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符》第四卷

第十五章 深夜偷吻

第四卷

第十五章 深夜偷吻

猛地,少女一陣心急,手已輕輕探出,便已貼到了慕含的臉上,可是乍然肌膚接觸,旎露整個人幾乎跳了起來一般。從來沒有和異性有個接觸的她,主動地去觸摸男子的肌膚,這是多麼的不可思議呵!
眼前的場景,竟是如此的詭異,如此的不可思議!
旎露獃獃地坐著,此刻那個輕輕哼唱、引動著貝殼在身邊舞蹈的少女,美的脫俗、眉如墨畫、如芍藥籠煙的少女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是一個茫然的少女。
三昧真火施展的多,雖然運用的更加純熟,但若透支過度,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的。
啊?眾多學生為自己的這個推斷大吃一驚。
所有人的心都糾緊了——他們是認識的!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通過魔法水晶球的消息,旎宛彤已知道旎露和慕含正在路上了,此刻的她,極力要讓自己的臉板起來,然後想著自己以前經歷過的壓抑痛苦的事情,使得體內的怒氣一步步爆發,準備到時候找個理由大發脾氣,將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花花公子給轟出去。
她嚇得全身冷汗,差點把金針丟掉了。
旎宛彤焦急地看著慕含臉上唇印,她第一直覺是旎露所吻的,是因為她看到旎露露出這般焦急的表情。
慕含不由苦笑:「小時候胡鬧,長大后卻已追悔莫及了。」
慕含恭敬地帶領旎宛彤出去后,微微一笑:「夫人一路保重。」恭敬地行禮,然後向遠處走去。
母親旎宛彤可是前後兩次受了他的幫助的——她腦海里電光閃爍:自己若是大聲地斥責他……
這是數年來,發病後從來沒有過的情況,她不由張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少年。
慕含連忙上前,輕輕搭住她的脈搏,然後說:「這是心病!」
打開鴿子上的信件,看完后,慕含頓時明白了。
母親在夢遊!
慕含臉上的那紅唇印,究竟是怎麼來的?
頓時,這個學生呆若木雞、僵硬如蛋。
旎露聽到了樓上傳來聲音,知道是母親旎宛彤起床了。
旎宛彤看到這個樣子,連忙縮手,觸電一般將金針給旎露:「你來你來。」
慕含沉聲對旎露說:「快把夫人扶到沙發上。」他把脈后,便收手,並不和夫人有半點肌膚接觸。
看著這個少年臉上露出那種紅暈,旎宛彤已確認了眼前少年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此刻她心下驚嘆,外界的流言足夠將一個人完全殺死。若不是親眼所見,自己又怎麼會想到易銷愁是這般一個人。
她知道她的心病為什麼發作,那是因為剛才一直想蓄積對花花公子的生氣,想那些讓她壓抑的事情所致。此刻自己不由失笑,感覺到心頭一陣的柔雅芬芳。
一直等了半天,終於沒有其他的動靜,旎露的心總算平復了下來。
看來自己只能在他接近的時候,然後側身移開,利用囈語,自己清醒,然後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來保護自己。
然後慕含正色說:「單從氣質來說,恐怕一等欽封誥命夫人也不如夫人。至於些許錢財金幣,乃身外物,夫人不必記在心上。」當下便自行而去。
「我只知道人中穴。」旎露沒想到遇到這種情況,也手足無措地說。
便在這時,忽然間,旎宛彤面色變得有些蒼白,忽然間捂住心口。
頓時,想到以後的悲慘結局,這個店員面色慘白——為什麼不把前幾天商店老闆的教訓聽在耳邊。「對任何顧客都要尊敬……」
唯獨不變的,是她的弱不勝衣。
可是再怎麼樣,母親也不應該作出這般事情來呀!她怎麼可以對她丈夫之外的其他人作出這種事情!
而顯然,剛才慕含還在和新月公主很親昵地聊天呢,現在居然公然地走去,一點也不避嫌……
此刻的她和之前的心態已是天壤之別,她簡直沒想到有那麼大的差別和幸福
慕含苦笑著:「恐怕今天還需要調節一番才可以。」
那這唇印究竟是怎麼回事?
