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帝王將相
第三百一十二章 王對王 詩韻見雲裳
說一段閑話，話題自然到了公主的病症上，兩女這才發現，對方的醫術竟是十分高明，雖然一個主攻葯膳，一個主攻診治，在「望聞問切」上，詩韻甘拜下風，但對於醫理一道，卻有頗多相近見解，在見識上，是差不多的。
秦雷與若蘭笑吟吟地看了半天，直到邊上侍女輕聲道：「王爺，可以用膳了。」兩個馬上要義結金蘭的姑娘，這才注意到他們兩個。
若蘭給秦雷整好衣裳，又從袖中拿出犀角梳子，給秦雷仔細的梳頭，終於忍不住輕聲問道：「爺，什麼是苞米啊？」
垂首看著若蘭細心的為自己整理衣襟，秦雷忍不住感慨道：「都快習慣自己穿衣服了。」若蘭微笑道：「去年見王爺時，您說的是：都快習慣別人給穿衣服了。」秦雷不由一陣感慨，喃喃道：「轉眼就是一年啊。」
詩韻微笑道：「雲裳妹妹醫術高超，卻不是民女這紙上談兵的三腳貓可以相比的，自由雲裳妹妹為主，民女竭力襄助便是。」
這邊詩韻心中讚歎，那邊雲裳也暗暗吃驚，心道：「果然端莊大方，唯覺淡雅，確實比人家更像大婦……」
秦雷心中的鬱悶才稍減，伸手捏捏她翹挺的小屁股，嘟囔道：「要全套的。」若蘭微不可察的點下頭，輕聲道：「任憑王爺吩咐。」秦雷頓時心情大好，哈哈笑道：「那起床吧，吃飽喝足了，晚上也好有勁。」好在若蘭已經聽慣了王爺的瘋言瘋語，自動過濾了這段少兒不宜，起身整整衣裙，服侍著秦雷更衣。
詩韻知道了她是秦雷找來的救星，心裏不由一松，對雲裳也就更加熱情，笑語殷殷道：「只聽你姐姐姐姐的叫，卻不知咱倆誰要長些？」兩人便敘了年庚，結果詩韻真比雲裳大上一個月，確是坐實了姐姐的名分。
詩韻搖搖頭，不理會這個瘋丫頭，拎起裙角下了樓。
這也難怪，平日里在京山營，滿眼都是帶把的，也沒有什麼可以勾起興緻的書籍圖畫，是以還能不胡思亂想。但十八九的大小夥子，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與一嬌滴滴的大姑娘在馬上耳廝鬢磨的，若還是心如止水，那才叫壞事了呢。
這一吻，天雷勾動了地火，地火燒灼了莽原。一下子把秦雷剛剛因驚嚇而蟄伏的火山，重又引爆開來。一把將手順著嫩綠外裳，伸進姑娘的……夾襖之上，指頭微微用力扒拉，又伸進了……襯裙之中，吃力的鑽營幾下，才摸到姑娘如絲般順滑的……肚兜，便再也不能寸進。
詩韻雖然不說話，眼睛卻沒有閉上，飯沒吃到一半，就感覺出不對勁來了，這三人好似太熟了，尤其是若蘭和雲裳之間，動作配合相當默契，再看秦雷，也是一臉理所當然的接受雲裳的服侍，連個謝字都不說。與他們三人一比，自己倒成了最生疏的一個。
錦紋呆了半晌，才搖頭嘆道：「小姐，你被王爺傳染了……」
秦雷呵呵笑道：「無妨，聽你們討論永福的病情，可有什麼所得？」
進來的是若蘭，她一時興奮，卻是忘了敲門，便掀帘子進來。便見到朝思暮想的王爺，正半抬著右手，再順著手伸出的方向看去……那真絲的睡褲就像湯泉山上的積雪，無論怎麼厚，難道可以將山峰的形狀也掩蓋住嗎？
兩人從各自的家鄉籍貫說起，漸漸聯繫到大秦的名山大川，以至於神州的風景勝地。每當說到一地，雲裳便能描述出當地的風土人情，奇觀美景，而詩韻羡慕之餘，也能講出當地的傳說典故，為雲裳的描述增添許多神韻。
一想到自己與秦雷一無媒妁之言、二無父母之命。即使與秦雷卿卿我我的親密程度，卻要比這雲裳差得遠了，想到這，詩韻心中不禁黯然起來。
四唇相交齒相依，香津暗渡情正濃。
「那什麼苞米呢？」若蘭依舊一頭霧水。
秦雷笑著搖搖頭，問幾句永福的近況，便輕聲道：「這位喬姑娘是我請來的醫生，日後就與你一起為永福調理診治。」
