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卷 崇禎大帝
第1365章 醒來（三）
木婉清遲疑一下，看了一眼還躺在遊戲艙內的許樂，沒再說話。
許樂皺了皺眉：「什麼？」
「順便說一下，你的選擇時間還有兩分鐘。從現在開始，每過十秒，你的愛人都會承受一次痛苦，兩分鐘之後，他的意識會因為承受不住這些痛苦而死亡。」
※※※
葉小荷回過頭來，看著忽然出現的那個老人，白髮白須、暗白色西裝，神色嚴肅。
許樂的聲音驟然提高，讓方圓數十里都可以清晰聽到。
寧中則頷首說道：「這矩陣空間到底是虛幻的，究竟還是要依託于實體。我們手上也沒有更多的遊戲艙，無法進入矩陣空間。但是我們可以實打實地對抗敵人，破壞他們的基礎。」
「必須立刻彙報……聯繫不到其他數據……無法進行數據交互……」
寧中則和秦紅棉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
「來自次空間的客人？果然，你比想象中得到的情報更多。這件事情可是除了那首飛船上的人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解，你卻那麼快就知道了，真是厲害。」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你應該設計一個陷阱，讓我自以為殺了他就能夠成功。然而，你現在卻是試圖讓我認識到相反的事情。那是不是說明，你其實根本就沒有底牌？」
一揮手，這個金髮碧眼的女人頓時也化作了漫天飛舞的「0」和「1」字元，紛紛揚揚地就此消失。
白人老者沉默下來，看著她，似乎一台計算機正在計算什麼。
遇到異常狀態，程序面臨崩潰……
偏偏葉小荷出現了，她僅僅依靠精神力就可以干涉物質，就可以形成這個矩陣空間沒有的東西。
墨菲斯等人也都面露驚色，葉小荷這樣本領的人也失敗了？他們到底遇上了什麼？
「你們這個世界，也敢這樣對待我的一個分身？」
無論怎麼看，都已經不能夠用輕鬆地態度來對待這件事情，如果不出手做些什麼，許樂和葉小荷兩人恐怕都會有危險！
周圍的一切都在微微扭曲著。
然而，下一瞬，他也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吃驚地瞪大眼睛，轉頭看去。
「對於你們來說，在虛擬世界中，這一段意識形成的數據就是一切。」葉小荷冷笑著說道，「對於我們來說，並不僅僅是這樣。你想過沒有，我們將他的力量和意識變成這樣，他原來的意識在哪裡？」
「如果你抹殺了虛擬世界中的這個他，對於他
矩陣空間內的某一處，許樂側頭看著纏繞住自己的粗壯樹藤。這些樹藤有些古怪，明明上面有刺，偏偏一點也沒有讓他感覺到疼痛。
與此同時，許樂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屏幕，那個他曾經見過了的白人老者出現在屏幕上面，旁邊是葉小荷。
不知為何，許樂感覺有些微微失神。
墨菲斯沉吟一下，對著兩人拱手，有些生硬的用學中國功夫時候學到的漢語說道：「一切都拜託了！」
話還沒說完，她就再也說不下去。
許樂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微微顫動起來。
葉小荷笑了起來，目光看著屏幕：「第三次了。」
葉小荷頓時吃了一驚，怒道：「你想要威脅我？」
見到他這種反應，那個金髮碧眼的女人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那個女人輕聲說道：「十秒到了，給予你第一波痛苦。」
葉小荷的嘴角帶上了微笑。
「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我決定將時間再次縮短，你必須立刻做出選擇！」
「出現飛行敵人，需要槍炮。」
這對於矩陣空間來說，當然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因為矩陣空間的規則是用來限制普通人的。矩陣空間的物理規則符合一切現實中的物理規則，排斥不符合現實物理規則的靈異現象、排斥超能力。
許樂稍微沉吟一下，忽然笑了：「果然還是要有仇報仇，讓心情好了再說。」
「事實上，你不可能真正殺死他。」
「當然，這件事情當然不能夠被放任不理。」一個稍顯蒼老的聲音響起，「你想要做什麼？來自次空間的客人？」
不到十秒鐘，三個黑衣特警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而一個普通人，通過最正常的方式，用意志想要獲得超能力。這怎樣才能做到？
「不，這不可能……」
「所以……」
許樂再一次從口中發出了一聲帶著質問語氣的聲音。
而在矩陣空間中，普通人的精神同樣是不能夠干涉物質的，雖然這些物質本質上只是一些程序構建的虛擬物質。
「因為你們如此明顯的進攻態度，威脅到母體的存在、機械生存，我才不得不做出一些改變。」
