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江山》第七卷 鵲橋仙

第四百二十三章 大宋禁軍(上)

第七卷 鵲橋仙

第四百二十三章 大宋禁軍(上)

「……」杜清霜果然被他帶跑了,悠然神往道:「那樣的話,真是不虛此生了。」
「我要是起名,就一個。」陳恪笑道:「杜清霜歌劇院。」
所以趙宗績一要,就要到了。
「已經錢貨兩訖了。」佛印笑笑,卻不語。
「再來一盒。」小妹道。
「瞎說。」杜清霜眼圈一熱,卻若無其事笑道:「我個妾室,吃未來奶奶哪門子醋,官人有空還是關心下柳家的奶奶吧。」
「智慧。」陳恪道:「他的智慧,可以為我們輕易掃清霧霾,避開一切算計。」
「怎麼,嫌我字丑?」陳恪嘿然笑道:「那好辦,醉翁、蔡君謨還是蘇子瞻的,就算是官家的白飛,我也給你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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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下營了。」趙宗績仰頭喝光一碗茶,擦擦嘴道:「你說怎麼弄。」
杜清霜對此極為上心,有自己的舞台,就意味著演什麼自己做主,收入更有保證,歌舞伎們的地位也能提高。陳恪不在京城的小半年,她經常過去看看,戲樓的設計和裝修,都滲透著她的心血。
「這麼厲害?」趙宗績激動道。
「不要了……」杜清霜面帶紅暈,明明心意大動,卻還是搖頭道:「讓別人笑話……」
「嗯。」杜清霜幸福地點點頭,其實她要的真不多,只要陳恪心裏有她,能偶爾和她說幾句體己話,也就心滿意足了。
「官人有這片心。」杜清霜的芳心,像被溫水浸過一樣,大著膽子俯下身,在陳恪額頭一吻,幽幽道:「青霜就是為你死了也值。」
「怪不得什麼?」眾人問道。
陳恪搖頭道:「不去了,我還有事兒。」又與小妹約好了,改日帶她一個人去逛夜市,便和二郎返家。
讓陳恪這一說,被這神神叨叨的佛印和尚,帶來的怪異氣氛,也就煙消雲散了。
「這麼高的評價?」趙宗績瞪大眼道:「他到底強在哪裡?」
陳恪拿起來一看,是汴京錢號發行的大理債券,面值十萬貫……如今這玩意兒,可比現錢值錢多了。「真是大出血啊。」
「聰明人。」陳恪想一想,給出個定義道:「大宋第一聰明人,華夏智慧的結晶。」
「官人又不正經了。」杜清霜掩口笑道。
「他的命卻待怎樣?」小妹著緊問道。
「這哪是不正經。」陳恪道:「你看街上,什麼馮婆子乳酪鋪、曹家獨勝元、山水李家咽喉葯什麼的,不都是拿自個名字做招牌?」
「那不一樣。」陳恪輕聲道:「我出去陪小妹,你心裏指定不是個味。」
「當然只要官人的字,別人的誰也不要。」杜清霜輕聲道:「只是這個名字,還需要再斟酌。」
「沒什麼好斟酌的,就這個了!」陳恪斷然進入下個議題道:「這『杜清霜歌舞院』,不只表演咱們自己大宋自己的歌舞,還是有阿拉伯的、天竺的、高麗的、日本的……全天下的歌舞,我都給你搬來,只要入了杜總監法眼的,咱們就在台上演,給汴京老百姓開開眼。」
「司馬君實之作?」陳恪呷一口香茗問道。
「好一個看透世情的胖和尚……」望著他飄然而去的身影,蘇軾竟有些痴了,喃喃道:「好一個『算來名利不如閑』……」
「今天順利么?」陳恪見趙宗績滿臉酒氣,讓人給他上了壺濃茶。
「對了。」兩人溫存片刻,陳恪想起一事道:「周定坤說,戲樓已經裝修好了,小杜她們想讓你給起個名字。」這是陳恪早就許給她的,為她的歌舞團建一座大戲樓,往後京里的王公貴族也好、富商大賈也罷,想看戲,買票來戲樓看,再不去你家裡演,慣得些臭毛病!
「可惜,你改不了自己的命……」佛印話音一轉,幽幽道:「醫人不醫己啊。」
「瞎說八道,你得好好活著。」陳恪深嗅一下她的體香道:「咱們一直開開心心到老。」
「官人一出去就是幾個月不見人。」因為不出門,杜清霜便給陳恪束了數條小辮,然後一齊攏到頭頂,用綢帶系了,穿上玉簪道:「妾身也就這麼過來了。」
「還是官人來取吧?」杜清霜搖搖頭道:「妾身起不好。」
「相見爭如不見,多情何似無情……」陳恪輕嘆一聲,轉身抱住她的纖腰,喃喃道:「多情何似無情……青霜,你怨我么。」
