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副歌
二、鳳卓青羽（上）
水中火：堅決不收，你能怎麼樣？
「我想求院長幫忙，今年報考您的研究生。」
「你現在的老闆。」祝童說完掛斷電話。
水中火：這樣的徒弟，我不會收。
水中火：第一，我根本就沒考慮過收徒弟；第二，我不是老大。
不是威脅？難道在虛幻世界里威脅有別的定義？祝童沒回答，真在想後果，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什麼特別的。
「轟隆」幾聲雷震，本在懶散階段的蝶神驚起，兩條觸鬚鞭子一樣抽打著，把個莽撞的小騙子疼的渾身抽搐，勉強拔下銀針，已是渾身大汗淋漓。
黑色鑽雲燕：無恥、流氓、混蛋。
黑色鑽雲燕：師傅，考慮好沒有？
經過實驗這一段的實驗，祝童得出一個結論：靈字訣確是驅邪扶正的好東西，他隨時都可以把周東體內這隻蠱蝶毀掉；但是，祝童想從周東身上找到制服自己體內蝶神的辦法，所以才拖了這許多天，也成全了周東重新做人。
黑色鑽雲燕：師傅，師傅，師傅，我錯了，你好好考慮一下，最好還是收下我。
祝童只當沒聽見，真想一腳把他踢出去，但這傢伙一身橫肉好身板，明顯是好塊上好的試針……恩—說人比較準確。所以忍受著他的胡說八道，伸手搭上周東的脈。
僅僅半個多月的時間，一米七七的周東從一百八十五斤的大胖子，變成一百二十六斤的勻稱人；眼睛顯得大了，臉型也酷了，鼻子挺起來，行走起來虎虎生風；最重要的是，廢話明顯的少了。
祝童試探著以蝶神聯繫蠱蛹，儘力打通周東身體內從印堂到手少陰一線通道，蝶神早感受到蝶蛹的存在，扇動翅膀舞起怪異的舞蹈。
肉這東西具備這樣一種特點，能堆積成屏障，遮蓋主人原本天然存在的優點。
「離你遠點？老闆，
海洋醫院新上任的院長助理吳瞻銘也在適應嶄新的生活，他的辦公室在另一邊，與祝童之間隔著王覺非的院長辦公室；開始的幾天還時常來找祝童聊天，訴說當官的不容易；後來就來的漸少，因為吳助理的應酬多了，到處交流的機會多了。
黑色鑽雲燕：別忘了，我知道你的底細，師傅……
「是啊，今天早晨就差點遲到，昨天到現在一直在胃疼，剛去要了點葯。」周東拿出一堆藥瓶，展示在祝童面前；「可能是昨天晚上喝的酒太雜，我從來沒這樣難受過，總想吐。我們從酒店喝到酒吧，最後還去唱歌，折騰到三點……」
路上，不斷有醫生護士和他打招呼，這些人他少有面熟的可是人家都認識他。特別是那些小護士，眼睛忽閃著，一個比一個有靈氣。
小騙子出手試探，他現在懷疑青梅是八品蘭花的人。
這次，台海言被激怒了，屏幕上飛舞出數清的燕子，黑色、紅色、蘭色的都有。
而最得意的周東卻不知道，自己只是個實驗品，被他整天稱頌的李副主任，得到的更多。
機房門響，台海言氣呼呼的走出來，在辦公室門前站直怒視著他；祝童只當沒看到，專心看書的樣子。
「小周，這幾天總看你勞累了，感覺怎麼樣？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那還是叫你領導好了，現在誰還叫副主任、副處長、副院長？那不是找彆扭就是不想幹了；人都要有個面子，對不？咱們醫院這麼多副主任副科長，都說要叫副某某，操！那是正頭在時的官面話；如果沒人時你叫一聲副主任試試？臉一定拉的比驢還長……」
祝童找到新的樂趣，整天和周東泡在一起，小胖子甚至
這小子的癥狀與葉兒當初的癥狀類似，王覺非就沒反應；但是，祝童也沒刻意去催動過蠱蟲。男人是沒有子宮的，蠱蛹躲避在周東丹田下，還很脆弱。
水中火：你可以去告我啊，什麼地方都可以。
黑色鑽雲燕：收我做徒弟，罩著我；你在醫院是老大。
是高明，蝶蛹已經蘇醒了，正一點點蠕動，祝童把這隻蠱蛹催活了。
屏幕上飛舞起更多的燕子，一串串污言穢語潑灑過來。
周東與台海言截然不同，生就一張老婆嘴，沒事都要找機會說些廢話，現在得到領導的關懷，自然激動得口水四溢，說起來雲山霧罩了無重點。
水中火：隨便，不過你想好了，我只是出錢人，進入那些地方偷東西的是燕子你；你就是告贏了，我也不過是個嫖客，你，是妓女。
這一來，醫院里就有些轟動了，特別是那些愛美的小護士們；眼看著胖子周東一天一個樣，從一個滿臉滿身贅肉的討厭鬼，變成個濃眉大眼的英俊小生。
據說，周東想起了少年時的美好時光；他更自信了，不需要藉助廢話強調自己的存在。
陣陣暖流，由印堂穴穿進周東身體，小胖子舒服得眉開眼笑，連聲說：「主任高明。」
祝童腦袋裡靈光一閃，翻出鳳凰面具，果真在背面找到個怒字，篆寫的字都十分難認；現在，鳳凰面具上他只認識三個字：靈、氣、怒。又翻出被丟在一旁的《鬼門十三針》，良久對照比試著，猶豫好一會兒，以銀針運靈字覺，從十三針第一針法，在自己人中穴上紮下。
兩個人畢竟有超呼常人的感情，葉兒開始照顧朵花，去馬夜那裡學畫也帶上她。
