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龍息
第十章 近乎荒謬的假設
想到這裏，我乾脆直說：「這筆錢，把槍和子彈的費用直接折算在裡面吧，算成一筆。」
他們的事情，看起來也基本上定下來了。就像小夫妻一樣，有句俗話叫做夫唱婦隨。似乎將其分開，也有些不人道。
掛下電話，不得不說，這一次商芷羽讓我覺得意外。
阿勒泰地區，水域。
雖然我疑惑集裝箱貨車的用途，但既然她提出來了，我沒有不答應下來的道理。雖然租用這些車輛的錢，不是個小數目。
「你說。」
但就這個結論本身而言，堪稱瘋狂。
「我不知道。」終於，我深深的吸了口氣：「怎麼，你有辦法解決這些？」
更何況，有個梁六爺這個老江湖，便等同於有了嶺南聖手幾十年經驗隨行。有一老，如有一寶，能帶來無數的便利。
「說錯了，是從堂哥那裡借來的保鏢。如果你不給錢，堂哥不會放人的。你懂吧。要是可以的話，我不會要的你錢。」
我當然聽懂了，而且非常的懂。
只是我心裏卻在想，如果她真的願意跟我在一起，我會不會變得欣喜若狂？會不會放下一切，義無反顧。
「所以，我願意相信，這裏就是他當初所找尋的所在。」
「這是應該的，還有什麼？」相比那集裝箱車，這一個費用，還明確的多。
但是，讓我認定這樣的風情區的水面之下，便是大哥十幾年前圈定的藏寶處。我沒這個魄力。
「我欠債？」我唯有苦笑。
「是你呀。」呼吸之間，我已經調整情緒：「抱歉了，這一次跟著將軍來成都，從北京走的有點急。也沒來得及和你吃飯。你不會生氣了吧？」
但是從情理上來說，六爺是聖手前輩的生死之交，是多年盜墓下地的搭檔。這份
「你怎麼會知道？」我先是一愣，緊接著皺起了眉頭。
喀納斯湖水深能夠達到兩百米，在這樣的水域裏面找尋一件東西，並非在河溝裏面打撈那麼簡單。更何況，那裡有數十平方公里的水域，這次行動的艱辛，可想而知。
之後的事情，進入了白虎將軍——或者說嶺南一族之人的議程軌道。
我們算是生死之交了，她既然無處可去，自然也不想錯過這趟買賣吧。
喀納斯湖風景綺麗，四周林木茂盛，居民為圖瓦人，為我國著名旅遊景區……
「張天野，你覺得，就憑你和白虎將軍，再加上一個鎖頭幫，能有多大的能量？」商芷羽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們要盜水斗，怎麼下水？你懂嗎？」
「還有沒有了？」花這些錢的事情，反正看起來也逃不掉了，我乾脆主動起來。
「對啊，我救了你一命，你可欠我一條命吶。別跟我說你根本不想報答我啊，我還沒有那麼慷慨。」
「大哥信中提到的那個地方，該不會是，喀納斯湖吧？」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和邱連虎，找來了地理圖，按照這兩條線索進行查找。很快圈定了一個地方。
出人出力，分一半花紅。聽起來是個合理的買賣，但我想的更多。
能夠找到的和這個湖相關的信息都表明，這裡是個旅遊勝地。但細細想來，符合「阿勒泰地區」、「水域」、「水怪」三個條件，沒有比這裏更加符合的了。
至於明魅，我沒有多問。因為她的話不多。只說了一句「什麼時候出發通知她」，之後便再也沒有其他的表示。
我猜不到。但誰泄露
對於梁六爺，邱連虎有些為難。從道義上說，六爺已經七旬，經不起幾千公里的折騰。
這性格直爽的北京姑娘直接告訴我們，如果不帶上她，她就會很久都見不到她的順子哥。
「還有，我特意為了你、為了你的這次行動，量身訂造——不，應該是量身找來了三位專家。這三位專家的開銷和傭金，又你來負責。聽懂了沒有？」
商芷羽大概是怕我誤會，立刻解釋道：「我這個人出力，友情贊助，不需要你花錢了。但是我的兩個保鏢，很貴的。」
等到這些人手敲定，基本上也拉出了一支十幾人的隊伍。
沒有想到的是，當得知我們要出這趟買賣之後，第三個報名的人，竟然是秦朵朵。
商家的保鏢，一定是高手，這一點我深信不疑。而且，我知道商家有能力弄到槍。如果她的人帶著槍支參与，安全上是個保障。水怪就算真的存在，就算真的兇猛，也是血肉之軀，會害怕子彈的吧。
從得到嶺南聖手的筆記和大哥的信件到現在，總共也沒有幾天。去阿勒泰的行動，也僅僅在我們有限幾個人範圍之內傳播。
「好，這些錢我出，你幫我張羅，可以吧。」我咬牙點頭。
這裏，有很大的一片水域。
「乾爹三天後就到，帶著人手過來。」秦朵朵這樣說道。
「喂？」接通之後，我聽到了一個清甜的聲音。
「接吧。」邱連虎望了我一眼，意味深長，緊接著便閃身離開了，放任我一個人在房間裏面。就好像，他早就知道我會接到這樣一個電話似的。
「這一點，我們無法通過主觀去判斷。」邱連虎卻直接打斷了我：「天璽的能力，
喀納斯湖傳說有湖怪出沒，身長可達到10米，生性兇猛，食人。
「還有，人工費。你要出。」
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句句在點子上，而且這些問題，都是我這些天裏面始終糾結的。
