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半潛
九、何為醉（上）
黑色鑽雲燕好象二十四小時都在線，祝童剛一呼叫，對方馬上呵呵笑著鑽出來。
水中火：晚一分鐘扣一千銀子。
「她的錢……哼！李醫生，她如果給你八百萬，你要不要。」梅蘭亭也感覺到不能在葉兒面前說很多，反問道。
水中火：我要房產交易中心的資料庫。
「好事啊，葉兒，有錢人真虛偽啊，錢找上門都不要。」祝童不管葉兒的掙扎，只纂著柔軟的玉手不放，手指還在葉兒手心輕划；當然就把敏感的少女弄的意亂情迷；現在梅蘭亭的話有些敏感，他不想讓葉兒聽太多。
水中火：嘿嘿，信你一回。
以往每次做「生意」之前，他都需要安靜的把整個過程多次在腦子檢驗，仔細衡量手中的籌碼是不是足以制服對手。這次是個以外，可是說是小騙子遇到的新挑戰。
水中火：不要錢，要東西。
這個夜晚，梅蘭亭喝得酩酊大醉；祝童知道，不全是錢的原因。
沒辦法，祝童只有再次聯繫黑色鑽雲燕。
黑色鑽雲燕：你是個瘋子，不幹不幹，你去死吧。
果然，十分鐘后對方就沉不住氣了，不斷發過來信息，都是些勸他遵紀守法的說教，還教育祝童說，作為一個黑客，要有良心，不能侵犯公眾利益。
水中火：哼哼。
黑色鑽雲燕：恢復不了，除非師傅把人家的電腦搶過來，退你錢好了。
「還有誰，柳伊蘭，她要入股我的畫廊。」
水中火
「回頭給我電話吧。」祝童借葉兒去衛生間的機會對梅蘭亭說，她點點頭，明白祝童的苦衷，葉兒到底不是江湖中人，這樣事說得多，對小騙子的身份不利；他一個醫生不應該有那麼多的見識。
祝童發過去個冷笑，點起支煙再不回話了；進入一個聊天室看一群披著馬甲的流氓打屁。
「誰不需要錢？你因為畫廊那麼好做啊？包裝畫家需要錢，收藏好畫需要錢，組織展覽也需要錢，做廣告更需要錢；不做就是等死；我不能總靠賣爸爸的畫支撐吧？」梅蘭亭有點失神的看著手裡酒杯；「她說八百萬要我三十的股份，還要派個副經理來，我可以拒絕嗎？可以嗎？」聲音越來越低。
黑色鑽雲燕：師傅沒騙人，小火不能耍賴哦。
吳家幾個人的資料很快就被搜索出來，交易是很活躍，但是，祝童看不到任何一宗交易的成交價格，也看不到交易的房屋具體位置。
祝童下線，先把黑色鑽雲燕發過來的資料庫殺毒，還不錯，只發現兩個木馬；黑客們都具有強烈的好奇心，這很正常，基本上屬於他們的本能。
水中火：拿到了嗎？
黑色鑽雲燕沉默一會，才發過來個苦笑：燕子要飛，不想進監獄。
大型網吧都有貴賓包房，祝童做的事見不得陽光，自然要躲在隱秘的角落。
黑色鑽雲燕：周一。
黑色鑽雲燕高興
回程的路上上，葉兒還在打趣梅蘭亭，說是梅姐愛上那漂亮的道士了，是不是其中有什麼緣故呢？
她似乎是這裏的常客，沒費周折就進到三樓包間里。
祝童問的最後一句話是：「你需要這八百萬嗎？」
水中火：我又不是市長。
水中火：師傅答應了？
祝童沒理會他，只不過隔一會兒發個冷笑過去，似乎在嘲笑對方的無能。
黑色鑽雲燕：你讓他們開機，或者讓他們明天加班。
黑色鑽雲燕：把名單給燕子，我替你採集資料。
黑色鑽雲燕：怎麼會？？燕子可是把他們的老底都兜出來了。
黑色鑽雲燕：你怎麼知道師傅我是帥哥呢？
黑色鑽雲燕：你這個徒弟太過分，燕子早晚會被弄死的，好了，別生氣了。
黑色鑽雲燕：別著急，讓師傅再想想辦法。
梅蘭亭只笑沒回答，問的多了，就把話題引到祝童這裏。
就如黑色鑽雲燕經受不住他拋出的誘惑一樣，祝童也被這樣的挑戰誘惑著；但是，這次不同，他不能考慮失敗的事，那將是災難性的。王覺非一旦被吳主任換掉，就代表著這個人完了，祝童的手續還沒辦完，也許需要一個月的時間；現在出一點意外，都會讓這件事半途而廢。
水中火：師傅才耍賴，拿了錢辦不成事，不是好師傅，我不要這樣的師傅。
