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卷十 青天歌

第792章 中伏,遇險

卷十 青天歌

第792章 中伏,遇險

顧顏淡然道:「我只論道統,不論正邪!」
真的是錯有錯著,因為這裏魔氣叢生,引動了顧顏體內殘餘的奼神針,她才受了展若塵的一擊,從天空中跌落,但如果不是這些魔氣,顧顏也不會在遁入地脈之後,便能夠如此輕易的將地脈封閉,讓展若塵找不到她的去路。九閽玄靈塔畢竟不是展若塵本身的法寶,在應付如此之強的魔氣之時,似乎並不趁手。展若塵這一次,當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這時寧封子低聲的說道:「你有沒有感覺到,混沌空間之中,好冷!」
而在身後,展若塵已疾追而來,他手中已取出了一張金色的小網,向前揚起,漫天的金霞不停的向前催動,緊追著顧顏不舍,似乎只差一線,便能夠將顧顏完全包裹在裏面,但偏偏就是這一線,卻怎麼也追不到顧顏的影子。
顧顏的眉頭一凝,她不知道,展若塵居然還有這樣的異寶,居然能夠傷了自己!
顧顏在空中勉力的划動劍訣,諸天星辰已席捲而來,無數道劍光紛然而起,與空中的無數道白骨箭同時迎上,兩者在空中發出了鏗然的交鳴之聲,隨後漫天粉塵便紛紛而落。
他說完了這句話,手指一劃,在身邊做了一個標記,隨即便破空而去。
在她的眼前,忽然間便湧起了無數的雲氣,讓顧顏根本就看不清周圍的情況,而她的神念,似乎也完全被這片浮雲寶障所阻斷,這件法寶,大概與八荒曾經所用過的牧野神圖相似,都是可以縮天地為咫尺的至寶。而在展若塵的手下,這片浮雲寶障,居然能夠將顧顏這樣的元嬰期修士困在其中。
重如泰山般的壓力,不停的向著顧顏的體脈之中狂震而去,顧顏手臂上的經絡,幾乎在突突的作響。這是兩人毫無花哨的正面作戰,沒有法寶的助力,純以比拼修為而論,顧顏顯然並非展若塵的對手。
她已經向著雲澤那一邊發出訊息,讓林梓潼等人來援,展若塵必然也做了同樣的事情,只是等他們收到訊息來援,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功夫。
剛一進入地脈之中,她全身就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這裏的魔氣之濃重,遠比外界要強上十倍百倍!
而顧顏的本體,已無聲無息的脫出了金網之外。
可地脈之中的那些魔氣,像是自行具有著靈性一樣,自動的將地脈封閉起來,隨後,便像是有一股吸力,引動著顧顏不停的向著中間而去。
顧顏愕然不已,「我這混沌空間之中,因何會有魔氣?」
看到顧顏從空中跌下去,他的面上頓時露出了喜色,朗聲說道:「哪一位同道在此?」隨著話音方起,他的大手已在空中揚起,森森白骨橫空而來,無數的白骨箭向著地下落去,轉眼間便將地面刺得如同刺蝟一樣。
展若塵哈哈笑道:「不錯,采萬年海鮫之筋,合玄晶與庚金之晶,化合而成銷金線,能縛萬魔,這是當年道魔大戰中流傳下來的至寶,今天用來對付你們這些正道中人如何?」
漫天的白氣揚起,顧顏這才發現,周圍的所有方位,這時全都被展若塵的白骨之氣鎖住,她居然進退無路。
隨即,無盡的烈焰似乎將七寶金幢整個都吞噬掉,無數的小火球在七寶金幢的周圍炸響。
顧顏不想再以七寶金幢相抗,否則兩寶相爭,又要成為曠日持久的相持之局,她眉頭一皺,手中劍忽然重重的向著地下劈去。
在那道細線飛來之時,無盡的星芒已經隨之爆起,飛快的穿破他的兩手而過,展若塵的臉色一變,怒喝道:「找死!」
周圍數百丈的大地全都被震得翻滾起來,一條條的溝壑叢生,無數的山岩土層全都捲動起來,九閽玄靈塔已從天而降。
整個地脈已被玄靈塔震得混亂起來,顧顏這一劍,如割腐石一般,頓時應聲而開,她飛快的順著地脈遁了進去。
他居然飛身而起,不再顧那條飛掠而來的劍氣,在他的肩頭之上,爆起一層細碎無比的血珠,兩隻大手,已遮天蔽日般的向著顧顏的頭頂壓去。
顧顏不禁有些不明所以,不明白它想要說什麼。