喀納斯湖。中國新疆阿勒泰地區最為著名的淡水湖，位於阿爾泰山脈。
「師父，這一次師出有名！我既然拜在了嶺南門下，寡慾始祖未盡的心愿，怎麼也要出一份力。我一定要做先鋒，您說呢？」
「我倒要看看逼死那老鬼的龍息石，究竟是什麼玩意？能不能送老夫去見那老鬼！」
我和邱連虎，便是這次行動的發起人。
而且，湖中的水怪究竟是什麼，到現在還沒有一個確切的結論。我們一旦取了那裡，便要面對應付水怪的難題。水怪很可怕，這個問題很現實。
我可以相信在泰陵地宮下面，有另外一座幽靈般的陵墓；也可以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超越人類理解的力量，甚至我相信有地外文明存在，並帶給古人類一件具有神鬼力量的金甲……
「是不是有人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見到我和白虎將軍不信，還讓朵朵表演了一手飛刀絕活。一出手的時候，不管是邱連虎還是明魅眼神都不一樣了。能被這兩位高手肯定，這說明姑娘確實有兩下子。
不僅僅是因為她知道了我的行動計劃，而且她還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幫我想到了困難，進行了妥善的安排。
面積45.73平方公里，平均水深超過一百米，最深處近二百米，蓄水量達五十億立方米。
「這次行動非同尋常，意義重大
最終，在和我商議之後，邱連虎也同意六爺隨行。
「呸呸！做夢！」她忽然便的嚴肅起來：「我說正經的呢。這趟買賣，我要一半！算是你償還我了，怎麼樣？」
「因為這裏，長年在鬧水怪。和他說的地方，很像。」
「這趟買賣很大，我們需要車隊。」商芷羽不慌不忙，就像是照著本子念出來一樣：「兩輛集裝箱，四輛越野車，四輛皮卡。這個錢，你出。」
更何況，梁六爺拍著排骨一樣的胸脯向我們保證，說朵朵的本事很大，身手很好。當時在京城，牽扯草上飛便有她的功勞。
這秦八爺我沒打過交道，但總聽順子說起。八爺正直壯年，五十齣頭，在京城地面上混得頗好，黑白兩道，如魚得水。也算是六爺的左膀右臂了。
她，是商芷羽。那個和我之間發生了不少曲折故事、若即若離的美麗女人。
「當然。」商芷羽在電話那頭笑了，聲音煞是好聽：「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給你打電話，自然是有辦法。不過，咱們要有約在先。」
「行，第二件事！除了車之外，還需要購買設備。我免費幫你跑腿，但這個錢。你出！」
當得知我們有一趟「大買賣」要做的時候，順子整個人都亢奮起來了。
「OK，天野，你越來越上道了。」電話那邊，傳來了咯咯的笑聲。
「行，想讓我怎麼補償都行，以身相許都行啊。不過，某個國際友人可能不會同意。」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回答道。
「你們要在那個湖裡面找東西，那個湖裡面有什麼？水怪，吃人！知道怎麼對付水怪怎麼在
我這才知道，梁六爺也通知了在京城的兄弟，秦八爺。
「知道你肯定在電話那邊撇嘴。」商芷羽好像長了眼睛：「不過我知道，這點錢你肯定拿得出來。鴻運拍賣的那些錢，你留了不少在手裡吧？該花就得花！做小買賣出身的，就這點不好，什麼都小氣。到現在了，你那個龜殼都捨不得送給我。」
「這，也是很有可能的。」邱連虎在沉思了幾秒鐘之後，重重的點頭。
我忽然意識到，不管在任何時候我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還是會怦然心動。
我注意到，已經幾乎兩夜沒睡的他，此刻通紅的眼睛之中，出現了久違的笑意。
「我怎麼會生氣呢？」商芷羽也笑了：「我只是提醒你，我是債主，你是欠債的。這一點，你可別忘了！」
「將軍，是不是應該再好好的重新分析一下？」我咬牙說道：「或許，我們的方向偏離的有點遠了。這種水深和水域，大哥一個人怎麼可能去探？而且，那裡的水下溫度，一定很冷吧……」
商芷羽，她怎麼能夠知道的？他的堂哥，金通大佬，難道真的能夠通天嗎？
這一天，我正和邱連虎商量此後行事的細節，手機響了。
這麼主動，到底是她的意思，還是大佬的意思？
低頭一看，這個號碼，有些熟悉。
對於順子的心愿，邱連虎直接點頭，便是應允。
有了鎖頭幫的相助參与，再也不用我們花錢雇傭馬仔了。
我說不出來。
梁六爺經過近一年的調理，身子不能說完全恢復。但這一次，他竟然也像孫子一樣，表達了強烈的意願。
首先報名加入的，便是順子。
邱連虎的話，算是給這件事情，蓋棺定論了。
就和靖邊漢墓那個時候一樣，招兵買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