夜,漸漸沉了。
而敏感的旎宛彤卻直覺地發現到了:「想念你的母親了?」
可是她籌備好了后,半天卻沒感受到周圍的舉動,於是她偷偷地睜開眼睛,這一睜開眼睛,嚇得她幾乎失聲驚叫起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到慕含這般說,旎宛彤又忍不住笑了,更加認為慕含人品極佳:「請進吧,上次的忙我還沒謝過你呢。」
唇印分明有一種淡淡的幽香,卻正是自己常用的「庭月花語」唇膏的味道。
而聽到這「欽封誥命夫人」六個字,那店員全身顫抖——這誥命夫人乃是由國王欽封的,樓蘭大陸上不到百位!
而此刻為了讓旎宛彤痊癒,自己還沒恢復的情況下,又透支施展三昧真火,頓時,慕含只覺得體內一陣虛弱,背上竟沁出一些冷汗來。
「嗯,現在。」旎露覺得慕含好像沒想象里的那種輕薄公子姿態,而且語氣淡雅,舉止之間有一種超然的貴族氣質,竟不由升起了幾分好感。
旎露輕輕低著頭,天然地,她臉上有一種透明一般的羞紅:「你都知道了?」
旎露瞪大了眼睛,感覺心跳在加速。
自己好像搶了他們的夢中情人一般……
怎麼會是他!
便在這時,旎宛彤隱約覺得慕含的面色蒼白,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起來。
旎宛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穿著淡雅樸素衣服的少年,竟是那個易銷愁?
她的心變得忽然間輕了起來。
她的雙眼,竟還是閉著!
小心翼翼地將鬥氣注入體內,終於,她將金針一點一點地刺入慕含的穴道里。
是,一定是在夢遊!
為什麼旎露會天天來等?
頓時,慕含想到了那個在湖邊哼唱的絕色少女,弱不勝衣,溫柔而嬌羞,而貝殼還乖巧地在她腳邊起舞。
「沒事。」旎宛彤只覺那腹部疼痛來得極快,一時之間心如同攪疼一般,額頭甚至沁出了汗水。
慕含緩緩地走過去,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走到了旎露的身邊。
慕含彷彿特別喜歡看新月公主的臉紅起來一樣,看了好一會,一直看到新月公主低下頭,這才微微一笑:「要不,你陪我一起去教劍法?」
旎宛彤進了洗浴室,不由苦笑——洗浴室里四面都是魔法鏡,自己根本沒辦法掩飾,她想了半天,卻終於找不出什麼恰當的方法,終究還是將門緩緩打開了。
此刻,彼此相見,旎宛彤忍不住失笑:「原來你就是那個花花公子?」她自信自己的眼神不會錯,這個少年天生有著一種優雅氣質,怎麼可能會拋棄女孩,到處奪取她人芳心?
看來要對自己好好的調養一次……
早有「好事者」在剛才那個地方設下了傳音魔法鏡,此刻在魔法靜面前看到這前後一切,他們面面相覷:「這對話……好詭異呀……究竟是什麼事情呢?」
「好了?痊癒了?」旎宛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上天一陣響動,一道雷電劈了下來,重重砸在這個學生身邊。
「嗯。」慕含鄭重地點頭:「我娘也犯了這樣的病,我也替她治好了。」說到「我娘」這個稱呼,慕含忽然間有一種心頭溫馨的感覺,連語氣也輕柔起來。
可是這唇印又分明不像是旎露的!
