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混沌年代
第145章 亮槍
許大個很是懷疑，「你不是沒尿遁的前科……先說好，我這月工資還沒拿到。」
領頭的領班心中嘀咕，「年輕人不知見好就收，今晚要吃大虧了。」
羅翔的嘴邊綻放一抹微笑，他對曹映雨輕聲說道：「打電話叫救兵吧……」
曹映雨彷彿和羅翔心意相通，突然勢如流星踹步上前，面對忽然變臉的女人和她正對自己的手槍，萬立國恐懼得臉部扭曲，才叫了一個字「你」就被曹映雨用槍頂住腮幫，「要」字出口立刻額頭挨了一槍托，萬科長抱頭跪地卻把「幹嘛」二字吐出，總算說完整句話。
曹映雨如泣如訴裝的很傷心，「你們太勢利了，不就是嫌我窮嗎。」話雖如此說，她的臉上笑盈盈不生氣，反倒覺得和羅翔在一起總是很開心。
齊雨竹冷笑道：「吃飯的賬單呢？」
羅翔很同意，「也不用上駕校白白浪費錢，工地上的車你先借來練手。團市委前辦公室主任和我關係不錯，他調到車管所上班，到時托他幫忙上駕照就是。」
曹映雨的半高梆皮鞋抬起，對準躺在地上的萬立國腰部踢去，男人紛紛閉上眼睛，有幾個甚至心想：「便是武俠小說的描寫，只聽咔嚓一聲，那人嚎叫倒地，又見冷冽的刀光一閃，人頭落地！」
滿身酒氣的江東區公安局計財科科長萬立國從分開的人群中出現了，大搖大擺走到曹映雨面前，他一眼認出女人手裡的槍不是假貨，頓時收起玩笑心思，板臉吼道：「你是哪個部門的？放下兇器！」萬立國的手背在身後連打手勢，他的人看到了慢慢退後，給分局打電話要了增援。
曹映雨拉齊雨竹坐上她的車，約好在江城玉龍酒樓吃飯後就一騎絕塵，把羅翔開的標緻車遠遠落在身後。許青不住狂叫羅翔追上去，「快快快，沒道理被女人甩了吃灰塵。」
羅翔和領班面面相覷，兩人皆賠笑道：「成了，OK！」
一片奇怪的寂靜中，包間外傳來一個男人大聲的呵斥，「讓開，警察辦事！」
果然，二十多分鐘后，頭裹繃帶的規矩哥帶了十幾個人氣勢洶洶殺到，得知打了自己的暴女幾個人還在唱歌，規矩哥又是高興又是氣憤：簡直有恃無恐嘛。他多了一個心眼，先到樓上通知了這一向總來娛樂的江東區公安局計財科科長萬立國。
羅翔和曹映雨在銀沙灘又呆了一個小時，眼看天色黯淡才邀齊雨竹和許青一起回市裡。齊雨竹一般一個星期來兩次，都會在會所住一晚上。雖說會所漸有規模也還是諸多不便，難為齊大小姐有毅力認真工作下去，這點上羅翔是極其欣賞的。
「拍警匪片么？」責任經理傻乎乎的自言自語。
齊雨竹眉頭深皺側身躲避，曹映雨冷冷一哼，一隻手閃電般伸出，抓住一根指頭就向外掰。她的膝蓋也沒閑著，同時朝另一個傢伙的襠部問候一聲。
老闆大急，若是曹映雨稍有差池他就徹底完蛋，他正要親自打電話，聽到街那頭車隊聲音，伸頭出去只看一眼便縮了回來，「我干，好大的陣仗！」
站在他們身後的齊雨竹猛翻白眼，怎麼羅翔認識的人沒一個正常？
「傻逼，我要打你啊。」曹映雨咯咯的笑起來，當著七八個大漢的面又揮舞手槍，槍管和槍托連連猛擊萬立國的頭。曹映雨邊打邊吼道：「裝什麼大尾巴狼，萬立國？你想造反啊。」
最後還是羅翔付了餐費，兩輛車到唱歌的江東區「大舞台大都會」停車場停下，等侯在車上換便裝的曹映雨，羅翔又拿出七百多元的賬單絮絮叨叨要齊雨竹和許青分攤一二，齊雨竹直接無視他，朝許青打哈哈，「今晚月亮真圓，哈哈哈。」
