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面具》第二卷 雪蝶

三、狗攔鬼門關

第二卷 雪蝶

三、狗攔鬼門關

「沒關係,反正我也要睡覺了,梅小姐隨便。」
關上衛生間的門,祝童解開褲子剛蹲下,全身放鬆準備舒舒服服的來一次大排泄,衛生間的門被用鑰匙打開,不顧祝童的反對,一個穿黑衣的小子硬擠進來。
大火輪與兩個手下八成已經被抓住了,餐車裡有三個警察,乘警長也是老江湖,不會不明白幾個人是一夥的。
「你好李先生,認識一下,我叫梅蘭亭,馬老的關門弟子。蘇小姐在隔壁正與老師商量合作事宜,我在這裏坐一下,不算冒昧吧?」
葉兒高興的應一聲,起身到隔壁包房;黃海聽著馬夜爽朗的笑聲,氣得拉起毛毯蒙上頭,一會兒,竟也傳出鼾聲。折騰了一天半夜,他也累了。
「你們做的好事,如果蘇小姐出什麼意外,你要負責,馬大師也要負責。」祝童沒好氣的說。
衛生間的門又被打開,乘警長探頭進來看一眼:「李大夫啊,進長沙站之前衛生間要上鎖,請快些。」捂著鼻子關門走了。
以祝童微薄的見識,也知道出現紅絲不是什麼好兆頭,那是血煞。老騙子給人驅邪治病時,帶祝童感知過類似的邪氣,那是個將死之人,老騙子治了一半就放棄了,因為病人已經咽氣了。
「如此說來,還是小子放肆了。我可不是什麼行家,一個不入流的中醫後生;蘇小姐蘭心慧質還喜歡書畫,是您的崇拜者,也是我的病人,我們這一趟是去尋找治病良方,純屬偶然,沒想到會得遇大師,這緣分啊到有些特別。」
葉兒也忘了自己的病,正興奮的聽馬大師暢談藝術的妙境,看到黃海推門進叫,還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她還是那身樸素裝扮,修長健美的雙腿併攏在祝童眼前,腳下是雙駝色登山靴。
將要到站,火車上來往的人多,在過道里終究不能長談,馬夜邀請葉兒到八號包房裡詳談;祝童借口上衛生間,走向車廂另一頭。
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又打開一枚雞蛋,解開葉兒的褲帶,手指沾著蛋青在她軟軟的腹部畫上三個繁寫的鬼字。然後平心靜氣,用銀針刺破自己的指尖,把鬼字中點上鬼眼。最後,運氣使指尖激出血線,在旁邊畫出個「犬」字。
梅蘭亭看完發生在站台上的事情,自言自語道:「黃鷹略施機杼策,便使蛇神撞呂鍾。」
「怎麼了?」梅蘭亭有些害怕,葉兒肚子上插著五根銀針,還畫著奇怪的字,還有血跡,實在是太神秘了。
以前祝童對這東西不怎麼信,如今卻希望老騙子說的是金科玉律。
馬夜對於這樣的場面見識多了,接過去刷刷寫上幾句話,然後才問:「小姐貴姓?」
「不知道。」黃海賭氣道。
「我是說,要趕快把蘇小姐找過來,她要發病了。」
一分鐘過後,國畫大師馬夜走進來,搓著手說不好意思的說:「對不住對不住,老朽只知道蘇小姐有病,本是好心讓她喝就口紅酒放鬆一下,卻沒想到替先生惹來如此大麻煩。但有吩咐,馬某一定照辦。」
「不是有道士幫你,扎拉汗的鋼弩會把你的大腿刺穿;他不怕死也不怕警察,能從最快的火車上跳下去。但是你把他毀了,他身上有一百克白活;扎拉汗可以被殺死或摔死,就是不能被槍斃。祝童,今後不用我對付你,西域狼群也不會放過你的。」
祝童苦笑一下,指這外面漸暗的天色:「天快黑了。」
少年時,祝童每次寫這幾個字都如害場大病樣頭昏腦漲一陣,要馬上練習蓬麻功才能恢復。直到前些年感覺到揮灑自如,寫出這四個字再無多少不適,老騙子才不再威脅他練習。兩位師兄也都是寫這幾個字有心得后,才被打出去的,卻從沒不知道到還有如此一個古怪名字。
旁邊的人都是一頭霧水,特別是葉兒,怎麼也想不明白祝童說的緣分是什麼意思,更不明白國畫大師為什麼對李醫生如此客氣,還有,李醫生怎麼知道馬夜擅長畫工筆畫?
