三日之後，華平看著慕含手裡一模一樣的壺，竟失神了。這幾日他只是給慕含分析這個柳玉花紋壺的特色而已，並沒給什麼提示和示範。
而正是這種專註，才更顯得她迷人。
他卻不知道，此刻在學院里，卻有一個美女在四下找尋著他的下落，可是內斂的她，卻不敢和別人詢問慕含的下落，只是偷偷在劍術系下課後，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裡偷偷看著，可惜始終沒看到慕含的身影，始終失望。
慕含緩緩地說：「百神之祖的魯班前輩？」
華平此刻讚許地看著這石美人：「昔日我練到這一步，足足用了十年，沒想到你竟只需要十天。」他看著慕含那隻如玉般的左手，輕輕地說：「這是一隻巧奪天工的手，無雙的手。這隻手，我相信以後會製作出無數的奇迹的。」
又宛如玉雕冰塑般，眉如墨畫，如芍藥籠煙。
十日之後，慕含站在樹下，凝視著遠處的空中。
而這時，慕含已進行到最後的訓練了。
而她的哼唱也越來越低，低到眾人都聽不見了——此刻她的歌聲好像只是為著那貝殼所唱一般。
慕含一陣無語，好像自己喜歡上旎露，就一定會傷害到她一樣。但是他隨後明白了，自己之前的資料被透露，花花公子的名氣出去，自然會引得別人這樣反應。
慕含恭敬地說：「受教。」
巧奪天工、晶瑩剔透、完美無瑕、舉世無雙……
慕含凝神看去，看到了她臉上還有一陀天然的暈紅，和她蒼白的體質比起來，更顯得她的病弱。
此刻慕含滿臉疑問。
慕含的手如同那夜空里的星星一般閃爍，任由狂風巨浪，也不為影響。
這些讓華平覺得興奮不已。在教給慕含的過程里，他也得到了許多延發的技巧和知識。甚至到了最後，變成兩個人互相探討了。
第六日，華平則在遠處，用鬥氣將沙雕破碎。他只是要求慕含看。
然後她拉著慕含蹲下，然後在慕含的額頭上崇拜地、用力親了一口。
陶醉……心醉神迷……天生敏感的慕含，已陷入了這種美妙的意境之中。
或者父親是想拉攏易銷愁？
旎露一邊輕輕跺著腳，忽然間感到時間是這般的漫長。到最後一節下課還有一個小時呢，這半個時辰，應該怎麼熬過去呢？
「疏懶梅雪，拂衣莫孤枝散。伊人顧盼，菊影琴間長。
這個冬天的玉血藍花，將岸邊渲染地像一副畫一般，而花朵的藍芒顯得天邊的夕陽絢麗多彩起來。而便在這時，湖當中的小島上一塊岩石上，卻有一個少女斜斜靠著岩石，凝視著岩石上的一朵小花，輕輕哼唱著。
「關於這創新，我不能給你任何方面的建議和提示，只能讓你自己去發現。一直等到你製作出創新的事物后，你再來找我，那個時候我才能傳授給你兩種技巧。一種是手控之物，一種是自控之物。你所見到的玉石美人、血美人，都是屬於自控之物。」
然後華平取出一個沙盤，沙盤上面對著是整個水晶球的屏幕。
——天，哥哥是這麼厲害，厲害得讓她覺得她的心都不隨她自己的控制了。好像心要飛出一般的甜蜜感覺，身體像是飛了起來的美妙。
輕輕掰著手指……
玉女美人，赫然便是慕含所得到的玉女美人的雕像，正是易府的家傳寶物。
便
這時，慕含聽到旁邊有個男生輕呼：「這……這是玲瓏貝殼！」
華平強自按捺心頭的激動：眼前的少年絕對是個天才！
「你看到了什麼？」
男生隨後越想越生氣，可是忽然間他反而笑出了聲：「也沒關係，反正現在大家都知道你和新月公主關係曖昧，而你的資料更是滿天飛。像旎露又是很內斂的女孩，你就不用指望她能理會你……」
因為面前出現了新的畫面，和剛才的場景截然不同！