許大個灰常看不起羅翔，「換車換好車，別讓我鄙視你。」
羅翔換擋，隨手伸出中指鄙視了老同學。許青不
「大都會」的老闆也來了，他沒露面，而是躲在街對麵皮鞋店裡探頭探腦，看到特警隊和派出所的警察蜂擁而至，興奮得跺腳大罵：「來得越多越好，畜生們，該你們碰得頭破血流！」
換好衣服的曹映雨到他們身後，不解的抬頭看天，「烏雲密布的哪來月亮？」
羅翔毫不猶豫指著曹映雨，「跟著曹公公生活很輕鬆。」
「沒用。」曹映雨再也不看三個慌慌張張攙扶大哥的小癟三，若無其事的問羅翔，「動作快點啊，我等著唱歌呢。」
今晚的「大都會」註定熱鬧，分局特警隊的微沖對準曹映雨等等四人，還沒來得及喊話他們的後背又被更多的自動步槍抵住，就連隊長也是毫無辦法的繳了械。還好軍人們沒過分為難，只把他們和規矩哥的手下關進幾間包房，帶著曹映雨和羅翔等人乾淨利落撤兵，揚長而去。
值班經理已經說不出話，獃獃望著風馳電逝的兩輛軍車衝來，毫不含糊撞上路口的警車，一直推著兩輛警車到大都會門口才急停。車沒停穩荷槍實彈的軍人就往下跳，根本不管警車裡外幾名高叫的警察，紛紛用槍指頭逼進了「大都會」，餘下一些軍人在街道兩頭設立了警戒線，驅趕看熱鬧的路人。
萬立國和朋友喝得正高興，為顯示他的權勢牛哄哄的回了一句，「這裏咱們說了算，你只管搞。」
同桌三位聞言怒目相視，都以為今天是白吃曹大小姐一頓大餐，不約而同一致對外，對她嚷道：「請您閉嘴，白吃的食客沒權利說話。」
羅翔大偔，齊雨竹見他看自己，輕笑道：「我會買單？」
包間里失去首領的流氓們不敢動彈，他們分不出手槍真假……可誰也不想上去以身試驗。
羅翔推開他，叫道：「我去洗手間不行？」
曹映雨掰開一隻蝦殼沾芥末，搖頭說
大都會的領班躲在走廊的服務台朝包間張望，在他眼中四位年輕人倒霉定了，不禁有些唏噓。可聞訊趕來的責任經理聽完他描述的客人模樣，哈哈大笑兩聲又急忙捂嘴，眨眨眼睛低聲說道：「你小子才來不久，很多事情不知道……那位小姐和老闆三小姐是戰友，她的後面頂天了……那幫白吃白喝的雜種才要倒運！」
經理苦笑道：「三小姐今晚在機要室值班，我又不敢對接電話的武警說……」
老闆拍了一下頭，「我老糊塗了，武警和公安關係扯不清，曹小姐叫軍隊來才是合情合理……你別看熱鬧了，快去準備出場。」
兩個中招的男人當時大叫，一人手握手一人手抱褲襠，「規矩哥，啊啊啊。」
「好啊。」領班低呼一聲，脖子伸長了看動靜。經理推他一把，「去，叫保安們稍安勿躁，都別出來。」
包間里的眾人無不汗顏驚恐，黑色緊身毛衣的女人身材臉蛋都能勾魂是不假，但下手卻是要勾命的狠！
至於許青，羅翔的內疚感更強。他本是協助樂嘉平學些經營經驗，可樂嘉平在雙堡山軍入夥后確定會所無人能撼動，施施然揮一揮衣袖回靖元了，披了助理皮的許大個只好在銀沙灘當起監工，每次見到羅翔便哭訴他如何不幸，母蚊子都見不到一個……拜託，眼下是寒冬季節，哪來的蚊子蒼蠅？
公安局局長楊夷平在一分鐘后聽到「大都會」發生的事情，順手拿起手槍砸向三十三英寸的日本超薄液晶屏幕，價值十四萬的電視立刻走完短暫的一生。
萬立國只有兩隻手，捂了下面就捂不了頭上的漏洞，渾渾噩噩聽到門外腳步聲雜亂，還有人大叫「特警隊來了」，他這才幸福的暈死過去。
「哎呀。」曹映雨比萬立國的嚎叫聲更響亮，她哈哈大笑，「靠你嗎
「牛逼！」許大個沒心沒肺的哀求道：「曹姐，我幫你拿一會兒？您休息休息？保證誰不乖我打死誰。」