這時顧顏頭頂上,忽然間有白光一閃,朱顏鏡所化之光柱,已將顧顏的全身同時罩住,隨著銷金線向內一裹,那道光柱便隨之散去,空中一個顧顏的虛影,已被絞殺成為碎片。
這時一個火球,已從地面之下轟然衝出,顧顏在臨沖入之前,以七寶金幢所化火靈之氣,留下了這最後一擊,轟然的巨響,讓方圓的山體都為之搖動起來,九閽玄靈塔將這股火靈之氣化去,但原本的地脈也被封閉起來。
寧封子忽然說道:「你體內,是不是中了那個人的毒針,陰氣揮之不去?」
顧顏全身一頓,身形頓時便從天空中跌了下去。
因此,她才拼著受傷,也要遁入地下,誰知道在遁入地脈之後,顧顏才發現,那裡的陰氣,比地面上還要濃重十倍。可是她已經回頭無路,只能以七寶金幢,擋去了身後展若塵的一擊,隨後便拚命的前沖。
展若塵的眉梢頓時一動,「她居然敢讓這件法寶自爆!」
他縱聲長嘯起來,聲音像是能夠傳遍整個東南大地一樣,隨即便飛快的沒入天極之中。
顧顏低喝了一聲,大衍劍頓時便被她收了回來,無數劍氣激射,諸天星辰,在空中合攏為一顆巨大無比的隕石,向著這白骨籠便撞了過去。
向來自忖算無遺策的展若塵,怎麼也沒有想到,顧顏居然敢冒著危險,再返天極。如果不是他接到訊息之後,飛快趕來,在此地將她截住的話,讓她回了雲澤,他的名頭,便要在蒼梧喪盡了。
而顧顏這時向下跌去,她體內的火靈涌動,已將方才突然增強的那股寒氣化去,也讓她的心中震驚無比。
這大概是他的殺招之一吧,只是當時有萬獸大陣,因此他沒有施展此術而已。
這蓬飛針通體黑色,在針頭之上,閃著一點紫色的晶芒,無聲無息的便刺破了顧顏周圍的劍氣,一下子從她的肩頭之上沒入。
只是她手中的伽藍刀,佔了幾分鋒銳之氣,顧顏所斬出的數百刀,幾乎全都擊在一處,展若塵兩隻白骨大手,中間的指縫這處,終於被她震出了一條淺淺的縫隙,這時,展若塵的十指忽然間向著空中合攏而來,他低聲喝道:「劃地為牢!」
在地面之下,似乎是有某種氣息,與她體內原本尚未化去的魔氣共振,產生了某種反應,讓她靈氣的運轉,忽然間停滯了一瞬,展若塵身後的攻擊,頓時尋隙而來,讓顧顏受了不輕的一擊。
顧顏這時感到體內的靈氣甚至已經有些不繼,如果不是有混沌空間及玄天靈根所支撐的話,她幾乎已經無法催動金雷羽,要從空中掉落下來一般。而這時,她體內的每一條經脈,全都傳來了一種極為古怪的感覺。像是有千萬根牛毛,在她的體內不停的攢刺一般,那股疼痛而又酸麻的感覺,讓她幾乎無法支撐。
顧顏先是一愣,頓時便反應過來,「這是當年在黑谷之中,所得到的那個竹筒?」
在背後喊住顧顏的正是展若塵,這時他的臉上,有著根本無法掩飾的怒意,顧顏如此的舉動,不亞於對他明面上的挑釁,等於在東南所有魔修的面前,狠狠的抽了他一耳光!
他冷笑起來:「你中了我的奼神針,越是催動靈氣,體內的毒素激發的越快,到時候毒針順著經脈,走入心房,那時便中者無救,就算你元嬰大成,也要褪去數百年的修行,還不束手就擒么?」
顧顏低吟一聲,背後的朱顏鏡已經升上了天空,耀目無比的毫光向著四周射去,讓她可以看到方圓數十丈之地。隨即她便飛身而起,整個人連同大衍劍陣,都化作一道鋒銳無比的利劍,向著中間的一點疾射。
他手中的奼神針,是用魔門萬丈地穴之下,極陰極寒之氣所煉,刺入體內,便能順著四肢百骸中的靈氣遊走,一直侵入心房,中者無救。但顯然,顧顏雖然中了此針,但情形遠不像一般的修士那樣危險。
顧顏將神念投射進去,這才發現,寧封子已經縮著雙肩,蹲到了玄天靈根的邊上,還有小姜,也在她的身邊,似乎只有在這裏,才能稍抵禦空間中的陰冷之氣。
顧顏一點頭,「不錯,這是我結嬰之後,從未發生過的事情。以體內的先天七火,就算有再厲害的魔氣,也不可能持續這樣長的時間而不被化去。畢竟展若塵,他還不是一位大魔尊!」
小姜像是有些發急,它忽然間拚命的睜開了眼睛,那一對紫眶金瞳,不停的閃現著光芒,向著混沌空間中的一個地方射去。
而這時,展若塵的手向下一壓,一道黑色的光幕便已遮天而來。
那是百余年之前,顧顏剛剛結嬰返回天極,無意中進了黑谷,在收去大衍劍之後,又在那位被困在九方岩中的大衍居士法體手上,所得到的那個無色無息的竹筒。