只短短的幾句話,讓旎露的內心變得異常安寧下來。她平時和熟悉的朋友說話,甚至都會臉紅害羞,可是和慕含第一次說話,卻覺得很溫馨的一種感覺,這是從來所沒有過的情況。
「沒事。」慕含勉強說著,想要站起來,證明自己沒事,可是腳一軟,幾乎摔倒,幸好旎宛彤注意的快,連忙去扶住他。
「怎麼了?」新月公主看到慕含在發獃,不知怎的,便走了過來。自從那次被慕含牽手之後,她對慕含更多了一絲奇妙的情感,此刻猶豫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
而此刻,旎露偷偷地將眼皮張開一線,卻是看到母親像木偶一般,無神緩慢地向樓下走動。
於是旎宛彤伸出了手。
那麼鮮紅的唇印,就像自己的嘴唇一般,旎宛彤看了看旁邊無措的旎露,湊近了慕含身邊看。
這個內斂的少女,此刻輕輕地閉上眼睛,要準備將自己晚上所看到的一切,完全忘記,就當作從來沒有看到。
修為之類,並非一步登天的,一味的努力固然沒錯,可是勞逸結合,卻也是非常重要的。
刺完人中穴,再前後刺了兩次靈闕穴才搞定,而最後的葯勺穴因為位置有些偏,旎露一連刺了三次都失敗,甚至還把慕含的手刺出兩個細微的洞,流出兩股血后。
便在那時,旎宛彤對這個神秘的貴族少年,有了奇特的感覺——他是那麼的雲淡風輕,雅緻氣質……
在母女的帶著天大歉意的「盡心竭力」下,終於刺入了三個穴道,並輕輕捻動,這般連續一盞茶時間進行調養,慕含的面色終於有了好轉。
旎露接過金針,也是茫然無措。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間覺得有個呼吸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而那呼吸聲音還越來越接近自己……
而旎露因為旎宛彤心病剛好,需要休養,終於將旎宛彤勸說到床上休息。
自己該怎麼辦?
慕含不由心裏詫異。
可是她卻繞過了旁邊的花盆,還準確地找到上樓的方向。而以前旎宛彤上樓總會輕輕扶著樓梯,反而她閉著眼睛,還正常地上了樓。
而在慕含和旎露前後走出校園后,那個在湖邊警告慕含不要打旎露主意的男生,簡直是目瞪口呆,欲哭無淚!
她便那般無助地失神著,輕輕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唇,免得自己驚叫出來!
自己該怎麼辦?
旎宛彤輕輕地說:「多謝剛才你替我解圍了,你剛才胡謅的欽封誥命夫人,還真是別出心裁呢。請問能陪同我,回府上償還金幣嗎?」
屋內,旎露弄了暖爐,放在慕含身邊不遠。紅彤彤的火光,映照著旎露那張羞紅著臉。
旎宛彤頓時覺得體內暖洋洋地,說不出的舒愜。
「怎麼幫?」旎宛彤心下焦急,已形於臉上。她自然以為慕含是因為幫她治療,耗盡他精力而致,因為她感覺到剛才慕含注入了甚多熱量鬥氣在她體內。
慕含還沒走出競技場,卻是學院里一個收發魔法信鴿的專員,進來後向慕含說:「你的信件。」他手上一動,頓時一隻魔法鴿子落入自己手上。
慕含想不到沒有僕人,卻是旎宛彤親自動手,而心裏感覺到一陣溫馨,連忙站起身來:「多謝夫人了。」
此刻誰要轟慕含走,休想!
新月公主滿臉疑惑,接過後這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此刻她這才知道自己錯怪了慕含,不由心生歉意,但是又怕慕含看出自己的「吃味」,又是猶豫又是內心忐忑——他是不是看出我的心事,這才故意給我看信的呢?頓時,她的臉又一次紅了。
只有夢遊里的人,才會這個樣子!旎露失神著,一直看著旎宛彤走上樓梯。
旎露看著眼前場景,只覺得手足無措!
但無論怎麼樣,先把唇印擦掉再說。
——易銷愁收到了信,應該是旎露寫的,而在他們之間也許有某件事情發生了,而旎露有要求慕含去做的意思……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間聽到一陣鳥鳴聲,少女震驚地抬頭,天竟已亮了!
