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柄》第九卷 架海金梁

第五百九十四章 毀滅與新生

第九卷 架海金梁

第五百九十四章 毀滅與新生

最恰當和最無奈的辦法,便是藉由雲梯直接進攻了……之所以說最恰當,是因為沒有別的法子;之所以說最無奈,是因為在攀上城頭之前,士兵一直處於任人宰割的無力狀態,而當上城之後,又會因為敵眾我寡,被對方群起而攻之,損失極大。
趙無咎把他們全部派上戰場,就是想要一戰成功!
城內的百姓也全部動員起來,他們燒油鍋、送矢石,甚至直接舉著石頭往下砸!軍民齊心協力給齊軍造成了極大的損傷。但兵力上的懸殊差距,還是使他們的防守捉襟見肘,不時有齊軍突破防守、攀上城頭!
「打個半死就可以了。」伯賞賽陽雙拳一對道:「不能讓俺妹妹守寡啊。」
「悠著點,別太累了。」秦雷也深深看她一眼,低聲道。
秦雷拍拍腦袋道:「叫雲裳也來……」話說到一半便停住,因為他已經看到那丫頭,身穿一身男裝,正帶著個大口罩,從一間屋走到另一間去。
伯賞賽陽這才停下動作,憤憤的威脅小胖子道:「早晚打死你!」
雖然遇到秦軍強有力的阻擊,但他們仍然不屈不撓的繼續攻上城頭,一定要在秦國防線上,打開一個缺口!
雲裳的雙目立馬放光,雖然帶著大口罩,但秦雷知道她一定是笑了。
「去各家各戶掏灶灰!」秦雷皺眉道:「那玩意兒止血還行,好在天冷,血流得慢。」
說話間,便聽著周遭一陣吞咽口水的聲音……卻是緩過勁來的官兵,都已經餓極了。
只見屋裡跪著李四亥,伯賞賽月坐在炕頭上,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雖然穿著肥大的衣裳,但腹部突出,看起來已經有了八九個月的身子。
果真聽到屋裡小妞的一聲「哥……」,卻見伯賞賽陽呆立在門口處,渾身篩糠般的顫抖,口中:「你……你……」了半天,也不知要說個啥。
伯賞賽陽早就失去理智了,哪知道背後什麼情形,感覺有人抓自己手臂,想也沒想,便一甩胳膊……登時把自己妹妹甩了出去。
雲裳從心底里笑了,歡快地點點頭,便如蝴蝶一般飛走了。
「那俺就殺了那淫婦!」伯賞賽陽兩眼一瞪道:「俺妹妹至今下落不明,他卻敢在外面養鳥!」
但伯賞賽雲不愧將門虎女,又救人心切,竟然跑在了秦雷前面,雙手拉住哥哥的臂膀,哭道:「哥,求你了……」
……
深深地看他一眼,雲裳才轉身離去,沒走出幾步,又聽秦雷在身後叫道:「雲裳。」
對秦軍士兵來說,這簡直是一場災難……
「啊?」雲裳應聲回頭,有些茫然地望著秦雷。
周圍人都看過來,不知道王爺何故要訓斥這好心的一聲,不由議論紛紛,倒是同情雲裳的居多。
在城頭上巡視完畢,秦雷便拾階而下,到城內的救護所視察。
天空彤雲密布,朔風如刀刺骨。
「只好這樣湊合了。」公孫劍點頭道:「那人手呢?」
「誰知道呢?我做不了主。」說著秦雷便負手走下望樓,在城牆上漫步。兵士們見到王爺出現,想要強撐著起身行禮,卻被他攔住道:「不要多禮了,抓緊時間休息吧。」說著問一聲不遠處的牛校尉道:「晚飯燒好了嗎?」
「那藥品呢?」公孫劍追問道。
「人家真的只想幫幫你,」雲裳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而且他們太可憐了,如果不及時救治,會落下殘疾的。」
