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征蓬出漢塞
第446章 夫妻
安子常的呼吸粗重起來。
千工拔步床的腳踏板，其實是一層床板，又寬又大，同時睡兩個人都沒有關係。
康管事臉色立刻變得青紫，兩隻手在身邊揮舞著，卻不敢去推開安子常扼住他喉管的手指。
習慣的都是那些非富則貴，養得起通房的人家。
這些人鬧這麼多事，不就是不忿看著他大婚？看著他娶妻生子嗎？——我偏偏就不能讓你們如意！
這拔步床的腳踏板，經常是讓值夜的丫鬟抱了鋪蓋過來鋪上睡的。
不讓他碰吧，太矯情。都成親了，還能裝貞節烈女？——要裝就不要嫁啊……
不像以前總是一副清醒過頭的樣子。
男女主子在床上「翻雲覆雨」敦倫的時候，通房可以在旁邊伺候。
諸素素挑一挑眉：「我怕什麼？又不是我害死她們的。」
雪白的棉布上，赤裸的女體躺在上面，有紅有白有黑，如同開了一朵艷麗的花。
蕭士及做出一臉生氣的樣子，怒道：「你們公爺有苦衷，就能往我身上撒氣？——這樣待我，就是你們國公府待客的禮儀？」說著，也氣呼呼地走了。
看著諸素素動情至極的樣子，安子常悄然分開她的雙腿，沒有任何預兆地投身而入。
不過也不怪她。女人都這樣，總喜歡把男人在床上的溫柔當真，其實那只是動物的本能。
安子常「唔」的一聲，更加抱緊了諸素素，整個人貼在她身上，嚴絲合縫，不留一點空隙。
「唔——！」諸素素疼得往上挺了起來，渾身僵硬。
安子常的心裏升起一絲憐惜，他的動作不由更加輕柔。
還是裝冶艷的白蓮花，用前世看過的高超技能征服他，手口並用，大叫「雅蔑蝶」，讓他覺得這輩子沒女人比她更豪放，從此就對她從一而終，再也不碰別的女人？
康管事還沒有來得及作答。
完全沒有「隱私」兩個字可言。
一般大戶人家的小姐公子，都有值夜的丫鬟。
諸
諸素素身子變得更軟，不僅身子變軟，就連眼裡清澈的神情也變得霧蒙蒙地迷惘起來。
安子常入迷地看著諸素素動情的樣子，緩緩動了起來。
晚上公子小姐起夜喝水要被子，丫鬟在旁邊好伺候。
諸素素百般不自在，眼睛不知道往哪兒飄。
諸素素愣住了。這麼快就進入正題？不說些軟話？前戲一番？
一句話提醒了安子常。
諸素素從那白布上移開，看見了白布上那塊紅痕，那是自己貞節的證據……
諸素素猶豫不決。
安子常果然問她：「死了這麼多人，你不怕嗎？」
「看我幹嘛？」安子常見諸素素愣怔的樣子，皺了皺眉：「專心點。」說著，已經把諸素素脫得光溜溜地，推倒在床上，自己覆上去，一手握住她嬌挺的左邊玉兔兒，很快跟揉麵糰似地搓揉起來。
康管事聽得滿臉通紅，對著蕭士及苦笑道：「還請柱國侯見諒，我們公爺有苦衷的……」
咚！
他本來就跟安子常謠傳「不和」，這樣做，倒也符合他們之間的「傳聞」。
一隻大手往下移動，來到她的雙腿間撫了撫，卻發現已經濕漉漉的，他還沒有碰過那裡啊……
由奢入儉很難，但是由儉入奢就太容易了。
蕭士及走過來，一手搭在安子常肩上，一手托住康管事的後背，對安子常道：「你也知道今日是你大婚，有什麼事，不能以後再說？」
是裝嬌羞的萌蘿莉，怯生生地問他：「……蜀黍，你那硬硬的東西是什麼？」
哪一種形象適合她？
諸素素只覺得骨頭都要被摔裂了，忍不住道：「你就不能輕點兒？」
安子常已經一躍起身，抓住康管事的脖領，怒道：「今天是我大婚！大婚！你知不
諸素素也跟著開啟雙唇，伸出嫩嫩的小舌，跟安子常唇舌交纏，上下顛簸。