曹映雨不回答他，手指把手槍玩得滴溜溜轉，齊雨竹上前一步，「我們是正當自衛，你又是誰？」
萬立國這才注意到兩位女子都是絕色，當下大義凜然說道：「我是公安分局的萬立國，不管你們是否受到侵犯，公眾場合亮槍都是違反守則，立刻放下武器！」
責任經理偷偷溜了進來，耳語道：「特警隊亮槍了，曹小姐的人怎麼還沒來？」
曹映雨實在聽不下去，喝道：「瞧你們一個二個吝嗇的樣子，我都害臊！」
羅翔連連抹汗，這時方才知道曹瘋子的外號並不虛假。
在學校不止一次打架的許青驚喜的要跟曹映雨學幾招，齊雨竹暗暗發愁，換在平時她不會再留下唱歌，但有羅翔在場她更不會服軟……反正曹大小姐來勢洶洶，天塌了有高個的頂著，也就笑嘻嘻跟進了包間。
所謂有美女的地方就有衝突，四個醉醺醺的男人呆看片刻立馬追了上來，在羅翔和領班商量開包間時，他們偏偏倒倒從兩位女郎身邊經過，手肘胳膊大腿屁股等等地方齊刷刷朝齊雨竹和曹映雨重要部位招呼……
亮槍？我還亮劍呢！羅翔癟癟嘴，深深厭惡這位衣冠不整滿嘴酒氣，又一副官腔的便衣警察。
沒佔了齊雨竹便宜不甘心，還想進一步摸小妞屁股的領頭大哥吃了一驚，扭頭朝向曹映雨，曹大小姐沒等他開口嚷嚷，揚手就是一拳打在他的頭上。幸好曹映雨念及他是普通人，有意避開太陽穴的要害，饒是如此也把規矩哥打得鳥鳴大作眼冒金花，當真偏偏倒倒扶了牆慢慢坐在地上。
羅翔放下筷子站起來就走，嚇得許青一把抱住他，「大哥您千萬別自暴自棄一走了之，我不想在這裏洗盤子。」
規矩哥像得了一柄尚方寶劍，下樓來率眾走到羅翔他們唱歌的110包間，一腳踢開門，大叫「爺爺玩死你們」沖了進去……
老闆看手下答應著步履踉蹌的朝外走，真想滿足的狂笑。他的「大都會」被一個人盯上，明裡暗裡要他連賣代送轉讓過戶，萬立國就是替那人出面跑腿每日來威脅全家的畜生。老闆自然不肯賤賣地勢極好的家業，就哀求女兒的領導——武警上尉曹映雨救命……
楊夷平委屈得要死：「老子根本不知道這事兒！」
老闆一驚，「給小三打電話沒？叫她去通知啊。」
軍隊方面一直沒有聯繫他，倒是武警省總隊老賈打來電話，告誡道：「夷平，手別伸得太長，什麼錢都能揣包里？」
羅翔氣得沒好臉色，「我又不是舒馬赫，再快我們就飛進湖裡吃泥巴了。」
包間里，許青睜大眼睛望著曹映雨，曹大小姐手裡捏了一把黑黝黝的手槍，很是殺氣騰騰。在她腳下是被羅翔用玻璃茶几砸暈死的規矩哥，看他頭上流血不止的架勢，這次只怕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
不一會兒，110包間傳來「哐當」一聲，堵在門口的幾個流氓轉頭朝樓上跑，不住叫道：「萬科長不好了，這裏來了強盜劫匪，他們有槍！」
許青大喜，直到四個人吃飯時都沒再調戲羅翔，令羅翔相當感動。曹映雨今天的興緻也不錯，吃飯時就說晚上去唱歌。羅翔立刻拍拍腰包，「我請唱歌。」
兩男兩女走進歌廳很吸引眼球，從身高來看，近一米九的許青自不必說，曹映雨和齊雨竹都是一米七左右，黑色皮大衣的曹映雨矯健颯爽，齊雨竹一身白色套裝曲線優美。羅翔審美高度讓白樺調理得極深，不覺得曹齊如何了不得，可其他男性公民個個眼球外凸，羡慕得軀幹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