黑色鑽雲燕：我不能考出
祝童思量著要不要把名單傳過去，這是冒險，如果這樣做，有暴露自己真實意圖的危險；對方的信息又過來了。
對話結束了，祝童關上電腦，坐在那裡沉思。
黑色鑽雲燕：他們下班了，資料庫進不去。
這次，輪到對方冷笑了。
黑色鑽雲燕：其實，師傅我長的是很帥。
馬夜對葉兒真的很好，對祝童就有些冷淡，溫一壺黃酒在碎雪園側暖房裡，為的是照顧葉兒的身體。
碎雪園是學習工筆化最好的所在，江南園林處處風景，每一個細節都被精心設計。
殺完毒，祝童先把資料庫倒一份進隨身攜帶的優盤，才開始查看。
黑色鑽雲燕：可以。
黑色鑽雲燕：小意思，這樣的錢掙得太容易了。
黑色鑽雲燕：有條件的答應。
名單發過去后，黑色鑽雲燕沉默了有半小時，才再次回信。
是啊，沒有人會憑空給出那麼多錢，小騙子總是陰謀論挂帥，不會輕易落人口實；沒回答梅蘭亭的話，轉頭看著葉兒清澈的眼眸：「我只要能在葉兒身邊，別的都不重要。」
黑色鑽雲燕：那就當燕子不帥好了，記得給燕子打定金。
水中火：別臭美了，我是說師傅的本事帥。
半小時后，黑色鑽雲燕終於投降了。
黑色鑽雲燕：燕子是市長嗎？
最後是祝童和葉兒把她送回去的。
「有錢很
梅蘭亭的畫廊在黃浦江畔，距離外灘不遠，位置很好，面積也不小，重要的是房屋產權是馬夜的；梅蘭亭就住在畫廊附近的高層公寓內。
「她要給我八百萬，把我梅蘭亭看成什麼了，把我們梅家看成什麼了？」
祝童只有冒險，現在也沒別的路可走了。
黑色鑽雲燕：你哼什麼？
水中火：不行，太晚了。
又是五分鐘后。
水中火：算你帥，五萬銀子可以，還有條件嗎？
午飯自然是在碎雪園吃，卻分成兩桌。竹道士和柳伊蘭在系雲軒那邊，柳伊蘭不想與葉兒照面。
回到上海，天已經黑了，梅蘭亭要請客，也不管客人願意不，一直把車開到錦江飯店內。
「有錢是了不起啊，但是，別人有錢與你何關？梅小姐也有錢啊。」祝童陪她喝一杯，底下拉住葉兒的手；一天兩個人都沒說幾句話，現在最想的是快些回家。
葉兒在水閣內伏案學畫，面對的是盆瘦梅；馬夜也沒閑著，以葉兒為模特，帶著眼鏡畫一張侍女圖。
黑色鑽雲燕吹噓過，能控制住與他交談的對手的電腦，能偷偷打開對方的攝像頭，小騙子不管真假，關上電腦總不會錯的。
葉兒跟馬夜學的不是寫意山水畫，是最費功夫的工筆畫；要呈現工整、工細與工麗的畫風，須以細緻的刻畫、準確的造型和精微的色彩來描繪花鳥魚蟲，
五分鐘后，黑色鑽雲燕再次傳過來信息：銀子不退，你要的是資料庫，這份被修改了，但我作到了該做的。
水中火：什麼條件？我知道師父是最厲害的。
黑色鑽雲燕：提前一分鐘加一千銀子。
水中火：有難的，國務院難，你敢去嗎？
黑色鑽雲燕：那，我就沒辦法了。
誠城物業的資料庫不小，什麼信息都有，但祝童優盤裡有資料庫搜索引擎，覆蓋上去就能搜索任何一個客戶的資料。這也是黑色鑽雲燕的作品，不過這樣的小玩意兒是他送給徒弟的禮物，沒收錢。
黑色鑽雲燕不相信，祝童發過去一份不行吳的吳家人的交易記錄。
水中火：這份東西不對，退我銀子。
又一個醉鬼，葉兒又一次心軟，要留下來照顧梅蘭亭，所以小騙子暫時自由，出門就攔住輛的士。
水中火：錢不是問題，誰讓師傅帥呢。
葉兒終於不再掙扎，反握住祝童的手。
「找家大些的網吧。」祝童對司機師傅說。
黑色鑽雲燕：別丟馬屁了，一、要五萬銀子。
水中火：不管，師傅不能騙人。
水中火：那要什麼時候？
的士司機一連跑了三家，祝童才找到尖合適的包房，周末的上海，到處都是人。
梅蘭亭這一句可把祝童驚住了：「誰要給你八百萬？」
水中火：不信，發張照片過來。
對這個師傅的脾氣，小騙子早掌握得一清二楚，他是受不了誘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