李四亥抱著腦袋,蜷成個球狀在地上打滾,一句話也不敢說。
卻聽自己妹妹痛苦的呻吟起來……
一見是他們倆,李四亥登時面色發白,轉身拔腿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叫道:「攔住他們!」
秦雷見伯賞賽月挺著肚子跑過去,終於著急了,一邊大叫道:「小心你妹妹。」一邊跑過去拉架。
伯賞賽陽早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他只是機械的舞動著手中的棒子,向一個個面目可憎的敵軍拍去、拍去、再拍去……
在這個時代攻城時,面對高聳的城牆,在陰謀之外,便只有三個選擇,一是挖掘地道;二是想辦法翻越八九丈的城牆;不然只好面對面破壞城牆了。
「四萬,三天……」秦雷喃喃道,說著輕嘆一聲道:「要下雪了。」
……
當世比較常見的雲梯,有飛梯、躡頭飛梯、竹飛梯等等,構造相當簡單……飛梯和躡頭飛梯的前端都裝有車輪,可以再推梯附城時較為迅速。竹飛梯更只是以一支大竹為主幹、在梯身上安裝腳踏的橫竿而已。
但在敵人矢石攻擊當中,利用這些雲梯攀附城牆,往往會死傷慘重。因此精於機械的齊國人,又研發出一系列重型雲梯,以減少攻城部隊的損失。
但三人也實在無力阻止敵人的行動了,看著越來越多的齊軍湧上城頭,伯賞賽陽狠狠盪開面前的兵器,仰天大吼道:「支援,再不來就完蛋!」
「我要殺了你!」伯賞賽陽從石化狀態蘇醒過來,突然怒吼道:「你這個畜生!」便朝著李四亥衝去,秦雷趕緊伸手想要拉住他,但含恨出擊的小子動作太快了,讓他抓了個空。
「該不會是金屋藏嬌了吧?」秦雷壞笑道。
「你倒是分得清。」秦雷笑道。說話間便到了後院,兩人正朝裡屋走,就聽到一聲黃鶯般的叫聲道:「你怎麼又來了?」兩人登時變了臉色,伯賞賽陽更是失聲叫道:「賽月?」便甩開膀子跑了進去。
城頭各處險象環生,伯賞賽陽已經徹底淪為了救火隊員,他帶著最精銳的黑甲兵,哪裡有險哪裡去,一天下來不知道堵了多少回窟窿。
但在真正的大炮出現之前,想要破壞厚達數丈的城牆,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潼關城依山而建,地面下儘是堅硬的花崗岩,想要掘開地道,也頗不靠譜。
「無所謂了,反正我們快要完了。」對能說出一句如此幽默的話,伯賞賽陽十分的滿意,暗道:「應該已經達到或接近王爺的水平了吧?」便決定再接再厲道:「死倒無所謂,反正我伯賞家的男兒沒有死在床上的。」說著咂咂嘴道:「就是老子還沒嘗過女人的滋味,這個太遺憾了。」
「大人,我是秦頊。」那人用手背抹抹臉,但除了讓黃灰色的臉上多幾道黑跡之外,並沒有任何效果。
見兩人朝著自己笑,秦頊也知道自己發傻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呵呵地笑了起來。
「你把王妃親自救治傷員的消息散播開,城中的婦女自然會踴躍而來。」秦雷不耐煩道。
「你就不殺姦夫?」一邊往裡走,秦雷一邊調笑道。
面對著鋪天蓋地而來的齊軍士兵,秦國軍民都意識到,最艱苦的時刻到來了。他們用檑木砸、用滾油潑、用長槊捅,用出全部解數,也要阻止齊軍上城。
