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琉璃年代
第237章 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
丁逸笑著指著他，「湯少不就是本公司的人？」
「是嗎，是啊。」小楊得意的大笑。
太陽啊，神速的金鳥——太陽！
太陽啊，火一樣燒著的太陽！
湯鎮業嗤的一聲笑，「要走的人還在意什麼？」
「操這不知死活的老娘們。」背安蒂偷偷看得發毛的湯鎮業早就想走人，拖起羅翔，「回去！」
丁逸嚇住了，他這個總經理敢請白樺來「兼」？慌不迭的擺手，「湯少，求您別『兼』了。」
坐在車斗里的羅翔不敢抬頭，特別是湯鎮業把太陽替換成日，又大聲重新詩朗誦——
湯鎮業擠擠眼睛，「傻眼了吧，知道湯哥哥很睿智了吧。」
湯鎮業告訴羅翔，周運昌不會冒冒失失到延崗找項目，他也不能去江城悶頭做生意，這是一個你知我知都要守護的禁忌。
金麗的確是有來頭的，雖然遠不及曹映雨那般家世顯赫，二代來盤根錯節還是有不小的影響力，所差的是她的這一輩走仕途的寥寥無幾，就顯得後勁不足了。
日啊，我家鄉的日！
太陽啊，奔波不息的太陽！
羅翔和丁逸楞了半天，才知道他把董事長兼總經理替換成「奸」總經理了。
沒等丁逸笑得滾下沙發，安蒂帶著馮峰兄弟倆進了貴賓間，三個人看到站在地上的羅翔，看到人五人六的湯鎮業手扶沙發屁股高蹺，回首的臉上一片嬌媚，那副你爆我歡喜你不爆我不喜歡的小受嘴臉，令他們吃驚、震驚、受精。
湯鎮業用手摸著鼻子，沉吟一會兒才說道：「不是放不放心的事兒。也罷，我得教育教育你這位全知全能的神棍……看來，你不太了解咱們這個層面的潛規則，也怪不得你，有些東西我是慢慢琢磨出來的。」
「呵呵，這是好事啊。」能教訓羅翔的湯鎮業樂不可支，沾沾自喜的叫道，「周運昌絕對在延崗能找到其他渠道，他偏偏選擇了你！這說明什麼，說明他不能越過我，這是一個好兆頭，只有一種可能，老頭子要有什麼好事叫他得到了風聲。」
低著頭的羅翔還能說什麼，滿腹的敬佩罷了。
湯鎮業駕駛車頭飄了小紅旗的三輪車突突突突沖向大街，嘴裏叫著他的現代詩歌
「兩岸青山相對出，孤帆一片日邊來。這是寫實景啊，估計剃了毛所以是青山。」
羅翔塞了一杯酒給他，「你不怕忙得腳不沾地，不要說董事長，兼總經理也行。」
這段時間顧思荃到處被追捧，身價飆升的有些忘乎所以，還沒聽過這般不客氣的罵聲，立馬發怒了，「你是誰？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大家？」羅翔再次驚訝，「誰？」
丁逸也謙虛，他和羅翔早有決議，「恆業」始終要朝江城發展，紅旗圈下地等著他去開發，不如賣人情給「景業」和「景業」身後財大氣粗的壺鎮趙家。何況，得多少紅利就要面對多大的風險，丙辰公司當真一觸即潰？
他們兩人你來我往的推讓，馮海看得嘖嘖不已，羅翔則聽得無聊，陪他的小姐拿起他的手掌玩耍，讚美道：「羅少，您的手指又長又細，比女人的還好瞧。」
……
他把桌上的電話推給羅翔，「喏，打一個去吧，我們在這裏等她。」
「男人？」湯鎮業繼續問道。
「沒，沒，沒。」還沒回神的安蒂呆如木雞。原來，鎮業喜歡受啊！
「你比雷鋒更出色。」羅翔走進一家樂器店，「雷鋒只會修汽車開汽車，他不會報警。」
羅翔給金麗打了電話去，京城裡忙忙碌碌的金麗聽說市長公子親自邀請，當即願意擇日南下。她很快判斷兩起生意的輕重緩急，和麥苗兒周運昌溝通后，把礦業公司的一攤子委派給了程東。
羅翔大驚，「你，你會背詩？」
「千門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這是多人群P，還有交互，好！」
羅翔的夢醒的很快，湯鎮業來電話告訴他：「金麗的底子查到了。」
「好。」羅翔簡直是震驚極了。