展若塵冷笑一聲,一道土黃色的光華便自天空中直降下來。
展若塵眉頭一皺:「這裏,怎麼會有如此濃重的魔氣?」
寧封子咬著嘴唇,站起身來,她舉起手中的朱顏鏡,向著小門指的地方照去,一層層的雲氣隨之被破開,在空中,靜靜的飄浮著一個竹筒。在竹筒周圍,正有著絲絲的黑白相間之氣,正不停的向著外界散發出去。
顧顏以九嶷鼎收去了數千名修士,這時並不能以此寶護身,她一揚手,便已將伽藍刀抽了出來,揮刀而起,轉眼之間,兩人便已在空中連交了數百擊。
顧顏全力飛遁,淡然道:「若你真的這樣厲害,還用在天極山脈之中,費那樣的力氣圍殺我么?」
展若塵站在這裏,恨恨的哼了一聲。
這時躲在寧封子身邊的小姜,忽然間「吱吱」的叫了起來,它拚命的晃著頭,像是想要告訴顧顏什麼話一樣。
而這時,顧顏卻已深陷在地底之下。
「嗯……」
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自從她修成火靈嬰之後,已經許久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寧封子忽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它的意思是說,這陰氣的來源,其實並不在那奼神針上,而在你的混沌空間之中!」
顧顏愈向前行,就覺得體內的那股陰氣愈加的凝重起來,她想住足不前,但那股吸力,卻像是巨大無比,以她現在的修為,居然都極難抵抗。
這個竹筒開始足有千鈞之重,但在融化了冷焰珠之後,就變得如最為普通的竹筒一樣,不帶絲毫的靈氣,顧顏後來就把它順手扔在了混沌空間之中,這些年雖然偶爾想起,但看了一眼,也就放在一旁。
他從姑蘇城那位大城主手中借來的九閽玄靈塔,尚未還回,這時寶塔祭出,天地之間,似乎一瞬間便被厚土之氣所充滿,無盡的沙塵隨之壓迫而來。
顧顏體內有紫羅天火,能焚萬物,乾天之火,更是天劫之火,天地間最為純凈的火焰,當年她在築基期時,就可以藉此而化去陸璇璣的血影分身,而展若塵只是細如牛毛的飛針,就算魔氣再強,也不應該這樣厲害才是。
顧顏在二次穿過天極,所見過的那些魔修,居然也全都不見蹤影。
她一口鮮血噴出,體內的氣息反而為之一瞬,在半空之中,她已看到森森如密雨般的白骨箭,鋪天蓋地而來。
而現在,它居然正在混沌空間之中,無數火靈的籠罩之下,淡然自在的,散發著絲絲魔氣!
她方才不顧一切的遁入地脈之中,實在是感覺,周圍的魔氣已經愈加的濃重起來,引動著她體內的那絲陰氣,正不停的經脈之中遊走,幾乎要游到她後腦的元嬰之所,讓她所修的火靈嬰,都感到了一股陰冷之意。
終究,她還是有些小看了展若塵。這個晉身元嬰中期,修為比自己高了整整一個層級的修士,手段之多,遠非她現在所能想象的。
他見顧顏身形毫不停頓,向著天極山脈之中疾馳,單手揚起,一道土黃色的光華便向著她的背後砸去。
他看著遺落在地下的一灘血跡,頗有憾意的目光游移了片刻,重重的一跺腳,便恨恨而去。
而顧顏的身上,七寶金幢隨之而起,擋住頭頂上飛來的寶塔,顧顏一轉身,她手中的二十四顆定海珠,以及大衍神劍,全都在空中,凝成了一條淡至若無的細線,隨即便向著展若塵的前胸刺去。
但這時她全然感覺不到痛感,那無數的白骨之氣,已經順著她的傷口,不停的向著她體內的經脈侵襲而去。
他心念一轉,便即明白過來,因為她修鍊的是火靈嬰,體內的先天七火所化之靈氣,自然流轉,已將針上的靈氣化去了大半,也正因如此,直到現在,她仍有餘力,侵動金雷羽向前飛行。
轟的一聲,無數的勁氣向著四周激射,顧顏的身上頓時便添了數百道細小的傷口,一絲絲的鮮血向外流出。
兩位元嬰期的大能,在這裏所進行震天動地的拚鬥,時間不過是短短的一瞬,但卻留下了無數崩塌的痕迹,象徵著方才戰鬥的激烈。
兩人言語之間,已在不經意間來了一次交鋒,展若塵想引動顧顏之心魔,但卻並沒有得逞,顧顏單手,已將那柄大衍主劍抄在了手裡。劍氣催發,向前斬去。
顧顏低聲道:「浮雲寶障!」