但齊軍今日白天的攻城,幾乎集結了齊國主力部隊的全部菁華!趙無咎並沒用派他們參与造山,而是一直讓他們好吃好喝將養著,一個個自然體力充沛,士氣高漲,與秦軍在單兵實力上的差距,已經縮小到忽略不計的程度了。
秦雷搖搖頭,暗笑著跟了上去。
即使伯賞賽陽這般勇猛過人,現在也是強弩之末了。他揮舞著血淋淋的狼牙棒,帶領手下一次又一次衝到城牆邊阻擊,殺人;然後再組織衝鋒,阻擊,殺人。一天下來,他的白袍早已經染成了紫紅色,身上大大小小的創口也有十幾處,那平時輕鬆揮舞的狼牙棒,竟變得沉重無比,但眼前的敵人好像不知疲倦、不懼死亡一般,仍然固執而頑強的攀越城牆,飛身躍下,舉刀擊殺……
第三則是防止雲梯被敵人推倒,為此齊人在所有雲梯的前端設有鐵鉤,可以牢牢抓住牆磚,能使其非常牢固。
「完不了!」身側傳來一聲粗獷的大叫,隨即他便聽到了奔跑而來的腳步聲。從人縫中,伯賞賽陽看到,當先一個乃是石猛。
牛校尉雖然沒有廝殺,但一直在戰場上靠著,也弄得渾身骯髒、面目全非了,聞言趕緊點頭道:「快好了,白面大饅頭還有豬肉燉粉條,管夠!」
叔侄兩個便帶人到了城中最大的宅院——原先的城守府、現在的李府門外,正好與將要出門的李四亥碰了個面對面。
這一笑,便把三人心中的恐懼笑沒了。望著城下又一次向上攀爬的齊軍士兵,秦霸緊緊手中的雙錘,啐一聲道:「還有完沒完?」
這是戰爭的法則,殘酷卻又不得不遵守。秦雷嘆口氣,便看到充任救護所所長的公孫劍,焦急的朝自己走來,還沒行禮就大聲嚷嚷道:「王爺,床位滿了,再沒地方塞人了!今天的傷亡實在太大了。」
「開戰以來,今天是傷亡最慘重的一天,」石敢在秦雷耳邊輕聲稟報道:「七千多名將士重傷或陣亡,再加上之前的損傷,我們可戰之兵不到四萬了。」
要想減少傷亡,首先要縮短自攻擊發起,至抵達城牆的時間,為達到此目的,齊人將雲梯改成了車型,可以推著向前。這次出現在潼關城下的,便有杞車、行天橋、搭天車、行女牆和登雲梯五種戰車模樣的雲梯。
「吃完飯就下去睡覺吧。」秦雷朝地上的官兵吩咐道:「孤會安排預備隊值夜的,你們放心大胆的睡就成。」自然又引來兵士們一陣歡呼。
當敵人潮水般的退下,城頭上的秦國軍民終於鬆了口氣。
……
秦雷撓撓頭,看著院子進進出出的婦女……救護傷員的活計,向來由女人們來做,這是大秦的傳統。尋思片刻,他便沉聲道:「紗布不夠就用棉布,把衣裳撕了煮乾淨就用。」
但伯賞賽陽已經暴怒了,一邊大罵道:「你讓我妹妹怎麼見人?你讓我爹怎麼見人?你讓我伯賞家怎麼見人!!」一邊掄起醋鈸般的拳頭,劈頭蓋臉的暴揍小胖子。
「好吧。」看公孫劍又在那探頭探腦,秦雷也知道自己影響救護所的工作了,便點點頭道:「去忙吧。」
「又哭又笑真沒羞。」秦雷不由輕笑道。
三人毫無懼色的背靠背立著,揮舞著手中的兵刃,與數倍於己的敵人拚死搏殺,齊軍裡外三層將其包圍,一時卻拿他們毫無辦法。
門口的親兵可都認識秦雷,哪個敢阻攔?兩人滿面狐疑的對視一眼,一口同聲道:「搞什麼鬼名堂呢?」便順著李四亥沉重的腳步聲,快步跟了進去。
從上午激戰到傍晚時分,齊軍仍然沒有收兵的意思,在持續不斷的壓力下,秦軍終於漸漸不支。
無比難熬的一天終於熬過去了。在這一天里,他們承受了二十余萬秦軍高強度的攻擊,兵力的劣勢被無比放大。雖然不至於馬上崩盤,但敵人如果繼續這樣猛攻,要不了兩天,秦軍便會折損大半,再也守不住潼關的。
