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崢嶸歲月
第七十章 我服了
「啊！太過分了，竟然說我是頭……」
這個男人長了個粗壯的鼻樑，一副黑濃的粗眉，左頰上還有一道狹長的傷疤，大嘴巴，唯獨眼睛是小字型大小的，組合起來顯得野蠻而兇惡。
「你……不同。」她靦腆的笑道。
金楊大聲咳了幾咳，朝著窗戶的方向大聲道：「伯！白小芹來看您來了，還不出來迎客？」
克萊德曼的一首《星空》將鋼琴的演技與大自然美景融為一體，一如這美好浪漫的誘人夜晚。金楊半眯起眼，想象著金大伯見到白小芹時的情景，繼而開始展望他和她的小屋，床，沙發……然後又不免想到風姿妖嬈的顏婕，身材獨一無二的嚴潔菊……
「玩可以，但下手不能這樣重吧！」白小芹昂起頭，眼光不屈不撓地投過去，逼視著秦奮。
白小芹趕緊鬆開摟住金楊的手，上前三步，柔柔喊道：「大伯！小芹來看您了！」
「放心吧！我大伯天天催促我帶你去見他，他啊！著急著抱孫子呢！你只要給他多生幾個孫子孫女，哪怕我帶回頭母豬，他也保管喜歡。」
金楊一手摟著她，一手掏鑰匙開院門。
白小芹弱弱可憐地點了點頭，輕吐了個「怕」字。
「不同？」金楊鬆開一隻手，左掌倏地撫摸她豐滿的大腿，白小芹一驚，還來不及反應，他又抓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大腿中央。
白小芹滿臉羞紅地垂著頭，平時的沉靜端莊一掃而空，清麗的臉龐全是予
車門咣當開啟，疤臉男人似乎沒怎麼使用腰力，整個人便騰空從車上跳落。
金楊的呼吸陡然不順暢起來，他側首朝她看去。
「啊！幸好我沒有採納室友的意見。」白小芹鬆了一口氣，羞紅了臉，細聲道：「我宿舍的同學，給我準備了二十幾套服裝，說什麼的都有……」
金楊作了個愕然的表情，笑罵著下車：「我們的身體都快生鏽了，你TMD體力還這麼旺盛！」
明知道秦奮的惡言惡語有搞笑的成分，但是白小芹仍舊心底一顫，仰頭望著遠去的車燈，咬牙切齒道：「他要是敢，我絕不會只是三杯就放過他……」
「真的？可……」白小芹幾乎要哭出聲來，可憐巴巴地望著金楊。忽然，她捕捉到他眸子里的笑意，頓時知道上當，又羞又嗔，狠狠地瞪他一眼。
金楊不等她說完，一把摟住她纖細的腰肢，讓她整個人緊貼著他的胸膛。然後徐徐吻住她熱氣撲鼻的香唇。
這一眼，在金楊看來，可謂是百媚橫生。
「你上當了。」金楊正色道：「其實我從給你打水開始，就是勾引你的第一步……」
一輛豐田小霸王停靠在清遠北河橋頭。
今天朝他豎拇指的男人已經不止一次，金楊不無鬱悶地想，難道我所有的榮耀只能來自女人。他低頭對白小芹道：「別介意，他就這德性！以前在警校搞對練，他專門挑我，一節五分鐘對練下
金楊怪笑著朝他彈出煙蒂，疤臉男人伸出粗壯有力的手臂，不可思議的接住半截煙蒂，放進自己嘴巴，深深地吸了一口，從鼻端中噴出兩條煙龍。
看著他期待的眼神，白小芹實在很難說真話。當時，他的眼神的確給她色迷迷的感覺嘛！
白小芹撲哧笑了，嬌嗔道：「才不是呢！你第一次來餐館時，色迷迷的眸子我一點都不喜歡。」
金半山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在白小芹的身上，喜笑顏開道：「來了就好！快進屋。外面寒氣重。」
金楊唇角泄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我大伯人很好！我可以保證，他對你肯定比對我好。」
白小芹話音剛落，金楊的車徐徐停靠在院牆邊，一邊熄火一邊嘿嘿道：「醜媳婦要見公爹啰！」
「揚子！」
「才不會呢，人家在學校里可沒少人追哦，嘻嘻！不要吃醋，我眼睛都不瞧他們。」
白小芹愕然，嬌軀頓時一僵。
「不過後來，越看就越沒有那種色迷迷的感覺了。」白小芹呢喃道：「當你下樓為我打水洗腳之時，我整顆心都沸騰燃燒……從那刻開始，我愛上了你！」
