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卷七 少年心事當拿雲

第526章 決心一戰

卷七 少年心事當拿雲

第526章 決心一戰

他身後的十餘人都道:「無憾,無憾!」
邊上有人硬生生的將他拖住,「老祖師讓您在這裏鎮守,可千萬不能擅離啊!」秦清這才止步,可是臉上卻氣得青筋迸發,血脈一根根的突出來,鬍子氣得亂跳,一副暴跳如雷的模樣。
顧顏並不理會他們,淡淡的說道:「我們參加大比,來去自如,道友何故將我們攔在這裏?」
其中一隊人馬,帶頭的正是秦封,在他身後是幾個叔伯與同輩,再加上秦家的附庸勢力,至少也有百餘人以上,而另一方人馬則單薄得多,只剩下了十幾個人,在那裡聚成一個圓陣,但是臉上卻也不露懼色,為首的是與元子檀同輩,但如今已經鬚髮皆白的元子越。他身上也帶著傷,恨恨的看著秦封,「小子,你真的要斬盡殺絕嗎?」
見邊上的人慾言又止,便又說道:「這是祖師的意思,她們能夠全身從斷雲崖而退,身上必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秦家需要知道這些。」頓了一頓,又冷冷的說道:「我是秦家子弟,不會顧及其它!」
除了那些不參与兩家爭鬥,遠遠避開的門派之外,兩家的勢力泰半集結在此,這也是顧顏從斷雲崖過來,周圍卻沒有看到一絲人跡的原因。
道者被她氣得鬍子都豎了起來,怒道:「無知的賤婢,若非是你們,安能生出這麼多事來?今天你們就留在這裏吧!」他也不顧秦重曾經和他說過的話,將手一揮,周圍的人頓時都壓了上來。
林梓潼心領神會,駕著青天玦向前方疾沖,顧顏一揮手,五座旗門同時拔地而起,五道通天的光柱同時飛起,以排山倒海之勢向著前方壓逼過去。
只是秦重拿到虎符之後,便下令當時參与此事的人封口,連秦封都不知道得到虎符有何用處,直到這次進了古戰場之後,秦重才將詳情告訴他,並且他也說出來,元家的手中,必然有另一半,而且那一半,並沒有藏在元子檀的身上。
顧顏駕著青天玦飛快的向後退去,但這畢竟不是她以前操控熟練的錦雲碟,速度至少慢了三成,剛飛出數十里之外,就看到身後有人飛快的追上來,有兩名老者,和一名中年人,剛才見到過的秦清也在其內,他們飛快的從身後追上來,朗聲的說道:「請留步!」
在隱雲澤的中心,這時有著涇渭分明的兩隊人馬,分居左右,本來的爭鬥已經漸漸止歇,地面上全是屍體,光是死去的結丹修士便有二十多人,那些屍體橫在湖面上,漸漸的被下面的淤泥所吞噬。
顧顏的眉頭微皺,她倒是不怕這幾個人的圍攻,但是秦家佔據了隱雲澤的中心,她們想要通過傳送陣,就不能將他們繞過,秦重到底是什麼心思?她一直還摸不透,按常理來說,積雲峰覆滅之後,秦家想維持自己在東南的地位,就必須要拉攏碧霞宗為助。
當時他曾記得,秦重臉上的皺紋縱橫,似乎是一瞬間老了數十歲一樣,他長嘆一聲,說道:「封兒,我自己深知,此次大比之後,我必要衝擊結嬰。一旦成功,那麼一切好說,元家必不敢與我們爭鋒,連皇室也要讓我三分,但若是失敗,那麼秦家便將萬劫不復,因此,我要在此地,將元秦兩家的事情了結!」
邊上的兩個叔伯擔心的望著他,自從聽到了兩大門派覆滅,顧顏生死不知的消息,他便如同瘋了的野獸一樣,似乎修為突然就上升了一個境界,大肆衝殺,不顧性命,這一次大比之中,他至少搏殺了三名以上修為勝過自己的修士,雖然受傷不淺,但本身的修為境界也在突飛猛進的向前發展,似乎隱隱有突破現在境界的跡象。這讓秦家人都是又驚又喜。因此在剛剛得到了顧顏等人一起現身的消息,他們都不知道是否應該告訴秦封。
顧顏向她以目示意,其實她覺得自己頗有些冤枉,不知為什麼就卷到了這一場風波中來,但是如今卻不能後退,只要她退了一步,對方就會窮凶極惡的撲上來,把她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在滅殺了長青宮與積雲峰之後,勢已不能回頭,她們只有堅定的向前,顧顏沉聲說道:「既如此,便請貴派祖師,親自來和我說話罷,否則,恕在下不能奉陪!」