慕含目送著她離去，不再多想，向相反的方向而去。此刻他要先回到自己的寢室休息一下。
是哼唱！
會是誰呢？被稱呼為絕世美女？
這樣讓人驚嘆的技巧竟只是最基本的？
陣法和機關是殊途同歸的，所以慕含掌握了一種陣法，往往觸類旁通，舉一反三，能得出兩種機關的融合之類。
便在最後一下，華平左右手同時揮舞，頓時，兩個身材曼妙的美人出現在左右邊，然後華平在當中勾勒出幾朵菊花、一棵椰子樹，然後猛地右手輕輕在畫面的圓周上轉一圈，赫然，他手法一轉，便出現了一幕驚嘆的場景！
十日之後的現在，華平讓慕含呆在原地，而後他施展鬥氣，頓時，一道沙子形成的風柱，向慕含撲去。
那真正的技巧究竟是怎麼樣的？
慕含一怔。
這時已是黃昏，慕含到了紫丁香學院，便在學院里的鏡中湖緩緩走著。
煙雨柳樹，小橋流水，亭台樓榭，當中還有扇形的小島，竟幾乎和紫丁香學院雄偉精巧的城堡建築接近。
一想到這個，頓時旎露輕輕「啐」了自己一口，自己竟懷疑起父親來，真「無恥」！
而後，華平不斷地從指縫裡撒下沙子鋪平，不斷地用手指在沙里遊走，勾勒出無數魔獸、人類面部形狀、自然萬物等等，看的慕含簡直是如痴如醉。
華平安排了這個任務后，已決定自己一定要保持平靜。無論在慕含身上出現多出人意料的事情，他都要含笑面對，認為理所當然。
這一覺醒來，慕含覺得說不出的舒泰。這些日子拚命學習，讓他的精神繃緊到了一個極點，若非他有著異乎尋常的毅力，早已忍受不住了。
而那個哼唱的少女是那般的弱不勝衣，正如詩詞意境里的一般，讓人覺得她如同霓月一般溫暖而消瘦。
這音樂彷彿可以讓人忘記了天地之間的萬物……
而其中，慕含在湖當中弄了一葉扁舟，卻是一個活生生華平的樣子的老人，在扁舟上泛遊。而他身後赫然是可愛的小娜娜的沙雕像。
她臉又一次羞紅了——若不是父親的命令，她怎麼會這麼多次來找易銷愁？
第二日，慕含能聽到塵土飛落的聲音，能感覺到塵土和岩壁分開的聲音，還能感覺到塵土落地時和地面的摩擦聲。
從剛才到現在，不到一個時辰！
一曲罷，眾人依舊沒從沉醉里醒來，而湖畔邊的夕陽卻還依舊，和那藍色花朵點綴出一天的相思色彩來。
「你會不知道？」不知怎的，新月公主的口吻酸溜溜的。
慕含想不到華平最擅長的技巧不是之前那鬼斧神工的雕刻，而卻是這些陣法和機關的融合。
慕含聽得一絲不苟。
華平輕輕地說：「先朝，曾出現一個神秘的人物，結果開創了這建築學，你可知道？」
「當年百神之祖魯班前輩，僅僅因為手被草葉割破，發現那草葉兩邊全是排列均勻的小齒，於是就模仿草葉製成鋸。這便是創新。」華平滿臉仰慕地說。
可是等他走到了階梯競技場的時候，新月公主迎面而來，看到了他后先是一陣驚喜，然後卻面無表情起來，淡淡地說：「這幾天連她都一直在找
周圍也有三兩學生，此刻都遠遠看著、聽著，根本不敢發出一絲聲音，甚至都駐足不動，生怕腳步聲驚動了這天籟的主人。
向來聽從父親命令的她，只能幹巴巴地每次來等，而每天父親都會通過魔法飛鴿讓自己去等。
就像當初他練劍時，連續數年下來，能感受到瀑布的呼嘯力量，能感受到水裡魚的遊動，能感受到蒼蠅的飛舞路線一般。
要找自己的，而又不是劍術系的，還是絕世美女？
此刻，旎露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教室里，看著競技場，心輕輕鬆了一口氣——父親這次為什麼一定要讓自己把他找回去呢？要是隨便讓別人去找，豈非方便的多，害得自己……