——難道是母親喜歡慕含?旎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幸好慕含此刻完全陷入調息止境的地步,外界若沒有什麼殺機出現,他心頭絕對不會有什麼警覺的。
記得自己看過無數祭師,他們雖然用治療魔法或者高級藥物,可起碼要一盞茶時間才管用,而且無法根治。
然後旎露便靜靜地守在慕含的身邊。
她輕輕倚靠在沙發上,漸漸覺得盹了,最後,終於緩緩睡著了。
於是,旎宛彤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金針取在手上,先刺向她所熟悉的穴道人中。可是這金針無論怎麼用力,都是很軟,旎宛彤怎麼刺也刺不進,反而還戳了慕含兩下嘴唇,讓慕含疼的全身痙攣起來。
旎露心下焦急著——這唇印是極難極難擦拭掉的,除非水洗,可是慕含還在調息,最怕被外界觸動,她怎麼敢水洗?
慕含勉強地說:「靈闕在左邊肩井穴的右邊橫三寸,葯勺在我右手勞宮穴向上一寸,再偏右一些。」
便在旎宛彤在慕含的臉上吻了一下后,旎宛彤便轉身站了起來,向樓上走去。
這個學生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個混蛋花花公子!」
旎露感覺到一股熱量從慕含的臉上傳了過來,一直滲透入自己的心裏。她感覺臉在發燒,身體在發燙。她連忙縮回手去。少女的內心,頓時顫慄起來。
——易銷愁也太假了吧?
旎宛彤是魏隆侯爵的夫人。她今年只有三十五歲,她的面容和她的性格一樣的溫柔。
然後兩個女子面面相覷,最後旎露輕輕低下了頭,而旎宛彤則領著慕含去洗浴室。
而旎露連忙跑過去扶住:「娘,又不舒服了?」
她緩緩走到慕含身邊,一面生怕著慕含會忽然醒來。
「舉手之勞,夫人何至於這般客氣。」慕含微微一笑,舉手很紳士地平舉,先請旎露進了大廳,之後這才隨行。
清晨到了。一縷陽光輕輕透過玻璃,射在慕含的身上。
頓時,旎露心下震驚無比——天!難道是……
此刻的她,當真期望自己剛才不要清醒,不要看到這一幕——
慕含走到旎露身邊,輕輕地說:「你好。我已經收到信了。」
在這個時代里,離婚雖然罕見,卻也不算是驚世駭俗。而旎宛彤和魏隆侯爵的這個約定,卻是只有他們兩人心裏明白。而旎露更是不知道父母的關係僵持到了這般地步,在她心目里,父母還是和和睦睦的。
之後慕含便自行盤膝坐在地上,雙手捻動身上的金針,一直到自己的面色紅潤起來,慕含這才收回金針,然後開始調息起來。
凡事過則不益!
若是不小心驚動了他,只怕……
慕含隱約覺得古怪——好像她們都心神不寧,做事很古怪。
慕含靜靜盤膝在客廳沙發邊,自行運轉體內鬥氣。到中午一直到深夜,慕含就保持著這個姿態沒有動彈。
伸出去半天,可是手始終沒有勇氣到慕含的臉邊。
還有,他們要去哪裡?不!
本來就睡的淺的旎露頓時驚醒——她還沒睜開眼睛,便覺得心頭猛地一沉:難道是易銷愁深夜醒來,跑到自己身邊來?