秦封當時便嚇了一跳:「祖師,這是要與元家決戰么?」
秦重背過臉去,肩膀不住的抖動,盡顯蒼老之態,「是我眼拙,看錯了人,我沒想到那個女子會有這樣的本事,碧霞宗如今已是鳳鳴九霄之勢,只要假以時日,必將一飛衝天,她們目前雖小,卻攪動了整個雲澤的局勢,如今東陽的局勢已失,長青宮必要糾集勢力與我們為難,若我不在此地發動的話,只怕將來秦家會被元家藉此而壓制,你要知道,我們輸不起啊!」
說起來,雖然她與秦家暗地裡過了幾次手,但正經的面對面,除了秦封之外,還從來沒有見過秦家人。這個道者似乎是秦家的首腦之人,他一說話,所有人都噤了聲,他看到顧顏,臉上也露出不悅之色,說道:「你年紀輕輕,何故性情如此暴戾?」他擺出一副長輩模樣,看上去頗有些痛心疾首的模樣。
顧顏站在青天玦上,淡淡的說道:「你們要留下我,有什麼事情?」
秦封冷冷的揚起手,正要下令,忽然從邊上飛來一個人,飛快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秦封的臉色鐵青,只猶豫了一下,便說道:「截住她們!」
她腦子中飛快的一閃念,便說道:「今日大戰,我們不能對其的鋒銳,且暫避一時!」說完這句話,她已經從林梓潼的手中,暫時接管過了青天玦的控制權,兩片青光拱衛著五人,頓時向著反方向疾飛回去。
正是今天清晨時,曾經與她們為難的兩個秦家少年,他們敗在林諸兩女的手裡,灰頭土臉的回去,這時卻又來耀武揚威,那幾個人都是築基期的修士,但有一名結丹中期的修士領頭,是個中年的道者,那道者聽了,頓時面色一變,「不得妄動,快回去稟告祖師!」
元子越恨恨的說道:「你做夢!你想拿了虎符,調動古戰場中的天兵?只要有我一口氣在,你就休想得逞!」他看了秦封一眼,忽然間大笑起來,「當年元家是曾從你手裡謀奪那一半虎符,如果不是有人相助的話,恐怕你那面虎符早就保不住了。只是你們秦家,過河拆橋的本事實在一流,用完了就拋過一邊,現在自己吃了虧,可怨不了人了吧?」
但這隻是常人的想法,換成顧顏自己,她是寧願殺掉這個威脅,也不願今後養虎為患。至於秦重是怎麼想的,她全然都猜不透,這個縱橫雲澤數千年的老傢伙,雖然一隻腳已經邁入了棺材,但其心機之深沉,仍然不在於人下,但是顧顏也沒有想到,秦重居然要在古戰場與元家決戰!
他身後的十餘人轟然應是,這些人全是築基後期的修為,每人手中都拿著一面大旗,聽到秦清的號令,便同時揮動手中的大旗,迎風招展,頓時無數條靈氣瑞彩千條的飄起來。
他們的速度顯然比起顧顏要快,不過片刻,就追到了身後,呈品字形將四女團團的圍住,在他們身後,還有十余名後輩弟子在虎視眈眈。秦清飛快的說道:「老祖師有令,請諸位仙子暫時在此地駐錫!」
秦清說道:「這還是你去問老祖師罷!」他將手一揮,眾人便飛快的聚攏上來,分別的在周圍落位,將她們全部鎖定在中央。
兩面轉輪高速的旋轉,上面的無數鈴鐺法器不停的作響,卻不能再向前挪動分毫,顧顏忽然間斷喝了一聲:「開!」劍身上的金光暴漲,猛地向前衝去,轉輪頓時被她沖成了兩截,秦清存身的四寶之一,被她一劍斬開!
這一擊勢如奔雷,氣勢逼人,林梓潼與諸鶯都一時駭得呆住,顧顏喝道:「退後!」她站在青天玦的中央,兩面轉輪飛旋而來,讓青天玦都搖晃不止,她一步踏前,將林諸兩女擋在身後,隨後便抽出太阿劍,金光燦動,長長的劍身耀眼無比,一劍便當頭劈了下去!
顧顏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護罩不是某個人施放出來的,而是無數種法寶靈氣,在相互交擊、傾軋之下,自然而產生的,她放眼看去,就見到至少有上百名結丹期的修士在空中飛舞,劍光縱橫,真是好一場大混戰!
