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雪蝶
四、狗皮膏藥
「當然。」祝童說著，與馬夜走出包房，黃海猶豫一下還是跟出來了，回手帶上門。
「當不得大師誇獎，符咒之術在字也在心，我也懂得不多。馬上要到站了，我們要在這裏下車，您……」祝童輕輕避開馬夜的試探，他寫這個童字確實有時間了，凝注在上面的心力卻說不上深厚。
「馬老應該沒在雞蛋上寫過字吧？我要收藏它們，是它們救了我的命。」
黃海遞給祝童一支煙，又為他點上，才讓馬夜抽煙；大師拒絕了：「老朽只喝酒，不抽煙；你們年輕人也少抽些，那東西對身體不好。李先生治病的手段高明，蘇小姐一定能痊癒的。說起來漢字的起源就與巫術有關，卻沒想到寫字還能治病？李先生，是不是所有的漢字都可以為符？」
祝童沒說話，只擔憂的看著包房的門，即使使用了如此多的符咒，心裏對葉兒能否闖過這一關依舊沒有把握。
祝童真做出副醫生狀態，一本正經的對葉兒說著注意事項。梅蘭亭在抿嘴微笑，到最後，葉兒顧不上害羞，也低聲笑起來。祝童舒口氣，這才確定葉兒沒留下什麼後遺症；不過還是麻煩，祝童感覺到葉兒看自己的眼神不對了。
這枚雞蛋由於放在葉兒嘴裏，上面的童字只是一道紅痕，馬夜是畫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祝童的字中蘊含的勁力，已滲入蛋殼。
他不能再寫最擅長的鬼字或犬字；老騙子教他們寫這幾個字時念叨過：三鬼護身四鬼奪命，兩隻狗在一起，八成也要起衝突。
祝童在小鎮上最痛苦的時光，就是幫老騙子做狗皮膏藥，他要負責在臭烘烘的狗皮上寫三鬼一犬四個字，用狗血寫。剛剝下來的狗皮一定有臭味，但還能忍受；狗血就更有講究，要以麝香、硃砂與黃酒一同熬制才能用，那味道，只能以恐怖來形容。
葉兒現在情況穩定，使他有時間惡做劇一把。
金鞭溪向上就是著名的迷魂台，幾個人深一步淺一步踏雪上來時，迷魂台上一個人也沒有，雪也變成鵝毛大雪，把周圍的一切都掩飾在粉樣潔白的童話里。
各處的山峰在雪霧中時隱時現，就象神秘、飄渺的海市蜃樓一般，引人遐思。棵棵蒼勁、碧綠的松樹從陡峭的崖壁破岩而出，隨即又隱沒在大雪中。
每次為老騙子做完狗皮膏藥，小騙子身上的味道至少三天下不去；不說迎風臭八里，他只要走進教室，老師都不願去給他們班上課，說是寢食難安，其實就是被那味道熏的吃什麼也不香了。小騙子少年時的幾個生死相許的小女朋友，多是他渾身爛臭時自動離開的。
「還能值不少錢呢。」祝童欣賞著三枚雞蛋上的血字；論功力當然是國畫大師的深厚，艷紅的「梅」字就如刻在蛋殼上般，看上去擦拭不掉；黃海的字就不值錢了，血跡已經暗淡散亂，一點收藏價值也沒有。
大師就是大師，這番話說來冠冕堂皇，讓一貫靈牙利齒的小騙子也無言應對，只有苦笑著表示謙虛，與歡迎。心裏明白，馬夜這塊狗皮膏藥
對於這樣的情況，黃海一點辦法也沒有，祝童尚在權衡；再放倒她，似乎不合適；被迷惑的不只是葉兒，還有蠱蟲。
祝童正在享受，五枚銀針外側又紮上一枚，正在「犬」字元頭眼之間。祝童頓時心神清明，暗叫僥倖，自己差點被那畜生迷惑了；梅蘭亭這一針雖然是扎在葉兒身上，感受最深的還是祝童，銀針就如扎在他清明穴一樣。
