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蝶舞
四、鳳凰仙子（上）
祝童翻看著池田一雄拿來的病歷，雖然已經被翻譯成中文，大部分東西小騙子還是不明白；只知道，這是個七十多歲的老人，患的是癌症。
與祝童同行的還有兩個人：鄭書榕和白家樹，小騙子需要一個專業中醫師壯膽，鄭書榕是西醫，能為祝童提供更科學的建議。
但是，池田一雄不接受這個結果，堅持邀請祝童到日本去，用龍鳳星毫為井池式治療；他說：「京都泉谷醫館的針灸大師回禾吉先生認為，您既然能使用龍鳳針，就一定有辦法治好總裁的病。」
朵花的電話已經不通了，就在一周前，祝童與葉兒還與黃海、朵花一道出遊；當時，可沒看出朵花有什麼異常。
晚上，祝童又約凡星的師兄白家樹見面，聽他以中醫的角度對這個病歷的分析。
「最後，關於你們的費用，說個數，我會補償給你們。請茶。」
趁著這段時間，祝童把自己埋在書海里，一是鑽研凡星留下的鬼門十三針筆記，二是查看所有能借到、買到的中醫方面的書。海洋醫院的網路信息中心和紫金豪苑的書房裡，到處都擺滿的厚厚的醫書。
這頓飯吃下來，說話最少的人就吳助理了；田公子勸說祝童和吳瞻銘到新醫院去工作，吳助理不置可否，祝童當然拒絕；田公子又試探祝童和王向幀、藍湛江之間的關係，彼此機鋒相鬥不亦樂乎，池田倒像個陪客。於是，這頓飯吃的很有些無趣。
無奈
「首先，謝謝你們對我妹妹做的一切。請茶。」
聽到祝童說起錢，黑白雙煞對視一眼，同時笑起來：「朵花小姐已經十八歲了，有權利決定自己的未來，任何人也無權干涉。我們知道朵花沒有哥哥，你如果是她的朋友，為了她好，就要配合我們。我們能讓朵花小姐一舉成名，掙到很多很多的錢。你……貴姓？」
「他們，是黑白雙煞。」台海言找到了源頭，是一家位於上海的小文化公司；該公司只有兩個人，號稱黑白雙煞。
下午，祝童終於在葉兒的幫助下見到了朵花，她正在蝶姨的花店蝶舞花香內，穿著苗家服裝，在兩個陌生男人面前擺出一個個可愛的姿勢。
回來的第二天，祝童宴請池田一雄；餐廳定在錦江飯店內，錢從天麗公司出；成風去結賬時，看著賬單一陣陣肉疼。
「由於戰爭的原因，很多中國古老的中醫典籍如今都在日本，希望我們能有機會看到幾本。」白家樹如此界定此次日本之行。
點開，卻是一組朵花的照片，那是在鳳凰城過年時，朵花一身苗服，赤腳在火海中舞蹈是被拍下的。
「你們是黑白雙煞？」祝童說著話，對蝶姨使個眼色；朵花就被蝶姨帶走了。
白家樹少有出國交流的機會，對於這次能去日本做訪問學
四月的上海繁花似錦，海洋醫院內外更是處處花香。
俗話說，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祝童捨不得這對龍鳳星毫，只有收下病歷；「我實在是沒把握。」
半月過去，祝童感到少有的輕鬆。葉兒從被騙的陰影中走出來，歡樂與甜蜜聲再次充滿紫金豪苑的公寓內。
四月十三日是個好天氣，祝童終於拿到了簽證，池田先生預定好的十六日的機票。上午，在自己的辦公室內上網查看中醫治療癌症的案例，無意見看到多個論壇、網站上上同時出現一個帖子：鳳凰仙子。
「我是去掙錢啊，小傻瓜。」祝童長這麼大也沒走出過國門，對外面的世界也很好奇。如此說也是有道理的，井池財團為這次到日本的三位訪問學者提供經費，每人大約五十萬。
他們兩個是一對「同志」，都是上海本地人。黑煞比較健壯，粗看去像是北方人；白煞就是個標準的上海小生，白皙而柔弱，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溫存體貼。
三杯茶下肚，黑白雙煞知道了，眼前這個人是要阻止他們發財，阻止他們炒紅鳳凰仙子。
「日本的醫學技術比我們先進，他們都沒辦法的病，我們更沒治不了。」王覺非等大家都離開后，對祝童說。
黑白雙煞
結果依舊是絕望的，白家樹也認為松井式的病治愈的希望十分渺茫。