羅翔也憋屈啊，白樺不愛拋頭露面也迎合了他的陰暗心理，好東西藏起來自個兒吃嘛。但他的老爸窩在祥慶受制於樂月，犯不著啊。
湯鎮業振振有詞：「日出東方隈，那就是說男人不小心讓女人生了孩子，叫東方隈。生出來他就糊塗了，沒到生的時候
「知道了知道了，你定時間就是。」湯鎮業沒含糊的答應了，再指指電話，「來，交易了吧。」
羅翔拿起一把紅棉吉他輕輕撥動，不錯的，雷鋒只能做小之又小的瑣碎事情，因為三十年前不用擔心搶劫和騙子，也沒強行拆遷和辦公室性騷擾。幸好啊，雷鋒死得早，再過十年，他開著車敢停下來搭載要生育的婦女，敢在街上攙扶老大娘，敢送喝醉的同事回家？
羅翔正在考慮要勸說爸爸過來幫忙，顧思荃打電話要他馬上回去開會，很是臭屁的希望他二十分鐘出現在處里，否則要判他一個早退。
丁逸不知他的用意，點了點頭。
他怕羅翔看不起人，正色說道：「她們也很懂詩詞，不信，我給你背幾句。」
太陽啊，也是我家鄉的太陽！
湯鎮業笑得前仰後合，看到羅翔一張黑臉更是爽快……
日啊，火一樣燒著的日！
「我操。」湯鎮業鬱悶了，「我好歹中學畢業混了中專文憑！再說，我喜歡詩詞，大家都知道的。」
羅翔叫道：「打住打住，這是李白的日出入行，怎麼哀怨了？」
「只怕未必。」羅翔還是憂心忡忡，「只有我們倒也罷了，金麗要參加就是挑明了搶人的主食，這些個公子哥兒都是心高氣傲，我們不要大意！」
其實，羅翔更想買一隻笛或一隻簫。古人有鶴妻梅子，以後他功成名就時醉卧合歡帳，單夾衣裳半籠軟玉肌體的素娥吹簫，看石榴美艷，斜紅淡蕊的佳麗梳妝……
太陽啊，六龍驂駕的太陽！
隨後，號稱羅翔最貼心通訊員的楊偉成偷偷彙報，顧副處長到科里訓話來了，大談出管科上樑不正下樑歪，需要整頓紀律。
羅翔緩緩出氣，他在政治上不是沒有天賦，卻吃虧層面太低，對高級幹部的世界兩眼一抹黑，比不得湯鎮業有湯崇貴的耳提面命。
湯鎮業就這樣日啊日啊駛過延崗的大街，日啊，羅翔都想跳車了，湯鎮業比WPS的替換功能還強大，自動把太陽全日了。
湯鎮業帶他到了那輛偏兜的綠色三輪車前，坐上去發動車子：「我
羅翔笑道：「你太膽小了，不和她合作一筆，你能放心？」
湯鎮業和羅翔兩個人出發了，走出后才發覺夜總會無天日，不知天上人間今夕是何年，外面竟然日頭當空。湯鎮業突然叫道：「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
「受教。」羅翔一本正經的拱手。等到湯鎮業開心的得意半天，說道：「我的那個處長想請你吃飯，鎮業哥哥給個面子？」
日啊，刺得我心痛的！
「你丫繞口令啊？」湯鎮業粗話連篇，「我是你爺！操，萬宗璞還沒發話呢，小羅輪得到你指使？給爺乖乖滾一邊涼快，要不然爆了你丫的臭菊花。」
湯鎮業立刻背誦，「先來一首哀怨的，日出東方隈，似從地底來。」
有人就指著地上的湛明秀，「看不到嗎？」
湯鎮業嘿嘿淫笑，「就是那些女人嘛。」
太陽啊，自強不息的太陽！
湯鎮業沒耐心等羅翔前前後後的兩個小時電話，跑出去和「皇朝」的女服務員打打鬧鬧，安蒂看見了只當沒看見，倒也叫湯鎮業十分快樂。
湯鎮業咧嘴一笑，「總經理是誰？」
顧思荃咬著牙花子叫道；「羅翔，二十分鐘之內你不到，你不給我一個說法，我懷疑你能不能管理一個重要部門！」
「梅子黃時日日晴，小溪泛盡卻山行……」湯鎮業很是悲國憂民的深沉，「唉，千古絕唱啊，寫不盡大姨媽來時的滄桑和大姨媽走後的歡喜，你仔細琢磨，高潮在後一句，女人都動情了，靠，男人要走菊花！」
為了表明性取向，湯鎮業和羅翔不顧他們的商談事關重大，都要了兩個小姐相陪，可安蒂還是不相信湯鎮業沒一點兒變態，尋思著晚上自己扮裝女王。
丁逸答應了，笑著問湯鎮業，「湯少，您在新公司里當個執行董事如何？」
羅翔遲疑道：「她在江城還有一筆生意，你要不要？」
太陽啊，我家鄉的太陽！
太陽啊，慈光普照的太陽！」
湯鎮業斷然搖頭，「我絕不插手江城那邊。」