就在這時候，星星點點的光芒在他的眼前匯聚起來，形成了一個身穿白衣、金髮碧眼的女人。
看著漂浮在天空中的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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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斯看著寧中則和秦紅棉兩人：「你們能夠做到嗎？對方擁有很多電子烏賊，而且有激光武器、電子炸彈，光靠你們之前那樣戰鬥，恐怕會很費力。」
葉小荷沉默了片刻：「你如何保證，我選擇了你就會放他離開。」
許樂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他的身體迅速變化，從一個十多歲的男孩變成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人。
數秒之後，他說道：「我注意到，你試圖要說另外一個話題。這一點很有趣，就在我們說話的這十秒之中，你的愛人再一次承受了一次痛苦。你卻試圖說起另外一個問題……」
「相比較而言，我還是比不上你們那麼厲害。」白髮老者說道，「不得不說，你們來自於一個令人驚嘆的世界。」
他慢悠悠地坐下，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張椅子，漂浮在虛空之中，承載著他。
力量在他周圍鼓盪起來，讓周圍所有的數據都跟著波動，那些帶刺的樹藤化作最根本的字元「0」和「1」，從他的周圍徹底消失。
坦克神色茫然：「不……我也不知道這代表什麼，或許沒有人知道。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白人老者看著她，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我並不這樣認為。但是對於你們準備幫助人類的言論，我也深感不安。基於這一點，首先發起挑釁的正是你們。」
救世主尼奧為什麼擁有種種超能力？本質上是因為，他的存在就是矩陣空間的一個缺陷。
「我們兩個總算閱歷多一些，接下來就讓我們兩個行動。」秦紅棉說道。
這是她能夠想到的，最貼合自己現在情況的一中描述，或者用人類的詞語來形容，叫做「恐懼」。
數據在他的感知範圍內波動著、跳躍著。不由自主地，他看向了遠方。
「看吧，這隻是第一層次的痛苦。」
眾人的心中都不由地帶上了疑惑：這是怎麼回事？
「想用我威脅葉小荷的那個垃圾，滾出來！」
心念一動，力量爆發出來，層層疊疊的力量一波接著一波，一波更比一波強大，將整個虛擬世界的數據都沖的來回不住波動，而這一片空間也徹底消失不見，許樂站立的位置正在兩座高樓之間的空隙之處。
許樂不屑地冷笑一聲：「這種玩意兒，也就表面上光彩……」
矩陣空間之內究竟發生了什麼？居然讓葉小荷也
密密麻麻的嘴巴帶著利齒朝著許樂渾身上下咬了過去。
「唔，雖然不是怎麼好的回憶，但是已經醒過來了。第一件事，應該感受一下這個世界的規則？」
三個黑衣特警周圍的數據微微變動，緊接著，每人都背上了一個單兵肩扛式火箭筒，對準了許樂。
那個金髮碧眼的女人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對女士而言，可真是失禮……好了，十秒鐘過去了，你關注的那個女人，顯然並沒有交出一份我們都滿意的答案。」
葉小荷冷笑起來：「如果一定要選擇，我自然有我自己的答案。但是現在，有必要選擇嗎？你認為你有這樣逼得我們不得不按照你的想法選擇的能力。」
「選擇需要時間。如果無限制的選擇，那等同於失去了原則原本應有的意義。」白人老者說道。
盯著自己面前金髮碧眼的女人，他笑了笑：「你可真有些難看，簡直就像是一隻大嘴巴的青蛙。」
白人老者對葉小荷說道，他們兩人面前也有一個屏幕，上面正是許樂被撕咬的場面，「選擇吧，要不要繼續？」
纏繞著許樂的樹藤忽然動彈起來，從上面冒出了一張又一張的嘴，而那些樹藤上的尖刺都變成了鋒利的牙齒，朝著許樂撕咬過來。
只見那台電腦上的數據一如原來，看上去和原來沒有太多區別。然而，就在他們這樣想的同時，屏幕上的數據集體躍動了一下，似乎是一群人集體來了一次跳高。
在那一片帶刺的樹藤之中，那個被緊緊纏繞住了的人忽然抬起了頭來，眼神冷厲明亮。
「悲天憫人的情懷……真是不錯。為了素未蒙面、從不認識的陌生人類，你願意放棄你的愛人、你的首領的性命。你願意拯救他們？即使他們對你毫不感恩、可能反目成仇？」白人老者問道。
葉小荷看著周圍扭曲的事物，喃喃自語道。
金髮碧眼的女人神色獃滯地喃喃說道。
不知何時，他用數據的能力變化出來的屏幕已經消失不見。
這本來是不可能的！
寧中則和秦紅棉兩人對視一笑，對他說道：「此時我們自有分寸。」
「這是你的選擇，你自己的選擇。」白人老者說道。「如果你自己也不相信這個選擇，那誰也無法說服你。」
「更直接的說，失去你的愛人……」
「不是。」葉小荷笑著說道。