「黃警官安靜些,現在不是鬧的時候,你的女朋友蘇小姐還沒死呢。你再這樣,才真的是害她」馬夜鄭重的說完,低頭查看著祝童的手藝,評價道:「李先生這三個鬼字寫得,恩,鬼氣森森,令人望而生畏;旁邊一犬,躍躍咆哮。哈,好一個狗攔鬼門關大咒;老朽以前只是聽說過,今天開眼了。我相信,有先生如此大咒護佑,蘇小姐一定能躲過此劫。」
由於受傷的關係,祝童真的很容易疲倦;況且他要抓緊時間恢復,躺在鋪位上閉目合神,雙手分捂胸前下腹,竟真的沉入蓬麻境界。
下午六點,列車進入湘西,秀美的山水從車窗外掠過。
也許馬夜是想與自己同路,葉兒,也許在他眼裡是極美麗的,但馬夜的夢寐以求一定不只是美麗。
「誰把我們葉兒畫的這麼漂亮?」黃海恬著臉湊過去,被葉兒一把推開:「去去去,這是馬老給我畫的;他也要到湘西,邀請我們同路呢。」
聽到如此放肆直接的話,梅蘭亭的白臉瞬間變紅布,扭身就走。
祝門有不少符咒,都有專門的心法配合,小騙子卻只會這一個。
門外傳來乘警的叫喊聲,乘警對大火輪與煙子的搜捕開始了。二品道宗的人應該說的是那三個道士,原來是他們出手換下新疆殺手的鋼弩;道士們的本事也夠大的,能在殺手不覺中施展手段。
汽笛三響,列車減速一陣晃動,停靠在熱鬧的長沙站。
「馬大師原來還會算命。」祝童笑著說一句,抓過葉兒的手腕替她把脈。葉兒全身散發出熏熏暖香,高聳的酥胸在乳白色絨衫下微微起伏,象牙樣細膩的頸部被黑髮襯托出驚人的白皙。
說完,祝童與馬夜相對而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新疆殺手犯毒癮後會不顧一切的;祝童不清楚他身上都帶著什麼兇器,不知道他帶了多少毒品。
「美人!難得一見的煙雨美人,標準的江南仕女就應該是這樣的。好啊。」馬夜簽完字遞還本子時,好象才第一次看清葉兒的容貌,拉著她的手讚歎著,對自己的學生感慨道:「六十年前,我在蘇州鄉下見過一個這樣的小姐,真象啊;就是她點燃起我對藝術的熱情,我學畫的動力,就是為了有一天能用自己的畫筆把她的容貌記錄下來。不只是形似,這位小姐的美在於內涵,在她身上有江南水鄉女子的神韻。瞧這雙眼睛,月光般的靜謐、多愁善感,充滿詩情畫意的嫵媚靈氣。小姐,你一定是蘇州人!」
老騙子說,這是師門救命絕招,能救別人的命也能救自己的命,如果這一招無效,就去死罷!神仙也救不了死人。
三鬼一犬這四個字祝童寫了將近二十年,開始每次寫完都感覺精神疲倦,在老騙子堅持不懈的棍棒威脅下,才不得不專註心神小心練習。算來,從開始的每天十次到後來的千余次,少說也寫了百十萬遍了。
「你的病。」黃海點點自己的胸口,又點點車窗外;葉兒這才想到天黑的後果,連忙告辭出來。在走廊里把嫩紅的嘴唇在黃海臉上觸一下:「謝謝你,下午是我不好,別生氣了。表丟了就丟了,回頭再買一對也一樣的,別再著急了。只是要說好,我如果把表弄丟了,你也不許生氣。」
正想著這些與病情毫無關係的事情,葉兒肚子上的銀針顫抖著,似乎有脫離出去的危險。
葉兒的臉紅撲撲的,眼睛里波光蕩漾隱含春情;進包房脫掉外衣躺在床鋪上,嘴角含笑對祝童說:「李醫生,馬老師說您是世外高人,還說我是有福氣的,如果不是碰巧遇到您這樣的貴人,一定活不到明年春天。他還說,只要有您,這一次一定能找到治病的良藥。」
黃海累了一天也沒找到自己的手錶,對女朋友沒一點脾氣,只有坐在對面生氣。梅蘭亭出現在門前,對葉兒招手:「蘇小姐,老師休息好了,請你過去呢。」
乘警長與兩個乘警壓著兩個人走下車廂,交給等候在車下的警官,新疆人渾身癱軟,是被架出去的。