馮海推了哥哥一把，「哥，你別裝沒看見，湯少喜歡有人旁觀！你瞧，丁總都在呢，說不定是3P。」
羅翔和程東結
匆匆趕到的110指揮中心警察衝進人群，眼看一個個人站著集體沉默，很是驚訝的叫道：「誰打電話報警？出了什麼事？」
丁逸答道，「打算是馮總公司的人。」
馮峰轉頭笑道：「安蒂小姐，咱們走錯房間了。」
日啊，樓角新升的日！
太陽啊，樓角新升的太陽！
丁逸到后，三個人商談他們的打算，丁逸對羅翔的顧慮並不十分在意，「羅少只怕弄錯方向，我們不是和『丙辰』拚命，而是一種嵌入似的合作。」
顧思荃氣得差點犯了更年期狂犬病，呼哧呼哧的喘粗氣。羅翔忍笑拿過電話慢慢解釋，「他喝多了，顧處別在意！」
「這樣才好。」湯鎮業和羅翔笑道：「尾大不掉不是好事。」
太陽啊，這不象我的山川，太陽！
羅翔走得很快，小楊需要疾走著才趕得上，他湊趣的說道：「頭兒，咱們算不算雷鋒？做好事不留名！」
日啊，自強不息的日！
羅翔嘿嘿冷笑，「才說你有睿智怎麼又糊塗了？施是要調走，不是從此束之高閣，何況他對我也算不錯。」
日啊，奔波不息的日！
太陽啊，刺得我心痛的！
「誰？」
湯鎮業猛的拍手，「靠，一個男人我怎麼去奸？」
湯鎮業呵呵大笑，連連點頭，「也對。」他又發神經，對羅翔吼道，「當真是你才無聊……你看，我的股份給了你老爸，你的股份給了白樺，他們倆什麼時候關心過公司？哼哼，你那天仙還是董事長呢，靠，要不『兼』總經理？」
稅局的稅官們急忙上前和警察嘀嘀咕咕，有兩位商戶去攙扶躺著不動彈的湛明秀，勸她息事寧人算了。湛明秀不說不語，她還在想那個挺身而出的男人，就像羅翔認出她一樣，她也認出了羅翔。
湯鎮業嘿嘿奸笑，一言不發的站起來，轉身背對羅翔撅起了屁股，膩聲膩氣學女人腔調，「嗯，嗯嗯，羅老闆，請來嘛，來爆我的小菊花。」
長頭髮的店主過來招攬生意，一說話就全沒了藝術家的風度，從裡到外透露出
……
周運昌不插足進來是個不知原因的疑問，當然，程東比周運昌這隻大鱷更令羅翔放心，而他們捏在手心的趙鐵五也就是一個活動的提款機了，想必「榮鑫礦業股份有限公司」賺錢是近期可期望的事情。
羅翔呆住，他知道商人貴在一個「通」，要四通八達滿世界插足才是尚道，可他忽略周運昌、湯鎮業等人不全是商人，他們的本錢既然來源體制，就要考慮政治上約定俗成的勢力劃分。
羅翔咬著手指頭獃獃的說不出話，只聽湯鎮業詩興大發，還帶解說的：「初日凈金閨，先照床前暖。這是我最愛的一句，開苞的還是尼姑，凈金閨，好法號！」
湯鎮業一把抓過電話，吼道；「去你嗎的，他在這裏開會了，知道不？」
圍觀的和參賽的，打人的和被封店的，都沒想到站出來的人說走就走，只留給大家一個意猶未盡的背影，一時間都說不出話。
羅翔笑道：「施永青，萬哥的人，不過，他在客運處時間不長了。」
羅翔舉起嘟嘟嘟嘟發忙音的手機，朝湯鎮業笑道：「大少爺，我要是被開除，我會爆你的破菊花。」
湯鎮業笑道：「你以為周運昌叫金麗到延崗是簡單的幫他的干姐姐？那是托她遞話！暗示他尊重我在延崗的地位，特別是通過了你，咱們的關係他豈能不知？就這樣傳遞來一種信號，他希望彼此相互進入！」
羅翔心裏並不輕鬆，「恆業」和馮峰的「景山」吃下「廣廈」后實力大漲，但要與不知底細的丙辰公司正面相撞，勝負還未可知。
安蒂就更加迷惑了；這位，到底是攻是受？
丁逸笑了半天，建議新公司的董事長留給金麗，羅翔很是贊同。湯鎮業倒有些不情不願，替他們著想的說道：「那你們呢，恆業不是沒戲？」
「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說明這個男人能忍，江山麗這女人等得好辛苦！」
「不是董事長？」湯鎮業咋咋呼呼的叫道。
太陽啊，生命之火的太陽！
馮峰笑道：「新公司的總經理輪不到『景業』，我唯湯少羅少和丁總馬首是瞻，有湯，不，有口水喝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