這
熱戀中的情侶，總是不注意場合，也最容易忘形。即使他們一開始注意了場合，也會因為忘形而不注意的。
秦雷的賊手從若蘭的香肩劃到翹臀，一雙食指順著姑娘優美的曲線輕輕按壓，搔得姑娘心裏麻麻地。他嘴上卻深情無限道：「看看我的小蘭蘭，到底是胖了還是瘦了。」
「不急不急，您慢點回來也行。」錦紋促狹道。
惜香憐玉乃是秦雷為數不多的美德之一，看見姑娘可憐兮兮的樣子，只得長嘆一聲，重重躺回到枕頭上，口中呻吟道：「我討厭冬天，一個個包的跟個苞米似的。」
聊著聊著便入了巷，兩人心中不由湧起惺惺相惜之意，頗有相見恨晚的感覺，甚至連秦雷兩個下樓，都沒有發覺。
……
「就是玉米。」秦雷隨口答道。
兩人在裡間磨磨蹭蹭、嘰嘰咕咕，根本察覺不到時間的飛逝。
他這番笨拙的動作，卻把若蘭從迷醉中驚醒起來，餘光瞥見外面已是天光大亮，不由羞怯道：「別……會進來人的。」說著雙手無力按住秦雷仍在努力的右手，乞求地望著秦雷。
好羞人啊。若蘭立時霞飛雙頰，嬌羞無限的嚶嚀一聲。
這時若蘭在邊上微笑道：「王爺，還是先吃飯吧，邊吃邊談也成。」
「妹妹我姓喬，姐姐喚我雲裳即可。」雲裳的回答禮貌親切，沒有一絲對秦雷的嬌憨，活脫脫一個大家閨秀。
「喬雲裳？你就是含笑向東風的喬雲裳？」詩韻驚喜道。
二女親如姐妹一般，手挽手坐下，輕聲細語的說些山南海北，閑聊著打發時間。起初互相旁敲側擊、皮裏陽秋，想多了解對方一些，雲裳乃是鬼谷高徒，雖然沒學什麼陰謀陽謀，可氣質談吐也被熏陶出來了，倒不至於在飽讀詩書的詩韻面前露怯。
「這裏面有問題。」在看到雲裳偶爾投向秦雷的嗔怪目光后，詩韻幾乎篤定，他們三個原先就認識，心
雲裳微微訝異道：「什麼含笑向東風？」
秦雷已經做好了在卧室舞劍的準備，但聽若蘭如是一說，自然樂得就坡下驢，心中美滋滋道：「還是我家小蘭蘭會說話，一下子就給我圓上了。」想到這，伸出雙臂將若蘭香噴噴的身子抱在懷中，朝姑娘的額頭上「叭叭」地親起嘴來。
若蘭與他相處日久，對他的德行還是知之頗深的，怎能看不出王爺為了掩飾尷尬，在信口開河。微微一笑，上前扶住秦雷，柔聲道：「爺趕了一天的路，今兒就別煉了，好生歇一早上吧。」
雲裳沒好氣的橫了秦雷一眼，撇嘴道：「不就是一次嗎，總是抓著不放。」秦雷又調笑幾句，雲裳雖然沒有再出聲，但那會說話的大眼睛，已經把所有的意思表達清楚了。
秦雷沒睡好，一宿的心猿意馬，讓他火燒火燎，心裏長草，直恨不得將窗戶頂出個洞來。
詩韻點點頭，輕聲道：「小心服侍著，我去去就來。」
見她用方巾輕柔的擦嘴，秦雷有些無奈地問道：「詩韻可以說話了吧？」
聞著秦雷那熟悉的氣息，若蘭直感覺自己醉了，再也不想動哪怕一根手指。
感受到懷裡的嬌軀微微發燙，秦雷的雙眼一下子瞪得老大，低頭便看到若蘭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微微閉上，修長的睫毛卻在微微翕動。再看她香腮粉嫩，嬌艷的小嘴彷彿要滴下蜜來一般，秦雷哪還不知道，姑娘動了情。
這一幕落在詩韻眼裡，哪還不知道兩人的關係，再看邊上的若蘭安之若素，便知道這不是一天兩天了，芳心不禁酸澀萬狀，她能感到，喬雲裳不禁傾國傾城而且來歷不凡，試問這種女孩又怎麼作妾呢？
秦雷這才想起，大秦還沒有這種富含卵磷脂的農作物，深深嘆息一聲道：「自從沒了辣椒，這苞米兒你也無緣消受了。」
宮女搖頭道：「還沒有。」便引著詩韻在客廳用茶等著。
「辣椒是什麼東西啊？似乎有些印象，卻又完全沒聽說過，好矛盾啊。」
詩韻佯怒道：「還不去看看公主起來了么。」錦紋知道