黃海鬆開手,大大的眼睛里都是紅絲,瞪視著馬夜:「你為什麼要害她?為什麼……」
奶奶的,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醫生了?就是把她治好了,也是別人的女朋友。祝童心裏罵自己心軟,手裡可沒閑著;銀針刺進葉兒照海、印堂、氣沖三脈大穴,小心的捻動著。銀針上塗有迷幻藥,葉兒當然抵擋不住,一會兒就沉睡過去。
「怎麼了,她的病不能見酒。你們勸她喝酒,就是喂她喝毒藥。」祝童氣哼哼的說完,忽然問一句:「你是處女嗎?」
祝童心裏叫糟,上前捻住針尾。指尖感覺到巨大的衝力在逼迫銀針,鬼眼處的血點閃出紅芒對抗著,犬字在葉兒軟軟的肚皮上顫抖著,真如活過來一樣無聲咆哮著,震懾著黑氣正中的那點暗紅。
這也好,西域狼群如果尋仇,又多個擋箭牌。
「不,李醫生說的不錯,老朽對工筆畫研究的還更深些,也確實喜歡畫梅花與侍女。不過工筆畫乃畫中小品,沒有山水畫的氣勢磅礴,也不適合懸挂在客廳為人撐門面;慚愧慚愧,落到行家眼裡,老朽是個極俗的人啊。」
「他是李醫生,北京同仁醫院的碩士,犧牲休假的時間陪我去看病。」葉兒被心目中的大師誇的臉色潤紅,說話都有些顫抖;「李醫生,馬老是專攻水墨山水……」
黃海也心疼的站在一邊,想說什麼,看到葉兒眼睛里的淚光,終於嘆息一聲坐回鋪位。葉兒身體內的黑色氣體已經開始聚集,濃重了許多,中間隱含紅絲。
祝童依舊毫無動靜,似乎外界發生的一切,真的與他毫無關係。梅蘭亭恨恨的咬牙切齒,伸出手指虛點他一下,無聲的罵了句什麼。
老騙子說:邪氣含血必攻心,要大神通才可制。健康的人如果血怒攻心,瘋狂是一定的,做出可怕的事自己也不知道;病者亦然,出現血煞的病人,不治也罷。
「對不起,我忘了。」葉兒這才想起來蘇娟的話,幾天前祝童是說過她不能粘酒,不過今天看到大師高興,全忘了。
葉兒正說著,看到祝童面色陰沉下來,不禁閉上嘴。
「西域狼群就是尋仇,也找不到我身上,是道宗的人出手解除他的武器,放倒的他是六品梅苑的長老。煙子小姐,你應該想明白其中的緣故;是大火輪出錢雇的扎什麼的殺手,出事時我甚至不在餐車裡,他落水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跑路,好人真當不得。再提醒你一句,我在電話里說讓你離開,就等於提醒過大火輪和他的殺手了。作為江湖同道,你們不仁我可不能不義。」祝童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說出自己的道理后,閉上眼用力拉出一堆更臭的東西。
聽列車長的意思馬夜也出手了,這就有些意外了;看來大火輪的本事不小,面對警察的槍也敢反抗。但事情就鬧大了,祝童不認為自己做的過分,對方出手暗算自己在前,他做的很合適,大火輪冒險找死怨不得別人。
葉兒坐在鋪位上,手捧一副素描出神,祝童依舊在上鋪熟睡。
祝童傷口一陣巨痛,偏又掙脫不開,皺著眉喝道:「鬆手,你再這樣,我要先死了。」
祝童牙關緊咬才能靜下心來,躺在面前的少女的越來越有誘惑力,如果不是披著醫生的外衣,如果黃海不在身邊;強烈的衝動或許使小騙子做出更出格的事情,好容易穩定住躁動的心神,專心體會脈象。
生理的衝動在某些時刻是不可抗拒的,「噗嗵」兩聲響,衛生間里臭氣瀰漫。
「你很有面子啊,竟請來道宗的人幫忙。」煙子一開口,祝童就嚇一跳;二品道宗在他印象里雖然不是對頭,卻也不可能是朋友。就這一吃驚的瞬間,祝童身體放鬆,便池內響起噗噗聲,衛生間里又是一股惡臭。