在齊軍不要命的強攻之下,一線秦軍漸漸有些不支,五里長的城牆上處處告急!得虧參謀處那幫大才子統籌得力,在保證一線防禦的同時,硬是留出了足夠的預備隊,哪裡有險情、就往哪裡去,這才穩住了陣腳,沒有徹底崩盤。
雲裳怯生生抬起頭,臉上仍帶著那大口罩,僅露著一雙淚盈盈的大眼睛,哽咽道:「人家……不忍心嘛……」
只見他們腋下夾著粗木樁,嗷嗷叫著便衝到了齊軍堆里。齊軍士兵手中皆是短刀,哪能跟這些玩意較勁?轉眼就被頂得潰不成軍,再也穩不住陣腳。
「卑職也沒有。」秦頊好心的安慰道:「大隊長應該也沒有。」
好在秦雷從後面上來,一把接住,沉聲呵斥道:「住手!」
身邊的部下逐漸減少,終於在打退齊軍又一次進攻后,他發現左右只剩下兩個。兩人也是渾身浴血、看不清本來面目,伯賞賽陽心道:「這牛高馬大的,應該是秦霸那傢伙,那個沒什麼特點的是誰?」便啞著嗓子問道:「你……誰……呀?」
「罰你幹什麼?」看她委屈巴巴的小模樣,秦雷終於不忍再責備,輕嘆一聲道:「雖然你又不聽話了,但這次有情可原。」
好在深冬日短,天很快便黑下來了,雖然不情不願,但趙無咎也不敢讓兵士們黑燈瞎火的攻城……那樣摔死的恐怕比戰死的還要多,只好命人敲響收兵的金鑼,勝負留待明日再論!
「雲裳!」秦雷叫道。
「城中最大的就是李四公子的宅子。」公孫劍顯然早有預謀,小聲道:「俺下午親自去了兩趟,結果他家門口有兵丁站崗,說什麼都不讓!」說著還補充一句道:「這影響太壞了,弄得城裡再沒大戶肯借房子了。」
但疲憊至極的兵士們,只想躺下呼呼大睡,哪會考慮明天怎樣?那是王爺該考慮的問題。
秦雷確實被這個問題壓得喘不過氣,他面色凝重的立在望樓之上,看著民夫打掃狼藉的戰場。他們將滿地橫卧的士兵翻過來,只要是敵人便拋下城頭,不管他們的死活;若是自己人便抬下去,死者埋葬、傷者救治。
石猛抱著一根木樑,鬚髮皆張的帶著一隊特種營砲手殺了過來。他們這些人雖然輕易不上陣廝殺,但因為整日與幾十斤重的石彈打交道,一個個都虎背熊腰、力大無窮,用的兵器也跟他們老大一般,都是一丈多長的木樁子!
秦軍哪能讓敵人站住腳?他們揮舞著大刀長槍,凶神惡煞的沖向攻上城頭的敵軍,發動了一撥又一波的圍剿,將還沒形成氣候的敵軍一次次攆下城頭。
「我會的。」秦雷頷首笑道。
「叔,等等我,俺跟你一塊去。」剛走到院門口,伯賞賽陽便急匆匆追了出來,他也在救護所里治療,渾身十幾處傷口已經被包成了粽子,但所幸沒什麼大問題,至少還能跑能叫,那就死不了。
兩人還想追問,齊軍卻上來了,只好把話頭塞回肚子里,並膀子迎了上去。但他們人數太少,哪能阻擋住從好幾個雲梯攻上來的齊軍?轉眼便被衝上城頭的敵人團團圍住。
興化帝把所有家底都搬到了前線,趙無咎則將其全部投入到潼關城的攻堅戰上,這才造成了五花八門、簡繁各異的幾代雲梯同時上陣的難得勝景。
……
「罰我吧……」雲裳淚眼瑩瑩道。
「王爺,」見兩人磨嘰完了,公孫劍忙不迭的跳出來,急吼吼地問道:「人手和房子怎麼辦?」
只聽一聲悶響,李四亥便被伯賞賽陽一腳踢到了牆上,震得土灰撲簌直落。
「王妃?娘娘親自給我包紮?」一個吊著胳膊的傷兵驚訝道。眾人也難以相信這個事實,在他們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千歲娘娘,那是神仙一般的存在,哪裡想過她會不嫌臟、不怕累的在這裏一待就是一天,還親手救治了上百號傷員?