有兩次台
怎麼變成素食主義者了？小騙子走出餐廳還在奇怪；以前他可是個無肉不歡的饕餮之人，如今似乎對肉類有些厭惡的樣子。
飯吃到一半，王覺非接個電話先走了，還在奇怪，李想究竟是什麼人？
黑色鑽雲燕：……，師傅，你又強姦我一次……慘……啊。
水中火：什麼？
有追求的人，時間就失去了重量。
「我是李想，不是什麼哥哥。」
「沒什麼，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記得，今後叫我副主任。」
這是我種下的，應該能清除吧？
對方發過來一隻漆黑的燕子，兩隻大大的眼睛里閃著凶光；祝童能想象到，台海言現在一定是一臉得意。
「原來是老闆啊，聽覺非說你從良了。」青梅咯咯笑著。
「我想請你轉達一句話：離我遠點，別太聰明。」
「把手給放這裏，我給看一下。」祝童拍拍桌子，把醫術墊上去。
祝童的公寓內經常是三個人一起晚飯；午飯祝童是不回來的，朵花上的補習班就在附近，兩個如花少女午餐就在朵花的住處吃。蘇娟跑車的時候，葉兒就搬來和朵花做伴；連祝童也沒辦法，朵花是朵嬌艷的山花，不由人不憐愛。
「你？考我的研究生？」王覺非愕然，他很懷疑，眼前這個人有沒有那個基礎。
「我盡量。」台海言拋下句不是承諾的承諾，跑回機房，緊接著，秋詩被趕出來。
這期間，台海言再與祝童交鋒幾次，都以被「強姦」收場。
黃海這些天再沒出現在祝童眼前，葉兒說：黃海越來越象刑警，
台海言終於忍不住了。
從此發誓，再也不在自己身上實驗什麼鬼屁針法了。
黑色鑽雲燕：不是威脅，絕對不是，只是請師傅想想後果。
水中火：才知道？
周東胖胖的身子扭動著，對於李副主任突然降臨的關懷很不習慣。
黑色鑽雲燕：別以為我不敢，師傅絕情，弟子一定會無義的。
總算拐到辦公樓前的小路上，人少、也安靜；祝童走進路邊小花園，取出手機撥通青梅的電話；多天沒聯繫了，現在看來，以前真小看這個三流模特了。
「我需要這個文憑。」
看到小騙子的身影出現在辦公室，馬上跟著祝童的腳跟進去，伸手為他打開電腦：「你必須上來。」
周東只所以迅速消瘦，是因為身體內的脂肪被消耗在培育蠱蟲成熟的過程中；祝童以針行陣，把蠱蝶從周東的丹田一點點驅趕到眉心印堂穴附近，只差一步，但是蠱蟲怎麼也進不了印堂穴。
「好啊，謝謝主任。」周東伸出胖胖的胳膊，笑的眼睛都沒了。
「怒！」祝童想著台海言的樣子，心裏好笑，憑他的本事，對付那隻小燕子遊戲一樣簡單；祝童估計，台海言一定有什麼事有求與他，卻又放不下面子；這樣的人啊……
黑色鑽雲燕：怒！怒！怒！不爽！
周東背著工具包回來了，祝童又一次感受到他身體內的蠱蟲，眼珠一轉，招手把他叫進來。
台海言終於泄氣了，走出網路信息中心，祝童聽到秋詩一聲驚叫，後來就是台海言宿舍的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
「改天到學院登記報名，我和歐陽打個招呼。」
蝶神安靜了，卻又一次精神起來；祝童後悔，無緣無故把它刺激精神，不是自己找罪受？今天晚上註定又要失眠。
轉眼二十天過
憤怒過後，台海言漸漸冷靜下來，知道鬥不過李副主任，幾次想找機會再和他交流；無奈只一猶豫，時間就不對了。
祝童不理會他，下線、關上電腦，拿起醫書鑽研。
不用限制進食，不用鍛煉，不用流汗，祝童以靈字決配合鬼門十三針，摸索出一套高明的減肥針法。前提是，這個人身體內有蠱蟲。
把脈不過是走個過場，其實只要周東在十米內出現，祝童只要願意，就能感覺到他身體內的一切，包括什麼時候要放屁。
黑色鑽雲燕：我能為你做很多事的，收下我吧，求你了，師傅。如果你不答應的話，哼……
祝童毫無辦法，如今彼此的合作已經結束，青梅也是老闆，代理著海洋醫院的幾種常用藥，是王覺非的掙錢工具。也就是說，青梅已經是個獨立的存在，與祝童沒有任何關係。
「好吧。」祝童看著台海言熟練的替自己登陸上QQ，警告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再刺探我的秘密，你會後悔的。」
二十天內，在祝童仔細培養下，周東體內的蠱蛹已發育成碟，白白胖胖，一點也沒蝴蝶的輕盈飄逸，與一隻大蛾子最象。
水中火：威脅嗎？
「哥哥哪位？」青梅剛起床的樣子，聲音都臃懶，透著曖昧的氣息。
祝童沒吃多少飯菜，倒是把餐廳送的水果乾掉大半。此時才意識到，自己這頓飯根本就沒動任何葷菜。
台海言眼看著周東一天天在改變，最主要的就是，身上的肥肉迅速消失，據周東自己說，自從李副主任開始給他扎針后，每天至少能減少一公斤的體重，最厲害的一天整整減輕了六公斤。
水中火：別來這套，這次是你自找的，爽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