九閽玄靈塔,正在空中與七寶金幢對峙,這時聽到了顧顏斷然般的一喝,伏在金幢之頂上的其其,眼睛飛快的轉了數轉,忽然間大口一張,一個火球便從它的口中噴了出來。
這時,顧顏忽然覺得體內的寒氣,陡然間加重了數分,她全身一震,金雷羽的速度頓時在空中為之一窒。
顧顏引動己身之先天七火,在空中自爆,這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之事,如果不是她只與展若塵一人對敵的話,她是絕不會使用此術的,因此一用此術,也就意味著七寶金幢將在短時間內喪失自己的仙器之力,但此時,七寶金幢一爆,先天七火所形成的無數火焰,已在身前形成了千丈般的火海,而顧顏在七寶金幢的簇擁之下,轉身便向著天極山脈中逃遁而去。
顧顏所沖之處,正是他以浮雲寶障所結,最為脆弱的一點,不過他的眼中,隨即便露出了一絲陰笑,當顧顏以無窮劍氣,撕破了浮雲障之後,一蓬細如牛毛般的飛針,已經無聲無息的自頭頂而來。
顧顏清晰的看到,一道道金色的絲線正不停的在空中閃爍著,她低呼道:「這是銷金線?」
展若塵如大鳥般的身形,這時已從空中飛撲而下,那面金色的大網似乎已將天地都遮蔽起來,然後又縮為小小的一片,無窮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向著顧顏壓逼過來。
在他眼前,一片青蔥而茂密的山谷,這時已完全被震得不成模樣,無數的碎石瓦礫,像是堆起了一座小山一般,將眼前的所有景象全都淹沒。他冷哼了一聲:「你自行陷入魔地,被埋在地下,以為這樣輕易就可以脫身么?此事,必要報給魔祖知道!」
展若塵冷哼了一聲:「你果然是好手段,我看看,你到底能逃到哪裡去!」
雖然在天極山脈的深處,多有魔修存身,但這樣濃重的魔氣,至少也是魔尊一級的大修才能夠產生。雖然現在魔門于東南大興,但魔尊級修為的人,展若塵自忖每一個都認識,沒有哪一個是在這裏的。
只是這次,她既然受了傷,可也沒那麼容易逃脫了!
展若塵頓時為之一滯。他自然知道,想要滅殺顧顏,實在是一件極難的事情,尤其顧顏所修行之,是集先天七火而成的火靈嬰,極難消滅,只要稍有縫隙,便能遁逃而出。因此,當兩人正面相對之時,他只是想重創顧顏而已,從沒想著在此刻能將她徹底滅殺於此。但如果真能讓她重傷,也算是消去了幾分她在東南揚名的聲威。若是能夠得到她手中兩件仙器中的一件,那便再好不過。
她以大衍劍斬破地脈,無數的魔氣頓時外溢而去,展若塵猝不及防,如陷入了魔氣之海中,全身頓時一震,他朗聲說道:「這時是哪位前輩大修?」
她抬頭望去,低聲喝道:「其其!」
雖然只不過是短短的一瞬,但展若塵已經抓住了這個空當,那面金色小網所化金霞之上,無數道如牛毛一般的細針飛快的掃過來,顧顏低呼了一聲,在她的背後,大片的衣襟被刺破,一片密密麻麻的針痕頓時浮現出來。
方才他以浮雲寶障,故意示弱,露出的破綻,讓自己中了那不知名的飛針,這時體內的數道寒氣,已經開始順著血脈遊走,不停的向著她腦後衝去。似乎是要順著血脈,直接衝擊她的元嬰一般。大概只有在魔門,才有如此陰毒的攻擊法子。
展若塵頓時為之動容,「果然是陣法大師!」
這樣洶湧的魔氣,已是大魔尊一級的修為,就算他本人,現在也不可能達到這個境界!
顧顏低哼了一聲,一股無比的酸麻之意,似乎在頃刻之間就襲遍了她的全身。她震驚無比的發現,那飛針在沒入她的體內之後,居然順著她的血脈遊走,直逼心房而去。
顧顏催動金雷羽向前飛遁,而她的心卻開始漸漸的沉了下去。
劍鋒斬在銷金線上,傳出了「錚」的一聲脆響,整面由銷金線所織成的大網,都被顧顏這一劍引動起來,萬道金絲,于空中齊動,飛快的向著顧顏的身體裹去。
展若塵冷哼了一聲,他雙手合攏,森森的白骨之氣隨之而起,但隨即,他的臉上就變了顏色。
兩人一前一後,互相逃遁,緊追不捨,在天極山脈之中,已不知道兜了多少個圈子,而天極山脈之中,居然平靜而詭異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