「肉麻。」祝童在心裏接一句。
祝童想著馬夜的讚美,判斷著他的身份,江湖八派中沒那一派是擅長國畫的,馬夜到底是什麼來歷?葉兒似乎說過,馬夜還吹得一管極好的洞簫,還出過唱片,難道他是六品梅苑的長老?那不就是個戲子嗎?怪不得有如此迷惑人的語言。
看到馬夜的得意樣子,祝童不用聽也知道餐車裡的事,他就是那場搏鬥的導演。
祝童喘息一下,忍著肩膀的酸痛撩開葉兒的絨衫與內衣,在肚臍附近紮下五行針,截斷蠱蟲衝撞的路線,才把一枚白色的雞蛋刺下七星孔,放到五針之間。
「怎麼了,天黑很正常啊。」黃海還是沒有徹底清醒。
「煙子。」祝童雖然吃驚,卻不感到意外;煙子的鬼怪精靈是天生的,臨走前來見自己一面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但是這個場合實在不合適。
黃海呆看著祝童的舉動,真是獃著,連梅小姐都被他無視了。
「馬老先生擅長畫梅花與美人,是嗎?」祝童忽然插一句。
做完這一切,祝童坐在黃海身邊喘息著,渾身是虛汗。邪不能見酒,祝童以前只是看書上寫的,現在才明白其中的兇險。
「葉兒小姐,我能邀請你做模特嗎?恕老朽冒昧,我沒有別的意思。美都是暫時而不可琢磨的,您這樣的古典之美稍縱即逝,你不可能永遠保持現在的狀態。我要記錄下它,用我的畫筆把它描繪出來。你是我夢寐以求的最佳模特,林黛玉也不過如此吧?也許是件永恆的佳作,甚至比蒙娜麗莎還要……」
「呵呵呵呵。不會,不會。」黃海憨笑著,幸福的連話也不會說了。
「哼!」煙子最後看一眼祝童,翻身消失在車頂,祝童這才開始舒服的排泄積蓄以久的臭物。
「你沒醉,你肚子里的蟲子醉了。」祝童惱怒的責怪道:「我囑咐過,千萬不能喝酒。你姐姐沒對你說嗎?」
祝童對他還客氣些,注意一下君子風度;但這句說完,黃海先跳起來抓住祝童的肩膀:「李醫生,您不是嚇我吧,葉兒真的沒救了。怎麼辦?怎麼對蘇姐姐交代?你一定是騙我。」
「你……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大火輪也丟下我跑了。祝郎,我現在就回家等消息,你死後,我會為你收屍。」煙子氣得臉色慘白,偏又不知道怎麼反駁;小騙子一番話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至少表面上是合理的。
外面的聲音更近了,她不敢與這個負心人多理論,伸手打開車窗,柔軟的身體蛇樣一轉,人就在車外了。
葉兒象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怯怯的看著祝童,眼睛里的歉意與淚珠軟化了小騙子的鐵石心腸;緩和一下輕聲安慰她:「也怪我沒強調,酒能激起蠱蟲的凶性,今天會很麻煩。還有一小時到張家界站,我要下針讓你睡去了。」
世界上最尷尬的事,莫過於祝童現在遇到的情形。
「咦!李醫生,您在做什麼?施法治病?我倒要看看。」梅蘭亭推看房門進來了,笑嘻嘻看著葉兒。
「我叫葉兒。」
祝童臉憋得通紅,不是被氣的,真是被憋的。他還不習慣在一個女人面前拉屎,儘管兩個人對彼此的身體已經很熟悉了。
葉兒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她一定已經昏頭了。
梅蘭亭一時臉色緋紅,想說什麼有找不到合適的詞彙;跺腳離開包房,重重的帶上門。
狗攔鬼門關;奶奶的,據說自己就屬狗,兩個師兄也屬狗;老騙子大約也是屬狗的吧?