因為她親愛的母親,此刻便輕輕跪在慕含面前,慕含還在運功調息著,顯然對外界一無所覺,而旎宛彤此刻輕輕閉著眼睛,嘴唇已貼近慕含的臉頰。
旎露便和慕含一前一後地走了。
一直到慕含和旎露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她不由呆住了。
慕含苦笑著:「施展鬥氣在金針上,但千萬要控制鬥氣不要爆發出來。」
「嗯,是現在嗎?」
慕含今天一直覺得眾多學生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又是欽佩又是生氣的那種眼神,看的慕含全身不舒坦……
她和易夫人的性格接近,只是易夫人的性格偏向軟弱和妥協,而她骨子裡卻有幾分毅然。易夫人是將自己的愛寄托在兒子和丈夫身上,一顆心撲在他們身上,隨他們的舉動影響而起伏。而旎宛彤不然,她和魏隆侯爵不合,表面上和魏隆侯爵是分居,實際上,卻幾乎不相聯絡,算是關係破裂了。
和易夫人完全一模一樣的病,因為焦慮等心靈因素,和飲食不正常所引起。
可是,慕含便在這時恰好收工,然後猛地睜開了眼睛,而他則發現旎宛彤的手正輕輕地撫在他的臉上。
於是,他生怕遭受到報復,連夜辭職,逃離這個地方……
她全身在顫抖著,恨不得此刻就上前去阻止,可是身體像萬般重一般,根本無法移動,想說話,可是舌頭像是打結一般,根本無法出聲。
原來是皇城裡的一個侯爵,想讓他的女兒隨自己學習劍法,而他和易夫人是遠方親戚關係,而易夫人以前又特別疼愛那個女孩子,所以特別吩咐讓慕含去侯爵在紫丁城的府邸傳授劍法。
三昧真火畢竟不是一般的鬥氣,而慕含的修為只是處在第二層的境界,自然無法運轉自如。
「謝謝夫人。」慕含勉強說著,然後取出三根金針,說:「夫人能幫個忙嗎?」此刻的他,已是全身酸軟,一點力氣都無法提起來了。
這時,慕含忽然間身體射出一種淡雅的光芒,映著陽光,全身散發著金色。這是體內收功的表示。
慕含想不到心事被看穿,不由臉上一紅:「是。」
「我帶你去。」旎露和旎宛彤異口同聲地說。
大八卦……
此刻,她聽到自己的心臟在猛地跳動著。
自己的心怎麼跳的這麼快……
金針隨著慕含的手指輕輕捻動而旋轉,便短短眨眼時間,夫人頓時覺得心口的疼竟完全消失。
其實慕含這連續接近一個月來,一直是處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況下。剛入學時就和刺雄經歷那種驚心動魄的大戰,對於抵抗那潮汐劍法,慕含可是煞費苦心苦苦思索才想出潮汐劍法的破綻的。然後是天天為偏門穴道所愁苦,之後耗盡三昧真火,用一百零八個金針替老人治療完,更是精疲力竭。勉強恢復后,又跟隨老人在瘋狂地學習建築之術,不斷施展三昧真火,這般下來,縱是鐵人也怕是受不了。
怎麼會這樣!
一想到將會有這樣一個浮華的浪子,要入侵這個家庭,她就覺得一陣的壓抑。可是這前後一切是魏隆侯爵通過易夫人所安排好的,而魏隆侯爵還每次寫信給旎露,又不通過自己,自己又沒辦法拒絕……
「幫我刺在『靈闕』、『葯勺』、『人中』三個穴道上。」慕含輕輕地說,此刻的他已沒有力氣自己刺穴道。
慕含頓時想到自己剛到紫丁香學院之前,在紫丁城的一處商店,看到這個雍容華貴的夫人,正要購買商品,可是發現自己錢忘記帶,於是那個店員因為她已經選好了眾多東西,一開始一直奉承她,最後看到這樣就不由奚落她。
旎宛彤看著慕含這高貴的貴族禮儀,失聲說:「這……這是先朝百年前的燕堂貴族所持有的禮儀!」
慕含的臉上,分明有一個口紅般的唇印!
不可思議啊!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人家邀請的是你一個人,我有什麼資格啊!」新月公主輕笑說,「去吧,教導好你的弟子。」她向競技場外看了一眼,看到了在遠處角落裡,那個嬌怯地、站在躲在花園的樹叢邊,數著花朵的旎露。
空蕩蕩的大廳,好像在旎露的耳邊,反覆回蕩著的,都是她自己心髒的跳動聲音。
終於到了下課,眾多男女學生好像故意不離開,三三兩兩地聊天著。
卻是易夫人的一封信。
慕含心下一動,知道這必然是燕子秋的家族了,當下回頭微微一笑。
慕含再捻動一盞茶時間,然後微微一笑:「夫人,這心病我已替您治好了。」
人中穴在樓蘭大陸上只怕是人人都知道在什麼位置的。
手便痴在空中。
她把眼神輕輕掠向慕含這邊,可是忽然間,她又如同觸電般怔住了!