「這代表什麼？」岳靈珊忍不住問道。
所以她周圍的數據都扭曲
「失去聯繫！葉小荷也失去了聯繫！」
墨菲斯等人急忙湊過去，岳靈珊、木婉清和儀琳也都緊張地看了過去。
寧中則勉強露出一抹笑容：「你可不能去，越是這時候，我們越不能胡亂著急。你和靈珊、儀琳一起保護著他們兩個，我們去去就來。」
「現在，我抓住了你們的首領，他的生命在我的掌控之中。他沒有做出選擇，現在該你們替他選擇了。離開這個世界、永遠不再回來，或者永遠地失去一個首領。」
白人老者說到這裏，目光落在葉小荷身上：「你會如何選擇？與你無關的這些人類還是你愛的愛人？」
就在這時候，她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的許樂身上，稍微打量了一下之後，眼中帶了一絲笑意。
劇烈的疼痛過去之後，許樂從單純的疼痛中恢復過來，余痛還在綿綿不絕地傳來，一下又一下，撕扯著他的皮肉。
白人老者不必回頭也知道：的確是第三次了，那個決明子第三次承受痛苦的衝擊……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一切都發生了，就發生在這個母體之父、母體之源的眼前。
許樂看著他們，從腰間抽出月白色的長刀，輕描淡寫地揮了過去。
墨菲斯有些擔心地走來走去，看看電腦，再一次問道：「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除非你不在乎那個人的生命。」白人老者說道。
「懲罰來臨的時候，每個人都是那麼脆弱。這就是你們人類……」
「你要如何做？」
寧中則和秦紅棉點了點頭，從飛船打開的艙門中飛了出去。
他們在幹什麼？許樂的腦海中剛剛上閃過這個念頭，就再也無法記起。因為那些帶著利齒的嘴巴已經在他的身上撕咬起來，好不留情地撕咬，突如其來的痛楚直接淹沒了他的意識。
飛船上，坦克的頭上冒出細密的汗水，盯著電腦屏幕叫道。
許樂打量著這些樹藤，喃喃自語。
「決明子先生，從現在開始的兩分鐘，將是決定你生死的兩分鐘。每過十秒，我就會加重一次你的痛苦。」
「看來我說的不錯。」白人老者說道，「現在繼續吧，你的選擇。選擇讓他死，還是選擇離開這裏？」
聽到這個回答，白人老者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神色嚴肅地看向了周圍。
「我也去。」木婉清說道。
「嗯？！」
「怎麼？難道還可以坐得住？還
很快，她們就消失在了雷達的範圍之內。
「我並沒有這麼選擇，我只是感覺有些好奇。作為一個機械，你留戀自己的生命嗎？」葉小荷說道。
扭曲自身周圍的數據，確保自己不會被眼前的母體之父看出心思，葉小荷再次說道：「你這樣做有什麼意義？據我所知，你已經前後五次滅絕錫安基地，你身為一個機械生命，就這麼留戀生存的感覺？」
「你比不上我們厲害，卻還抓住了我們其中之一。」葉小荷說道，「你是準備挑釁嗎？以為你的機器烏賊大軍可以對抗我們？」
「有……」坦克獃獃說道，「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母體的程序劇烈地波動起來……」
在現實世界中，最重要的一點是：精神可以干涉物質，這才是超能力的基礎、有別於普通人的根本所在。
按照西方的審美來看，她應該算是一個美女，嘴巴夠大、膚色健康。
白人老者說道：「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這麼心急如焚的趕過來？為什麼這樣詳細述說你的不在乎？」
「打開艙門，我們去戰鬥。」寧中則說道。
「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還是說，已經做出了選擇？從你的表情來看，似乎前一種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葉小荷皺著眉頭，沉吟了一下，準備開口答應他的條件。
岳靈珊、寧中則等五女也都神色嚴肅，難以理解：葉小荷的實力她們都知道，只會比她們高，不會比她們低。
那個金髮碧眼的女人只是一道程序，但是此時此刻，居然連一點數據也無法發出。她甚至有些不能夠形容自己的這種狀態叫做什麼。
或許是因為痛苦，所以注意力難以集中？
情勢如此嚴峻，已經刻不容緩！
他有些懷疑地看向了葉小荷：「是你？是你破壞了數據的穩定，讓我的布置失效。」
「這還真是挺方便的，到底是這個虛擬世界的掌控者，真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這種帶刺的樹藤居然不讓人感覺到疼痛，真是奇妙非常。」
葉小荷的臉色微微發白，看著白人老者，沒有說話。
在矩陣空間之中，沒有人比他的許可權更高，怎麼會有人越過他的許可權，破壞他構建的東西？
雖然這一次純屬是陰溝裡翻船，輸得冤枉了一些，但是既然輸了就是輸了，大不了以後再派人討回來這筆債。這些事情等到以後再說也不遲，讓許樂繼續吃虧下去就是沒有必要的事情了。