秦重滿意的一笑,便讓秦封主持劫殺元子越,奪取虎符之事,而他自己卻在得到一個密報之後,帶著一批人,星夜不知向何處去了。
兩個少年叫道:「飛鳥門逃走的那個小子,現在就在她們的手裡!」
他淡淡的說道:「當年你們元家從我的手裡謀奪虎符,也沒想到過有這一天吧?」
積雲峰與長青宮聯手伏殺顧顏,卻同時覆滅在斷雲崖的事,經過了兩個多月,再也瞞不住人,慢慢的流傳出來,這些在場的修士,大半知道,元子越直揭秦封的瘡疤,頓時讓他臉上掛不住,秦封冷冷的說道:「秦家的事情,不容外人置喙!」但是在他身邊的人,卻能夠看到他用力的咬著嘴唇,一絲絲的血痕從下巴上不斷的流下來。
他身後的兩人,便飛快的得令而去,秦封的臉色絲毫不變,冷冷的說道:「三叔,五叔,十五叔,你們帶一隊人馬過去,務必要將她們截住,除了……」
他語聲頓了一頓,便又行若無事的說道:「除了她之外,其餘的均可就地格殺,但身上的東西,卻要一絲不差的收回來!」三個老者領命,帶著十餘人飛快的趕過去,而秦封則帶著剩餘的人,緩緩的向著元子越圍攏過去,他的臉上冰冷的如刀削一般,一股凜冽的殺氣撲面而來,在說出格殺勿論幾個字的時候,冰冷的像是毫無感情一樣。元子越看著他圍過來,似乎已經抱定了要奮力一搏的主意,最後的一戰像是一觸即發。
他手制虎符之後,就將其一分兩半,分給自己的兩個弟子收藏,但是在他因化神不成,最終殞落之後,兩個弟子便開始為此而爭搶,後來不知為何而同歸於盡,虎符也隨之失去下落。在此後的數千年內,虎符分分合合,最終湮滅無聞,極少有人知道這一段故事。
她們這時處在隱雲澤的上空,離中心還有十數里之遠,但卻可以遠遠的見到,在隱雲澤的中心之處,這時已經打得一片熱鬧,劍氣橫飛,寶光燦然,有一個五彩斑斕的極大護罩,正從上面緩緩的升起。
顧顏還沒來得及回答,另外一邊已經有兩個少年又飛過來,他們手中都執著長劍,劍光如雪一般的衝來,看到是顧顏等人,頓時大怒,「她們是碧霞宗的人!」
秦封「撲通」一聲跪倒于地,沉聲說道:「請老祖師放心,封兒生是秦家人,死是秦家鬼,願為秦家流盡最後一滴血,以前種種,皆如風過往!」
秦封帶著秦家近七成的精英好手,不停的尋找著元子越的蹤跡,元秦兩家,及其所屬的勢力,在這月余之內,進行了連番的大戰,雙方全都死傷慘重,但總的來說秦家要稍佔上風,直到昨日,才終於將元子越及手下堵在隱雲澤,隨即便是慘烈的圍殺,秦家雖然佔了人數上的優勢,但雙方一場血戰,殺敵一千,也要自損八百,在付出了十余條性命之後,終於將他們圍在這裏,戰事已近尾聲了。
偏偏元秦兩家卻都是知道的,尤其是元子檀,他在古戰場中一戰成名,對此事尤為的關注,在數年前,他一聽說虎符現世的消息,就馬上派人趕去,而秦家也同時派了秦封來主持此事,最終積雲峰得到了其中的一半,另外一半被當時元家的手下所奪去,積雲峰將虎符藏在自己的門派之中,然後暗渡陳倉,派楊真與南仙子合力將虎符送往雲陽城,這都是當年顧顏親歷的舊事了。
秦封在歷次的血戰當中,意志也磨鍊的如鋼鐵一般的堅定,他對元子越的話,如同充耳不聞一般,說道:「你若不將虎符交出,那便一個不留!」
她不知道這個道人是秦封的二叔,與他關係最為要好,對顧顏便有著天生的惡感,看到她就從心底有一股不舒服,一言不合,便要出手。
畢真真走到顧顏的身前,低聲說道:「是否與融天嶺的事情有關?」畢真真是親眼見了顧顏得到那根枯枝的人,聽到虞商的話之後,頓時便想到了這一點。
他轉過身來,大聲說話,眼睛中隱有淚痕,讓秦封頓時間呆住,他從未見過這位平日里,任是泰山崩於前亦鎮定如衡的老祖師,居然是今日的這副模樣。
秦封不禁說道:「祖師先前的布置,難道不是徐徐圖之么,何必如此急切?」
元子越沒想到秦家會突下殺手,他們全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想不到秦重這個狡猾如狐的老傢伙,居然也有這樣的決心,要在這裏跟他們一決雌雄,急切之下,都來不及叫人來援,偏偏元子檀帶著一批人,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行蹤隱秘,根本聯繫不到,秦家將周圍的地域徹底的封死,至少八成參加大比的修士,全被卷到了這場大戰中來,整個古戰場幾乎血流成河,死傷的人數,已經遠遠的超過了前面的任何一次。