旎露也發現了慕含的不對勁:「你怎麼了?」
怦……怦……怦……
旎宛彤匆匆洗刷完畢,便到了樓下,她先是看到慕含依舊保持原來的樣子盤膝坐在那裡,不由心下擔憂,可是到了慕含跟前,她不由怔住了。
而她和慕含雙目交錯,彼此已完全怔住。旁邊的旎露,卻呆住了——難道他們認識?
旎宛彤連忙收手,裝作是輕輕撫摸一下,然後說:「銷愁,你終於醒來了。身體全部恢復了嗎?」她用關切的表情,強自掩飾自己神情的驚慌。
當下慕含微微一笑:「請問一下夫人,盥洗室在哪裡?」
來到大廳,大廳很空曠,一片素色,裝飾瓶飾都不多,多是百合,錯落有致地放置在客廳的四面。
——昨天中午剛知道她的名字,今天就讓那個四大美女里最害羞的旎露,主動領著他離開學院。
天性內斂的她,天然地會替她人著想,而無論任何心事或者什麼,都會壓抑在內心。她和母親是屬於截然不同的性格。
在她心目里,這個易銷愁,必然是一身金鑲美玉的衣服,富麗堂堂,時刻炫耀著他的身份,然後口吻里一直有著調笑,笑容則色迷迷的,一旦喝多了酒,就會粗俗不堪,說著下流的情話……
天知道她刺金針是這麼痛苦,而她拙劣的手法明顯讓慕含疼痛異常,她清晰地感覺到慕含的全身在顫慄,那種感同身受的痛苦,讓旎露的心也糾了起來——
哼!我要仔細觀察這個花花公子,看他回家來,會做什麼!只要自己警覺,一旦他要做什麼,以自己的金冥級別修為,自己絕對都可以防範于未然的!
而最關鍵的是,那個女孩子叫旎露!
勉強還保持著婚姻關係,只是因為魏隆侯爵的面子問題。魏隆侯爵答應過她,一旦她找到適合她的另一半,他們馬上就可以離婚。
旎宛彤自然知道自己的女兒旎露從來不用胭脂、唇膏之類,難道是自己跑來吻慕含的不成?分明不可能!
屋外,飄灑地下起了大雨。
其實旎露並不知道,她此刻臉的發燒,身體的發燙,其實是來自慕含體內散發的三昧真火。旎露還以為自己的內心作怪呢,所以無論如何,此刻她都不敢去碰慕含的臉了。
她甚至有些替慕含覺得難為情起來,他原來真的是花花公子——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那走吧。」慕含微微一笑,「你帶路。」
當下慕含走上前,冷冷地盯著那店員,將一張二十金幣的支票丟給他:「你真沒素質。竟敢對欽封誥命夫人如此無禮。」然後恭敬地對夫人行了一個貴族禮,說:「請。」恭敬地將夫人請出了商店。
旎宛彤微微一笑:「你先坐吧。」當下便自行到旁邊的魔法水露那邊,倒了一杯花語茶過來。
「哼,我下輩子也要做個花花公子。要是還比不了這個易銷愁,我寧可給雷劈到!」這個男生髮誓說。
「好的。」慕含微微一笑:「麻煩夫人了。」
而這次,魏隆侯爵自作主張,讓一個花花公子來教女兒學劍,究竟是什麼原因呢?旎宛彤不得而知。但她肯定不是好事。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穴道……」旎宛彤焦急地說,然後回頭對旎露說:「你知道這三個穴道嗎?」
此刻,慕含反手拔出金針,又是連續閃爍,幾乎同時刺入了另外三個穴道「風池」、「天決」、「百心」,然後手上閃出金芒,卻是慕含將三昧真火的真氣偷偷渡入金針上,施入夫人體內。
旎露把夫人扶到沙發上,慕含已閃電般取出三根金針,然後手法輕輕一動,隔著衣服瞬間已刺入夫人的「肩井」、「天人」、「九轉」三個穴道上。
這個深夜,燭光搖曳,可是她的內心卻很寧靜,不知怎的,對慕含天生的一種信任感,讓她很安心地呆在這裏。
慕含隨手將信封遞給她:「看看。」
到了洗浴室門口,旎宛彤先說:「你等著,我把裏面整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