慕含一陣苦笑。而這時眼看著旎露的一曲哼唱已結束，而那個貝殼則心滿意足地重新投入了湖邊。旎露輕輕站了起來，踏著輕輕的腳步，向小島另一邊走去，一步步輕巧地踩在鏡中湖的石頭上，然後離開了鏡中湖……
「當你製作出那創新之物，必須要擁有靈魂，而這，便是魯門歷年來繼承掌門人的標準。」華平輕輕地說：「我相信你，會給魯門帶來奇迹！」
然後他也不待慕含繼續詢問，又徑自而去。
慕含向寢室走著，路上卻剛巧有個同系的男生，看到慕含，頓時怔了怔，然後上前對慕含說：「易同學，這幾天一直有人找你哦。是美女哦。」
此刻，在慕含身邊的，並不是亂七八糟的那些沙土，而是一尊藝術雕像！
慕含此刻，心裏卻只有剩下感動——華平學了十年，而自己只用了十天時間，這些都是拜師傅所賜予的。
她的美貌，絲毫不在新月公主、紫淺嫣之下。
慕含這才輕輕抬頭，凝視著岸邊的少女。
那是一頭神龍，張牙舞爪，威風凜凜，滿身鱗甲，說不出的氣魄。
慕含這幾日在專心研究這沙雕的時候，無意里發現，自己的左手比右手更擁有天分，而且學的速度，快到讓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的地步。比起來，自己的右手好像笨拙的要死。
接下來的連續幾日，華平是盡心竭力地教，而慕含是盡心竭力地學。那些和建築有關係的機關技巧、陣法技巧，是如何在鮮花叢里安插地隱蔽之類的。
這些日子，慕含學院的課程一門也沒去，反正只要期末考通過就可以了。
而小娜娜看到了這沙石建筑後，目瞪口呆，然後連忙跑上來，輕輕捏了一下扁舟上的雕像小娜娜的鼻子，回身撲入慕含懷裡：「哥哥好厲害。」
華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玉女美人？你見過？」
她的哼唱旋律，正和古人南宮吟所做的一闋詩詞「點絳唇」的意境一模一樣。
然後華平手在沙盤上輕輕撥弄著，一個勾手反走，幾乎在慕含一眨眼的時間里，畫面赫然又從山水變成了鮮花。
「不錯。之後，他便開創了魯門。而魯門的掌門，世世代代都以姓再附帶魯班兩人，這便是我師傅『華魯班』稱呼的由來，而沒想到在我手上，魯門卻幾乎沒有傳人，天幸遇到了你。而從現在起，你便成魯門的唯一門人，也將是新一代的掌門人，只要你按照魯門的規定，在建築上有所創新，你便得到了掌門人的資格。」華平鄭重地說。
短短二十幾天，他已學了這門絕世無雙的技巧，這速度之快，當真是讓別人震驚。
從剛才的陶醉，到此刻的憐惜，慕含的心態不自然地起了一番變化。
慕含不由苦笑——難道是說又是以前這個易銷愁惹的禍？
不！不是歌聲！
男生用一種覺得對方很無知的表情說：「連她都不知道？她是旎露啊！」便在說完，他赫然抬頭，發現面前竟是最近成名而又失蹤一大段時間的慕含，不由一怔，先是為自己話的冒失所失聲，而後，想起了什麼事情來，頓時面色一板
「我明白了。」
慕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而這個有腳的貝殼還爬到少女身邊，然後昂首的樣子，好像還想再聽一遍那曲子一般。
旎露靜靜地站在離競技場千米外的教室，通過雙層連鎖玻璃，看到了慕含的身影。
便在這時，慕含忽然間聽到了一陣悅耳的歌聲。
「有所創新？」慕含問。