「我們也要下車，不如大家就結伴同行？蘇小姐已經拜在老朽門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這次出來本就是在城市呆的久了，帶弟子出來遊走散心，沒什麼一定去處。跟李先生在一起，還能長些見識。慚愧！老朽自詡對國學了解頗深，李先生的符咒治病術還是頭一次見識。所謂行千里路破萬卷書，山水間奇人異士多不勝數，枯坐在書齋畫室里是體會不到中華文化的精髓的。」
「簽上你的名字。」祝童又惡毒的說。
包房裡傳來梅蘭亭的驚叫聲，祝童正在遲疑，馬夜一把拉開門把他推進去：「救人要緊，記得你是醫生。」「砰」的一聲又關上門。
剛爬到半山腰，霧氣湧來，不覺間已經處在綿綿細雨中。身邊的草木足足染上層油光，遠處再看不到任何風景。
「蘇小姐，我要提醒你，在你徹底痊癒之前，不但不能喝酒，連那個……事情也不能做。要有毅力，能夠自我控制。這幾天里，要培養正當的愛好和高尚的情操，也就是扶植正氣，控制自己的情感和慾念。這是為你好，也是為別人好。好在時間不會很長，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年輕人，暫時讓高尚到病愈應該不是很困難吧？」
一行七人在列車長與乘警長護送下，從安全通道出站，省卻不少麻煩。祝童注意觀察一下，三個包房裡的人沒下車，連那幾個道士也沒出現。
讓他寫，當然只能寫自己的名字，那是他寫得最多也最有心得的兩個字了。
張家界的風光是極美的，即使在初冬時節，也能欣賞到俊秀的山水。
祝童原本想把雞蛋都丟出去，葉兒卻不願意，她甚至不讓打碎蛋殼。
大師本人與女弟子梅蘭亭隨祝童一行進山，兩個女孩子昨天晚上住在一起，現在就跟親姐妹一般，無拘無束的挎在一起。感覺受冷落的當然就是黃警官，他的包袱最重，連祝童的行李都在他背上。
梅蘭亭吃驚的看著祝童貼膏藥，卻不發問，小心的為葉兒穿好衣服。祝童坐在對面鋪位上喘息，眼睛已經閉上，腦子裡回味著剛才的豆腐大餐。
說來主要有三點，製作狗皮膏藥的狗只能是黑狗，狗齡不能超過十個月歲，且公狗皮做的膏藥只能女人用，男人當然就只能貼母狗皮做的狗皮膏藥，只不知是祝門的規矩還是老騙子的規矩。
想到葉兒，祝童回頭看一眼，正遇到她也偷瞥過來一眼，裏面的含義複雜之極，有羞澀更有提防與矛盾。黃海沒感覺到什麼，在收拾行李，火車慢慢減速，張家界站到了。
不是祝
童牛無角今言角，及時可用且勿用。這是什麼意思？老傢伙勸自己收斂鋒芒嗎？
祝童配置的狗皮膏藥與別家不同，每貼都價值不菲。老騙子的偏方不多，狗皮膏藥卻是一絕，熬制的草藥與獸葯還在其次，主要是這塊狗皮，講究可就大了。
馬夜與黃海進來了，看到一切正常都很高興。
梅蘭亭扭他一把：「李先生，她……她坐起來了，還抱我……」
馬夜把玩著祝童寫的「童」字雞蛋，評價道：「李先生這個童字至少有十年功底，力透紙背聚而不亂。看得出來，在這個字上是下了不少功夫的。童字元咒，以往沒聽說過，這還是老朽頭一次見啊。厲害，年輕人就是厲害。童牛無角今言角，及時可用且勿用。可是如此？」