「官人想什麼呢。」杜清霜笑道:「只是唱個曲子,哪有含沙射影的意思。」
陳恪也不坐蒲團,徑直躺在地上,頭枕著杜清霜絲緞般的大腿。
「你是個改命的慣犯。」佛印緊盯著陳恪,壓低聲音道。
「寶髻鬆鬆挽就,鉛華淡淡妝成。青煙翠霧罩輕盈,飛絮遊絲無定。
「朝臣待漏五更寒,鐵甲將軍夜渡關。山寺日高僧未起,算來名利不如閑!」
「司馬光不通事理?」陳恪放聲大笑道:「這真是天下最大的誤解了。」
「唉……」蘇軾沒法評論了,眼見到了家門,問陳恪還進去坐不。
「嗯。」杜清霜點點頭道:「聽聞司馬先生乃古板夫子,筆下小令卻優美靈性的很。」
「青霜當不起的。」杜清霜心裏歡喜極了,面上搖頭不迭道:「叫陳狀元歌劇院才好。」
「歐、富、韓。」陳恪苦笑道。濃濃的上訪老頭即視感。
陳恪一驚,這和尚竟真有些道行,不只是騙吃騙喝的賊禿!遠的不說,就說這蘇八娘,若非自己插手,八年前就該香消玉殞了。還有狄青、大理國君臣,都因為自己的干預,而改變了既定的命運。
「我給你銀子。」陳忱道。
「肚量有限。」佛印搖頭道。
回到自己的院中,倭女們為他更衣、侍奉他到浴室中沖涼。出來后,杜清霜跪坐在編席上,已經泡好了香茗。
「是。」陳恪點頭道:「能不能得到他的支持,是你大業成敗的關鍵。」說著微微皺眉道:「算了,我明天還是一起去吧,不為了裁軍,就為了司馬君實。」
「沒那一說,我又不會唱歌。」陳恪坐起來道:「你是大名鼎鼎的歌仙,完全當得起。」說著搓搓手道:「就這麼定了,不知為夫有沒有榮幸,為娘子題詞呢?」
「那就是我做賊心虛。」陳恪仰面望著她潔白的脖頸道:「這兩天沒有閃著吧?」
「老頭子到底整天忙些什麼?」蘇軾小聲問陳恪道。
「見著了。」趙宗績道:「他是準時在衙門前等候……」停頓一下道:「只是他成么?今天從頭到尾,都不苟言笑,一言不發。人家敬他酒他也不喝,似乎也不通事理的樣子。」言外之意,看上去跟你岳父好像哦……
兩人正在說著話,倭女阿柔進來稟報道:「主人,小王爺來了。」
相見爭如不見,多情何似無情。笙歌散后酒初醒,深夜月明人靜。」
「母獅子好說,她心大,又覺著欠了小妹似的,讓我這些日子不要往她那跑。」陳恪笑道:「倒是小霜兒,你老是這樣委屈著,叫我怪不落忍。」
「這錢先收著。」陳恪道:「還是那句話,靜觀其變,先默默地看,不著急行動。」頓一下道:「對了,今天見著司馬君實了么?」陳恪讓趙宗績向富相公,要司馬光當他的副手。這會兒,正是司馬光最落魄的一段,屈野河之敗、龐籍鬱鬱而終,都讓他背上了沉重的包袱,返京兩年,一直被朝廷閑置著,許多人都認為,他這輩子就這麼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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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趙宗績問道:「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官人用心正事。」杜清霜柔情似水道。
吃過燒豬肉,眾人在相國寺里轉悠,買了些圖書古董、蜜餞零食,約莫著蘇洵快回了,便趕緊往蘇家趕去。
趙宗績搖搖發漲的腦袋道:「今天啥也沒幹,被那幫軍帥拉著喝酒,就把我灌成這樣了。」說著從袖裡掏出一摞票子道:「還有這個。」
「平生最恨阿堵物。」佛印依舊搖頭,眾人還待追問,他卻轉身唱著詩,瘋癲離去了:
「他有話不說完,分明是想讓我改日去找他。」陳恪笑道:「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絕世高人?大都是裝出來哄騙世人的。」頓一下道:「你們信不信,我只要耐住性子,肯定又能碰上他。」
「請他到書房去。」陳恪點點頭,站起身,摸一把杜清霜的小臉道:「我去去就回。」
「可惜名利忘不了。」陳恪笑著把他喚回神來,道:「別聽他胡說八道,我看這和尚動機不純。」
杜清霜便緩緩地為他梳頭,口裡輕輕哼著小曲:
「哦,怎麼講?」眾人吃驚不小,唯有小妹和王弗似是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