不過等安子常做完起身之後，諸素素就回過神來，明白自己剛才的感覺真的是錯覺。
「看不出來，你這裏也蠻大的……」安子常眯了眼，調笑一聲。
不過諸素素一點都不在乎。在她看來，害死人的兇手才需要坐卧不寧。而她自己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當然，習不習慣都是相對的。
要不怎麼說人的適應性是最強的呢？
安子常心裏有些異樣。原來諸素素最動情的地方，是她的唇？
「沒事了，很快就沒事了……」安子常停了下來，在諸素素耳邊呢喃著，不斷在她臉上落下細細的吻，額頭、眉間、眼帘，還有雙頰、唇邊、頜下，終於親得諸素素忘了身下的疼，抱住安子常，也熱情地回吻起來。
安子常脫完自己的衣裳，抬頭看見諸素素似乎捂著臉扭頭躲到一邊去了，笑了笑，長臂一伸，將諸素素拽過來，不客氣地開始剝她的中衣。
他看了看諸素素怔怔的樣子，伸臂將她攬過來，抱在懷裡，托起她的下頜，又認認真真吻起來。
一個國公府的後院，突然死了這麼多人，又是在大婚的時候，在一般大齊人看來，真是很不吉利。
「又出事了？」安子常緩緩撐起頭，聲音輕柔而飄忽：「你說說？還能有什麼事？」
安子常也看見了，嘴角的弧形越發迷人。
安子常走進來，看見諸素素這一派忙碌的樣兒，緊皺的眉頭不由舒展開來，笑著道：「你倒是不動如山啊……」
安子常提到喉嚨口的心一下子落了下來，面色恢復如常：「那就好。」說著，對康管事吩咐道：「送柱國侯出去。還有剛才留下
一般人多收了三五斗納個妾，或者買個通房，自然就習慣了。
「如果我害臊驚訝，你會不碰我嗎？」諸素素抓了塊白布過來給自己蓋上，不想赤裸裸地躺在那裡跟安子常說話。
安子常大笑：「素素，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說著，大步走過來，一手托住諸素素的肩膀，一手往她膝蓋下彎過去，將她打橫抱起來。
雄性對雌性在交配的時候，一般都會很溫柔。
「你——！」安子常簡直怒了，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女人！
安子常一進去，就知道諸素素還沒有經過人事，心情頓時大好。
要說上了床就是愛她，那她也和泉姨娘一樣，想多了……
安子常的眸色越來越黑，他俯身下去，輕輕在諸素素唇上觸了觸，如同蜻蜓點水一樣，浮光掠影。
諸素素已經洗漱完畢，換上乾淨的天竺棉貼身長裙，坐在妝台前捯飭她那些抹臉的瓶瓶罐罐。
「哎呦……」諸素素終於叫了一聲，放棄所有的綺思異想，翻了個白眼，抖露自己的本性：「你怎麼這麼麻煩？要做就快做！別想讓我配合你叫床……」
他停下手，翻身坐在諸素素身邊，冷冷問道：「你怎麼一點都不害臊？一點都不驚訝？難道你以前跟別人弄過？」說著，眯起雙眸，不善地看著諸素素。
這床又不是後世的軟床……底下是硬實無比的黃花梨，雖然鋪了好幾場褥子，還是硬邦邦的。諸素素一想到一會兒要在這上面「覆雨翻雲」，就有些發怵。
安子常一愣，繼而又大笑：「素素啊，你現在就說這話，等會兒還能說什麼？」說著，已經走進來，兩手在自己身上一劃，他的袍子應
康管事將蕭士及送出府，又去送那幾家被留下來的客人，當然免不了打躬作揖地賠禮道歉，又說等國公爺夫人生了兒子再請大家做客賠罪云云，聽得那幾家人面露異色，也沒有多說什麼，匆匆走了。
諸素素回頭，看見安子常進來了，跟著點點頭，微笑道：「熱水房那邊，你可去看過了？」