梅蘭亭與葉兒拿出相機拍照，祝童躲在遠處，說實話，到現在他也沒發現任何奇怪的東西，或者人。唯一奇怪的是黃海，一下火車他就如換了個人，祝童以為他是對包房裡的事情有疑心，昨天晚上也含糊的解釋過；以黃海原本爽快的性格，不應該計較這些。但現在看來，是男人都有一樣的臭毛病，黃海也免不了。
葉兒臃懶的半坐在鋪位上，兩眼緊閉，輕聲呻吟著；上衣被掀起到脖子下，白色蕾邊胸罩掛在一邊。祝童一眼看到半截羊脂白玉般的美麗胴體，修美雪白的粉頸、嫩滑的豐挺胸乳，更有那兩點驕傲的嫣紅，都強烈的刺激著祝童的感官。
老騙子說：只有經過這樣處理的狗皮，才能做出有奇效的狗皮膏藥；所以老騙子從不怕秘方外傳，所以如今祝童身上只有三張狗皮膏藥，他實在是不想在製作狗皮膏藥的過程中，回憶不幸的時光。
陣陣山風吹來，雪竟停了，萬物如影漂浮在雲霧間。葉兒伸出手去觸摸虛幻的風景，梅蘭亭一把拉住她，葉兒的一隻腳已翻上欄杆。
選擇住處時，祝童沒有發言，黃海帶著他們到一家三星級賓館，這是他們上次旅行居住的地方。一路上，祝童的心思都在打量眼前湘西的土地，這裡是祝門的起源地。不過，眼前的世界與中國大多數城市一樣的沒特色，只空氣潮濕一點，氣溫比上海低不少，他感覺有些冷。
蠱惑人心的不是她的身體，是隱藏在內部的蝴蝶蠱。祝童瞬間有了明悟，葉兒是死不了的，蝴蝶蠱需要這具身體；葉兒如今最怕就是男女交合之事。蝴蝶蠱已經被酒催醒，想藉助生命中最原始的靈氣破繭而出。
梅蘭亭輕聲應一聲，不好意思的把羞紅的臉低下去，眼睛瞟一下祝童點在胸口的指尖，點點頭：「我也要簽名嗎？」
「哼！把你那個寶貝弟子叫來，她如果還是處女的話，也要寫個字。」祝童從馬夜手中抓過雞蛋，揮舞銀針在前後刻出六角梅花孔，輕輕掰開葉兒左手，小心把雞蛋放在手心那點青痕上。
更有後來寫的那個「童」字
馬夜也緊張，對於蠱蟲這樣奇怪的東西，他的認識到底沒有祝門中人深刻，卻更感覺神秘而詭異。
再向上，細雨變為紛紛雪花。祝童回頭看一眼，真真看到雪落為雨的奇觀，不過五十米的距離，他上下幾次，就是為體會著雪與雨的交匯；自然的神奇變化，如被鬼斧神工雕鑿出的山石美景，讓幾個人嘆為觀止。
乘交通車進山後，黃海謝絕導遊的糾纏，領著這群人一路前行。
午夜時光，祝童起身到衛生間，脫下衣服，揭開肩膀上的狗皮膏藥丟掉，又換上一副。傷口外面已經愈合，吳醫生的手藝很好，不是他縫合的結實，這一天一夜的折騰，僅憑狗皮膏藥是應付不來的。
情到深處，祝童才刺破手指，在雞蛋上寫下個童字，卻沒簽名。
葉兒的身體卻是完全不同的，似有光華在皮膚下滑動，吸引著探險者去撫摩、觸動。她似乎也在承受莫名的衝擊，雪樣的肌膚顫抖著、扭動著，呼吸急促微帶嬌吟。
「你也寫個最拿手的字。」祝童遞給黃海一枚雞蛋；這可讓黃警官遲疑了，他的字怎麼能與國畫大師相比？但是醫生堅持，他作為唯一的親屬，只能遵守，況且面對如此神秘的治療術，黃海的腦子已經有些混亂了。
祝童也捏起枚雞蛋，遲疑著，這一枚最關鍵。葉兒在床鋪上微微顫抖，祝童集中注意力，注視著那絕美的臉龐，慢慢，心裏的雜念一絲絲被神情驅逐，澄凈的心田裡，泛起熾熱的愛憐。
小騙子是從不吃虧的，這個國畫大師馬夜看來十分富裕，但六品梅苑的人總還是江湖中人，礙於江湖規矩，小騙子細想一會兒，連在他身上做筆「生意」的機會也沒有，真是喪氣。