金楊尷尬無比地直起
金楊發出輕笑，「堅持自己堅持的，不要盲從。嗯！包括我在內……」
金楊眨了眨眼，善意地逗弄她，「一直是什麼時候，是白山好再來第一眼看見我，就被玉樹臨風的我所吸引？」
秦奮的瞳孔猛縮，還沒來得及說話。白小芹雀躍著配合，嬌滴滴道：「秦奮哥！我要敬你三杯酒！」
金楊哈哈大笑，鄙夷地豎起中指，「孬！」
「這……怎麼能混為一談？」白小芹咬牙堅持道：「你真想，我還是不會抗拒的。」
吻畢！白小芹清麗的臉頰一片粉紅，迷濛的星眸，雙腿柔軟無力地反摟著金楊。
秦奮饒有興味地看著氣呼呼的白小芹，吹了聲口哨，對著金楊豎起拇指道：「我以前從來不服你。但是今天，我服了！」
金楊身手樓主她的小蠻腰，便往車上走邊解釋道：「這哥們初看粗俗野蠻，其實是一非常爽直簡單的人。在他的世界里，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他幹了兩年多警察，從來就沒對哪一個嫌犯動過手。他臉上那道疤就是被十幾個小爛仔砍刀圍攻落下的，就憑他的身手，真動手，一百個都得斷腿折臂。心善！」
眨眼睛的功夫，院子的大燈亮了，一道消瘦的身影急促地小跑著出來。
才抽了半顆煙，一輛不起眼的白色麵包車徐徐停靠在他的車邊。駕駛室的車玻璃緩緩滑落，露出一顆
「他比少兵哥還厲害？」白小芹仰頭問道。
金楊大開車燈，從CD盒裡翻出一張鋼琴碟，點燃一顆煙。
「很好！這身服裝恰到好處地點綴你學生的身份。」金楊笑道：「我還擔心你穿得太隆重。」
「三……」秦奮的疤臉抽搐，語氣驀地降到低谷，艱難地舔了舔舌頭，轉身朝車裡走去，擺手道：「弟妹！我還有工作任務，喝酒的事情再說……」
「糞草？」
金楊樂了，「那咱們就完了。」
「傻丫頭！」金楊哼哼道：「好歹你遇到我，遇到別人，把你賣了你還得幫他數錢。」
白小芹眼瞳微縮，條件反射似地抓住金楊的胳膊，忐忑不安問：「大伯要是不喜歡我怎麼辦？」
「我不聽我不聽……」白小芹堅決抗拒道：「你就是騙我，我也心甘情願！」
「我說錯了。沒有色迷迷！」白小芹難得幽默一把，捂嘴笑道：「是很色迷迷！」
小手上傳來硬熱的觸感，白小芹頓時意識到他在幹什麼后，一張小臉更是羞得通紅。微微掙扎，哀求道：「你在開車，這樣太危險！等回去……你想怎麼樣我都依你……」
只聽得麵包車上傳來一聲嬌呼，接著跳下一道白色身影，一邊朝金楊跑來，一邊嬌斥道：「幹嘛打他？」
房間內傳出「啪」的書本落地的聲響，然後是一陣忙忙碌碌的動靜：「來了，來了，就來……」
「是……嗎？
「別得意！你總有落單的一天！」秦奮憤憤不平地把車調過頭來，推進一個檔位加速前進。
「色迷迷？該打你屁股！你怎麼能把一對充滿正氣的眸子描述成色迷迷？」金楊嘆息道：「難道是真的？」
「你們丫的只長腦筋，升官發財。我一缺少腦細胞的，再不長點力，怎麼活下去呀！」秦奮重重給了金楊一拳，金楊半真半假地呻吟一聲，躬下腰來。
白小芹身穿一套白色運動裝，白色紅底踏板鞋，頭扎馬尾辮，跳躍間如一頭護犢的母羚羊，來到金楊身邊，心疼扶著他，柔聲道：「那疼？我給你揉揉！」
「小芹，我愛你！」金楊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這麼表白。
白小芹的嬌軀輕顫，又羞又喜地抬頭直視他的眸子，伸手似乎想摟抱他，卻發現時間地點不對，然後悻然縮了回去，輕聲道：「我一直愛你！」
微黑的院子給了白小芹安全感，她的眼睛倏然落到房屋裡唯一亮燈的窗戶，吐了吐小香舌，悄悄道：「大伯睡了吧，我是不是應該白天來拜訪他老人家……」
「那肯定比不了。你少兵哥是個異類。若是生在古代，那一定是除暴安良，名震江湖的遊俠。」金楊扶著她上了車，點火發動了汽車，側頭看了她一眼，笑眯眯道：「第一次見我家人，怕不怕？」
金楊低聲一笑，收回手，「還堅持你的不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