四片殘破的轉輪飛回到秦清手裡,讓他面色鐵青,頭一次覺得這個女子並不容小覷,他本想當頭先給她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卻被她折了面子,但是他久經戰陣,也不會因此一擊就頹了氣勢,揚聲喝道:「三哥,十五弟,你們分從左右攔住去路,其餘的弟子們,結陣!」
還沒有等她作出決斷,是不是要過去趟這一場混水的時候,有幾名在外圍的弟子已經迎面飛來,他們劈頭便問:「哪個門派?」
她以五座旗門,先定住了周圍的五行之位,靈氣運轉頓時滯澀,隨即便喝道:「衝過去!」
秦清冷笑了一聲,他早就對顧顏頗有意見,極想親手教訓她一番,這次總算是找到機會,大聲喝道:「交出那個小子,乖乖與我回去聽候發落,否則,秦家不是那麼好相已的!」他雙手忽然間一揚,寬袍大袖在空中揚起,天空中像是打了一道利閃一樣,轟隆隆的聲音作響,兩隻碩大無比的轉輪從天飛降下來,旋轉著帶著勁風,像是一下子把空中的靈氣全都割開來,向著顧顏當頭飛過去。
他們所在爭奪的虎符,其實也是當年古修士傳下來的一件異寶,據說是比一千年那次大比更早之前,有一位來過古戰場的修士,遍歷此地的陣法之後,將自己所煉製的九柄名曰「天兵」的寶刃,收藏在殺氣最烈的九個陣眼之中。作為鎮壓陣法的法器。只有憑他手制的虎符,才能夠調動這九個陣法。
子越冷笑道:「就算我聽你的,你會放過我們么,傾巢之下,豈有完卵?」他攥緊了拳頭說道:「凡元家子弟,今日隨我赴死,可有怨言?」
顧顏還沒說什麼,諸鶯已經反唇相譏道:「你算什麼人?既非師長又非同門,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教訓人,回去該幹嘛幹嘛去吧!」
道者名叫秦清,他已經修鍊到結丹中期的頂峰,眼看就要邁入後期的門檻,在秦家的修士中也是前十的水準,平常性子暴烈,難得與人交好,只有侄子秦封和他性情相投,因為碧霞宗之事,秦封曾幾次被秦重及秦靖斥責,讓他心中對顧顏無端起了三分惡感,這時見她一揮手,便將自己的幾名手下全都隔開,心中驚訝之餘,怒氣也更盛,喝道:「休走!」揮動手中的大旗,便要衝上前去。
他目光炯炯的望著秦封,「封兒,我只讓你答應我一事,為了秦家的生死存續,你絕不可有私心雜念!」
在來隱雲澤之前,顧顏也沒想到,這裏居然進行著這樣激烈的大戰,難道是元、秦兩家,開始肆無忌憚的大打出手了,難道他們就不怕兩敗俱傷?小小的碧霞宗,在兩大勢力的交織之下,說不定便要成為炮灰,所以她當機立斷的便要避開。
但奇怪的是,兩邊的首腦,秦重與元子檀,卻一個都沒有出現。他們各自帶著一批人,不知去了何方。
這個一輩子隱忍至深的老傢伙,在壽命即將踏入盡頭的時候,終於拋去了全部的束縛,要來一場痛快淋漓的大戰,只是,誰也不知道元子檀與秦重這兩個人,到底帶著人去了哪裡。
元子越是元家最擅長陣法之人,論起陣法之學,元子檀也要甘居他的身後,那九個陣眼當中,不單藏有九口天兵,也是整個古戰場中九個最關鍵的所在,如果能夠控制了九個陣眼,那麼可以說便立於不敗之地。
顧顏這時才淡淡的說道:「道長何出此言,要管別人的事,還是先抻抻自己的斤兩!」將手一揮,一道金光的光幕從半天空中降下,一下子便將眾人隔了開去。
秦封身上穿一襲短衫,露出赤膊,他的目光中全是寒意,發上披著血污,也不去管,只是冷冷的說道:「將那一半虎符交出來,就放你們離去!」
秦重沉聲說道:「因此我已決意,在古戰場中,與元家一決雌雄,我與元子檀,這次只能有一個人走出古戰場。因此,我要奪取虎符,發動天兵,我們便能佔七成的勝算!」
顧顏一揚手,五座旗門便從手中飛出去,一下子將周圍的方位全都定住,在斷雲崖那個絕地,五行靈氣斷絕,她連陣法都不能使用,這次終於能好好的出一口氣,秦家的這些人,正好讓她拿來當試手的靶子。
「當」的一聲巨響,震得那些築基修士的耳輪中嗡嗡直響,顧顏冷笑了一聲,她單手用力的握住劍柄,劍身印在兩面轉輪的中間,在上面刻下了深深的印痕,將上面精細的花紋斬斷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