梅蘭亭身體一擺，迅速的躲開，身法之靈便出乎祝童預料之外。
以銀針刺出三點孔，潔白的雞蛋塞進葉兒口中。
在過去的十年裡，祝童解開過至少二十位青春少女的衣衫，也欣賞過不少美麗的軀體，卻從未有如今的感覺。在他看來，面對一個養眼或養心的女伴就是一次簡單的探險，注重的是過程中的刺激，真真達到目的地，多感覺不過爾爾。
三枚潔白的雞蛋擺放在桌子上的茶盤裡，最臭的那個已經被丟掉了。
葉兒開始嚎啕痛哭，掙扎著要撲到迷魂台外的空虛化境。
黃海身體結實血氣旺健，銀針剛刺破手指，鮮血就急涌而出。潔白的雞蛋上被他畫出個笨拙的「海」字，又小心的在另一面簽上名。
祝童閉目涵養片刻，勉強打開一個雞蛋，抓過梅蘭亭右手食指以銀針刺下，也不管她願意不，把血滴進蛋青里：「如果梅小姐還是元身，請在蘇小姐胸口寫個字，要你最擅長的字，就這裏，位置不能錯。」說著，伸手要去點梅蘭亭胸前的膻中穴。
奇怪？小騙子深吸幾口煙才有些精神，思索著自己的狀態，對馬夜的「下問」聽而不聞。
以前祝童對老騙子的言語多不敢深信，現在是繳盡腦
七品祝門的符咒之術，多以文字聚寄靈性。老騙子說過：能把一個字寫出精神，這個字就是符！至於救人還是害人，全看你的心境了。
這貼狗皮膏藥應該是七品祝門如今唯一的秘方，師兄弟三個行走江湖時都帶幾貼用來保命，治傷也是它，治病也是它，驅邪鎮痛也是用它，簡直就成萬能膏藥了。
馬夜的兩個男弟子不是江湖人，都是勤奮的學畫學生，第二天一早就被馬夜打發到山裡寫生。
眼前的景色有時是寧靜的，如夢如幻、如詩如畫，恰似一幅神筆揮就，令人蕩氣迴腸的水墨畫。有時又象慘烈的戰場，金戈鐵馬之聲似乎就在風雪中回蕩。
葉兒臉上泛出痛楚的表情，一雙手要去撕扯身上的衣服。黃海連忙過去拉住，心疼的低聲安慰她：「沒事的，你很快就好了，再忍一下。」
這個犬字真的與自己有感應！看來好人不能常做，今後寫字也要小心了，至少犬字是不能隨便寫的。祝童自私的想著，葉兒身上的艷光開始消退，沒消退的被四枚雞蛋吸收，瀰漫在肌膚間的紅潤收斂，這次難關算是過了。
更難受的是，寫完字的狗皮還要在碳火上烘烤，熱騰騰的味道就更難聞，一直滲透到小騙子周身毛孔內。
梅蘭亭應該在葉兒身上施展了手法，祝童壓抑住衝動，把葉兒身體放平；只完成這個簡單的動作，祝童已經開始佩服自己了，觸手的溫軟遠非眼看可比，更了得的是他能感受到葉兒的燥熱。
「真是那杯酒作怪？老朽糊塗了，先救人再說。李先生，需要我做什麼儘管吩咐。」
葉兒站在靠近崖邊，扶著鐵欄的手在顫抖。
蠱蟲身上的厭氣、邪氣已經被剛才的幾個字化解了，如今的蠱蟲只剩下純粹的生命力，確是最頑強的。
梅蘭亭被馬夜叫過來，神情中對祝童還有些不滿。
迷魂台迷的善感的心靈，工具就是變幻莫測的風景。連一路指點江山的馬夜也沉默了，掏出酒壺飲一口，黃海也接過去飲一口。
葉兒的右手被掰開，祝童在雞蛋兩端刺出六角梅花孔，安放在手掌中間，再讓她握緊。
「我來給你顆狗牙，哼！什麼妖邪如此厲害，感暗算本小姐。」
馬夜解下背後的長布包，取一管三尺洞簫吹奏出裊裊仙音。
迷魂台上的雪是不冷的，站在台上，萬千風光盡收眼底；隱約的山水似乎活了一樣，隨風把雪的帷幕撕開條條缺口，上演一幕幕壯美或凄婉的鬧劇。