俗話說「千里之堤潰於一穴」，平日里積鬱的熱情一下子爆發出來，卻不是念兩遍「清心訣」就能壓制的。到了天亮時，這股火氣非但沒有消下去，還有愈演愈烈的勢頭。
詩韻和雲裳趕緊起身，兩人向秦雷福一福道：「我倆忘形怠慢了，請王爺恕罪。」
他的手剛伸下一半，門帘一掀，便進來一個身材修長、滿面驚喜的女子。
詩韻點點頭，不好意思道：「每次都讓王爺等。」
候了片刻，聽到樓上有輕微的腳步聲，詩韻以為是若蘭，便起身笑道：「怎麼自個先出來了……」話音未落，卻見著一個翩若驚鴻的紫衣女子，從樓梯上款款下來。看年齡，這女子應與自己相仿，都是十六七的花雨年華；論相貌，一個國色天香，榮曜秋菊，一個傾國傾城，華茂春松，實在難分軒輊；論氣質，一個典雅嫻靜，一個高貴嫵媚，還是打個平手。
互相試探幾次，發現都討不到好，兩人便開始比試起肚裏的才學。這二人一個行遍神州，眼界開闊，一個博覽群書，胸有千秋，頗能說到一處去。
詩韻微微頷首，反握住雲裳的小手，也柔聲道：「正是，叫我詩韻就行了，姐姐可不敢當。」稍一停頓，詩韻又問道：「這位小姐怎麼稱呼？」
秦雷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抓耳撓腮，被子也蹬在了地上。終於，在劇烈的思想鬥爭之後，他顫巍巍的伸出了右手，輕輕親了一下，喃喃道：「小五啊小五，想不到最後還要靠你……」說著就要將那五姑娘，往下伸去……
待她到了主樓里，伺候的宮女趕緊迎上來，詩韻微笑問道：「王爺可起來了？」
詩韻面色微微一紅，瞟了她一眼，輕聲道：「若沒有一番比較，怎知道這個髮型最適合。」
「啊？」若蘭花容失色道：「王爺可不要做傻事啊。」說著囁喏道：「那個雖然有些淘氣，您打它幾下就是了，卻也不能割了去啊……」
喬雲裳心裡頭那個汗呀，暗道：「怎麼這
秦雷咳嗽幾聲，把已經僵硬的五姑娘……現在叫右手了，收回來，使勁撓撓頭，坐起身子胡扯道：「說什麼呢，我要練劍，最近天冷了，不願意到外面練了，就每天起床來一段。」
若蘭本來滿腔激動的來見王爺，被秦雷這樣一鬧騰，卻有些啼笑皆非，竟彷彿昨日才見過一般。就勢躺在秦雷懷中，也伸出玉臂環住秦雷的脖頸，好似一對交頸鴛鴦抵足眠。
四人便到飯廳用飯，詩韻秉承食不語的原則，只是細嚼慢咽的吃飯，見她不說話，雲裳和若蘭也跟著斯斯文文用飯，輕手輕腳的服侍，一個字都不說。秦雷引起幾次話頭，卻只換來微笑，但得不到應和，頓感無趣的緊，只好也老實閉嘴，悶頭吃飯。
胡思亂想間，兩個小女兒站在了對面，滿臉的心思轉眼消失殆盡，兩張美不勝收的臉蛋上，都露出了得體的笑容。雖然詩韻是地主，但云裳后出現，自然先開了口，微笑著拉過詩韻的手，柔聲道：「你就是李家姐姐吧？」
秦雷呵呵笑道：「拾遺補缺吧，她這人哪都好，就是有些粗心，若沒有你時刻在邊上盯著，我還真不敢把妹妹給她醫呢。」他這不是笑話，那次在荊州府，雲裳為秦雷注射雞血過量，差點讓他如文侍郎一般神經了，到現在一提起來，還心有餘悸呢。
詩韻便把當日報恩寺解簽的事兒簡單一說，又歡欣道：「當日破了那解籤詩，得到姑娘的名字，王爺便派人四下尋找，沒想到這麼快就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感激的獻上個香吻，若蘭乖巧的伏在秦雷懷裡，伸出青蔥般的手指，輕輕在他胸膛上畫著圈，口中蚊鳴道：「奴婢戌時在沁陽湯等著爺。」
在綉樓里等了一刻鐘，詩韻也終於選好了髮型……但見她秀髮如瀑般的垂下，只是在腦後簡單挽個結，竟然是最初急著下樓時的髮型。邊上伺候的錦紋掩嘴笑道：「感情白忙活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