諸素素一邊在心裏嘀咕，一邊看著安子常放下床邊長長的帷幕，揚腿上床。
安子常冷笑：「你做夢！你是我妻子，我當然要碰你！」說著，一把又把諸素素身上的白布扯下來，擰著眉頭問道：「這是驗你處子身的白布，你蓋在身上做什麼？」
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有時候通房甚至在旁邊幫著擦汗，或者打扇，還有甚者，睡在底下給夫人當一層褥子墊著，讓老爺在上面馳騁。
他並不介意自己的女人是不是處女，昭穆九姓雖然是安西大族，可是風尚開放，兄終弟及，父娶子妻的事兒都有過，不過一想到諸素素有可能被別的男人碰過，他的心裏怎麼就那麼膈應呢？
就這樣直挺挺躺著讓他碰吧，又太快了些，還沒親嘴兒貼臉呢，咋就攻上「二壘」了，忒也顯得不被看重好不好？
這一剎那，諸素素有種錯覺，覺得自己好像是被愛著，被深愛著一樣……
諸素素被安子常吻得昏頭漲腦，以前想過的各種技巧完全拋之腦後，只能感受到他的唇，和他唇齒間那股清冽沁人的味道，似美酒，又被美酒更甘醇濃烈。
諸素素無語。好吧，她是不怎麼在乎。不知怎地，她總有種，這不是她的身體，所以被人看了也無妨的抽離感……
安子常感受到諸素素身子的變化，像是明白了什麼，低下頭，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不過公子小姐成親之後，這腳踏當然一般的丫鬟不能睡，要睡，也是值夜的通房來睡。
他放開康管事，一腿把他踹開，冷笑道
諸素素大囧。驗處子身的白布不是手帕大小嗎？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一塊，簡直像被單好不好……
康管事捂著脖子大口大口喘著氣，聽見安子常問話，忙搖頭道：「沒……沒有，夫人無事。」
再說，她不是不害臊，她是不知道害臊有什麼用！
沒有用的事情，為什麼要做？不是白費功夫嘛……
不獨她不習慣，一般小戶人家都沒有這樣的規矩，也不會習慣。
怎麼辦？該怎麼辦呢？
「洞房啊……我們成親了，當然要洞房才算數。」安子常一邊說，一邊已經將諸素素抱到床邊，兩手往前一拋，將她扔到床上。
諸素素對這一套當然不習慣。
安子常看著諸素素游移的眼神，眉頭皺得更緊，不悅地道：「怎麼啞巴了？你不說點兒什麼？」一邊用力在諸素素高聳的玉兔上擰了一把。
他啟唇，含住諸素素的唇瓣，裹咂吮吸，輕輕在她唇上滑動，看著諸素素的眼神越來越動人。
安子常的吻狂野起來，大口大口咬著，像是要把諸素素吞下肚一樣。
床板發出好大一聲巨響。
諸素素卻在浮光掠影中，隱隱看見了現世繁華，硬邦邦的身子逐漸軟了下來。
昏暗的視線里，安子常脫下中衣，露出精壯的胸膛，削勁的螳腰，還有……肌肉遒勁的長腿。
諸素素看著安子常動情的樣子，禁不住心頭一熱，收了剛才不屑的戲謔之心，鬼使神差一樣伸出手臂，撫上安子常妖孽般的俊臉。
她派人給安子常報過信，說熱水房的人有問題，結果她的人去查看的時候，發現熱水房的人都死了。
這樣的諸素素，是從來沒有別人見過的吧？
「你做什麼？」諸素素忙抱住安子常的脖子，免得掉下來。
安子常抿著唇，將那白布扯過來，重新鋪在床上，然後大手一伸，又將諸素素抱過來，放到白布上。
安子常回到內院，徑直去了正院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