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殺青州
第199章 自相殘殺
田恭臉一紅，旋即大聲喝道：「我方才發現情況不對，所以帶人過去查看，宗元說著話，莫非是說我臨陣而逃？」
他這次隨郭祖逃往泰山郡，以後便再也沒有靠山。如果得罪郭祖，恐怕會遭受很多刁難。田恭並不愚蠢，他深知進入泰山郡以後，他再想和郭祖平起平坐，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
「不好了，袁軍殺來了！」
劉闖聞聽一笑，輕聲道：「我還要回般陽，找一個人。」
八音椎輪開，伴隨著劉闖一聲霹靂般的巨吼聲響起了，象龍馬希聿聿長嘶，便沖賊將中殺出一條血路。不過此時，郭祖已經逃入前軍。劉闖見此情況，也不追趕，回身提椎，復又殺入亂軍之中。
郭祖臉色大變，連忙喊喝道：「來人，給我抬槍備馬。」
兩人虛情假意的說著話，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亥時。
是夜，原山腳下，齊長城外。
郭祖連忙勒馬回身看去，卻見三隊騎軍如同劈波斬浪一般，從后軍殺出，正直奔中軍而來。火光中，一員大將黑盔黑甲，胯下象龍馬，掌中盤龍八音椎。他一馬當先，八音椎發出如果鬼哭狼嚎般的歷嘯聲，所過之處，雖有一些賊將上前阻攔，卻無一人能夠攔下那個人。
哪知劉闖哈哈大笑，笑罷之後，用手向身後偷偷一指，「怎會沒有扈從，這不是還有幾百人嗎？」
「啟稟將軍，大事不好。
「既然如此，矯便在劇縣，恭候公子返回！」
雙方足足鬥了一個多時辰，直到寅時方才結束。
有軍卒來報：「袁軍三隊騎軍沖入營中，縱火燒了輜重車輛之後，正向中軍撲來。」
「如此，我即刻回去。」
周圍出現大批袁軍，已經將我等包圍，請將軍從速定奪。」
而他這已走，田楷必敗……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他田恭就必須要擺正心態，把這位子放低。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田恭倒想得開！所以在言語間，對郭祖也表現出足夠尊敬。
就在這時，后營方向突然火光衝天，喊殺聲四起。
這些馬，他是不打
郭祖帶著人，拚命向前跑。
他怒視著田恭，半晌后咬牙切齒道：「長侯，你跑得可真快。」
田恭畢竟兵少，所以很快被郭祖擊敗。他本人也被郭祖在亂軍中斬于馬下，田恭的部曲，更四散而逃。
田恭一聽，連忙反對：「宗元，這怎生使得？還是我來斷後，你率前軍先行，如此也好通稟泰山郡兵馬。」
「為什麼？」
他才不會把這幾百人還給袁譚。
畢竟，郭祖可是泰山郡老人。
要知道，岑壁這八百人隨他從臨淄一路殺過來，雖然還算不得精兵，但是與其他部曲相比，明顯要強許多。劉闖可不想把他辛辛苦苦練出來的兵馬，再還給袁譚。這支兵馬，他必須帶走。那岑壁雖然算不得上將，可也有些本身，至少在劉闖眼中，是一個合格的中層將領。
郭祖聞聽，激靈靈打了個寒蟬，二話不說，撥馬就走。
他也非常滿意田恭的態度，在他看來，田恭這個樣子，才算最為正確。
「攔住他！」
田恭帶著一隊人馬，來到狼狽不堪的郭祖面前，氣急敗壞道：「袁軍數量，根本就不多。
「你是不是臨陣而逃，心裏清楚。」
不過，陳矯又忍不住勸道：「公子，何不讓元福留下？」
幫了袁譚這麼大忙，怎地也要得些好處才是……
身後是『數萬』大軍，隨時可能掩殺過來，而歸途已經被斷下，想要退回泰山郡，便只有原山一條路。
劉闖這樣做，只怕會給袁家父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別看郭祖說的是極為真誠，可田恭又怎可能真箇相信，郭祖會願意押陣？