「沙雕破碎時，壓抑無助的樣子。」慕含輕輕閉上雙眼，想到那瞬間沙土飛落時，沙雕身體的顫慄，頓時慕含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也被顫慄了。無數個沙雕，一次次被華平所擊散，那種強烈的壓抑顫慄，讓慕含身心已被凝注！
忽然間慕含想到燕子秋的那句話：「孩子，你知道嗎？這個叫神聖之手，擁有這樣手的人，可以翻覆雲雨。」
他幾乎是閃電般掠了出去。當他走出房間的時候，便看到了那個慕含製作的沙土城堡。
可是那些沙卻被慕含留了下來。
第十天的時候，華平問他。
華平給慕含說了無數個注意事項，包括島嶼、巨橋，如何排布，如何布局，調整，如何貫通……
旎露的父親是一個侯爵，在樓蘭國擁有很高的地位，而這個侯爵又特別重視人才。
慕含輕輕靠到湖邊，感覺著這哼唱的神奇魅力，就像是流水輕輕撫摸過數點頑石，然後頑石都能開花的那種美妙。
華平失聲了——天才！天才！他目光冒出火一般，赤裸裸地看著慕含的左手——那是一隻怎麼樣的手呀！
慕含本已猜到兩者有關係，卻沒想到，這玉女美人好像是被華魯班送給易府的。
「那手控呢？」
墜落里，慕含的銀冥鬥氣不斷凝聚著，在煉化著眼前的沙土。
湖上迴廊是九曲連環著，而十八孔橋更是頗為壯觀。而旁邊的那些建築，更是錯落有致。甚至，慕含還添加了一個沙山，巍峨屹立。
她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
一種莫名的傷感湧上慕含的心頭。
早有許多學生取出魔法記錄鏡，記錄著眼前的這一刻。這一刻少女的那種靈動氣質，已完全顯示出來。
他現在究竟在哪裡呢？
慕含遠遠看著，就這般靜靜凝視著，而這時，慕含卻驚異地發現，在少女的腳邊湖水，卻有一個貝殼竟緩緩地爬上岸去，乖巧地呆在少女的身邊。
那種視覺上強烈的眩目，使得慕含此刻已被驚服了。
第一日，慕含一無所獲。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但是他卻足足站立了十二個時辰，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在感受著其中的細微變化。
那是一個很美很美的女子，美得近乎脫俗，美得讓人不敢去觸摸，生怕一碰就碎的那種。
他們究竟有什麼關係？沒有人知道。
而因為她的出眾，她的一舉一動自然引得眾人注意，而她幾次向劍術系張望、等待的場景早被有心人看在眼裡，而通過排除法，他們終於確認了旎露要等的人是易銷愁！
活生生的雕像，赫然是一個美人。
陸香玉、小宛、憐兒、菊秋雪年紀都尚缺，都不算是絕世美女……
慕含輕輕看著自己的左手，忽然間一陣躊躇滿志：有朝一日，我要真正的翻覆雲雨！
新月公主也認識她，知道她的性格？顯然這個人是很出乎新月公主意外的，便不會是夜萱、唐盈盈等人了。
但見慕含輕輕頓步，然後左手劃了一個弧度，猛地揮舞起來，像是一朵花朵一般，是那般亮麗，那般柔雅，卻又容納了所有的沙土。
這是慕含曾經的夢想，終於到了能實現的機會了。
「嗯。」慕含緩緩說：「這是易府的一尊寶物。」
慕含靜靜地凝視著岩壁上的塵土，任由無數狂風在岩壁外響動。
或者還有其他因素？比如說父親知道自己性格向來內向害羞，所以要用那種方式來磨練自己？
華平輕輕頷首，無需再問，這已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