他是按照老騙子的做法照葫蘆花瓢,使用的心法更是混亂,究竟有沒有用自己的也沒把握,如今只能看這神秘的符咒用沒有用了。老騙子百無禁忌,卻不吃狗肉與雞肉,連帶著,祝童與兩個師兄也不吃雞、狗肉。他們從小被要求寫的,就是這三個鬼字與一個犬字,每個鬼各有不同,外人看來卻無甚分別。
馬夜出人意料的出言承認,聽到外人耳朵里,是他的謙虛;在祝童看來,卻是另一回事:馬夜已經說明了自己是江湖八派的六品梅苑中人。
兩分鐘后,祝童一身輕鬆的回到七號包房;葉兒不在,黃海也不在,馬夜的女弟子坐在鋪位上,正翻看祝童的醫書。
「這位是?」馬夜這才放開葉兒的素手,轉向祝童。
「啊……是是,看我這腦子,都被小毛賊氣糊塗了。謝謝您了李醫生,葉兒就在隔壁,我就去叫。」
長沙是個大站,軟卧車廂里的旅客有些正行裝準備下車,祝童看到跟了一路的江湖人物坐在自己鋪位上看書,估計對方是要跟自己一路。祝童想:對方一直沒什麼異常,也許跟著自己不是什麼壞事?
梅蘭亭絲毫沒有被冷落的意思,抿嘴一笑,繼續翻看醫書。
祝童從上鋪下來,拍醒黃海:「蘇小姐呢?」
卻看到他的手無意間指向頭頂,搖兩下。
「女孩子還是斯文些,背後罵人嚼舌不是個好習慣,當心生孩子得報應。」祝童夢囈般嘟囔一句,轉身面朝內又睡去了。
進來的是個女人,一點也沒不好意思的樣子,拿著把鐵路專用內三角鑰匙,笑眯眯的看著正在出恭的大男人祝童。
「你喝酒了?」
「他不會算命但會看相;馬老師說您是外冷內熱的好醫生,我看很象,您不喜歡說話,卻對病人很好……」
葉兒的美麗是安靜而不張揚的,但是現在蠱蟲激發的魅力四射,不會低調到馬夜現在才發現。祝童心裏好笑,看到馬夜的女弟子對他輕搖頭,而國畫大師的后一段話使他明白了國畫大師的用意。
車頂上有人,老二跑了?車上只有一個老二,看來大火輪逃脫了,四品紅火的二當家果然不是蓋的,今後還有麻煩。
祝童不明白馬夜為什麼回找上自己,說這些話的意思是讓對方明白:葉兒與自己沒什麼關係,與江湖也沒關係,馬夜與六品梅苑想做什麼都沖自己來。
「一杯紅酒,馬老師說紅酒養顏,是他從法國帶回來的莊園酒,我只喝了一杯。」葉兒不解的問:「怎麼了?我看起來醉了嗎?」
黃海回來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鍾了。
馬夜大師幾個就要進入包房了,葉兒鼓足勇氣走上前,遞過個本子:「馬老,能為我簽個字嗎?我很喜歡您的畫,還聽過您的講座呢?」
「我麻煩些沒什麼,只怕你誇獎的古典美人要生生被你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