你如果超過了袁紹，他一定會產生惡念。
他和田恭幾乎是並肩衝出大帳，卻見整個營地，已經亂成一鍋粥。
「長侯，明日一早，你先行率部通過原山，我押運輜重，隨後跟上。」
總之，他要把所有的過錯都退到田恭身上。反正田恭已經死了，想必呂虔也不會
……
袁公這個人，自詡品性高潔，但若真箇品性高潔之人在他帳下，反而為被他所忌。所以，你與他不必太客氣，能討要好處的時候，就只管向他討要。你若客氣，弄不好會讓他其疑心。但你若表現的越貪婪，他嘴上會說你不是，但內心裡會對你更加放心，你就越發安全。」
換句話說，你不能超過袁紹。
更不要說，那廝對袁譚忠心耿耿，倒不如拉攏一下岑壁，說不得會更加容易。
我方才命人上山打探，發現許多樹上點著火把，卻不見一個袁軍。包括那長城城牆上，也是如此……方才只是一小隊袁軍偷襲，咱們上當了。」
郭祖勒馬，提槍做勢要回身與那劉闖交手。身邊數十名扈從連忙跟著他調轉馬頭，不等郭祖衝出去，扈從們已經縱馬將劉闖攔住。那馬上的大將，正是劉闖。眼見二十多名賊將攔住去路，他非但不懼，反而大吼一聲，八音椎掄起來蓬的將一員賊將砸落馬下，趁著賊將還沒有圍攏過來，他從腰間兜囊里取出三支小槍，振臂連擲，接連將三名賊將擊殺在身前。
距離原山百里之外，劉闖率領大軍，正緩緩向于陵方向行去。
「哪裡哪裡，以後還請宗元，能夠多多關照。」
但既然劉闖這麼說了，他作為幕僚，也就不好詢問太多。想必劉闖就算留下來，必不會有危險。
劉闖算定，郭祖和田恭在得知般陽失守之後，一定不敢繼續圍困於陵。但般陽失守，泰山賊退路已斷，那麼他們唯一可以選擇的，便是原山小徑一條路。劉闖在思忖之後，決定在原山，狠狠咬上一口。他這麼做，並不是想要真箇幫助袁譚和袁尚。他這麼做的原因，是要提醒呂虔。
「正是！」
反正這一戰，總要有一個替罪羊。
劉闖微微一笑，與陳矯解釋道：「袁紹此人，外寬內忌，矜愎自高。
『泰山賊』們如釋重負，總算是鬆了口氣。
這也使得所有人驚慌失措。
「可這樣一來，你身邊可是連個
那郭祖也憋了一口怒氣，躍馬擰槍，便和田恭戰在一處。這兩人一動手，身邊的部曲又豈能袖手旁觀。於是乎，兵對兵，將對將，便打在一處。而且是越打越激烈，待田恭和郭祖二人清醒一些之後，局勢已經無法控制。郭祖見此情況，索性不再去考慮後果，和田恭馬打盤旋，殺得難解難分。
「郭祖，即敢前來犯我城池，就與我死吧。」
長城上，原山裡，火把連成一片，如同夜晚的螢火蟲一樣，晃動搖曳，同時伴隨著戰鼓聲轟鳴。
夜襲『泰山賊』大營，劉闖單隻是繳獲戰馬，就多達五百多匹。
「不必！」
這，是荀諶對劉闖的提醒。
郭祖可不想做那替罪羊，而田恭不想因為這件事，被呂虔所誤會。
當然了，這一戰對劉闖同樣有著巨大的好處，他可以憑此一戰緩和與袁尚的關係，進一步加強與袁紹的聯繫，為他日後的發展，做出一個鋪墊來。總之，這一戰對他的好處，很多！
連日撤退，兩人都感到非常辛苦。
郭祖也是氣得暴跳如雷，手指著田恭破口大罵：「若非你帶人敗走，我中軍又怎可能會這麼快敗退下來？長侯，虧你還是名將，竟如此膽小。區區袁軍偷襲，就讓你嚇得抱頭鼠竄。」
只是這一戰，郭祖同樣也沒有討得便宜。
陳矯詫異看著劉闖，他可不認為，袁譚袁尚在這個時候，會貪圖劉闖繳獲來的五百匹戰馬。
田恭被說的羞怒不已，也不顧什麼寄人籬下，輪刀便向郭祖砍來。
可這事實已經造成，想要挽回，已沒有可能。
「公子，此一戰過後，公子必將享譽青州。」
說實話，陳矯有點想不明白，劉闖為什麼會對夏侯蘭如此重視。
不僅是『泰山賊』鬆了氣，就連郭祖和田恭兩人，也都放下心，坐在大帳中吃酒。
這一場夜襲，足足持續了一個多時辰。
來到原山，只要穿過去，就是泰山郡。
郭祖和田恭，仍在推杯換盞。
想明白這個道理之後，陳矯忍不住笑了。