「你是畫家，想來寫字也是有一套。」祝童用指尖的血塗抹到銀針上，運氣下壓，感覺黑氣退縮才鬆口氣，拿起枚雞蛋著對馬夜說：「在這上面寫個你最擅長的字，要用血寫，你的血。心裏想著被你那杯酒害的蘇小姐，補償她。」
最要命的還是從細膩的毛孔中滲出的細密汗珠，蒸騰成體香撲鼻，包房裡曖昧的氣氛更趨綺麗；梅蘭亭原本清澈的眼睛里，也浮起點點水光。
馬夜開始還與祝童套近乎，但祝童是問一句答一句，沒多久大師就失去耐性，與兩個青春的少女混在一處。這就形成一個奇怪的隊形，黃海背著大包在前面帶路，馬夜與兩個美人在中間，祝童溜達著斷後。
畫符寫咒耗費的是心力，葉兒作為當事人，在過程中感受到這個醫生對自己的憐惜與愛護；他真的不像一般的醫生，更神秘，還有隱藏在深處的野性。
祝童搖搖頭拒絕老人的好意，他的注意力還是在葉兒身上。她似與雪融為一體，凝固成一尊雕塑樣痴立在最邊緣處。
早晨出門時是個大晴天，明媚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也懶洋洋的。行走在金鞭溪旁，兩邊是巍峨的高山，如沉默在陽光下的將軍。冬季的溪流象極安靜的浣紗女，吟唱著潺潺水歌，輕巧的從腳邊流淌到遠方。
祝童這才看到葉兒兩乳間那艷紅的「中」字，應該就是梅蘭亭的手筆。葉兒的身體散出驚人誘惑力，但是美得很不正常，似乎她的每一點顫抖都充斥著性的魔力。
五分鐘過後，祝童以針喚葉兒清醒過來；她好象明白剛才發生的一切，臉上羞紅，不敢看祝童和梅蘭亭，頭都快埋到胸口了。
祝童之所以開始不給葉兒用狗皮膏藥，一是因為他身上只有三貼，且製作起來麻煩；二就是老騙子說的，女人的要用公狗皮做的膏藥。現在看來，老騙子八成是在騙人，葉兒的精神很好，臉上的艷光也收斂了一些。
大師的功夫到底不是吹的，血紅的梅字映襯在潔白的雞蛋上，只那觀感就分外漂亮。
葉兒安靜了，周圍的才喘出口氣；而小騙子退兩步，軟坐下來，手也抬不起半寸。
是不好意思，祝童指尖蹭過梅蘭亭一側乳峰，感覺奇妙之極；這才想到對是個青春之年的異性，尷尬的說聲：「對不住，急著救人，冒昧了。梅小姐，我們一會兒都出去，麻煩你在蘇小姐這裏寫個字。什麼字都可以，就是不能寫火與金或帶火和金的字。」
祝童念動五枚銀針，催動三鬼鎮符，一點點把繚繞在銀針下的黑氣聚集、練化；眼睛當然就佔盡便宜，把能吃的豆腐都吃了；眼睛吃不到的，也意淫幾回。
「真的需要簽名？奇怪。」馬夜又在雞蛋的另一面畫上匹馬，後面點幾個星星就代表夜了。
但小騙子可不管這許多，他行事曆來只問結果，對別人怎麼看不很在意。
國畫大師沒有猶豫，接過雞蛋，用銀針刺破指尖，凝神在潔白的雞蛋上寫下個「梅」字。
銀針被輕輕起出，祝童小心的掏出張狗皮膏藥，「噗」一下貼在葉兒潔白的小腹上。他是害怕了，葉兒現在的情形實在不好，就象一隻發春的貓，經不得多少挑逗就會失去自持。這貼膏藥能震懾住她的慾念，但是效果如何祝童還不能確定，因為狗皮膏藥的型號不怎麼對，那是祝童為自己配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