但與別處不同的是,在這裡是輕傷號優先得到救治,反倒那些缺胳膊斷腿、開膛破肚的傷兵,必須要耐心的等待……即便很有可能等不到被救的那一刻……
裳身子一顫,便要轉身溜走,卻聽秦雷沉聲道:「你給我過來!」她知道混不過去了,只好垂頭喪氣的過來,走到秦雷面前小聲道:「我就是過來轉轉,在家裡太悶了,出來散散步。」秦雷的禁足令一直沒有取消,這丫頭見被抓了現行,自然心中惴惴、瞎話連篇。
秦雷默然,他知道他說的是事情,剛要開口,卻又聽公孫劍抱怨道:「會醫術的人手不足、藥品不足、就連包紮的紗布也不夠了。」
秦雷好奇的往裡探探頭,呵呵笑道:「怎麼不進去,自己妹妹都不認識……」說著也呆住了,不由咽口吐沫道:「你們也太不小心了吧……」
「那房子呢?」公孫劍不長眼道:「實在塞不下了。」
「撒謊都不會撒。」秦雷佯怒道:「散步能散的滿身血?」
看到袍澤從身邊衝過,伯賞賽陽三個心裏一松,一屁股便坐在地上,他們確實已經殺不動了!
其次是要加強車身對於攻城部隊的防護,上述的杞車並未配備任何防護,而行天橋則在梯子的頂端設有一段女牆,當與守城部隊發生短兵相接時,可以為攻城部隊地宮簡單的防護。至於行女牆、搭天車和登雲梯,則更實在車體部分曾置了生牛皮作為乘員的防護,可使其在攻城前的損失減少到最低。
秦雷一聽,登時火冒三丈,怒道:「李四亥這個兔崽子,看我怎麼收拾你!」丟下一句:「孤親自去要!」便氣呼呼的向外走。
整個潼關城頭,已被鮮血浸染。
城頭上下吼聲震天,擠滿了互相廝殺的人群,殘肢斷體血肉橫飛,到處都是殘缺不全的屍體,震耳欲聾的戰鼓聲,號角聲,響徹了整個潼關口!
「雪?」石敢不由向天上望去,果然看到雲層低沉,確有大雪欲來的感覺,便輕聲應道:「今夜就該下了吧。」
官兵們則靠坐在冰涼的牆沿上,看著一個個袍澤被抬下去,卻鴉雀無聲、沒有任何表示,氣氛壓抑極了。
救護所所在的院子,原先是城裡大戶人家的住處,戰爭一起便被秦雷徵用了,負傷士兵都會被送到這裏,按照輕重接受救治。
「你是豬啊?」秦雷終於忍不住爆發道:「不會再徵用個大宅嗎?」
「哥,住手啊……」伯賞賽月趕緊起身,想要阻擋哥哥發飆……作為妹妹,她怎能不知哥哥的牛勁?
「誰說沒有?」秦霸翻翻白眼,瓮聲道:「俺偷著瞧過村東小花洗澡……那屁股蛋子,真肥啊!」
「嗯。」雲裳點點頭,甜甜的應道:「你要小心啊。」
……
秦雷見遭到圍觀,不由惱火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別人訓媳婦嗎?」見王爺發火,眾人趕緊一鬨而散,把院子讓給他們倆。但眾人進屋裡后,仍從窗縫門縫往外偷瞄,口中議論紛紛道:「媳婦?王爺的媳婦?什麼意思?」「笨蛋,就是王妃唄。」
秦雷這才露出一絲笑容道:「要儘快,不然就要餓出人命來了。」官兵們也跟著低聲鬨笑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