「
至於般陽城裡的幾千兵馬，劉闖並未看在眼中。
「我正要給袁家父子留下這種印象，若不如此，恐怕反而會有危險。」
忽然間，一陣隆隆戰鼓聲響起，郭祖和田恭一怔，相視一眼之後，郭祖道：「誰在夜半擂鼓？」
郭祖頓時嚇了一跳，站起來厲聲喝道：「那怎麼可能！」
「不好，定有袁軍在此伏擊。」
只是這一戰，郭祖打得有些窩囊。
我知道他不會把這些馬看在眼中，可我也知道，他這個人，遠不似表面上看去寬宏。我若把這些馬匹呈上去，反而會讓他心生忌憚。若我把這些馬帶走，他說不定會給我更多好處。」
天色，越來越晚。
『泰山賊』立刻朝著原山衝去，郭祖翻身跨坐馬背之上，向四周看了看，突然問道：「長侯何在？」
可以算定，北海國日後最大的對手，就是泰山郡呂虔。
未等他行出中軍大營，忽聽身後傳來一陣哭喊聲和慘叫聲。
郭祖慌亂中，發出一道號令。
「季弼，你和元福率飛熊衛，帶這些馬匹立刻返回北海國。」
郭祖思忖之後，一不做，二不休，斬了田恭的首級，派人送往泰山郡。
他要藉此機會，教訓一下呂虔，讓呂虔從此以後，不敢輕易出兵犯境。
可是郭祖，卻沒有給他任何好臉色。
劉闖？
郭祖眼睛一轉，突然大叫一聲：「不好……」
如今總算是穩定下來，也使得他們懸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子落回肚子里，優哉游哉，看上去好生輕鬆。
怎地這傢伙會在這裏出現，不是說他在般陽嗎？郭祖心裏越想，就越感到恐懼，越感到慌亂。他甚至沒有去看那三隊騎軍究竟有多少人，帶著人就走。而那三隊騎軍，衝進泰山賊大營之後，便四處縱火。許多人身上都帶著火油罐子，把火油灌摔碎之後，火油流淌一地，火把隨後一扔，頓時烈焰熊熊。整個泰山賊大營，在瞬間變成一片火海，泰山賊四處逃竄。
田恭聞聽，連忙大聲道：「宗元，你速速帶兵撤離，我
倒不是劉闖名聲有多麼響亮，而是郭祖和田恭已經亂了分寸，更使得部曲們，也隨之慌亂。
「夏侯蘭？」
「既然如此，公子何不隨我一同返回北海國？」
當然了，曹操也可能會派其他人前來，可泰山郡距離北海國實在是太近，可謂是一衣帶水。
在袁譚開啟濟南國之戰的之前，荀諶曾對劉闖道：「你既然有心自立，便要更嬌小心。
「既然如此，那就拜託長侯。」
「宗元，我們上當了！」
郭祖微微一笑，便不再開口。
「潁川劉闖在此，郭祖還不拿命來！」
他剛要邁步走出去，就見一名小校闖入中軍大帳。
兩個人，頓時翻了臉。
天亮之後，他派人打探消息，卻發現原山周圍，早已不見袁軍蹤跡……
「傳令三軍，迅速入山，無比在袁軍抵達之前，通過原山小徑。」
陳矯立刻明白了劉闖話語中的意思，更清楚，這是劉闖準備要離開齊郡的前奏。
「什麼？」
彭安是個老實人，卻絕非一員良將。
可身後馬蹄聲越來越近，他偷眼向後看去，就見象龍馬已經越來越近……
近三萬兵馬，一場混戰之後，死傷無數……
也難怪，從於陵一路逃下來，『泰山賊』們惶恐不安。
數萬泰山賊在早已廢棄的齊長城外紮下營寨。營寨里燈火通明，但守衛並不算特別嚴密。早已經筋疲力盡的『泰山賊』，在用過晚飯之後，便紛紛鑽進帳篷里，一個個倒頭便酣然入睡。
天亮時，郭祖總算是冷靜下來。
袁軍來得快，去得也快，等泰山賊穩住陣腳之後，袁軍已經不見蹤影。
郭祖連忙答應，心中更感到萬分恐懼。這一支袁軍，就從從何而來？為什麼斥候從頭到尾，都沒有覺察？可是那漫山遍野的火把，足以證明袁軍的數量之多，未必會遜色於己方。
田恭剛才說的好聽，要為他斷後退敵。趁著他下命令的功夫，恐怕這傢伙已經帶著本部人馬，衝進原山小徑。想到這裏，郭祖哪裡還敢停留，連忙帶著人，便向原山小徑方向趕去。
「宗元，你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