「朵花是我妹妹，關於她的一切，我們到找個地方談談？」祝童指指門外的雷諾車；「這條街上有家不錯的茶館，這個時候還算清凈。」
當然，索翁達活佛那裡是沒時間應付了，祝童考慮再三，把他教給師叔祝黃教導；卻沒想到會惹出好多的麻煩，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其次，這件事到此為止，今後你們離朵花遠點。請茶。」
「我沒治過類似的病人，池田先生，如果是跌打損傷之類的病……」祝童不好意思的合上病歷，池田飛快的打斷他；「您是最後的希望，只要您接手，就是松井總裁最終……我們也不會說什麼？拜託了！」
祝童讓台海言尋找源頭，發現，最早的一張照片是發在一個驢友論壇上，後來，類似的照片被人收集整理起來，還為朵花起了一個響亮的名字：鳳凰仙子。
「按照常規，這個病人半年前就應該去世了，能堅持的現在，這個為他治療的中醫師已經很高明了。」這是白家樹判斷的。
這樣的談判註定是沒有結果的，黑白雙煞已經被金錢沖昏了頭腦，拋下一句「我們是有合約的」就走了。
利益面前人人平等，好像上海人都相信這句話。
祝童一把搶下那架高級數碼相機，拆解開來取出儲存卡裝進自己口袋。
祝童詢問龍鳳星毫的來歷，池田一雄具體也說不清楚。不過，任何東西都不是白給的；將要結束時，池田邀請祝童到日本，為井池財團的總裁松井式治病。
於是，海洋醫院的醫生們有事情了。第二天下午，王覺非、吳瞻銘、腫瘤科主任、內科主任……；海洋醫院的頂尖專家們被召集在院長辦公室，看過這份病歷后，都把祝童當成怪物看。
第二天晚上，池田一雄來到回請祝童，兩個人才有機會好好說幾句話。與田公子比較起來，池田一雄就比較有風度，根本不去打聽藍湛江或龍邦國際的事，只殷勤的勸酒。
是啊，錢是個很現實的問題，買房子需要錢，過日子也需要錢。葉兒無奈的答應了。
「我們可以付給您一大筆錢，也可以給海洋醫院的研究中心提供一筆經費。醫生說松井先生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李想先生，拜託了。」池田一恭到地。
池田不是一個人，陪同他走進包廂的，是久違了的田公子。
葉兒知道祝童要去日本，開始很捨不得。
春天處處驚喜，高興的人不是祝童也不是葉兒，是朵花。
朵花自然純凈的天生麗質本就很惹人喜歡，在上海生活半年，學過一點現代舞，使她有意無意中帶有一些都市氣息，這些結合在一起，被數碼設備修飾放大后，經過兩個月的發酵，
「你們需要錢，我們不需要錢，朵花也沒必要為了錢而拋頭露面。」祝童取出儲存卡，輕鬆捏成碎片；「你們還有什麼要求？」
下午的蘇杭人家其實不算清凈，半年多來，祝童與葉兒可算是這裏的常客；老闆娘為他們打開一間被別人預定過的包房。
世界上沒有人能無緣無故的一夜成名，朵花也一樣，即使她的美麗是那麼的質樸純潔，也不可能有如此熱度。祝童查看了一下，幾乎每個帖子都有眾多的跟隨者，這代表著巨大的商業利益。
即使是訪問學者出國不是件容易的事，儘管有井池財團在背後打點，最後確定行程也要的四月中旬。
也許是看到雷諾車的軍用牌照，黑白雙煞有點畏縮，不知道這個自稱朵花哥哥的人是什麼來歷。
四月的第一天，池田一雄與海洋醫院的研究所簽訂了研究資助協議，祝童的這次日本之行對外宣布是學術交流，身份是訪問學者，對象是京都大學下屬的醫學研究所；周小姐負責辦理相關手續。
「查查是誰是背後推手。」祝童寒著臉交給台海言這個任務。
祝童這邊只有吳瞻銘，叫他來，看重的是吳助理講廢話的本事；祝童本來感覺與池田的見面缺少話題。
「你是誰？要做什麼？把東西還給我們。」
松井式患的是胰腺癌，最難纏的一種癌症；病歷顯示，癌變已經到晚期，西醫對病人已沒有什麼辦法，一直在以中藥調養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